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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扭过头朝碧儿的方向看去,那里哪还有人影?这里是街道,她这边人流量少,匪贼定是要将她带到一处角落,她连忙胡乱挣扎起来,耳边忽的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大概是车轿正与她打马而过。
她“呜呜”地叫着,不知周围有没有看见,也不知有没有人拦截,便听辨着声音朝铃铛的源头撞去,如果撞到了,马车的主人总会查看一番吧……这样,她总是多了一分希望……
耳边“叮当叮当”的声音响起,手臂处一阵痛楚,她顾不得那股疼痛,心里一阵希冀与愉悦,她知道,撞到了。
车轿停了下来。
身后束缚着她的匪贼此时有些恼怒,不想她居然闹出了动静,心里一阵焦急,加大力度便要缚着她朝小巷中走去,那里几个弟兄还等着他,他可不想就这样被人抓住!
与此同时,车上的人睁开眼睛,感受到车轿突然被撞击的力道,他淡淡开口:“怎么回事?”
坐在外面的车夫显然训练有素,听到动静立即翻身下车,看见一个人影挟持着另一个素衣女子正向远处奔去,他恭敬朝轿内的男子行礼,——尽管里面的人看不见:“是个匪贼劫持一个女子。”
缓了缓,他又道:“那个女子看着像是孟府小姐。”
车内男子一顿,手掀起轿帘朝远处看去,女子还在挣扎,匪贼一边束着她,一边绕过他们过街。这里不比正街繁华,人流量本就稀少,此时看见的人更少,何况这匪贼明显还有团伙,打扮也不似本地人,看见的人更不敢轻举妄动,便由着他们去了。
此时若是出手,便是与相府交好,赫连申淡淡吩咐车夫:“去救她。”
车夫便是申王府的管家周潜,此时得令,便迅速上前制伏住匪贼。躲在小巷的同伙目睹一切,便再也顾不得一拥而上,仗着人多便要给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一些教训。
笙歌见有人来了,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幸亏帕子上没有使人昏迷的药物,她此时趁乱便要躲在周潜身后,周潜一人应对多人还不见落在下风,只是一时被这些人缠住,无法尽快脱身。
这些人目露凶光,不是好人,绑架她时很会看时机,趁人群都被路过的叮当响的轿子吸引时立刻下手,可见是惯犯。若再落到这些人手中,对于她这个小姑娘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事。笙歌识趣便要逃走,却突然想起不知碧儿在什么地方。
她朝巷子望去,不见碧儿身影。旁边匪贼见她离周潜有些距离,欲要过来挟持她,被周潜猛地踹到在地上,周潜把她拉在身后,对她道:“你先离开这里!”
笙歌皱紧眉头,心里焦急不已:“碧儿不见了,我必须找到她!”
她是大哥心爱的人,她若出了差错,叫她如何过意的去?
周潜替她挡住匪贼,道:“你先离开,我替你找。”
笙歌虽与他漠不相识,但他肯帮助自己,便很是信任他的人品,也知道自己是他的累赘,便识趣地朝车轿的方向跑去,一边回过头来看他们情况如何了。
这伙人很是凶残,幸亏周潜武艺高强,在这时保了她一命,她行至车轿面前,忽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来。
她一怔,听见这只手的主人此时正看着她,缓缓道:“上来。”
她再次一怔,而后呆呆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随着他的力道坐到赫连申的身边来。她才恍然明白,原来这车轿主人便是赫连申,刚才帮她之人是奉了他的命救她。
却不想,在这时遇到他。
此时两人都未曾察觉,有一个匪贼见周潜武技超群,他们皆不是对手,不知是触碰了什么霉头,女子没有抢成,反倒弟兄受了重伤,不知这车轿上的人是什么来头,此时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上轿抢人。只好躲过了周潜,将怨气都撒在了这辆马车上,他愤懑不平,举起手来便将手中破碎的一片瓷器猛的刺在马屁股上。
马抬起前蹄,惊痛地“嘶——”一声长鸣,纵使是那罪魁祸首,此时也害怕不已。周潜皱眉看过来,猛的一惊:“主子小心!”
赫连申在有人靠过来时便有些察觉,此时见这匪贼意图不轨,眼神肃然,将折扇眼疾手快便朝那人腿关节处掷去,那人被打的钻心疼痛,但手中动作不变,马蹄抬起,长鸣后便极速飞奔向前,此时就连周潜的一句“主子小心”也听得模糊不已,耳边响起的全是马蹄达达声响,街上的人已被全部惊动,大家皆心惊胆战不已,这里是后街,街道前面少有人烟,再往前面跑去便是一处断崖,若马匹不受控制……
笙歌慌乱不已,她与赫连申同坐在马车上,听见街上有人惊呼声,又因为颠簸无法坐稳看清外面,努力稳住身形,却还是免不了东倒西歪,不知发生了什么,此时马就像突然抽疯,不管不顾地朝前奔跑。
赫连申紧皱着眉,紧攥着轿帘看外面的路线,这里大多荒草,他听见了流水声,若再往前,不知是什么路况,便不好把握了。他拉紧笙歌,沉声道:“抓紧我!”
他紧紧扣着笙歌的手,然后用力往他那边一撞,轿身被撞破,两人随之横冲出了轿子,身体相继接触地面,而后因为冲力与坡度紧紧朝下滚去。
不知滚了多久,身体终于停了下来,笙歌大脑已有短暂的晕眩,她努力清醒了头部,察觉到她身侧的赫连申没什么动静,她心神一乱,连忙爬起来:“赫连申,赫连申?”
下坡时她一直待在他的臂弯,她只是因为滚动有些晕眩,并没受什么伤,此时见他衣衫狼狈,身上还有勾出来的伤痕,手腕也有划破的血迹,此时紧闭着眼没有动弹,她心惊不已。
半晌,她听见他轻轻应了句:“……嗯。”
笙歌放心不少,连忙扶他坐起来,看着他:“你现在如何?”
“无事。”他艰难站起身来,将血迹淡淡掩下,眼睛望了望四周。
这里……流水哗哗不断,笙歌与赫连申同时认出,在他们面前的这条水流竟然是依水江。他们现在在江边一处小岸上,四周荒凉不堪,全是快要枯萎的杂草,顺着他们刚刚滚落下来的方向一望,竟然高约二三十米,想走上去的想法完全打消。
岸上顺着下游而去,看起来更加荒凉。顺着上游望去,也就是他们之前所在的街道的方向。只是麻烦的是,要回去便需要先解决这滚落下来的陡坡,然而赫连申不知情况如何,恐怕需要休息。
若等人来寻,也需要些时间。
两人皆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赫连申静默一会,而后问她:“可以走么?”
笙歌一怔,然后点头:“可以的。但你……”
赫连申道:“我们先往前走走看,今晚很有可能就在这下面过夜,能找一个避风的地方也好。”
江边风大,何况如今几近冬天,笙歌顺从点点头,和他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往前沉默地走着。
遇到看不清深浅的路口,笙歌不慎打滑或是什么,他走在前面也会及时转过头来扶住她。到后来,路愈加难走,两人干脆并肩相互搀扶,尽管是深秋近冬,笙歌后背仍隐隐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