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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阮铃兰精心照料着江远庭。一天夜间,阮铃兰在病榻旁陪伴着江远庭。突然,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庄重且悠长。阮铃兰起身看向窗外,教堂高高地耸立在灯火闪烁处,钟声时而响起,让人沉浸在一种平和而又静谧的气氛中。阮铃兰痴痴地看着窗外,十分神往外面的世界。
江远庭微笑着看着阮铃兰,说道:“你想去教堂?”
阮铃兰忽闪着大眼睛,连忙摇摇头,乖乖地回到江远庭的病榻前。
江远庭握着阮铃兰的手,说道:“要不我们去教堂?”
阮铃兰连忙否定了江远庭不靠谱的建议:“外面那么冷,天又这么黑,你伤势还没好,怎么能出去?”
江远庭笑着说道:“我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好了。你喜欢去教堂,我们就一起去看一看。”
阮铃兰坚定地摇摇头,嘟着嘴说道:“我不喜欢去教堂,最讨厌教堂了。”
江远庭看着阮铃兰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随后试着起身。
阮铃兰连忙扶住江远庭,“你伤口还没好,不能乱动。”
江远庭看着阮铃兰,看她眼睛里满是对自己的关切与心疼,心里颇不是滋味,眼下处境危险,不知道能否带她顺利回到京城,如果万一遭遇不测,自己想在此之前尽可能地去满足阮铃兰的心愿。
江远庭不顾阮铃兰的阻挠,挣扎着起了身,为了不让阮铃兰担心,特意站直了身子,故意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说道:“你看,我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几天躺在病榻上憋闷得很,正好想出去走走。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
阮铃兰狐疑地看着江远庭:“你真的要去?”
江远庭认真地点点头:“当然了,趁着夜深人静,想出去走一走,免得白天太喧嚣。”
几番劝说之后,阮铃兰点头同意,给江远庭披上了厚厚的大衣,随后挽着江远庭的手臂出了门。
夜里,有雪花不断飘下,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地轻盈剔透。阮铃兰挽着江远庭,咯吱咯吱地踩着脚下的雪地,周围偶有行人经过,大部分时间里清净得很。
“铃兰,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江远庭一边走一边开口询问,想知道阮铃兰的所有愿望。
阮铃兰偏着头想了想,随后说道:“我想念孩子,想念以前的自己,想要找回属于的记忆,想要你快点痊愈……”
江远庭听后心中五味杂陈,阮铃兰的愿望在以前全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可眼下却是奢侈无比,太多的时光,就在彼此错过中度过了,以前轻易拥有的,现在呕心沥血却未必能换得回来。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教堂门口,里面有闪烁的烛台,还有人在做祈祷。此时此刻,江远庭特别想祈祷上天能给自己重头来过的机会,好好珍惜,不再有纷争,也不再有误会与隔阂,守着自己爱的人,安静地过完这一世。
教堂里响起了悠长的音乐声,江远庭牵着阮铃兰的手走进这间小小的教堂,仔细打量着四周的壁画和正前方的十字架。
这时,有神父走过来问道:“请问你们是要预约婚礼吗?”
正当阮铃兰诧异间,神父继续说道:“最近不少年轻人在这里举办婚礼,请问你们也打算在这里办婚礼吗?”
江远庭看了看四周,点点头说道:“这里不错,是个办婚礼的好地方。”
阮铃兰睁大眼睛,惊讶地问道:“办婚礼?”
“是啊,难道你不喜欢这里?”江远庭反问道。
阮铃兰一时间糊涂得很,以前的自己和他究竟是已婚夫妻,还是自己未婚生子?
正在阮铃兰一头雾水之际,江远庭向阮铃兰问道:“铃兰,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愿意。”阮铃兰偏过头去,干脆利落地拒绝道。
“为什么?”江远庭拧紧眉毛,眼神深邃如潭水。
阮铃兰调皮地说道:“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轻易定下婚约呢?”
江远庭不由得笑了笑,以前自己和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个都不缺,只缺少感情。可如今呢?什么都没有了,可自己身边有她在。
“既然你不肯嫁给我,那我就娶别人了,以免浪费了这么好的地方。”江远庭戏谑地说道。
阮铃兰回道:“那你可要想好了,到时孩子归我。”
江远庭故作认真地摇摇头:“那怎么可能?孩子当然归我。”
“凭什么?”阮铃兰急着反问道。
“他是我儿子,当然归我了。你休想把孩子带走。”江远庭答道。
这时,一脸茫然的神父开口问道:“请问二位是要结婚还是离婚?”
阮铃兰面向神父,耐心解释道:“这位是我夫君,自小脑子不大好使,这次我带他来看看医生,顺便过来祈祷一下……”还未等阮铃兰把话说完,额头便挨了江远庭一个弹指。
“谁说我脑子不好使的?”江远庭不满道。
阮铃兰无奈地看向神父,故作神情痛苦状:“我夫君不仅人有些痴傻,而且还有暴力倾向。要不神父您还是请回吧,免得惹恼了他,他会把这间教堂拆了也说不定。”
神父惊讶地看了看江远庭,随后连忙逃了回去。
还未等神父走远,江远庭便开始给阮铃兰挠痒痒:“你竟然污蔑我,毁我形象……”
“哈哈,呵呵……”阮铃兰一边躲着一边说道,“这样一来,看哪个姑娘还肯嫁你?”
江远庭做出恍然大悟状:“原来你存了这份心思,说到底,还不是怕我娶别人?”
“我才不怕呢!”阮铃兰红着脸反驳道。
江远庭依旧不依不饶地给阮铃兰挠痒痒:“你就是在担心,你在吃醋、嫉妒!”
阮铃兰受不了痒,便笑着挣脱开江远庭的束缚,跑向了教堂外面。
这时,雪已经停了,一轮圆月悬在天边,更显得周围静谧无比。
正当阮铃兰沉浸在这美好的光景中时,一辆汽车突然从远处驶了过来。阮铃兰一时间差点反应不及,正在这紧要时刻。江远庭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将阮铃兰抱紧在怀中,将其拉到了一旁。
正在阮铃兰惊魂未定时,汽车突然戛然停下。随即,车门被打开,有个衣着华贵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阮铃兰认得出,那个女人就是那天在餐馆所见之人,似乎和江远庭之间有着说不清楚的过去。
江远庭抱着惊魂未定的阮铃兰,一门心思全在阮铃兰身上,未曾注意到程小婉。
“哟!好一对儿亲密的璧人啊!”程小婉穿着华丽的皮毛大衣,冷笑着看着紧紧拥住一起的江远庭和阮铃兰,眼神中满是恨意。
江远庭抬头看向 程小婉,语气冷淡地说道:“你吓到了我的夫人!”
程小婉仿佛听到了可笑的笑话一般,冷冷地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江家二少爷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夫人了?”江远庭当初如何对待阮铃兰,程小婉一清二楚得很。
“我和夫人之间的事情,不劳你费心。”江远庭语气疏远至极,“还有,你的司机开车这么不小心,差点撞到了我的夫人。你应该向她道歉!”
程小婉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发髻,说道:“是她自己不小心,没来得及躲避汽车。按理说,该是她向我道歉才对!”
“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汽车在加速行驶。实话告诉你,唐督军未必能够保全你一生一世,你还是好自为之,低调些,总没坏处!否则……”江远庭冷冷地说道。
“否则怎样?”程小婉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反问江远庭。
“否则,唐督军以前女人的下场,就是你未来的明天。程小婉,你若对我有恨,大可以针对我,而不能伤及无辜。你若是伤了铃兰,我会让你加倍偿还。”江远庭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江远庭太清楚程小婉的性格,不仅爱憎强烈,而且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势头。
程小婉的眼神如同喷火一般,对江远庭狠狠地说道:“哼!江远庭!我当日为了给你解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付出多少代价?可我换来的是什么?是过去的一纸休书,还有今日为了其他女人而对我做出的威胁!”
阮铃兰听后不禁一愣,一纸休书?难道这个女人就是江远庭曾经纳过的妾室?这么说来,倒也符合自己的猜测。只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心却极为不舒服,虽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可是自己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这时,江远庭冷笑着回道:“程小婉!你的恩情,我早已报答。但你施加的仇恨,我还没和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