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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温言下马车时,封昭莲已经先跑到路边的铺子去拍门。她就随口问了云萧一句:“听说你是受伤被昭莲郡主救了,怎么受的伤?”
云萧对她突然有此一问也没觉得意外,平静地答:“被仇家追杀,滚落山崖,幸亏命大遇到郡主。四小姐若要想再问是什么仇家,因何结仇,那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夜温言摆摆手,“我只是随口问问,也没想听得太仔细。”
她挽起师离渊走向封昭莲,走动间捏碎花瓣幻化了容貌,再抬头去看师离渊,发现他也已经完成容貌的变化,且还顺手给封昭莲也送了个免费的术法。
此刻他们三人看起来虽也有一定气质气度,但也不至于像从前一样光鲜夺目,更跟原本的长相一点都不挨着,即使站到夜老夫人面前,她也绝对认不出来。
被拍门的是家包子铺,封昭莲拍了好久里面的人才无奈地把门开了一道小缝,“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天都黑了,这个时辰拍门不是要人命吗?哟,还是个姑娘,你说你个姑娘家这个时辰不回家,在街上转悠什么?赶紧回家去,今天不卖包子。”
“我不是买包子的,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打听事儿?你们不是秀山县的人?”里面的人是个老头,一听说他们不是秀山的人,当时就急得直跺脚,“不是秀山县的人到这儿来凑什么热闹啊?赶紧出城吧!秀山县中了诅咒,所有人都要死。快走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说着就要关门。
云萧伸出手,稳稳将门按住,那老头当时就害怕了,“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铺子里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尖叫,显然把他们当成了害命之人。
夜温言赶紧把话接了过来:“老伯您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走亲戚的,来之前也没听说这个事儿,现在人都已经到了秀山,也不好再回去。跟您打听一下,蒋府怎么走?”
“你们来蒋家走亲戚?”那老头一皱眉,闷哼了一声,然后往一个方向指了指,“顺着这条街一直走,走到路口往南拐,再走到头就到了。”话说完,趁着云萧松懈,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了起来。铺子里隐约有说话声传来,是那老头在骂人,“呸!早知道是打听蒋家的,他们就算把门板拍烂我也不会把门打开!蒋家的祸害死了最好!”
封昭莲十分纳闷,“蒋家人缘这么不好?”
夜温言拉了她一把,一行人回到车上,马车继续向前,终于在蒋府门口停了下来。
云萧问:“府门也是关着的,怎么叫门?说是来探亲?”
夜温言道:“说是借宿,听听蒋家的人怎么说。”她起身下车,师离渊和封昭莲都在后头跟着,蒋府建得气派,府门前能容下四五个人很好地避雨。
云萧砰砰拍起了门,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有人问话:“是什么人?”
云萧答:“我们是路过的,想在贵府借宿一晚。”
“借宿?开什么玩笑!这里是蒋府,你当是什么地方?还借宿,什么都借不了,赶紧走!”
“你先把门打开,走不走的聊几句再定。”云萧又拍了几下,“你不过就是个门房,留人还是赶人你说了也不算。万一你把我们赶走了,回头你们家主子怪罪下来呢?”
“胡扯!这种时候别说蒋府,就算是秀山县的客栈也不会收留外人,怎么可能会怪罪!你们不要胡闹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是谁,只劝你们赶紧离开,咱们谁也别给谁找麻烦。如今的秀山县不比从前了,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鬼怪,特别是你们!”
“我们怎么了?”
“怎么了?居然跑到蒋府来提借宿,就冲这句话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人。”
“我们是不是好人另说,小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秀山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夜温言开口了,“我手里有块银元宝,我现在把它从府门外扔进去,是给你的。”她说完,抬手就扔银子,很快就听到银子在府门里落地的声音。
那门房犹豫了一会儿,跑去捡了,再回来之后态度就有所缓和:“听我一句劝,快走吧,哪有外乡来客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直接到当地最有名望的人家提借宿的?一听你们就来者不善啊!还有秀山县的事,冲着这块银子我就同你们说几句,你们听了之后就赶紧走,千万别多问了。咱们秀山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接二连三地死人,每天晚上都有人死,而且那些死了的人还被割了头,在天亮之前连头带身子都扔到我们蒋府的门口。
我们家老爷已经被吓病了,在家里躺三天了,连大夫都不敢上门。”
“把尸体扔到蒋家门口?”夜温言再问,“可知为何扔到蒋家门口?”
“那谁能知道啊!我们都不知道凶手是谁,报了官也没用,县令都被吓破了胆,听说比我家老爷病得还重呢!还有还有,县令夫人也被杀了,官差也死了好多,太可怕了!”
他是真害怕,说话都带着颤音。
夜温言点点头,知道问得差不多了,于是又道:“去通报吧,告诉老夫人汤氏,就说有娘家远房的亲戚到了,排行第四,请她出来接一接我们。”
“你们是老夫人的亲戚?”门房的人“哟”了一声,“那你们等着,我去通传。”
“去吧,记得只跟老夫人通传就好。”
“明白。”门房匆匆跑了,不多时又返回来,门里就传来了汤氏的声音,“来者何人?”
夜温言说:“舅奶奶,近来可好?”
“是你?”随着这一声问,府门开了,汤氏往外看了一会儿,熟悉的声音对上陌生的面孔,让她一脸的迷茫,“你们是谁?”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敛了容而已。”夜温言凑近了她,压低声音说话。
汤氏点点头,还是有点儿懵,但夜温言的声音她是记得的,再加上她总有一种感觉,虽然面前的人容貌跟夜温言完全不同,但又的确是夜温言没错。
她将府门又拉开一些,伸手拽了夜温言一把,“快进来吧,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夜温言一行顺利入府,连马车都被下人牵进府带去了马厩。汤氏看了一眼那个门房,想了想,开口跟夜温言说:“你赶在这个时候来秀山县,我真是留你也不是不留你也不是。罢了,想住就住几天吧,但我可得同你说好了,如果在这期间出了事,那可跟蒋家无关。
我们是无所谓多留几张嘴,但若是想要银子那肯定没门儿。像咱们这种远亲,你们来了我招待几顿饭可以,其它的可说不着了。”
说完这些,又将声音压低一些,自顾地嘟囔道:“哼,反正天天都死人,兴许留下你们还能给自家人挡灾。”这话虽然是低声说的,但音量也掌握在那门房能听到的程度。
夜温言知道她这话是说给下人听的,也不同她计较,跟着汤氏就去了后院儿。
蒋府很大,虽比不得京城的一品将军府,却也小不了多少了。一个无官无爵也不怎么做生意的人家,能把家宅修到这种程度,也实在令人乍舌。
汤氏一路走一路观察着夜温言的脸色,观着观着就觉得夜温言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她心里便也愈发的没底。“你去厨下吩咐一声,再备一桌晚膳吧!”她对身边跟着的婆子说,“记得饭菜丰盛些,虽然她们只是我娘家的远亲,但大老远的奔着我来了,我也不能招待得太寒酸,要不然这话传回亲戚堆儿里去,我的老脸可就没地方放了。你亲自在厨下盯着,别让那帮蠢货因为这几日县里怪事多,就松懈了做工。”
那婆子答应着去了,汤氏等她走远,这才急匆匆地问夜温言:“四姑娘怎么来了?你说你要来怎么不提前送个信呢?但凡有人过来送信,我都会提醒你先别来的。秀山县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太平得很,我们一天到晚担心吊胆的,总担心掉脑袋。”
夜温言没搭她这茬,只又环顾四周环境,然后说:“我们已经走了一段路了,才刚刚进入后宅范围,看样子蒋府很大啊!舅奶奶可知建这么大一座宅子,蒋家花了夜家多少钱?”
汤氏心一哆嗦,“哎哟四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又提这茬儿?不管花多少银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自打我从临安回来,就再没要过夜家一文钱,我可以发誓。现下当务之急是你们住在秀山县不安全的事,四姑娘,你听舅奶奶一句劝,明日一早赶紧离开吧!”
正说着话,一行人拐了个弯儿,经了一处小院子,远远就听到里头有人在叫喊:“大胆刁奴!这里是我的家,身为奴才竟敢对主子无礼,蒋家怎么会养出你们这样的奴才来?来人,去把蒋硕给我叫来,我倒是要亲自问问他,这些年拿着我给的银子,养出来的都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