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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们家中的人,都不过如此一般。”屠凤栖轻叹了一声,温良白的妻子与妾室都很是低调,整个晚宴,她竟是不曾将注意力放到那些人的身上。
只怪那些人太过安分了些,倒是对比得温良白更是没脑了几分。
可若说温良白当真如看起来的那般,那为何当初能够在凉州之中站稳脚跟?虽说他背后有贤妃,可凉州中的人,连司湛这等真正的勋贵都不放在眼中,更别说只是一个贤妃的兄长了?
“我让卫茅重新查了温良白的资料。”司湛在给屠凤栖挑出好的葡萄,这凉州旁的不说,唯独瓜果比昭都中甜了好几分,而南端又与郦国相邻,郦国的荔枝最是好吃不过了。
屠凤栖眨眨眼,“莫不是他背后有什么高人在指点?”
如若不然,温良白又哪儿来的脑子,竟是能够掌控凉州呢?
所幸卫茅很快便回来了,正如二人猜测的那般,温良白的背后,还当真是有高人指点。不过,这高人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就是了。
“皇上?”屠凤栖敲了敲桌案,张开了嘴巴。
司湛极为上道地往她嘴巴里投喂了一颗葡萄,卫茅道:“正是皇上。十多年前,皇上便是有意让温良白到这凉州来的,明面儿上是说,温良白将士出身,凉州需要一个武将镇守,便将温良白给指派过来了。随后皇上还派了心腹,直到温良白彻底掌控了凉州,方是将人给撤了回去。”
这倒是有意思了,从未听说过昭德帝待贤妃有多深情,如今竟是为了温良白做到这一步,其中的深意,叫人觉得很是有意思。
“宫中的女人大多不简单。”屠凤栖抿了抿唇,此事贤妃定然也是知晓了,若是放在旁人的身上,说不得这是多大的荣耀了,偏生贤妃竟还能守口如瓶,要么她便是当真不在意,要么便是心思太深。
“属下倒是觉得奇怪,自从皇上的人撤回去之后,温良白竟也能稳得住,这倒是有些不同寻常了。温良白的处事风格并未有任何的改变,有时候做出一些决定来的时候,倒似乎皇上的人还子啊暗中指导一般。”
可人是确确实实的撤走了的,没道理将是能瞒过战王府的暗卫。何况他还去求证了纪念,纪念亦是很不解。
“我倒觉得,皇上下了好大一盘棋。”屠凤栖扯过司湛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卫茅不忍直视地别开眼,方才王爷还抱怨那个温思雅碰了他的衣裳,将衣裳给弄脏了呢,转眼便满目宠溺的放任王妃拿他的袖子当帕子,做人果真是太双标了。
司湛“嗯”了一声,看着屠凤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便替她开口:“十多年前便开始布局,为着的便是将我给打发到这凉州来。”
也不知晓该说昭德帝聪明,还是该说他糊涂,若是将心思放在朝堂上,大昭还怕什么呢?
好好的凉州,愣是被昭德帝给折腾成了如今的模样,不仅仅每年要遭受郦国的进攻,更有温良白这等贪官欺压着生存本就不容易的百姓们。
为着给他添麻烦,昭德帝倒是很有耐心。
“单说这一点,咱们便输给皇上。”屠凤栖将脑袋靠在司湛的胸膛上,“咱们便不会拿百姓们的生存开玩笑。”
朝堂上再多的纷扰,总不至牵扯到百姓的身上,如若不然,本便是处于弱势地位的百姓们,如何还有生存的余地?
终究是他们太过心善了些,做不来这等缺德事儿。
卫茅叹了一口气,“王妃说的是,为着给王爷添堵,皇上确实是废了不少心思。只到最后受益的人是谁呢?还不是郦国人和温良白,属下瞧着,温良白倒是愈发的嚣张了,不正是仗着他是被皇上亲自指派到凉州来的?这凉州中的百姓,都要给温良白给吸得只剩下骨头了。”
也就昭德帝心大了,竟拿人命不当一回事儿。
屠凤栖皱了皱眉头,可惜前世她一心都在景子默的身上,虽是知晓司湛后来到了凉州,到后来怎么样了,她竟是半点儿都不记得。大概上辈子,她对司湛印象最是深刻的时候,便是司湛没了胳膊,瞎了双眼,却满目温柔地看着自己的那一刻吧!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今方是后悔,却已是来不及了,竟是半点儿忙都帮不上。亏得前世她为了景子默机关算尽,如今竟总有一种无力感,有些束手束脚的,似乎当真变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般。
“无妨,想必温良白亦待不了多久了。”司湛揉了揉垂头丧气的小姑娘的脑袋,“今夜咱们如此相逼,依着温良白的性子,怕是要忍不住了。”
温良白可不是个柔顺的性子,在他跟前装懦弱这一招倒是不大管用的,对付这种人,伪装断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若是要将他彻底的压下去,便唯有比他更是强横几分,如此方是有一线可能。
何况,唯有逼得温良白不得不搬出背后的帮手,他们方是好“对症下药”。
屠凤栖点点头:“这倒也是了,亏得温良白是那等性子的人,若是他是个能忍的,咱们倒是要费上好些力气了。”
总归来都来了,总有一日他们会扳倒温良白的,倒也不着急。
几人说了一会话儿,瞧着天色不早了,屠凤栖方是打了个呵欠,眯着双眸去沐浴更衣了。
王府平静了好几日,因着在晚宴上与温良白闹了不愉快,司湛又将人家姑娘的手臂给废了,如今凉州中的权贵,倒是没敢上门来拜访。
司湛与屠凤栖似乎半点儿都不着急,只偶尔打发身边的丫鬟出去打探消息,瞧瞧温府那头有什么动静。
空青对此很是有热情。
“那位温思雅姑娘的手臂,倒是彻底的医治不好了,听说温良白温大人很是气恼,冲着前来看病的大夫发了好一通脾气,只大夫便是再有能耐,亦是没有办法啊,谁叫那位温思雅姑娘是个不要脸的!”
确实是不要脸了些,分明王爷都有了自家姑娘了,那为温思雅姑娘竟是想出了这等主意,倒是下作得很!
若是在昭都,这温思雅姑娘怕是要缴了头发去当姑子了。
空青很是忿忿不平,只每日都巴不得听到温思雅又不好了的消息。
司湛与屠凤栖倒是没有这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