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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时的叶鸿来说,无论是来自“天罡”两字上传来的压迫感,还是来自小腹处灼烧般的疼痛,都令他有种想要立即死去的冲动。レ♠思♥路♣客レ要不是体内一股非常细微温和的能量在不断修复着他受创的丹田与jīng神,或许他也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地昏厥过去,而很有可能会在jīng神与**双重地压迫下就此死去。
或许是一天,又或许是几天,也有可能只过了几个时辰,总之,当叶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密闭且昏暗的屋子里面。
身下的木g有些磕人,尽管身子有些虚弱,但是为了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他还是缓缓撑起了粘乎乎的身子,下了g,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处,晃了晃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推开了木门,刺眼的阳光刺痛着他的双眼,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野兽此起彼伏的吼叫声。
“这是……”叶鸿眯着眼睛朝前方看去,要不是他用手撑着门框,差点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叶鸿从小在城内长大,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基本上很难有机会见得到妖兽这种东西。可是,如今出现在他眼前的,放眼望去,尽皆都是被囚禁在铁笼子里的妖兽。
狼首虎身,鬃毛及尾,通体血红,双眼如铜铃,呲牙咧嘴,凶杀无比;三足无尾,背生双翼,面平独眼,独眼下有一张圆形的嘴巴,时不时吐出长满倒刺的长舌,恶心无比;还有一怪,长着人形,没有脑袋,五官长在胸腹处,嘴唇厚圆,这只妖兽比较特殊,它被单独隔离在一个角落,手脚身子都被锁链拴住,嘴巴下方摆着个玉瓶,身子顶端还有一个吊锤,每隔一段时间,吊锤会砸在它身上,令得它哇哇大叫,嘴巴里面流出白sè黏稠的唾液,恰好会滴落进玉瓶之内。
总之,这片奇怪的地方关押着各sè各样的妖兽,绝大部分比较普通,只有偶尔几只长相奇怪一些,让人看了会有些不适。
不时有人端着大块的肉喂食这些妖兽,还有人托着一个烧着某种熏香的铁盆,找了几只成熟的妖兽,将铁盆放在笼子跟前。
那些妖兽像是非常惧怕铁盆里面燃烧的东西,只是它们被困在笼子里面,笼子上又似乎有着某种禁制,任凭它们如何挣扎,最终还是躲不过被烟雾熏倒的命运。
那些人见妖兽被烟雾熏倒,撕下了贴在上面的符箓,几个人合力将巨大的妖兽拖出来放在一块装着轮子的木板上,运送到了不远处一个飘着袅袅炊烟的大院子里面,阵阵微风,带来一股股喷香的气味,使得叶鸿在心惊的同时,不免感觉有些肚饿。
“你醒啦!”
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叶鸿回头看去,却是不知何时,一个身形壮硕的少年站在了他的身后,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你是谁?”叶鸿镇定地问道,毕竟对方是个正常的人类,比之妖兽要情切许多。
“你好,我叫佩里安蒙,你可以叫我小佩,也可以称呼我为蒙,我来自圣斗大陆,今年十一岁,如今是天罡门膳房里的记名弟子。”佩里安蒙自我介绍道。
“你好!”叶鸿微微有些吃惊,难怪他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模样看起来有些奇特,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圣斗大陆的人。他成天待在酒楼,对于外界的事物知之甚少,却也知道神武大陆与圣斗大陆千万年来交战无数,根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境地,为什么一个圣斗大陆的人会出现在他们神武大陆,而且还如此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佩里安蒙见叶鸿半天没有说话,问道:“你呢,你叫什么?”
叶鸿回过神来,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问道:“这里是哪儿,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佩里安蒙微微一笑,指了指他宗袍上一个独特的印花说道:“你该不会不认得这个吧?!”见叶鸿摇头,他像是见到了怪物般说道,“这可是我们天罡门独有的标记,你居然不认得?”
“天罡门?天罡禁地?”叶鸿微微沉吟,忽然大声说道,“你是说,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天罡门?!”
“是啊!”佩里安蒙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如此大惊小怪,继续说道,“之前有一名师兄把你送到这里,说是等你醒来之后给你一份差事,你的运气也够背的,膳房的差事本就不多,比较轻松的差事都被其它师兄给包了,现在你唯一能干的,也只有跟我一样,收拾这些妖兽排出的污秽了。”说完,佩里安蒙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
叶鸿倒是没在乎什么职位,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昏迷的时候错过了什么,这种想抓又抓不到感觉,着实令他有些抓狂。
“狗杂种,你又在这里偷懒了!”
这时,一个非常刺耳的声音传来,叶鸿回头看去,当见到来人的瞬间,整个人震了一下,心跳腾然加速起来。
佩里安蒙的反应与叶鸿差不过,他见到来者的瞬间,立马单膝跪倒在地上说道:“抱歉,我现在立马去干活。”说完,跑进了屋子里面取出一个木桶,朝着那些妖兽的方向走去。
青年见佩里安蒙如此听话,嘴角上扬,目光随之转移到了叶鸿身上,忽然惊疑一声,大声说道:“咦,这不是叶鸿吗?”
叶鸿暗暗叫苦,怎么说这两年他也算有些变化,没想到两年过去,对方还是认出了自己,面对眼前的这个青年,他略显尴尬地问候道:“钱少!”
“哟,你这个废物怎么跑到天罡门来了?”姓钱的家伙眉毛一挑,想了想,觉得这么说话有点不符合他的风格,趾高气昂道,“跪下来,谁让你站着了!”
“是!”叶鸿闻言,下意识便跪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两年不见还是这么听话啊,不错!”钱少一脚踩在了叶鸿的肩头,蹲下身子,拍打着叶鸿的脸颊说道,“不过像你这种家伙,就应该安心地待在城内,怎么会没事跑到我们天罡门来呢?呵呵,不过也好,最近还真是有些无聊啊,你来了倒是能够供我消遣消遣。”
“钱脍,这人是谁?”
此时,又是一个声音传来,钱脍听到这个声音,立马起身,面朝对方作揖道:“师弟见过李师兄。”接着指着躺在地上的叶鸿道,“此人是我老家的一个小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宗门里面,今个儿正巧被我撞见,所以就过来打声招呼。”
“嗯!“李师兄似乎并不在意叶鸿这个身子瘦弱的家伙,冲着钱脍说道,“鹿斐然已经出发了,早些准备准备,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叙旧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记住,这一次只准成功,不准失败,明白了吗!”
“是,师弟知道。”钱脍弓着身子,目送着李师兄离去,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他才站直了身子,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道,“哼,还不是一条跟在上官师兄身边的狗,嚣张个什么劲,等事情成功了,到时候有得你好看!”骂完后,踹了一脚还趴在地上的叶鸿,道,“算你小子运气,改天再来陪你玩玩。”说完,几个纵身消失在了山石后方。
佩里安蒙见到这人离开,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走过去扶起叶鸿问道:“你还好吧?”
叶鸿扭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并没有什么大碍,摇摇头道:“我没事。”只是,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钱脍离去的方向,这个冷不丁见面就让他跪下的家伙,对于两年前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恶梦般的存在。
同时,此人在他心中憎恨的程度,比之鹿莫裘只高不低!
……
两年前,
“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她喜欢我,她不……唉,又数错了,重来!”九岁的叶鸿躲在房间里面,扔掉了一朵花瓣已经被他摘地只剩下枝干的鲜花,继续拿起另一只开始数起来,“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她…..”
“叶鸿!”
门外,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吓得叶鸿急忙收拾掉桌子上的花瓣,转头回应道,“诶!”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穿着一身布衣的汪九九走了进来,刚想开口,就见到叶鸿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的样子,略有深意地凑近了问道:“你躲在房间里面干嘛呢,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地……”
“没有没有,我什么事都没做。”叶鸿急忙打断,叉开话题问道,“九九,你找我什么事?”
“切,肯定有事!”汪九九噘着嘴,倒是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从怀中掏出一块小木牌递了过去,说道,“我在马嫂的铺子里面定做了一套衣服,你去帮我拿来吧。”
“我?”叶鸿有些不解,马嫂的绸缎铺距离他们酒楼不过才一条街的距离,为什么汪九九还要让他去拿衣服,不过奇怪归奇怪,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还是接过了木牌点头道,“嗯,我马上回来。”说完,快步走出了房间。
“嘻嘻!”汪九九见叶鸿屁颠屁颠地离开,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低声呢喃道:“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送的这份礼物呢?”眼睛一瞥,恰好看见了撒落在地上的花瓣,看着地上那些粉sè的花瓣,有些愣神。
另一边,叶鸿小跑着来到了马嫂的绸缎铺,由于是第一次来,还比较陌生,见铺子里没人,弱弱地问道:“请问,马嫂在吗?”
绸缎铺通往后院的一条布门被人掀开,一个风韵犹存,年纪约莫三十上下的妇女扭动着蛮腰走了出来,表情妩媚地问道:“请问客官需要点什么?”
叶鸿取出小木牌递了过去,道:“我是来拿衣服的。”
马嫂接过木牌,看了看上面的字,说道:“你稍等。”说完,再次回到了后院,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冲叶鸿招招手道,“小家伙,你过来。”
叶鸿不明所以,不过天真的他还是跟着走了过去,在马嫂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的一个房间里面。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眼sè的布料,一个个架子上还有许多包裹,每个包裹的上方都放着一个木牌。
马嫂从左侧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包裹,小心地将包裹里一件藏青sè的长袍取了出来,铺平了递给叶鸿,指了指房间里面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说道:“你把衣服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叶鸿拿着衣服,本想问马嫂为什么要换衣服,不过被对方推了一把,只得愣愣地走到角落,将手中质地柔滑的长袍穿在了身上,惊讶地发现,这件衣服的大小居然正好合身。
马嫂见到换了一身行头的叶鸿,微笑着上前说道:“哟,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啊,真是俊俏呀!”说罢,还妩媚地朝着叶鸿抛了个媚眼。
叶鸿含羞地低下了头,问道:“马嫂,为什么要让我穿着这件衣服啊?”
马嫂双手环抱于胸前,托了托一对波涛汹涌的双峰,道:“我记得啊,这件衣服好像是一个女孩让我帮你定做的,并嘱咐我等你来的时候一定要让你穿上。嗯,你穿着倒是挺合身,看样子这个女孩对你的身体非常了解哦!”
“女孩?”叶鸿皱眉,想了想,他认识的女xìng似乎除了汪九九外没有别人,“难道,是九九送我的?”
“好啦,快些回去给那个女孩看看吧,免得让她等久了!”马嫂似乎对叶鸿这些小家伙的事情非常上心,拉着叶鸿便走出了店铺。
叶鸿走在回去的路上,脑海里面一直想着汪九九为什么要送自己衣服这件事情。不过一想到身上穿着的新衣是九九送给他的,心跳莫名地有些加速,并想着等会儿见到了九九该说些什么好,却不知道,在他游神的时候,不知不觉走错了路,拐进了一条人烟稀少小巷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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