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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赫连雅清冷地笑了:“你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像小厮的样子。”
他略带自嘲地反问:“我不是小厮,难道是府里的少爷吗?”
赫连雅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瞅着他:“国公府的大公子,也就是世子尚了公主,在楚京待得好好的,二公子不久前才被本公主所伤。”
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不可能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玩本公主么?
“殿下不信,小的也没办法。”姜开假装无奈一叹,眼里分明有着狭促的笑意,赫连雅的心情瞬间就愉悦起来,上看下看横看竖看这个人都没有一个下人该有的样子!可是那又如何,她喜欢!
“反正你也回不去了,就待在本公主身边,做个真正的北牧人。”
真正的北牧人?姜开波光熠熠的眸子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情绪,但是他很快调整过来,用暖人心扉的笑对着赫连雅:“殿下的意思是,我要如何才能成为殿下的人?”
他问的是怎么成为她的人,而不是北牧人。
赫连雅嘴角弯弯,露出舒心的神色。
姜开发现了,赫连雅特别喜欢他笑着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有着出挑的外形,也知道赫连雅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她的戒心特别重,一朝一夕不可能松懈。不过,他也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去慢慢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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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驻扎地,大本营,姜冲在主帅的屋子里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姜冲身边的人本来就识得她,蒋遥这些天又和其他人混了个眼熟,所以她可以自由出入元帅的院子,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掀开门帘,又走近了些才唤了一声:“将军爹爹!”
面对女儿的时候,姜冲不会把工作中的情绪代入,是以他和蔼地对蒋遥招了招手:“瑶儿,过来!”
虽然姜冲表现出轻松的样子,蒋遥还是一眼看到了他隐藏在眉间和眼底浓浓的疲惫,她有些心疼,将军爹爹这几日没下什么命令,军中隐隐有躁动,但是她知道,将军爹爹每一天都过得很辛苦,他手上握着楚国将士和边城百姓一起近三万人的性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思考,不能有丝毫差错,这是一个极其消耗心力和脑力的活动。
“爹爹一定很疲惫,我来帮您捶捶肩,解解乏!”蒋遥迅速蹦跶到姜冲的身后,双手握拳在他的肩膀上捶了起来,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前世她经常腰酸背痛,累得人都直不起来,都是靠自己捶一下来缓解,是以她十分有经验,姜冲扭了扭确实有些酸乏的脖子,闭上眼睛,鼻子里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看着闭目养神的姜冲,蒋遥不禁感慨,这个男人为了他的国家付出了大半生,临到老了还要各种忧心自己的儿子,男人啊,年轻的时候要拼事业,还得兼顾孩子的教养问题,真是辛苦!
在古代,儿子是不可能完全由母亲照顾,稍大一点就会由父亲亲自传授技艺,或者习文学武,楚国的男人们普遍认为,孩子的母亲会过度溺爱孩子,慈母多败儿,所以女儿可以娇养,儿子不行。
可是姜冲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放在儿子身上,导致大哥和二哥都有一些在外人看来难以接受的缺点,其实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敬重父母,友爱妹妹。
他把时间都用在保家卫国上了,后来他又得到了什么?上位者的忌惮,无数的妥协和被妥协,最后连小儿子的面都没有见到,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姜冲趴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鼾声,可见这些天他真的是很累了,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蒋遥停下了手,也不叫醒他,自己坐在边上的藤椅上,靠了一会也睡着了,时间就这么静静地过了一个多时辰。
姜冲是被外面送饭的小厮给惊醒的,他睡眼惺忪地从桌子上抬起头,打了个哈欠,随即看到一边睡得正香的蒋遥。她嘴巴微张,脑袋歪靠在椅背上,双腿直接架在椅子一边的扶手上,这个姿势不雅,但给人看起来感觉就是很舒适、舒坦。
姜冲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他觉得脖子更酸了……
尔后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期间步伐轻缓得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嘴唇上“嘘”了一下,在送饭士兵的目瞪口呆中接过他的晚饭,并示意士兵再加送一份过来。
食物的香气在屋内散开,蒋遥吸吸鼻子,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不得不从美梦中醒来,来到边城这么久,也就今天睡得舒畅些。
姜冲把桌案上的东西推到一边,放上吃食:“醒了正好,来用晚膳!”
父母永远都紧着自己的孩子,他把送来的第一份晚饭给了蒋遥:“快吃,凉了味道就不的好了。”
蒋遥不解地瞧着他,姜冲不自在地看向别处:“你先吃,我不饿。”
“你这孩子,和父亲客气什么。”姜冲的脸放了下来,“再不吃老子就生气了!”
说不过你,蒋遥举双手投降,接过满满的一碗白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每天都是咸菜、豆腐和干肉,但是今天的就是感觉特别香!
他们目前的伙食还算不错,军中吃的都是大米饭呢。
外面的士兵又送来了一份饭食,走进来恰好撞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男孩儿坐在平西将军身边,吃得特别香,将军就在一旁特别温柔地看着。
真的特别特别温柔啊!小士兵眼睛睁得大大的,都不会眨了,这个小男孩儿不就是时常出入将军院子的那位吗?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一般,惊恐地捂上了嘴巴……
用完饭后,蒋遥赖着没有走,姜冲也不恼,自顾自取了一本东西翻阅起来。
“爹爹,你是在看兵法吗?”
蒋遥凑到他面前,饶有兴致地问,当然手上也没有闲着,直接抢过姜冲手中的册子,翻到封面的位置,蒋遥的眼中很快出现了不解:“这个,是北牧的史记?”
史记?姜冲迟疑了一会,尔后答道:“这本东西内容说是北牧的历史,其实是野史,里面很多消息都是不能取证的,只能通过猜测来判断。”
“对啊。”蒋遥小鸡啄米般点头,“历史是可以捏造的,只要你掌握了主动权!换而言之,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姜冲总算对她的这一说法表示出无比的认同:“你说得对,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以我要从这些内容里推测出,哪些是假的,而哪些是真实存在的。”
蒋遥不以为然:“去找几个北牧人问问不就行了,总有一两个是知道的。”
其实看目前北牧的政治局势,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也许是吃饱喝足,蒋遥有些困了,她强压下倦意问道:“爹爹,你这么些天都在边城转啊转,要么就是在屋子里翻资料,到底研究出什么了?”
“嗯——”姜冲带出一串长长的尾音,没有回话的意思,被蒋遥狠狠拍了下胳膊,这才不太情愿地吐出一些:“我研究了下北牧现在推行的政策,大力发展商业和玉石产业,在这个的基础上减免赋税,鼓励发展农业……”
说到一半,又被宝贝女儿狠狠拍了一下:“说重点!”
姜冲瘪了瘪嘴巴,很是委屈的样子,声音却字字铿锵:“北牧在后面的几年里,会飞速发展!”
“那还等什么,赶紧在它还没有起来的时候,灭了它丫的!”
姜冲使劲地皱了一下眉毛:“瑶儿,你是个姑娘家,说话要注意分寸!”蒋遥转了转眼珠子,压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她跟着来边城的途中,在边城待的这些日子里,除了爹爹,谁把她当成姑娘家看了?
接下来的话,姜冲却是不再与她多说了,蒋遥说了一通好话,又嘱咐了一番无非是早点休息不要看太久之类的话,就出了姜冲的院子。
守院的小士兵望着蒋遥瘦小的身影离开,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解和,好奇。
端王府别院。
莫凡守在屋外,心想主子最近怎么那么奇怪,先是派了专人盯着国公府的消息,还派了一批人去北牧。当然端王府一直都有人盯着,主子被国公府的小姐戏弄,恼羞成怒派人监视也算正常,只是这下怎么还插手北牧的事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若是隐秘倒也罢了,如果被太子知道,难免被心生忌惮,投鼠忌器。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发出很大的声响,楚天越面沉如水,像一尊冷面罗刹般出现在门口,莫凡吓了一跳,随即恭敬道:“主子。”
楚天越走了几步,背对莫凡:“隔壁有什么消息吗?”
莫凡低着头,视线与鞋面齐平:“回主子,国公府一切安好。”
“本世子可不是问他们好不好!这么长时间,一个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废物!”
莫凡依旧脑袋低垂,内心无限吐槽:主子,您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隔壁上个帖子不就行了,再不济您现在也是他们的姑爷,何必为难咱们这些小的呢?
这话莫凡只敢心里想想,要是说出来楚天越指不定怎么着他们,他一直把做了国公府的倒贴姑爷视为耻辱,也因此恨上了他的“原配”。
别院的隔壁就是应国公府,近在咫尺,他家主子在这里住了好几天,想知道那边的消息,偏偏傲娇地不上门拜访。
楚天越想起在永福宫的时候,卫贵妃懊恼十分地对他说:“越儿,都是我不好!我见了那姑娘身上有你的玉佩,以为你们情投意合,身份也不会差太多,这才起了与你们许婚的心思。”
一个破玉佩就能想到这么多,去他的情投意合!楚天越心烦意乱,等等,玉佩?那玩意好像被他丢了吧,楚天越的视线在院子里巡逻一圈,继而停留在隔壁的位置。
原来如此。
楚天越烦躁的心情忽然就平稳下来,也许是谜底解除,豁然开朗,总之这段时间的阴霾一扫而光,楚天越对着隔着两府的墙壁凝视许久,开口道:“国公府是怎么个安好法,给我细细道来。”
莫凡张开了嘴巴,脑海里一串省略号呼啸而过,无语,但他还是正色道:“平西将军在月前就出发赶赴北牧,国公夫人极少见客,大多时间都在府里,府里的几位小姐,也没什么情况。”
自从姜冲重新挂帅带兵前往边城,大家对他的称呼都自然而然地换成了平西将军,似乎这个才是最适合他的。
楚天越剑眉一蹙,面色微动,莫凡是故意的还是怎么,说一堆废话,最后半句还几个字带过了,真是要被他气死!
楚天越黑着脸,继续问:“府里的几位小姐如何了?”
尽在他掌握之中!莫凡偷偷笑着,声音并没显露出端倪:“这个,三小姐半步不离自己的院子,四小姐和五小姐除去平常的才艺学习,大多时间陪伴在国公夫人身侧。”
三小姐?楚天越细细一想,他的端王府多了一位二小姐,她可不就成第三了,半步不离自己的院子,他没听错吧!
楚天越把关注点转移到另外一面:“沁阳公主最近有去三小姐那边么?”
莫凡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公主这段日子和驸马粘腻的很,几乎没有去浣秋院。”莫凡的准备工作做的还是不错的,国公府的各色院子被他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正想继续说国公世子近来的动作,却发现主子没有要听的打算,他只能把接下来要说的话给生生憋回去了。
在自己的院子里寸步不离,公主也极少探望?这都快一个月了,不能够啊!楚天越神情倏然凝重起来:“北牧那边你派人盯紧了,一有发现立刻上报。”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