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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无间,岁月悠然。真幻如梦,唯心淡然。天外苍茫,尘世几重?
浮云山天心峰后山,祥和气息流淌中却有丝丝诡异的气息。狗尾脸色发白,紧紧的盯着躺倒在地的中年和尚,感觉那身撞岩石的八瓣脑袋还有鲜血流出,侵红了那突兀的石头,岩石背后好像还有一个鬼存在着。狗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骇然道“这地方有问题,有鬼。贫道建议我等还是离开此地,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风冷心目光冰冷,冷冷的道“我辈修士何惧诡异。这些肯定是浮云山的和尚在捣鬼。哼,让你尸骨无存,看你还诈怎么尸”
风冷心冷哼一声双手一拍,一朵黑色光团幻化手中,跳动诡异的光泽。野人皱皱眉道“风道友,你想毁去这僧人肉身?在这浮云山这么做恐怕不是很妥当”
狗尾脸色惨然,嚷嚷道“野人道友,这就是你不对了,风道友是给和尚解脱。这可是善举。风道友,赶紧的,免得夜长梦多,这东西真诈尸可就麻烦了”
风冷心点点头,手轻轻一挥。那团跳跃的火焰径自飞向中年僧人。刹那间熊熊火焰在此地燃烧。转瞬间,中年僧人的身体被黑色火焰包裹,传出了“兹兹”的声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几位施主好雅兴。倒让贫僧好找啊”平和的声音在瀑布转角处传来。中年僧人徐徐而至。面貌平和,两眼慈悲。这眼神像极了在小小的庙宇里供奉的金身佛像。
“这个,真是诈尸了?”狗尾骇然的盯着僧人,又回头看了看黑色火焰包裹的身体,嘴张的足以吞下一颗鸭蛋。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如果是这僧人再次出现倒也不怎么奇怪,神出鬼没,故弄玄虚在和尚这里那是家常便饭。就算他睁眼说瞎话,说找不到他们,那也无所谓,反正就没相信过这和尚。可是现在这和尚却让他们头皮都有点发麻,原因无他:中年僧人脸色肃穆慈悲依旧。只不过头顶有一个硕大的窟窿还在咕嘟嘟往外冒着血而已。这血水冒出后诡异的只是流到了身后,中年僧人倒也没破相。
中年和尚如此形象,猫女几个美丽女子早已捂着嘴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倒不是害怕,只是有点恶心而已。再看那黑色火焰包裹的身体还在燃烧,仿佛会一直继续下去。
小叫花子强忍主要吐的冲动,皱着眉道“大师,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大师头疼不?”
猫女几人恶心之余有感觉颇为好笑。这次一刻多时间就是好久不见,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再者,你头上看个窟窿痛不?
中年僧人双手合什一本正经道“我佛慈悲,过去未来,一切为空。见与不见,都是虚妄。只是贫僧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疼呢?”
风冷心实在有点承受不住中年僧人如此装模作样的本领,喝道“和尚,你弄什么玄虚”说着,也不等中年僧人答言,挥出一手覆盖苍茫,径自朝着中年僧人拍落。看来风冷心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是真是假,拍碎了看。
“施主,你……”中年僧人惊叫一声已被大手完全覆盖。猫女几人也好奇的回过头来想看看着和尚到底是何神圣或妖怪。奇怪的是风冷心这元力凝聚的一掌,足以拍碎一座山峰。覆盖中年僧人却是无声无息,一个血珠儿都没溅落。
风冷心盯着眼前空无一物的谷地,脸色变得有点难看。野人拍拍手笑道“风道友去假存真,甚为可贺。此人无存,必为幻觉无异。倒也不必过于追究。我等去看看狗道长所说王兄弟之事如何?”
风冷心冷哼一声,刚要说什么,却盯着瀑布转角处脸上的黑线布满了面颊,隐隐还有一丝愤怒流露。众人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此情此景虽然诡异,却更为搞笑。在那转角处,又一个中年僧人徐徐而至,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这次稍微好点的是头上没有开窟窿而已。
狗尾也是脱离了惊骇,忍不住摇头晃脑感慨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相同的配方,相同的味道。酒是陈的香。人生,有回放才值得回味啊。人生如戏,大师可谓此道高人矣”
听狗尾胡搅蛮缠,众人尽皆莞尔摇头。期待中年僧人佛号满天飞。诡异的是和尚却是转过瀑布,停在了众人比较遥远的距离驻足不前,也不开口。
过了许久,狗尾忍不住道“风道友,看来这个和尚是怕了你不敢过来了。贫道敢打赌,他现在心中肯定是百味杂陈,回忆死死生生,遍历轮回,只为解脱。”
“施主之言醍醐灌顶,让老衲茅塞顿开。以前执着于虚妄,甚为不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洪亮的佛号在山谷响起,声音苍老,慈悲之心却是昭然若揭。
众人听得狐疑,四处打量一圈,却没有看到人影。唯有那个中年僧人肃穆站立。过了许久,野人面色微微有点难看,低声道“老爷子,你怎么看?”
静风沉吟少许,缓缓道“此地诡异,这里真真幻幻,静观其变就是了。记住佛家心不动,万物归寂即可。”几人连连点头,风冷心这等于和尚仿佛有大仇之人也平息了不少。凝神注视着此地,看看到底会出现何等异变。
时光流水,走过了,错过了,不会停留。几人凝神许久,等到不耐烦的一刻。直插云霄的山顶突然间狂风大作,一道黑影从虚无中跳落下来。落地瞬间,整得山谷隆隆作响。一头苍茫白猿出现在几人面前。
白猿手舞足蹈,暴戾的眼眸凶光乍现,仿佛在指责众人。狗尾看的一愣,皱着眉道“这畜生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你们有谁得罪过它?”
众人摇摇头,尽皆表示不知。野人盯着白猿许久,皱着眉头道“水仙子,你不觉得这畜生有点眼熟吗?”
猫女微微一怔,凝神少许,恍然大悟道“呀,想起来了,这难道是我们在天心深渊见到的那只?可气息不像啊,那只那么乖巧,哪有这个暴戾呀”
风冷心看猫女神情温柔了许多,轻声问道“仙子,这白猿有何神异吗?”
野人接口道“神异倒是不知道,只是在天心深渊棋局旁见到过一次。那时候像是仙家得道之物。现在除了长相,再什么都不像”
众人尽皆好奇的打量着白猿。白猿看到众人如此眼神勃然大怒,怒吼一声挥动爪子朝着最近的狗尾扑了过来。
狗尾稍稍一怔,随即大怒道“你这畜生也拣软柿子捏吗?欺负贫道修为弱?”说话同时,双手晃动,一团火焰在手上幻化,熊熊火焰映透苍茫。这团火之盛,看上去比风冷心那黑色火焰强了不是一点半点。不过威力上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火焰幻化,狗尾双手一抛在虚无中出现了一只浑身燃烧火焰,背生双翅的猛虎,狗尾嘴角一张一声虎啸震动苍茫,仿佛成了那火焰猛虎的吼叫。径自扑向了白猿。白猿嗔目怒视,挥出一张把斑驳火虎打成了一团四散的火球,扑势不减,转眼见到了狗尾面前。狗尾大骇,大叫道“诸位道友快出手……”
呼喝过后,四周打量一圈却发觉不知何时野人等众竟然离开了自己身边,站在远处评头论足观战。狗尾大怒兼惊骇大骂道“没意气”。白猿不听这些,蒲团般的爪子已是拍落狗尾脑门。狗尾也倒是有几把刷子。在这瞬息之间竟然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拂尘挡了挡,白猿仿佛陷入了刹那的迟钝,在看时,狗尾顺势滚到了一边,闹了个灰头土脸。
围观众人看的尽皆大笑。修道之人,身形豁达。遇到诡异畏惧随时能笑出声来,也算是比凡尘之人强点。
野人看着狗尾囧样,迟疑道“前辈,我们真不出手?看狗道长可能要撑不住了”
小叫花子贼笑道“放心,狗道长修为不咋地,天赋神通却是不差,不会有事的,就让他们再打会看看这里有什么玄虚”
场中央白猿打出了火气,一抓砸落,地上深坑突现。扫过岩石,必成粉碎。伴随着呼啸风声,此地顿时成了一片杂乱不堪之地。只是白猿如此神威,裂石碎地,偏偏是打不到狗尾。每当白猿巨爪临身,狗尾就拿拂尘一挡,险而有险的逃过一劫。
不过那副道袍在白猿凌厉爪风之下已变得破败不堪,风吹过化作飞灰四散不见。幸好狗尾里面还穿着看上去红的耀眼的大红亵衣,要不就是裸奔了。
这件亵衣却是神异异常,任你风暴再强,这件亵衣洁净依旧。狗尾连滚带爬躲过了无数劫,亵衣依旧片尘不染。
众人看的津津乐道。狗尾却是叫苦不迭,心里已把几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可惜,任凭她如何腾那,却无法到达几人身前。这白猿也是倔脾气,好像彻底认准了狗尾,不把他脑袋打成八瓣誓不罢休。
狗尾连滚带爬的四处逃窜,盯着一地,心头猛然有了注意,径自滚到了一块突兀的岩石背后。白猿巨爪已是跟到,狗尾大叫一声拿拂尘挡了挡,整个身子已是跃进过了岩石。
“轰隆”巨响,碎石乱飞,那块突兀的岩石已被白猿砸的粉碎。另一块突兀的岩石上面风冷心那黑色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
碎石散去,白猿怒吼一声跟了过去,伸出手掌就要再次拍下,这一次野人几人都不站不住了,因为他们都看到了那岩石碎裂后后面露出的身影。
野人一步跃出,幻化出了一片洪荒气息弥漫的世界,宛如一方天地降临挡住了白猿。隐隐这片虚无世界中仿佛有众兽驰骋天地。
苍茫世界中无数巨大无边的洪荒巨兽呼啸天地,笑傲苍茫。白猿呆了呆,眼中凶光毕露,双爪捶胸,身形在这一刻急速暴涨,一头头顶青天,脚踏山岳的巨型怪物出现在天地之间。
白猿不是出现在野人幻化的那片洪荒世界中,而是实实在在出现在这片山谷中。一只顶天立地的山谷洪荒巨兽出现在山谷中,竟然隐隐的与直插云霄的山峰同高。那双暴戾的眼眸众人看去宛如两颗巨大的暗红太阳。谷地虽广阔,在巨猿出现刹那,没有了立足之地。
巨猿咆哮,虚空中雷声滚滚,震得众人耳朵嗡嗡而鸣。幸好野人这片虚无的洪荒世界也是神异莫测,仿佛把巨猿裹了进去。恍惚间,众人好像看到巨猿对上了一只头生独角,眼露凶光,头颅如同山岳,身体绵阳数百里的,身上鳞甲森森的巨蛇。
白雪飞到狗尾所在位置,看着眼前的一切,秀气灵动的双眸闪过一丝迷茫。风冷心也是皱着眉道“野人兄,你怎么召唤出来了这么一个怪物?看情形有点像传说中的洪荒雷猿啊”
小叫花子疑惑的道“奇怪,洪荒生灵为幻尘天地法则所部容,不应该出现幻尘天地才对。难不成是野人道友的神通所化。可这……”说着,伸手摸了摸近在身边的那一根宛若巨树的白毛,骇然发觉这竟然是真的。忍不住叫道“这是真身,是洪荒雷猿没错。妈呀,野人兄,你太伟大了,崇拜你,竟然能让此等洪荒巨兽重现天地。不枉此生啊”
野人脸色则是有点发白,悻悻道“你们看错了,某家洪荒道没这个能力。这是真的,是它自己出来了。惨了,洪荒异兽,这浮云山都的打残啊”
猫女盯着虚空再次惊异道“那,那好像是玄蛇呀,他怎么也出来了?大鹏鸟哪去了?”
野人有点发傻,皱着眉道“姑奶奶,玄蛇和雷猿已经吃不消了,再来只大鹏还让人活不?某家再重复一次,这不是某家的洪荒世界,不是幻觉,绝对不是”野人说着,竟然也伸手摸向了靠近身体的长长猴毛。
两人话音刚刚落地,虚无一暗,一只利爪森森,一双硕大无边的翅膀遮天蔽日,两眼金光熠熠,睥睨天下,傲视洪荒的凶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