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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按下徐贤那边,徐贤那场车祸的肇事者,程欣兰,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徐贤所在的那家医院里,重症监护室,程欣兰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而同时,在重症监护室门口,还守着两名警察,看服装应该都是交警。
其中一名高个子,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程欣兰,不由叹息着说:“话说,这个小歌妖,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她的,她唱歌虽然不比那个大歌妖,但也挺有味道。可是,她居然酒驾?哎……”
另一个矮一点,长着一只鹰钩鼻子的交警接话:“刚才我听说她的血液酒精含量,可是超过两百毫克每百毫升,完全够得上醉驾标准。按照法律,她绝对够得上判刑的。哎,还是个明显,估计就这么一件事,就没救了。”
高个子说:“听说,她是那个石头的女朋友?话说,那个石头以前不就是咱同行么?就没好好管管她?”
鹰钩鼻撇撇嘴:“你也太孤陋寡闻了,人家都分手了,而且你说的那个石头,首先他以前是刑警,跟咱交警可不一样。再说,他已经宣布退出娱乐圈了,怪可惜的。比起这些丫头片子,我更喜欢他的歌,比较有劲。”
说着,他看着里面的程欣兰,有点惋惜地说:“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大美女,一个不小心,没准就没了,真是可惜。你说她那辆车也算是高档车了吧?就没有安全气囊么?怎么伤成这样?”
“她那辆红色宝马,安全气囊没出来,还不知道原因,车检所方面正在查车,找原因。没准。宝马也得召回一次。”高个子同样望着程欣兰,不过可没有多少惋惜,“再说了,她也算作死,居然没系安全带,还醉驾。哎,孔子曰。不作不会死啊!”
鹰钩鼻不禁笑了:“这句话是孔子曰的么?”
高个子也笑了笑。正打算说什么,忽然,他的电话响了。他把手机掏出来。接听,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挂掉了。鹰钩鼻看着他,问:“队长来的?怎么了?”
高个子用下巴点了点程欣兰:“她的经纪人来了。家人也已经联系上了。而且听说,那个石头……好像也要过来。”
鹰钩鼻一愣:“他们不是分手了么?而且。那个石头不是说要自我服刑么?怎么跑出来了?这算越狱么?”
高个子耸耸肩:“算是监外执行?保外就医?扯淡嘛,人家又不是真的判刑了?真有事儿,说出来就出来了。不过,他能为这个姑娘跑来。可见他心里对她还真有点情谊在。如果……如果这姑娘真的就这么醒不过来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鹰钩鼻也叹了口气:“是啊,医生都说。能不能活,得看她的运气。也就是说。可能能活,但也可能直接香消玉殒。哎,这样的大美女,真不该死,给我当老婆也好啊。”
高个子笑骂:“想得美!这样级数的美女,能看得上你?除非你肯喜当爹!好了好了,别多话了,好好守着,我出去接人。”
说着,高个子就离开了,只留下了鹰钩鼻守在这里。没多久,高个子就回来了,还带着几个人。其中当先一个,是年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西装革履,看上去人五人六。而在他身后,就是那个当过刑警的石头,王洁实。他戴着墨镜,看不出表情,但脸色却很苍白。另外,还有一对老夫妻,都泪眼婆娑,应该是躺在里面的程欣兰的父母了。
看到特护病房里的程欣兰,老夫妻顿时大声哭了起来,特别是那位妻子,应该是程欣兰的母亲,更是悲声大放,趴在玻璃上拼命叫着程欣兰的名字,要不是有人拉着,她没准都敢砸了玻璃直接冲进去。倒是王洁实看上去很冷静,一边劝慰着那位母亲,一边望着程欣兰,墨镜后面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眼神。
而那位经纪人,却找上了两位交警。他看了看两人,便对那位似乎更有领导范儿的高个子说:“您好,我是程欣兰的经纪人,我姓魏,请问……这场车祸定性了么?谁负主要责任?”
高个子犹豫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定性需要交警队鉴定后出具书面鉴定报告,我们这两个小兵,是没有发言权的。如果您很着急,我建议您去我们交警队,找我们队长。”
那经纪人点点头:“好的,谢谢了。”然后,他就不再多说,只是转过身,看着王洁实劝慰两位老人,自己却一声不出。
好不容易,王洁实劝住了两位老人,让他们坐在一旁,自己却站在玻璃窗前,直直地望着程欣兰。沉默了很久,忽然,他的身上响起了手机铃声。他愣了愣,掏出手机看了看,转身走到一旁,在距离众人很远的地方,接听了电话。
“喂,小兰?你找我?”他轻声问,还用余光看看程欣兰。
电话那头,小兰轻声说:“今天……今天,我和玉茹姐在一起时候,听说徐贤出车祸了,就和她一起赶到现场。结果,我们到的时候,肇事司机已经被送医院了。后来听徐贤说,那个肇事司机是欣兰,你……你知道么?”
王洁实抿抿唇,轻声说:“我……现在就在医院,就在欣兰的病房外,转个头就能看到她。医生说,她现在很危险,能不能脱离危险,还是两说。听说,出事时候,安全气囊没打开,欣兰的律师建议起诉宝马公司索赔,我……我觉得不太靠谱。”
小兰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听说,她……喝酒了?”
王洁实点点头:“达到醉驾标准了,按照法律条文,这起车祸肯定是欣兰承担主要责任。对了,你说……她撞到的是徐贤?就是那个刘玉茹的弟弟?”
小兰轻声说:“是的,我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就在你所在那家医院。他伤得不重,毕竟有安全气囊,也顺利打开了。但他因为伤到了头部,现在应该还在留院观察。”
王洁实的表情忽然有点怪异:“你……想让我去看他?”
小兰沉默了一下,轻声说:“我……我告诉了他我们的事,他给我了个建议,我……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说着,小兰缓缓复述着不久前,徐贤说过的话。王洁实沉默着,听着。
小兰讲完了很久,他才轻声说:“是个好主意。”他的声音有一些干涩,好像很长时间没喝过水一样。
小兰沉默,似乎对王洁实的话不太满意。许久,她忽然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欣兰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么?出事的地方……和你家距离不是很远,我……”
不等小兰说完,王洁实就回答:“你没猜错,和我有关。她来看我,并且直接问我,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开始,我不想说,但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反复追问。而且,她还拿出你推掉了很多通告的事作为依据,所以……”
“所以你都告诉她了?”小兰的声音,微微有点冷。
王洁实说:“是的,所有的,都告诉她了。”
小兰沉默了很久,轻声说:“然后呢?”
王洁实说:“然后,她就一言不发地走了,没哭没闹,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是……”
“可是,你没想到,她居然跑去喝酒了,是不是?”小兰忽然激动了起来,“你难道不知道,真正的悲伤,是哭不出来的么?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她情绪不对么?如果你当时能拦住她,让她能哭出来,能闹出来,能把情绪发泄出来,或许就不会有事了……”
如果是以前的王洁实,面对小兰如此激烈的质问,他早就爆发了,可是现在的王洁实,尤其是面对小兰的王洁实,却沉静了,在小兰质问的时候,他一直在沉默。
过了很久,小兰停了下来的时候,王洁实轻声说:“放心,我一定会对她负责。”
小兰也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忽然想起,一位名医曾经说过,治病救人,其实落了医术下乘。真正最上乘的医术,是防病健身,尽可能防止生病。而你,就像一个拙劣的医生,眼看着有人就要生病时候不知道管,非要等到人奄奄一息了,就要死了,你才想起来去给他们治病。你这样的庸医,和杀人没有分别!”
说着,小兰就挂掉了电话。王洁实愣愣地听着手机中,传出的嘟嘟声,许久,才收起了手机。他望了望重症监护室里,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导线的程欣兰,又看了看已经好了很多的老夫妇,忽然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
他一直走到了医院前台,沉默了一会儿,对接待人员说:“能帮我查一下,这家医院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名叫徐贤的人么?”
前台小姐愣了愣,轻声说:“好的,先生,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她轻笑着对王洁实说:“先生,您要找的徐贤,现在正在特护病房留院观察,房间号码是……”
得到了房间号码后,王洁实微微笑了笑,说:“谢谢。”
王洁实转身离开后,那位前台小姐望着王洁实的背影,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脸庞,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呆呆地说:“好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