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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张巧巧那边如何纠结恍惚,白玲珑这边一觉醒来,枕着软软的枕头,看着灰蒙蒙的房顶,这明明就是张巧巧的家,可是自己不是应该在白府自己的房间里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样颠倒错乱的记忆让他一时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昨天的经历实在太过真实,他甚至还记得昨晚张巧巧给自己吃的点心的味道。
后知后觉的摸上自己的嘴角,不经意摸*到一点渣渣。
......
不是做梦,他真的吃过!
从床*上爬起来的白玲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漱口!
啊啊啊,睡觉前吃东西也就算了,他怎么能忘记刷牙,脏死了啊啊啊!!!
“哦,你起了?”听到声音的白玲珑回过头,只见张老爹已经将出早摊需要的东西都整理好搬到了车上,虽然这个时候天不过微亮,大部分人这个时候都还沉浸在梦乡没有醒来,但白玲珑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迟起而红了脸颊。
即使换了身体,可他内里还是白府的二少爷,自小养尊处优从来没做过粗活,且一直待在府里,最是不喜与外人交谈,更何况是站在街上与低声下气的招呼一些大老粗?是以,自他来了张家顶替了张巧巧的位置,他就从未与张老爹上过集市出过摊。可见家中所有活计都由张老爹一人承担他心中又过意不去,便主动的做一些零碎的小活,每天早送晚等的,倒也与张老爹相处融洽。
今日*他起得迟了,没能帮上张老爹的忙,自觉有些羞恼,又只能低着头,暗暗生自己的闷气。
张老爹看了他一眼,走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像往常一样道:“走了。”
他既没问自己昨晚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怨自己晚归早起,如此温柔包容,若是换做自己的父亲......
白玲珑心中一窒,猛地止住自己的想法不让它再继续想下去,低声道:“路上小心,还有......早点回来。”
“知道了。”张老爹又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给你留了碗豆腐脑,还有一个馒头,你就当早饭吃吧。”
“恩,知道了。”
看着张老爹离去,白玲珑想了想,还是进屋先将被褥整理好,又从水缸里打了水净手洗脸,还好现在天气开始变得暖和,若是冬天都用冷水洗脸,他的脸一定会冻掉的!
不过,那个时候,他应该早就已经换回去了吧?
这样想着的他,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舍了。
虽然这个小院连他自己的园子都比不上,更不用说整个白府了,可是这里,却有他身为白玲珑时得不到而留恋的东西。
讨厌,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白玲珑摇了摇头,试图驱赶走那一抹悲伤,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决定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而就在他吃东西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马蹄踏踏车轮滚滚的声音,他不认为是张老爹回来了,毕竟这个时候还早,算来应该是早点摊最忙的时候,那么就应该是路过的,恩,不关自己的事情。
可是当他继续低头喝着豆腐脑,那声音却偏偏停在了自己门口,下一瞬大门被打开,他疑惑的抬起头,待看到来人,他惊得差点就不顾形象的喷出口中那口豆腐脑。
他慌忙挽救,一口咽下,饶是如此他也被呛着了,低头连声数咳,震得胸口都有些疼,好不容易缓解了一些,有些羞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来?”张巧巧随手将一个小食盒放到桌上,道:“喏,城北乔家的小笼包和陈家村的陈醋,特意给你拿来的,我对你好吧?”
白玲珑撇了撇嘴,但还是打开了食盒,里面一个白瓷碟子静静叠卧着六个小笼包,旁边还有一个小瓷瓶,应该就是陈醋了。
城北乔家的小笼包可是出了名的好吃,他虽不好饕餮之欲,但也忍不住被这股香味勾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见张巧巧正在四处张望没有注意到他这边,他这才安下心。
张巧巧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家,不过数日不见,还真有些恍惚陌生。路过自家娘*亲的牌位,她从台上燃了三炷香拜了三拜。
娘阿娘,女儿来看您了,这么久没见你可别怪我,我想您在天有灵应该也全都知道了,您可是我亲娘,一定能看出我这身男子皮囊下一颗孝顺的女儿心是吧?
拜完上香时才发现那香炉上已经插上了六枝香,看长短应该都是今天的,张老爹不必说,那么另外三支就是......
“你看着我*干嘛?”白玲珑已经吃完了早饭,正在整理碗筷,回头就见张巧巧一直盯着自己看,奇怪的摸了摸脸,神色有些难看到:“我脸上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吧?”难不成他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又在这个臭丫头面前丢脸了?
“没有啊,你很好。”张巧巧摇摇头,真心实意道,可是白玲珑已经习惯了她总是说反话,下意识的就以为她又想了什么法子来整自己,自是不信她,丢下碗筷就自己跑去照镜子。
张巧巧无所谓的耸耸肩,低头看见碟子里本来六个小笼包还有三个,奇怪道:“你怎么没有吃完,是吃不下吗?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替你吃了吧。”
白玲珑闻言大喊了一声住手,扭捏解释道:“张......老爹还没吃呢。”
原来是留给自家老爹的?
她直接摆了摆手,“老爹他不喜欢吃肉,吃包子也只吃我做的素包子,他说我做的像娘的手艺。”
白玲珑想了想,好像还真没见张老爹吃过荤腥,但还是拍掉张巧巧再次探过来的手,“张老爹不吃,正好灵位前的贡品也该换了,就用这包子做贡品吧。”
将包子整齐的放在灵位前,他还恭敬的拜了三拜,回头见着张巧巧笑盈盈的看着他,嘟囔着:“你这‘女儿’当得倒是比我这正牌还要孝顺。”
“孝敬长辈那不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吗?”白玲珑脸颊顿时泛红的解释着,“还有,说过多少次,小爷是男人,男人!不准再忘记,听见没有?!”
他不知,他顶着‘张巧巧’那张娇*媚的女儿脸,却故作男子姿态义正言辞的拍胸咆哮,实在有种反差萌,滑稽而好笑。若不是怕这只傲娇的猫彻底炸毛扑上来挠她一爪子,她还真是想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几场呢!
努力压了压嘴角一直想扬起的弧度,张巧巧咳嗽几声,忽然严肃起来,“好了不说笑了,我来是有正经事要说的。”
明明一直都是你不正经,白玲珑腹诽着,但还是压住了心里的别扭,没有好奇道:“什么事?”
“丫头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