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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府前堂,权青隐因为今日夜清瞳到了,他很高兴,又是茶又是点心又是瓜子水果的,端了满满一桌子。夜清瞳喝茶他给递,夜清瞳看了一眼瓜子他就给剥,夜清瞳想吃水果他给削皮,夜清瞳要说吃点心,他就先掰一块儿放嘴里,然后告诉她哪个更好吃。
也不问这姑娘突然又来他府上是为了啥,反正只要人来了他就高兴,别管干啥,把他这肃王府给拆了都行。什么劳什子肃王府,他连做肃王爷都不稀罕,还能在乎个破府邸。
今儿但凡夜清瞳说一句她想跟他远走高飞,他能立刻就收拾包袱走人。
上朝理政什么的,太糟心了,他真是越来越烦那些个老王八,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启奏这个启奏那个,得亏当初老七去当皇上了,要不然现在坐在龙椅上遭罪的就是他。
想想就够了,当皇上哪有在家哄媳妇儿好。
虽然现在媳妇儿还不是他媳妇儿,但他这不是得努力么,不给他留出来时间,他怎么能把媳妇儿哄到手。不行明儿他就进宫一趟,跟皇上说说以后都不上朝了,这个王爷他也不想干了,太耽误事儿。
正想着这些事呢,就听到门口有个小厮小声说了句:“王爷,摄政王来了。”紧接着就是那小厮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然后扬声说了句——“奴才叩见摄政王。”
权青隐真是烦死了!
夜清瞳也真是烦死了!
这特么的,她今儿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一趟,刚吃了几口东西,正事儿都还没说呢,就杀出来个摄政王,这不是截胡么!
难不成她现在就得起身走人,给摄政王腾地方?凭什么?给他腾地方?这里又不是摄政王府,肃王府凭什么听摄政王的?真特么的反了他了!
可怜权计刚迈进来一只脚,话还没说一句呢,夜清瞳就已经脑补出来一出大戏,补着补着还补到脑外来了,张口就说了句——“你这个点儿来,是为了蹭午膳吗?你们摄政王府是不是连午膳都用不起,非要来肃王府吃?肃王府该你欠你的要管你这顿饭?”
权计都震惊了,这屋里坐了个什么玩意?
权青隐也震惊了,他心爱的姑娘已经开始为他的生活着想了吗?
两人两脸懵比,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听权计说:“怎的见了本王连个招呼都不打?”
他这话是看着夜清瞳说的,问的自然也是夜清瞳。
其实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很平常的认为不管是谁,见了他这位摄政王至少都应该行个礼问个安。就连左右丞相都得在他面前矮上三分,更别提一个小小臣女了。
结果就见夜清瞳用胳膊肘撞了权青隐一下,“跟你说话呢,让你跟他打招呼。”
权青隐点点头,揖手施手,叫了声:“皇叔。”
权计有点儿恍惚,就觉得如今这儿子管他叫皇叔叫得越来越顺口,实在太顺口了,以至于他都觉得自己就应该是皇叔,而不是父亲。
但这事儿也没办法在这里就掰扯,没看边上还坐着个夜清瞳呢么!
他现在真是烦死了夜家人,特别是这位夜二小姐。他就想不明白了,他这个儿子以前一心一意想着夜四小姐,之所以答应跟他合作去抢肃王的位置,甚至去争皇位,为的都是能跟夜四小姐成亲。可这怎么打半年多以前,突然就转了性,开始纠缠夜二小姐了?
再仔细瞅瞅这位夜二小姐,这长得也不如夜温言啊,到底哪让他儿子看上了?
权计百思不得其解,且不解的同时也不忘了拿眼睛可劲儿的剜夜清瞳,因为这半年多他儿子干的那些事他一件件都知道,什么站在夜府门口不走啊,什么天天给夜二小姐送东西啊!
要不是外头的人不知道权青隐其实是他儿子,他都觉得自己这张老脸要被丢尽了。
眼下他亲自过来要跟儿子说话,没想到夜二小姐居然上门儿了,这女的不是一直不待见他儿子么?难不成是欲擒故纵?
对,一定是欲擒故纵,这手段玩儿得可真好。
他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哪里还会有好脸色,直接冷哼道,“本王是在同你说话!”
夜清瞳左右看看,然后指指自己,“我?你跟我说话?说什么?他跟我说什么?”
权青隐一见她问自己了,赶紧就道:“他问你为何不同他打招呼。”
夜清瞳当时就炸了——“打个屁的招呼!我跟他很熟吗?一个大老爷们儿巴巴的让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跟他打招呼,他咋那么不要脸呢?你跟他说,他不要脸我要脸,我没有随随便便就跟陌生男人说话的习惯。但他要是有撩扯小姑娘的习惯,就让他上花满楼撩扯去,别跟我这儿整这一套,姑奶奶不吃他这一套!”
权青隐如今也是够光棍的,经了这半年多的磨练,他现在觉得新生的恐怕不只是夜清瞳,他自己也得到新生了。
什么狗屁皇位,什么狗屁摄政王,想那么多干啥,听夜清瞳的就完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对着权计把刚刚夜清瞳的话又给重复了一遍,说完之后还问道:“皇叔,小侄觉得二小姐说得也有道理。以您现在这尊贵的身份,是要多注意一下言行,否则要是有不好听的话传了出去,那您的脸面可该往哪儿放啊?”
权计气得肝儿疼,夜家孩子的嘴皮子他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所以现在他即使再生气,也不想跟夜清瞳对话。他就只跟权青隐说:“本王有事与你说,你随本王到书房来。”说完就要往书房走,走到门口见权青隐没动地方,还说了句——“怎么着,本王叫不动你?”
权青隐下意识地就想说你可不就叫不动我么,但到底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没有说出来。
但没说出来归没说出来,人也站着一动不动啊!
权计就急眼了——“权青……禄!反了你了!”
夜清瞳也急眼了——“还反了你呢!权青禄,你给我说实话,他到底是你叔还是你爹?”
这话一出口,别说摄政王了,就是权青隐心也一哆嗦。心说这祖宗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然后就见权计转过身来,再看向夜清瞳的目光就带了明显的杀气。
权青隐下意识地就往前站了一步,直接把夜清瞳给挡在了自己身后。
夜清瞳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直觉告诉她情况似乎不太妙。摄政王刚刚那眼神她看到了,明显是要杀人的眼神。如今夜温言不在京里,起初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时日久了,怕是对这位摄政王的约束和震慑也减轻了。
她是知道无岸海那头出了大事的,所以此刻心里也慌,怕权计真的破釜沉舟,要造反。
可她这种性子是被夜老将军给惯出来的,从小老将军就告诉她,临阵对敌,不管心里怎么慌,面上都不能表现出来。但凡你表现出来一点儿,对方都能把你踏到泥土里去当肥料。
所以此刻即使心里已经有些慌了,面上她依然是那个无所畏惧的夜家二小姐。
于是她一把将权青隐给扒拉到了一边儿,然后冲着权计勾起唇角,一脸痞气又盖了上来——“什么意思啊摄政王,非得跟我个小姑娘较劲儿是吧?难不成你还真是他爹,被我说穿了就恼羞成怒要杀人?那我可告诉你,刚刚那一嗓子我喊得可不轻,这一院子的奴才十个里头有八个都听见了,你要想灭口就得把这些人都给灭了。
当然,你可能觉得杀几个奴才再杀了我一个夜二小姐也没什么关系,那我要是跟你说,我还带了暗卫来呢?暗卫这种存在,那可是个个都跟死士一样,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背后到底有多少力量,他们只知道你动了他们的主子,他们就必须要你的命。
你信不信你还没等摸着我脖子呢,你的脑袋就能先从你的脖子上掉下去?”
她说起这话跟真事儿似的,“还有,之所以我会说那样的话,是觉得你在这肃王府来来去去的也太随便了。你只是个叔叔,你不是他爹,所以这座王府它不是你的地盘,你凭什么在这里颐指气使的?就算你顶着个摄政王的名头,那你也应该进皇宫找皇上逞威风去,跟个王爷这儿炫什么身份?肃王府什么时候轮得着你说得算了?”
她说到这里还斜了权青隐一眼,“是谁说的只要我点头,以后这肃王府就是我的了?我这还没点头呢,我就发现在这王府里你自己也说得不算,你还让我怎么相信我能说了算?”
这话一出,权青隐可就不干了,当时就翻了脸——“皇叔,夜二小姐说得对,您摄的是皇上的政,又不是本王的政,您凭什么在本王的王府里逞威风?还有,您来我肃王府也的确是太随便了,您只是我的叔叔,下次要想来,记得先递贴子,约好了再来。
行了皇叔,再待下去就要丢脸了,还是回吧!至于您找本王要说的事,本王觉得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谈的。本王这几日也没上朝,实在是觉得朝堂甚是无趣,而皇叔又觉得朝堂十分有趣,可见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既不是一路的,那就更没什么话可说,皇叔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