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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轮沧桑,谁人看透岁月沉浮。一叶障目,渭水沉沦,民心何用?
长剑横空,一剑破苍茫。王梦顶天立地,冰冷无情的虚影挥戈执剑,万丈金光在长剑迸发,一轮骄阳在长剑幻化,照耀万古青天,骄阳旁圆月虚影紧紧相依,光华如梦,洒落点点余晖。长剑催动日月沿着茫茫虚无,斩向丝丝绿云。
苍茫破碎,虚无激荡。还未完全笼罩天穹的绿云变得不再稳固,在璀璨骄阳,月光挥洒下变得渐趋虚淡。苍茫之中,绿云急速缩小,在顷刻间成了一点悠然绿光,宛如镶嵌于苍茫之间的一颗星辰,那样微小,绿光闪烁的又是那样的迷离。一剑破苍茫,这一切来的这么突兀,变化之快超出了想象。
狗尾有点惊异,盯着虚无道“妈的,王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这个身影看上去还真是让人心惊啊。贫道怎么修为就上不去呢?”
“你错了,不是他修为高,是这天地有股气息属于他。了不起,凝元修为,竟然能够主宰一方小天地。”一道苍老的声音缓缓出来,狗尾循声望去,头皮立即爆炸,大叫一声“鬼啊”,身子已是蹦起跳到了大智背后,就差趴在大智身上。
大智也是一惊,顺着声音看去,真的见到了一个鬼。只见一只苍老的大手从大树桩上缓缓伸出,白的是那样的渗人,继而一个白发苍苍的头颅,衰老的躯体缓缓从哪里爬出。这幅景象比鬼还要惊人,幸好是白天,如果是晚上,绝对要吓死人的。
这个老人倒是很坦然,爬出大树桩看了一眼四周,继而看着狗尾微笑道“道友,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一向可好?”
狗尾愕然,仔细打量老人半天却没认出这个老鬼是谁。虚无绿云凝聚成小小的星辰后,王梦巨大无边的身影消散不见。凝神注视苍茫少许,一步踏落虚空,来到大树桩前面,四周无数骷髅军团密密麻麻挤满了谷地,原本百花争艳的谷地早已变了样。美丽,在这些骷髅人眼中估计和粪土无二。
“想不到还能在此处见到小友,真是难得啊。当日小友怎么不带老夫一并离开?”刚刚爬出大树桩的老人和蔼的看了眼王梦道。
王梦微微一愣,试探道“你是钱不易道友?”
“哈哈,难为小友还记得老朽。时易久远,老夫正是钱不易。小友,一向可好?”
王梦想到巅落天地之事,有点尴尬,讪讪道“道友勿怪,巅落天地异变太多,忘记道友了。难得道友能自己走出可喜可贺啊。”
狗尾捅了捅王梦道“这老儿就是巅落天地中被我等遗忘在大树上的老家伙?”
王梦点点头,奇怪的问道“道友,巅落天地现在如何了?道友如会来此地?”
钱不易打量天地许久,略为感慨道“这方天地虽然还不是幻尘,但幻尘的气息很浓郁啊。百年光阴,转瞬即逝,想当年我等不过是一介散修,弱冠之时参加百花灵会以图博得一线凝元期冀,想不到时光蹉跎,在那不见天日之地渡过了余生,临老还能见到幻尘气息,上天待老夫倒是不薄”
钱不易盯着苍茫蔚然叹息,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每一句重点。王梦心头却是一沉,在钱不易的感慨中,他隐隐听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这是怨,难以平复的怨。这股怨在天心深渊“不可说”身上感受过。
狗尾见是钱不易,也不是什么鬼怪,心里顿时一宽,凑上前去道“钱老兄,贫道记得那时候你好像在幻日树冠昏迷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方天地还是人鬼混杂啊。对了,他们不是老说人族吗?那些骷髅人出世了没?……”
狗尾絮絮叨叨不停,钱不易笑而不语,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让人毛骨悚然的骷髅军团,叹道“人心不古,尔虞我诈,还没这些死去之人活的洒脱。他们无忧无虑,无神无识,被人牵绊着走其实也是很不错的选择。逆罪界,又是逆了谁?得何罪,一至于斯”
狗尾听得有点发傻,忍不住扯扯王梦道“这老儿不会是在那巅落天地傻了吧,说话颠三倒四,答非所问,怎么成这副德行了?”
王梦摇摇头,盯着钱不易许久,忽然道“巅落天地,逆罪界埋葬了过去。钱兄难道没有得到什么天缘?”
钱不易笑的愈发和蔼,轻声道“能活着已是老夫的幸事,谈什么机缘可言。那里有几位道友的造化”
王梦盯着钱不易许久,忽然道“机缘天定,得之造化,失不足惜。只是钱兄真的活着吗?”
“你认为呢?”钱不易回头看着岁月沧桑,年轮昭然的大树桩缓缓道。
两人答非所问,听得狗尾大智一阵茫然。终于发觉说话不靠谱原来是这种表现,俗话说驴头不对马嘴想必就是这个意思了,只不过两人谁是马谁是驴就不好分辨了。
大智有点无奈道“两位施主机锋惊世,贫僧受益匪浅。只是眼前这些施主该如何对付?”
如许多的骷髅军团“咔擦”不绝,迈动整齐的步伐*近众人,长戈森寒,巨斧血腥,仿佛随时会挥戈一击,把几人斩成肉泥,看此情形绝对诡异。王梦的目光却是始终没有离开过钱不易。
钱不易看了大智一眼,笑道“大师,佛家了生死。看破虚妄,舍身饲虎,大师何必担心?”
大智苦着脸道“施主,他们如果要吃贫僧,那是善举。只是这些非人非鬼,不知食物为何。要让贫僧如此解脱可就有点过了。贫僧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王施主还能到虚空躲避,贫僧只能被斩成肉泥,此等因果不是佛门所为啊”
听着两人絮叨,王梦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突然手指微动点出一指,虚无之中一道状若巨木,金光璀璨的手指径自朝着钱不易压落,虚无巨震。这道手指气息凝聚,虽然只是凝元波动,却有阴阳二气流转,生命衍化繁衍的天地气机若隐若现。这是王梦在楚随风那偷学来的苍生一指。虽然没有楚随风使出时苍生念力凝聚的霸气,却也动用了自己混乱不堪的元力中那一丝生命初诞的气息。
一指苍茫,压落青天。钱不易和蔼的脸庞陡然变得狰狞,盯着王梦嘶吼一声,根本不像是人类的叫声,到想是厉鬼嘶吼。继而钱不易做了一个让众人吃惊之极的动作,就像一只鸵鸟跪倒在地,高高撅起了屁股。好像自己撅起屁就能抵住虚无之中的苍茫一指,亦或者是就可以藏起来不被打到?
王梦哑然,下落的手指顿了顿。狗尾差点笑趴在地,指着钱不易很不厚道的道“钱道友,一叶障目,天地不见,此等绝世法门或许得见,只是像老兄你这样的鸵鸟逻辑可就没用了。难不成屁股不是你的。哈哈,笑死贫道了”
大智也是摇头莞尔,双手合什刚要开口。冷不防钱不易竟然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直直的盯着三人,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两片枯黄的枫叶。
狗尾大笑嘎然而止,有点傻眼,喃喃道“妈的,这老儿不会是疯了,真打算用两片树叶遮挡吧”王梦也是默然,虚无中压塌苍穹的苍茫一指紧紧悬在钱不易头顶准备随时压落。
让三人颇感无力的事发生了,钱不易竟然真如狗尾所言,用两枚枫叶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盯着钱不易,狗尾这等大嘴巴都失去了声音,只剩下看疯子一样的表情。
此地安静没有停顿多久,钱不易突然动了,缓缓转动头颅,声音变得有点沙哑“你们不是想问老夫在巅落天地如何脱困吗?哈哈”大笑中,钱不易竟然把那两枚枫叶使劲一按,一股鲜血冒出,这两枚枫叶完全嵌入了眼眶中,仿佛取代了钱不易的眼眸。丝丝鲜血顺着眼角滴落。
大智脸色惨然,双手合什不住念佛。王梦却是一惊,感觉周身有一股恐怖的力量迅速*及。不管钱不易此时有何古怪,王梦轻叱一声,一指点出,虚无中悬浮在钱不易头顶的苍茫一指“隆隆”压落,虚无颤抖,大地上靠近大树桩的骷髅四散飞出了一大片。
如此凌厉一指,压落苍茫,却得到了截然不同的结果。钱不易在这一刻好像是由烟雾组成,苍茫一指压在大树桩上,钱不易如同烟雾般四散开来,周遭无数个钱不易密密麻麻取代了刚刚被一指驱散的空地。
王梦骇然,动用元力之眼凝神注视却看不出哪一个是钱不易,亦或者这些都不是?
狗尾怪叫一声“不好,这老儿真的变鬼了。怎么会这样?”
大智脸色微微有点发苦道“两位施主,贫僧看还是早点逃的好,此乃一叶障目,施主纵然修为通天,也不易脱身啊”
“什么?难道真有一叶障目神功?对了,狗道士,你方才也提到一叶障目,难不成你也知道?”王梦脸色微变,突然感觉在这里他倒是变成最无知的那一个。
大智四散打量一圈,低声道“施主有所不知,一叶障目本是佛门大德静心悟道后洞彻天地的感悟,万物浮云,天地虚无,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只是此神通只有佛门大德圆寂时才会悟道解脱。”
王梦打量着四周密密麻麻的钱不易,外围还有骷髅军团环绕,不由一阵头大,皱皱眉道“大师,一叶障目也不会真用叶子吧,再者佛门大德圆寂才能感悟,他怎么施展的?”
狗尾脸色惨然,忍不住插嘴道“圆寂后方能感悟,大和尚你别告诉我这里都是鬼。那些骷髅怪物或许是鬼,这老头难道也是?一叶障目贫道所闻可不是你们佛门所有”
大智无奈的摇摇头道“施主没说错,估计只有鬼知道。也许这里都是鬼,包括你我……”
狗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四周密密麻麻的钱不易竟然学着那些骷髅军团的样子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向围绕在大树桩周围的三人*近,而在外圈还有无数骷髅人在身穿铠甲的骷髅绅士指挥下,紧随其后。
王梦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刚要打算带着狗尾二人躲到虚空再观其变,这一刻,四周密密麻麻的钱不易做了一个让他们瞠目结舌的动作:齐齐跪倒在地,双手合什,如同礼佛状。然而眼眶中那两枚枫叶是那样的诡异。
虔诚膜拜,礼佛叩首。王梦三人站在这里是如此的突兀。无数个钱不易口中诵出了整齐划一的语言“恭迎古佛降临……”
“古佛?”王梦差点怀疑自己耳朵有了问题,如此诡异的举动竟然是恭迎古佛?
原本斯文遍地,人烟阜盛的中州之地。在大帅萧天才的带领下,大楚国十万铁骑滚滚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天心过国都天心城。前哨兵锋已抵达国都屏障,渭水。渡过渭水,天心城将会成为一座孤城。
大楚国兵锋所至,竟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而天心国新任命的统帅据说也叫萧天才的在天心山大战中无辜失踪,导致百万乌合之众失去统帅,只知亡命逃窜。沿途见到的尽是散兵游勇。
自古兵匪一家,这些散兵游勇失散队伍后,各种暴行罄竹难书。沿途烧杀掳掠,千里沃土成了荒无人烟的颓败之地。整个天心大地千里无人迹,白骨掩山川。
虽然大楚*士遵从储君王凡指令沿途随意杀戮,但是他们看到此等惨状也是难以平复心里的苦涩。人心如此,敌方之军反而有怜惜万民之意,这何尝不是一个笑话。
待的萧天才带领大军赶到渭水一刻,天心国一方终于在皇帝带领下,匆匆忙忙组织起了百万之中,试图做最后的抵抗。然而军无斗志,民心已丧。是否能保住天心城满朝文武早已不抱任何幻想。
初春料峭,寒风萧瑟,天地间一片肃杀。渭水冰消,河水谴眷,却掩不住百万军心浮动。这一刻,天心国东方沃土成为废墟,残存的良民对天心国政权只有失望与愤恨。自古民心难违。子民无识,谁给温饱,谁就是天。丧失了民心,这个国家还能剩什么?
渭水潇潇,天地肃杀。一场决战在这里拉开了序幕。浮桥已断,却挡不住大楚将士无穷战意。天地萧瑟,亦难挡热血男儿建功立业之心。此战结束,如果还活着,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无尽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