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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钟,陈文耀又恢复了往日生人勿近的脸。
傍晚,陈文耀按照往常的习惯在屋内打坐,突然,他睁开了眼睛,凌厉的视线扫向房门。
“是我。”林惊叶独有的带着书生味的声音响起,“教主命你前去翠池。”
陈文耀打开房门,淡淡地道,“教主可有什么吩咐?”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惊叶眨眨眼,“右护法,教主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
“多谢左护法关心。”陈文耀颔首,关上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啧啧,这脾气……真不愧是我魔教的右护法。”林惊叶一甩手上的折扇,笑道。
这五年,陈文耀几乎把魔教总坛所有的地界都走了个遍,唯独这翠池,除了第一次的误闯,倒是一次也没有再来过。
踏过青青的绿草,陈文耀停在一汪碧波前。
“教主,”陈文耀目不转睛地看着池水中*着身子的离千仞,温情地道,“教主您找我?”
离千仞转过身体,几滴晶莹的池水划过他白皙的胸膛,就连陈文耀也不禁被眼前的春色迷住了,离千仞清楚地看见他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不错,你来服侍本尊沐浴。”离千仞掬起一捧清水,浇在手臂上,“你不是说喜欢本尊,想要亲近本尊吗?本尊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陈文耀:“……”
作为一个最正常不过的直男,离千仞最正常的做法不是对自己敬而远之吗?为什么剧情会有一种神展开的赶脚??
“项宁……离千仞是在试探我是吧?!”陈文耀一边装作难掩喜色样子,一边偷偷地问道。
“……应该是。”
陈文耀咬咬牙,拿起岸上的毛巾,“噗通”一声跳了了水,在离千仞近乎*裸的眼神下,游到了他的身边。
“背。”离千仞满意地转过了身,趴在池中的礁石上,懒懒地道。
陈文耀无奈,只好当起了一个敬职敬责的搓澡工。索性离千仞也没为难他,只搓了搓背便让他回去了。
陈文耀湿漉漉地一路回房,魔教弟子看到他都不约而同地禁了声,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都以为右护法又被教主给训了。
离千仞则施施然地穿上衣服,扣了扣苏笑妍的房门,“娘。”
“我看这孩子值得信任,”苏笑妍将儿子迎进房门,坐下道,“从你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不怎么会奇技淫巧的人,他杀人都是直接杀,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否则五年来也不会受那么多苦。而且娘看这孩子看你的眼神……是有情的。”
离千仞不以为然,“且不说他是否真的心悦……于我,就冲他是个男子,我和他之间也是不可能的。”然而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一丝闪烁。
陈文耀关上房门,身上的精神气立马泄了下去,他端起一壶茶喝了好几口,完事后震惊地看着坐在凳子上好整以假的项宁,“你说,离千仞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你说呢?”
“我觉得试探的成分居多,”一壶凉茶下肚,陈文耀也清醒了过来,“我今天说的话虽然逻辑通畅,但是他并不觉得我真的喜欢他,所以刚刚叫我过去给他搓背就是想看看我的反应。”
“不过真说起来,离千仞的背可真是又白又滑啊!”陈文耀最后来了句。
“噗……咳咳!!!”这是项宁被茶水呛了喉咙。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陈文耀一直被离千仞叫去服侍他沐浴,陈文耀从一开始的慌乱到后来的淡然处之,适应得非常快。
这一日,陈文耀被离千仞派去绯玉谷刺杀白眉道人,不知为何,离开总坛之后陈文耀的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陈文耀不禁去问项宁,却没有得到任何提示。
在一个驿站歇脚的时候,陈文耀听到身边一个大汉说武林盟主已经到了松州,看来魔教的一个分坛又要被破。
陈文耀连忙询问,得知在之前的一个月里,武林盟主陈墨离已经带领正道各门各派将魔教的分坛逐一捣毁,目前已经到达松州,只要将松州这个最大的分坛拿下,魔教的势力肯定要减少不少,到时候拿下总坛也指日可待。
自己的父亲捣毁了数个分坛的事,别说陈文耀不知道,就连项宁这个隐形人也不知道。
陈文耀回忆起这一个月的点点滴滴,好像离千仞每天都过得十分正常,除了魔教弟子一个月汇报一次事物变成每半个月例行汇报事物,总坛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离千仞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联想起这个时候让他外出,松州离总坛又十分近,陈文耀有了一个不好的设想。
难道离千仞想要在松州围杀父亲,否则又有什么理由特意支开自己?
陈文耀在项宁的眼神中看见了同样的答案,陈文耀也不管跟着他一起来的魔教弟子了,连忙翻身上马,向着松州的方向赶去。
经过两天一夜的快马加鞭,陈文耀终于赶到了松州分坛。却见分坛一片狼藉,正道的人,魔教的人躺了一地,鲜血漫过了他的脚后跟。
陈文耀一掠,抓住一个还剩一口气的正道弟子,厉声问道,“盟主在哪?!”
那弟子口吐鲜血,抬起右手指了一个方向便气绝而亡。
陈文耀不敢耽搁,拿着剑就冲着分坛的后院跑去。
越往前走倒在地上的人就越少,可见在院子外面的那场厮杀已经死去了绝大多数人。
然而,伴随着尸体的还有一小堆一小堆冒着青烟的灰烬。
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可能不知道,但陈文耀很清楚。
那是硝烟。
炸弹爆炸之后的产物。
陈文耀觉得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他开始觉得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在经过一棵槐树的时候,他被一个人抱住了小腿。
陈文耀慢慢地移下眼,只见往日自诩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林惊叶拖着一条断了的手臂不甘心地看着他,脸上沾满了灰烬,两片嘴唇失去了血色,腰腹处渗出一大片血水,眼看着就要活不长了。
“陈……教……”
陈文耀忍着心酸把耳朵凑近,听到林惊叶有气无力地说了几个字,“快去……救……教主……”说着他放松了抓着陈文耀裤脚的手。
陈文耀一狠心,扔下林惊叶朝很深处走去。
竹林中间宽阔的土地上,陈墨离完好无损地站在一人身前,他身后站着白眉道人等一干武林正道。
“无量天尊。”白眉道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跪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离千仞,“离施主,你作恶多端,我等为了武林的和平,不得已只好杀了你。”
“呸!”离千仞嗤笑,“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假慈悲!”
“白眉道长,跟这种妖人废话什么,事不宜迟,杀了他我们一鼓作气杀上魔教总坛!”
“是啊!盟主,杀了他!”
陈墨离缓缓抽出宝剑,一招刺向他的心脏。他最后看了一眼离千仞那绝美的容颜,心道魔教来了这么多人怎么不见那个孽子?
就在这个时候,陈文耀终于赶到了,他扑向微微低着头的离千仞,伸手抱住了他。
离千仞微微一震,眼睁睁地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剑刺在拥抱着自己的这个人身上,脑海里都是一个多月前这个人黯然地站在自己面前轻轻地说着“我喜欢你”的样子。
陈文耀只觉得背部先是剧痛,接着所有的痛楚都消失殆尽,他感激地看了一眼项宁,一转眼看见往日高高在上的教主大人难得地露出了有些呆滞的表情,心里一动,一低头吻了上去。
浅尝辄止,陈文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脚踏上青竹,几个翻飞,抱着离千仞逃了出去。
反应最快的一个弟子立刻点燃手上的一个炸药包向着陈文耀的方向扔了过去。
空气中一声巨响,陈文耀却停都没有停一下,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随着纷纷落下来的余烬,几滴血混合着破碎的布料落了下来。
陈文耀施展轻功直飞到总坛内部,才放下重伤的离千仞,他在路上就查看了一下,离千仞的伤并不致命,只是武功暂时尽失。
离千仞拖着重伤的腿,抱着陈文耀,小心翼翼地要看他的背,陈文耀拗不过他,只好装虚弱趴在他的腿上。
离千仞看着那一团血肉模糊,只觉得心都揪起来了,血肉被炸飞,甚至可以看见深深白骨,离千仞不知道陈文耀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才能把他送到总坛。
陈文耀见离千仞半天没有动静,起来却看见教主大人居然已经泪流满面,离千仞恶狠狠地抱着陈文耀唯一完好的腰,咬在陈文耀的苍白的唇上。
陈文耀却在项宁微微点头的瞬间,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他紧紧地抱着对方。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他不停地吻着陈文耀冰冷的唇,含混地道。
陈文耀却不能回答他了,他的身体逐渐僵硬,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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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魔教教主因为松州之战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连同魔教右护法,盟主之子陈御风也不见了踪迹。
然而参与了这场战争的正道中人都知道,陈御风受了那穿胸一剑,又被炸成重伤,怕是永远都回不来了。所有人都自动忽视了最后那惊鸿一瞥的一吻,也不愿去深究身为盟主之子的陈御风为什么要投靠魔教。
说到底,斯人已逝,那些都不重要了。
一座小荒村里,离千仞穿着粗布麻衣,他擦着面前的几个牌位,拿起一块刻着“陈御风”的牌位道,“你走后我想了很久,最后我还是选择不报仇。你一直不愿我杀你父亲,若是我为了给你报仇杀了他,你一定会怪我的吧!所以,我选择带着娘来到这个小村子,与世无争。”他迷恋地摸了摸牌位,“现在有你们几个陪着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