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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空城外,靠近岷山的一处西境修士集结地,萧禄契、黄英奇、李元、胡通、吴明、韩宝宝,外加一个项破天蹲在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里交头接耳,而这帮人身边还有一个修为不高的女子,正是当日凌心谷案件,真凶故意留下来的活口。此女叫小芸,曾经是芝樱身边的侍女之一。
红杏夫人给众人委派了一个任务,专门寻找凌心谷案件的幕后真凶,众人这一找就找了大半年,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没的暗自发起愁,而他们把小芸带出来,就是希望能在搜索过程中让小芸也跟着找找,没准还能获得点新的线索。
山洞内,项破天棱着眼珠子看着萧禄契道:“小禄契,你的鬼点子不是最多吗?怎么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害的老子跟你们跑了大半年,这西境之地都转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线索,你到底行不行?”
萧禄契黑着脸心里泛着委屈道:“我的项爷爷,那伙人做事干净利落,一点马脚都不留,当时我又没在凌心谷,这突然之间让我找人,我怎么找啊,这半年,什么我办法都想了,可对伙就是不出来,我又有什么办法。”
“是啊,夫人这回给咱们的任务还真是挺难的。”鬼主意多的李元也吐着口水。
吴明道:“要我说,这事就是锦绣福地干的,只不过不是奚怀谷,弄不好,他们早就盯上巫长老了,那天上山的人上妙海大师看了一眼,真凶应该是没到场。”
胡通有不同意见道:“我觉得不会,你们想想,巫长老去了凌心谷那么久都没有出事,怎么就在秋水剑潭召开择婿大比才出事呢,我觉得真凶就是那些参加舞家大比,而且还跟咱们有仇的人。”
黄英奇比较笨,这样的分析他根本就插不上话,只能插着手看着众人,谁说什么他都点头。
韩宝宝想了想道:“按理说,咱们已经把范围缩到最小了,风青霄那边都帮了忙,从舞家弄到了当日参加大比的各界高手的名单,咱们也排查了许多次,除了奚怀谷,你们就想不到还有谁跟我们有仇?”
萧禄契拿出一只玉筒简,伸手在上面一抹,灵光闪过,一张名单映在了山洞的墙壁上。
这个名单是风青霄暗中找到舞家的一名弟子偷偷弄出来的,几个月前就交给红杏夫人了,红杏夫人又转交给萧禄契,让他全权负责,但是萧禄契是看了一次又一次,怎么也瞧不出嫌疑人是谁,因为名单上的所有参与舞家秋水剑潭择婿大比的名字,他都十分陌生,没有一个是熟悉的,就连项破天都不怎么了解名单上的一个个人名。
“不行,乱了,乱了,重来吧。”
萧禄契看着名单上的一个个人名,大约有好几十个,一时头大无比,毫无头绪,顿时骂了一声,烦燥的抓了抓头发。
“重来?”项破天瞪着眼珠子看着萧禄契,憋了老半天才说道:“小禄契啊,这半年来你为了分析谁是真凶,从头到尾重来多少回了?要是对方留下蛛丝马迹,不早就看出来了吗?”
萧禄契这回没说话,一抬头,看见羸羸弱弱小芸坐在旁边不敢正视他们几个,当即也不嫌麻烦的冲着小芸招了招手道:“姑娘,你来一下。”
小芸低着头捣着小碎步走了过来,毕恭毕敬道:“萧少爷,您有何吩咐?”
萧禄契没理会任何人对小芸说道:“你别怕,来,坐下,你再把那天晚上的情形从头到尾的给我讲一遍,就是你看到的、听到的,哪怕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小芸听完一愣,其它人也是无比懵比的看向了萧禄契,项破天鼻子里重重的喷了口气,把头扭到一旁闷声不语了。
韩宝宝挠了挠脸,笑道:“萧少爷,这半年来你都让她讲多少次了,咱们不都快背下来了吗?这再说一遍还有什么意义?”
萧禄契看着韩宝宝道:“韩叔,我就是想再听听她怎么说的,说不准她还能再想起点什么呢?”萧禄契说着,看着小芸道:“姑娘,你别紧张,慢慢说,一边想一边说,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当时你没有想到的。”
小芸秀气的大眼睛扫了一眼洞中众人,见无人应答,无奈叹了口气,并着双腿坐在了项破天右首下侧的位置,认真的说道:“那天夜里,奴婢带着洞主新培育出来的夜兰花种离开夜兰洞前往药园,当时洞主和巫姑娘去了山下游湖,还未回来……后来一伙贼人跟人着洞主和巫姑娘潜入了凌心谷,见人就杀……”
在萧禄契的极力要求之下,小芸又一次回忆起凌心谷被袭击当夜的情景,而那天晚上,有关于小芸的一切记忆,就在这半年之内,都他妈的不知道讲了多少回了,回回都是差不多的版本,除了一些细节之处,小芸记的不是很清楚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出入。
“他们杀了人,就站在洞口,还扬言说什么啸月宗什么的,那两个修为最高的强者,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小芸离着远,听不真切,但确实听说山海书院这四个字,后来外面的人杀了人,就开始搜刮凌心谷的天材地宝……”
小芸一字一句说着,边想边说,也是相当的尽职尽责,说到最后,她柔软的看着萧禄契道:“就这么多了,小芸无能,实在是想不起别的还有什么了……”
“你看,问了也是白问。”项破天虽然不擅长计谋,但这半年听也听出茧子了,若有什么遗漏,肯定也逃不出他的耳朵。
李元、吴明、胡通三人同时叹了口气,表示无计可施。
只有萧禄契,明知道这些话他听了好几遍甚至是十好几遍,但还是咬文嚼字的细细的捋了一遍。
小芸见众人不说话,唉声叹气道:“幸好老天开眼,洞主得到了妙海大师相救,要不凌心谷就真的死绝了,可惜了那些夜兰种。”
萧禄契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突破口,无奈之下,冲着小芸点了点头道:“唉,算了,谢谢姑娘,你休息吧,让我们再想想。”
“是。”小芸说完就乖乖的走到一旁自己待着去了。
黄英奇看着萧禄契道:“怎么样?有没有啥想到的?”
萧禄契无比犯愁道:“这么找肯定是找不到了,小芸姑娘的话,跟之前的几次说的一模一样,想来她也记不得其它什么事了,实在没办法,咱们只能从这名单下手了……”
“你有办法了?”项破天眼珠子一瞪,凑了过来。
萧禄契尴尬的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办法,就是一个笨招。”
“别管啥招,好用就行啊。”韩宝宝急的直上火道。
萧禄契冲着众人道:“咱们手头上唯一的线索恐怕就是这份名单了,既然对方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那我们只能一个一个找过去了,这可能要花点时间。”
“一个一个找过去?”众人看着名单,顿时垂头丧气。
风青霄给啸月宗弄来的大会名单上全部都是乾坤境的高手,而且遍布九界山,每一个都是一流天宗甚至是太上天宗的中流砥柱,这样一个个找过去,别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查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萧禄契说是一个笨招,那都恭维了这个办法。
萧禄契看着众人垂头丧气的模样,低沉道:“我也知道这个办法可能行不通,但眼下咱们确实没别的办法了。”
韩宝宝抬头看了一眼项破天,无语道:“实在不行,那就找吧。”
李元插上来道:“这事还得让妙海大师帮忙啊,听说他的大乘法印能找到当晚触动十二金尊禁制的人,是不是让妙海大师跟着咱们走一趟。”
吴明无语道:“这么找,都不知道多少年能找到,再说了,那触动了十二金尊的人身上留下的大乘佛法的气息,能保留多久啊。”
项破天见状,拍着大腿:“行了,别叽叽歪歪了,找不到也得找啊,先这么办吧。”
萧禄契点了点头:“我马上给夫人传讯,请她让妙海大师帮忙,咱们先把名单上有可能是我们对头的人全都梳理一遍,另外还有一些七霞界的高手也都算进去,如果不是,再扩大范围。”
“行吧。”
众人说完,也就只能如此了,一个个心气都不高,而外面还有一千五百名核心六殿的弟子需要安排,李元三人便主动离开了洞府。
当众人散去,项破天进洞里面打坐的时候,萧禄契几乎本能的拉了黄英奇的衣角道:“哎?小奇,先前小芸说那帮人杀了人之后还劫了货,把凌心谷的一些宝物抢走了,我觉得咱们也不能单从一条线走,你这样,你回一趟霸空城,把凌心谷丢了那些宝物,给坊市里的几个坊主发下去,让他帮忙盯着点,万一对伙要是把东西出手了,从坊市那边也好查个来由踪迹不是。”
黄英奇闻言,道:“那能行吗?那些宝物很少有人见过,再说了,万一他们要是拿到别的地方卖了呢?”
“唉,我就是想到这了,行不行的另说,能做到的咱们也别漏了。”
“那好吧,我回去一趟。”
就这样,黄英奇连夜进了霸空城,从城主府方向找到了四大坊市交易区几个比较有名望的坊主,把凌心谷丢失的所有法器包括天材地宝的名单秘密分发了下去,而萧禄契并没有提到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周全,但黄英奇正好看到乱生界天坊那边来了人,他一合计反正也是查,就不如多派些名单,一并交给了天坊来人,让那边也帮忙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