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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爰爰,有空多来找姐姐玩啊!”
“嗯!”
挥别了芙蓉姐姐,爰夫在屋中四下没寻到神人,熟悉的一位姐姐纤纤玉手向门外一指,她便心领神会地出了门。
果然一出门就看见了神人。本来她料想夜晚的京城以百春阁为中心人潮攒动,龙蛇混杂,其中不乏买醉消愁,为博红颜一笑一掷千金的主,其余的人看个热闹也不错,神人即便是不好女色也可以凑个热闹,不至于同往日般消沉。如今看他立在百春阁的门前低头摆弄着手指叹息惆怅,她也叹了口气。
“大哥,久等了。”
神人人见她出了来,立刻换成了一副小媳妇的面孔朝她飞奔过来,不住地说这里的姐姐有多奔放,吓得他不行,好不容易才遛了出来尔尔。爰夫心中叹惋,大哥若是不说话的样子其实是极清秀的,加上个子也高,显得十分的有风度有内涵,奈何他一张嘴,是个人都不觉得他有风度有内涵了。
“对了,贤弟,你问到了什么吗?那坛子玉露醇可是难得的佳酿,今年一共上供了才三坛子,若不是今日皇宫大宴次数较多,我在记录的簿子上动了些手脚,才勉强混过去都的……”
“嗯,问到了。”
见到她蛾眉紧锁,一脸严肃相,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了。在她身边五年,他知道,她这个表情的时候一定又在谋划什么大事,这时无论自己说什么,她虽口头答应的好,其实什么也没听到心里去。
“难得出来一趟,咱们也别浪费了,去逛逛夜市吧。”
神人见她如此,想她在皇宫中她终日提心吊胆的,在外面散散心也好。
“嗯。”
爰夫随口应到,却凝神望着其他地方。听了芙蓉的消息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双拳紧握,耳畔一遍又一遍传来昨夜土豆略带沙哑的低语,夫儿,你退出挑战好不好……
她该怎么办?
“贤弟!”
“啊?”
神人在她耳边一声大喊,终于将她拉回了现实中,一个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大肉包出现在她眼前。
“吃吧,你晚膳吃得那么少,现在也该饿了吧?哝,不饿也吃了,这离开太行山才半个多月,你就怎么瘦了这么多。赶快多吃点,明日不是还有武试要比的么?”
她接过眼前的肉包,只咬了一口,香浓的肉汁就满溢在口中。食物的香味够起了她的味蕾,不一会儿一个大肉包就全都解决了,真是回味无穷。
填饱了肚子,她心情也不似刚刚焦虑,微笑着同神人拌嘴。
“大哥,你真是贤惠啊!”
“那是~”
“所以我一直觉得你和橙花很般配。”
“哼,谁娶了那二傻丫头谁倒霉!”
“你就不怕我偷偷告诉她你如此说她?”
“不要啊,贤弟……”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走了大半条街,不远处市集就结束的时候,爰夫目光被一个小摊吸引,停下了脚步。神人也停下了脚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不由地惊叹,哇,贤弟,也有这么女子气的时候啊!
小摊的老头笑嘻嘻地扇着蒲扇,八卦地招揽着道:“两位小哥来看看,看看有什么中意的?您看这一排都是时下京城小姐千金们喜欢的佩饰,买来送给心上人必能讨得佳人欢心……”
“这个,多少钱?”
没理会老板的强力推荐,爰夫举着一枚墨玉平安环问道。
“哎呀呀,这位公子可真有眼光。这可是本店唯一一对儿的黑白平安环,选得是上好的西北籽料打磨出来。这籽料半黑半白,一连就制成了这一对玉环,最适合做男女定情的信物,这寓意也占了三分的价格,是绝不拆开来卖的。”
老头子扇着蒲扇解释道,心里寻思这白面小哥还真是个有品味的人,撇开他推荐的那些花里胡哨的首饰,一眼就看见了他这里难得的宝贝。
一听老头说这最适合做定情的信物,爰夫脸上顿时红了一片。本来她就单看上了这枚墨玉平安环,觉得它和土豆那双墨黑的眸子极般配,根本没看到旁边还摆着的白玉环。如今被老头子这么一说,如被识破了最羞恼的秘密一般。
神人在旁边看她这脸红得跟什么似地便觉得十分有趣,心想她果然是意识到自己的真心了。
“这一对儿玉环怎么卖?”
神人见她只顾得羞恼,便替她问道。
“客官,这可是我镇店的宝贝,十二个金锭,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十二个金锭?!都能买下你这里全部首饰了,你这也太宰人了吧!”
神人瞠目,这也太多了,十二个金锭都能在京城中心的街道上盘下一栋二层小楼做一年的买卖。
“这位小哥说的没错,我这里全部的东西加起来都没有这两枚玉环值钱。若不是这位小哥是个识货的人,一眼就瞧见了这两个宝贝,若是他人我还不舍得卖呢!”
爰夫叹了口气,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散银,十分不舍地将那枚玉环放下了,眼睛却不舍得移开。今日出宫实数难得,再次有机会出来不知道是何时了,她迟疑了片刻,向神人问道:
“大哥,你身上带了多少?”
“我只带了两锭。”
“全都给我!”
“啊?哦……”神人差异地盯着她,手在袖口中翻找了半天,掏出来两枚金锭。爰夫一把将金锭夺了去,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道:“你们稍等我片刻,我一会儿就回来!”
“喂?!你去哪?”
已经跑远了的爰夫没有听到,身影湮没在人群中。
“赌坊。”老头子摇着蒲扇望着她跑去的方向回答神人道。
“哎?”神人惊讶了。在太行山上的时候他们修行过得法术足以应付赌坊中的猫腻,闲暇时候师兄们也曾摆过几次赌摊互相较量谁老千出的厉害,不过她从来都是站在旁边看,没有参加过。情爱这东西,还真是能让人展现与以往不同的一面呢。
“那位小哥还真是用情至深呢!”
“这位老人家何出此言?”神人疑惑地看着这老头,他在爰夫和那太子身边当然看得分明,可这老头又是如何得知?
“嘿嘿,年岁大了,看的人多了,自然能看出来的。依我看来,二位小哥也不是普通人吧?普通百姓逛夜市也就是带些散银子,你看谁人逛夜市身上会带两锭黄金的?随身能带两锭金子,十二金锭也是出得起的。可那小哥竟然等不及回去取,今日就要买回去,不是对那女子痴情又是什么呢?”
听着这老头的分析,神人望着爰夫远去的方向,久久无言。
爰夫和神人二人走在回皇宫的路上,戌时还未到,他们还能赶上宫禁之前回去。
神人偏头看着爰夫捧在手心中的一对玉环浅笑,回忆起刚刚一幕还是颇为惊异。刚刚一盏茶的功夫刚过,爰夫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神人和老头都诧异地盯着她从一个绣花的荷包钱袋稀里哗啦抖落出了二十余个金锭,数了十二个交给了老头,又交给了神人两个,竟然还剩下七八个金锭。神人嘴角抽搐着,咽了口口水,没想到贤弟没赌过一次,竟有这样的实力!若是她一门心思要靠这个来赢钱,怕是要成为传说中的赌神了。
再转过两条街就到宫门了,时间很是从容。
“喂,前面那个老千给我站住!”
身后一声傲慢女子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爰夫回头一望却正见一位身着红衣,黑发大卷披在身后的妖艳女子双手叉腰怒气重重地瞪着他们。这女子身段十分的玲珑有只,年岁同橙花神人般大。这女子妆容艳丽华美,却不显庸俗,大大的桃花眼中露出狡黠,红唇轻扬,桀骜嚣张的模样。
她认得这女子,所以并不是十分的惊讶,刚刚她在赌坊中赢得的二十余个金锭多半是从她手中赢来的。真是赢得一干二净,最后妖冶女子气的直接把整个荷包都压上来了。
爰夫想来她是气不过自己赢了太多来找自己算账的,正想着如何脱身,却对那女子的表现吃了一惊。追来的女子嚣张桀骜的神情一瞬崩塌,桃花眼中露出不安惊恐的神色,眼神也不再是看着自己。爰夫顺着她眼神望去,却正见神人也面色尴尬惊恐,惶惶不安地看着那女子,无声地从唇间溢出三个字来,爰夫读着他的唇语,他说的是:“宋,子,静。”
宋子静?!
宋丞相的千金宋子静?!
一绣球把自己给砸晕过去的宋子静?!
传闻中因为生得极丑所以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竟然长得如此妖艳华美?!
爰夫再望去那红衣女子,又一大惊,看见她竟然掩面而泣。回想之前在赌坊中见到的那个叫嚣桀骜不输给任何人的女子,不惜一掷千金也要同自己一较高低高傲女子竟然哭成这样,莫不是她和神人发生了啥吧……
她正在这推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成想那女子竟然扑到神人身上,双手狠狠地拽着他前襟,泪眼望着他,无法相信似地叹道:“神人……我去太白山找你,可他们都说你死了……你,你没死?你没死为何不来找我!!!我等了你那么久!!!”
……
爰夫回忆起来,当时宋丞相府外抛绣球招亲的时候听到的传言,同这宋子静定了娃娃亲的相公年纪轻轻就抑郁而终了,这未婚夫竟然就是神人他亲哥哥神天?!
然后这宋子静就自暴自弃打算扔绣球招亲了,招亲把自己给砸晕了后看到自己被土豆给救走了以为自己是个断袖,又自暴自弃地在赌坊一掷千金?不是吧,明明是个千金却深夜在外面徘徊?!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也是说得通的,既然神家家世如此显赫,同那宋丞相立了娃娃亲也不是不可能的,对,对,应该是这么回事。如今他哥哥英年早逝,他冒充来赴任。哎,又不对了啊,既然他来赴任不就说明他没死,那这女子不是早就应该找上门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她抬头望着神人,惊讶地看到他脸上闪现出难得一见的决绝,抬起手来附在宋子静天灵盖上嘴一张一合地念着什么法决。这次他念得很快,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他念得是什么,眼前的宋子静就一眨眼消失在他们面前。
“你把她记忆清除后变到哪里去了?还有她究竟是你什么人?她和你的关系不止是你哥哥婚约者这么简单吧?”
他竟然一连用了两个口诀,这斯比她想象中厉害多了。五年的时间练成一两个法决不成问题,可是两个口诀一同使用难度就大了,她记得到最后他都没有练成的合咒竟然现在练成了?是偶然还是被逼到绝境的爆发?
神人垂下头,带着一丝苦笑,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啊!放心,她现在回家了,再醒过来也不会记得今夜见到我的事。一觉醒来她又是吃穿不愁的千金小姐,过她本该过的快乐日子。”
“你说什么呢!难道你看不出来她一点都不快乐吗?你知不知道她前些日子抛绣球招亲?那绣球扔的可真是牟足了劲,还害得我被砸得昏迷了一天一夜啊!当时我没弄清楚以为是那木球太沉了的缘故,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以什么心情扔的吗?就在刚刚我还在赌坊碰到她,你见过哪个快乐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大半夜地一掷千金?!她的心情你一点都不知道?你没告诉我你为何来了皇宫,这事只怕是同她也脱不了干系吧?”
“别说了!”
神人一声大喝,双手掩面。一直神人都是婆婆妈妈细声细气地说话,从来没有听过他这么大声地呵斥。爰夫见他表情万分痛苦地抖着肩膀,似乎是在抽泣,便也不再说什么了。现在说什么只怕他都是听不进去了,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慰。
“那,贤弟,这件事我还没有同任何人说过,于我而言虽是最痛苦的事,你若想知道我便说给你听……”
两个人就这么站了一炷香的功夫,诉说完了的神人又恢复了常态,这次轮到爰夫沉默了,她如何没想到往日总是笑嘻嘻的神人竟然是这么活过来的。
原来神人和他哥哥神天是只差一刻出生的双胞胎。不过神天天生就体质孱弱,医者更是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岁。无奈神天自小天资聪颖,五岁就能吟诗作对,十岁写出的文章就获得了大学士的认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神童。
神人资质虽说也不差,但同他哥哥一比就十分的不起眼了。爰夫理解他的心情,就如同她儿时经常被人拿来同妖族嫡女相比一样。不过他人估计她的身份不会当面就说出来,如此相比神人就更惨了一些,从小到大家人都在拿两个人做比较,他父母甚至觉得如果他哥哥能有同他一样的身体就好了,如果没有生下神人只有神天一人就好了之类残酷的话。
爰夫想,他同自己可能是相反的,自己被比较反而促进了自己想要战胜宓洛的决心,而神人却越来越丧失自信,对自己的能力也越来越怀疑。想来他童年过得也甚是悲惨,总是被他人拿来做比较,最后连自己也觉得自己没什么能耐,总是想去讨好别人,却没一样能做好,结果就更加自卑胆小了……
迫使他最后爆发离家出走的缘由却不止如此。这就要扯到宋子静了。当时与神家世代交好的宋家有一女,年长他们五岁,听闻神家长男是如此的神童,日后必定考取官职。两家世代交好,家世又十分般配,女方虽年长了些,其他方面都是十分的般配。两家人就定下了这门亲事。只是神家对外隐瞒了神天体弱多病的消息,一心指望着神天能成为神家的栋梁。
而那神天果然也不负众望,十五岁的时候就一举考中,不负众望地成为了下一代御用司膳的掌事,不过不明原因地推迟了上任。而那宋丞相的千金宋子静也是个奇女子,听说自己被许配给了小自己五岁的男子十分不甘,竟然只身一人离家来到了太白山一探究竟。
从小她就不同一般的女儿一样喜好女红丹青,最好同哥哥们舞刀弄枪。当时她二十岁,舞得一手的红缨枪,京城中有名的武师都同她交过手,败多胜少。所以她独自一人外出家中也并非十分的担心,还担心引起不必要的实非并未报官。
不过从小生长在平原的她没上过山,不知道山上除了猛兽还有毒蛇蝎蚁,一不小心就被毒蛇给咬了。当她性命垂危的时候,正巧碰见了心灰意冷独自一人散心的神人。神人虽不通药理,可从小生活在深山中,还是知道如何处理被蛇咬伤的伤口的。简单处理了伤口后,把她背回了神家。
宋子静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神家了,就干脆隐瞒了身份,诓说自己是无家可归的女子,求神人留在了神家。神人心软,见她无家可归就将她留了下来,神家是大户人家,自然也不缺打杂的女杂役。待养好了伤,她就在神家以女仆的身份呆了两个月。
当时神天已经病倒了许久,宋子静为了解自己未婚夫如何,便成了照顾神天的女仆。两个月下来,她同神天和神人接触后发现,自己更喜欢上细心的神人。可碍于与他哥哥的婚约她一人做不了主,就隐瞒了身份同神人私定了终身后回到了自家中求父亲退婚,甚至不惜一死相逼。
她性子刚烈,宋丞相就这一女,宝贝的不知如何是好,无奈他女儿就是没看上那天才,偏偏看上了什么都比不上他哥哥的神人,就向神家提出了退婚的请求,转而改成了向神人提婚。
可能真的是天妒英才,神天自从考取了官位就一直吐血,体重一个劲地往下掉,神家探遍了名医都无果。神人的父亲不能眼睁睁地将已经到手的权势拱手让给他人,就对外放出了消息,神家第二个儿子神人死了,而最后真正死了的却是神天。
就在这个时候,宋家的退婚涵到了,可这世上那还有什么神人。神人父母向他隐瞒了宋子静的事情。难得出现一个欣赏他的人出现,却又被现实生生夺走了,他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来了太行山,这就有了后来他和爰夫的相遇。
来到太行山的第四年,他一次也没回去过,直到家中托人辗转给他捎来了神天病危的书信。(若要成为太行山上的弟子所要经过的那考验只是青玄天尊将普通至极的景物幻化出来的关卡。送信的人却能很容易地到达桃花谷。日郎月娘也兼职收信的工作。)他才终于回了一次家。
神天奄奄一息之际同他说起了宋子静,当她扮成女仆照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宋家千金。不单他知道,他父母也知道。宋府年年送来她的画像,再通过他细心的探查下便明了了她的身份。没想到神天竟然也对她动了感情,却心知肚明她中意的是什么也比不上他的弟弟,而自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藏了一颗真心。
神天说,他从出生便没想着一定要赢过神人,可样样都没输过神人,唯独最不想输给他的宋子静却输得一塌糊涂。他不但输给了神人,还输给了命运,说罢便在神人面前咽了气。
神人的父母跪求在他面前,希望他能继续以神天的身份活下去,虽说同宋子静废除了婚约,可皇帝惜才大赦等到神天恢复健康虽时可以上任,所以他还可以继任司膳的掌事。当时他见已经年过花甲的父母跪在自己面前,亲哥哥死在自己面前,以往的怨恨都化作了灰,终于软了心,应了下来。不过他请父母让他继续在太行山呆上一年,等师傅恢复了真身再上任。
故事就停在这里,后面的内容爰夫大概也能料到了。那宋子静性子刚烈,又去了一趟太白山求证,还同家里死活斗争了一年。可终究没斗过父母,加上她已年近三十仍未嫁娶,才有了抛绣球招亲的那么一幕。关于她长相极丑的传言只怕也是她自己放出的……
爰夫正在替神人感伤,直到被刚刚买玉环的老者抓住手腕才回过神来。
“这位公子,容老身说句话。”老人气喘吁吁地拽住了转身欲走的爰夫。
虽用了些手段,可这钱也是来不易,爰夫又十分的中意这玉环,却被老人又一把拽住,以为老人反悔了不想买给她。这墨白玉的平安环她实在欢喜得很,断不肯再放弃,她将两枚玉环紧握在手中警惕地盯着老人。
刚刚爰夫一下子抖落了那么些金子出来,老头子甚是诧异,愣得蒲扇掉在地上也没有注意。他本以为这小哥定是输得一干二净垂头丧气而归呢,没想到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直到二人走远了才突然回过神来,他曾经受恩于这对玉环的主人,这个天价也是那个人一再坚持的,说要等到这对玉环的有缘人……十分懊恼自己忘了恩人的嘱托,老人跑了好几条街道寻了好久才终于重新找到了爰夫,再次将爰夫重新打量了几遍,这个人莫不就是恩人口中的有缘人?
“老身一家就是在这京城上做小生意的,虽没大钱赚却足够糊口。这玉环是我儿时偶然得来的,我一家受恩于这玉环的主人,故而受此人委托一直将这玉环以天价摆放在这里。恩人说要等这玉环的有缘人,还说一定要传达给此人一句话,”
神人的事情冲击下爰夫的心情还没有恢复,不过老人满头大汉地追来,即使她并不是十分好奇其中的渊源也恭顺地听着。却没想到他说出来的话,比神人的故事还令人震惊好几倍。
老人顿了顿仔仔细细地回忆着,生怕传达错了一句话,脸上满布的皱纹愈发深沉,眼中却闪着光亮,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恩人说,这玉环的有缘人若想摆脱世代情劫的纠缠获得自由,必得死于挚爱之人之手,如此二人才能回归正位。”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震得爰夫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