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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谭太医和旬太医受诏进了宫来,成庆帝一见,这两个人大概之前的杖刑重了,虽然外上好了,但身体明显垮了,一个比一个憔悴衰老,眼看着已经不堪大用了。
不过,行医这件事,不用太大的体力,成庆帝这会儿没法子,不得不让两个人去给太后看诊一番,旬太医倒是没闹情绪,主动要求给太后行针:“……病发之初,身体正气尚在,病气不深,最是抢救之机,失机则治愈难矣!”
这话倒是有理,成庆帝立刻准了旬太医之情,并让王老太医一起参详着。
等旬太医行针之前,王老太医低声提醒:“乱世用重典,重病下猛药啊!”
旬太医一个激灵,回头看向王老太医,得到他点头肯定,旬太医吸了口气,下了决心。
果然,旬太医的针灸国手不是白叫的,针灸造诣其实是极高的,之前之所以对老皇帝病情多次诊治无效,还是思想太过保守,想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却不想,就是这种保守思想,差点儿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如今,面对太后突然重病,对他来说,治好了,就是重新起复的机遇;治不好,就可能彻底将自己的小命断送!
机遇与风险并存,而且是生死存亡的风险,被王老太医点醒之后,旬太医再不留手,略一斟酌,就取了一支足有五寸的长针,在太后的迎香穴刺下去。
迎香穴在鼻根之下,五寸长的针下去,垂直的话,恐能直透脑后。
旬太医下针却是斜着向上,差不多是从鼻子中往上刺进去……五寸,不能穿透脑部,却也足够达到大脑之中了。
旬太医却脸色镇定,神情肃穆,默默地感受着行针的方向和位置,慢慢行着针,直至整根针几乎全部没入,这才收手。之后,又是接连几根长针,分几个重穴行下针去。若是这会儿给太后做个脑部CT成像的话,估计能骇然地看到几根细长的银针横穿纵贯在脑部。当然,若是有CT成像,也能够清晰地看见,这些银针看似险之又险,却不会伤及大脑。
这其中分寸的拿捏,位置的判断,即便是江夏在场,也做不到更好了!由此,足以看得出来,旬太医的针灸国手不是白叫的。
经过一盏功夫,两侧太阳穴行的银针尾部,旬太医竟然从针尾处提出一根针芯儿来,那样纤细的银针,居然还是中空的……以当下的铸造技术,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能工巧匠才能做出这般精致之物!
那针芯儿一取出来,中空的银针尾部,霎时冒出一颗乌黑的血珠子来。旬太医将血珠子擦掉,紧接着又冒出一颗……两侧银针一颗又一颗地往外冒着血珠子,前前后后,总有大半茶盏的样子。
等到这两枚针上不冒血珠儿了,旬太医又将迎香穴和其他几个穴位上的银针取了针芯儿,终于等到淤血放尽,旬太医这才出手取了针,并拿一个个小膏药将行过针的穴位封了。
转出来,旬太医脸色惨白一片,看得出,此次行针,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和体力。
略略缓了片刻,旬太医来到皇帝面前回话。成庆帝看他的样子,免了他的跪礼,并赐了鼓凳让他坐着回话。
谢了恩,旬太医半边屁股坐在鼓凳上,镇定了声音回道:“回皇上,微臣已经将太后脑髓内的积血放尽,太后已经没了性命之忧,但因着染病和行针,太后还要睡上两三日方能醒转。之后恢复,就要针灸和汤药并用,方能建功了!”
成庆帝见他回话沉稳不慌,知道他是真的治了病,也就放了心,连声赞赏道:“好,好,行方下药,还要旬太医与王老太医和谭太医协商着才好。朕就将太后托付给几位老爱卿了!”
针灸和汤药并用之下,太后的病情很快有了起色。
果如旬太医所言,两日后,太后就醒了过来,只是,说话不清,行动也受到了限制,这让太后情绪很低落,原本温和的性子,也变得烦躁易怒起来,每天都有人触怒太后被惩罚,虽然没有杖毙、赐死这样的重刑,却也十板子二十板子的……一时间,原本笑语欢声的西苑,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知道这种情况,成庆帝也忧心忡忡,心急不已。
就在此时,王老太医谏言提醒了他,“曾经,江太医跟微臣提过,有小还丹,能解百毒,治百病,添寿延年。”
成庆帝闻言恍然,立刻让人拿了小还丹来交给王老太医:“你与其他几个斟酌着,看看能不能用!”
经过一番磋商、探讨之后,特别是王老太医力挺之下,小还丹给太后服用下去。当日,就见到了效果,太后原本几乎只觉得一侧手臂腿,都有了知觉,尽管这个知觉的恢复,让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酸疼,但她还是感到欢喜,对治愈也重新有了希望。
但紧接着新情况又出现了,小还丹乃是救急之药,并不适合慢性病的恢复。
或者,可以说,小还丹用的机会在刚刚中病之时,用来急救……但最佳救治机会失去,再用小还丹,药效就大大地打了折扣。
前三天,小还丹都有很明显的效果,第三丸小还丹吃下去,太后甚至可以扶着人下床挪动了。过了三天,药效好像一下子又慢了,虽然还有效,却没有那么明显了,太后渐渐又急躁起来。
太后重病,作为儿媳妇的嫔妃们自然要过来伺候着,尽管太后嫌弃人多了不清净,她们也还是每天早晚都过来请安问候,景妱娘尽管身怀有孕,也没有偷懒,仍旧晨昏定省,不曾耽搁过一日。
这一日,太后烦躁的厉害,眼看着景妱娘捧着肚子,又带着一群莺莺燕燕过来碍眼,看着那一张张水嫩嫩鲜灵灵花儿一般的人儿,太后就从心底里烦起来。
她连忍着让她们行礼的耐心都没有了,直接挥挥手喝道:“打发她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