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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苍陵追上了季临川,双手一环,将人抱在了怀里,撒娇般在他脖子边扁着嘴蹭蹭:“璟涵,我错了,甭走了。”
季临川嘴巴翘得老高,努着嘴道:“你当初可是应承我,要将钱财交予我管的,怎地现今有了钱,却不告知我了,你还怕我漏了嘴不成。”
“时机不对么,”晏苍陵油嘴滑舌,吻了季临川一口,掰过他的脸蛋小心捧着道,“毕竟这东西还未知是否真能用,总得等验明之后,再告知你么,不然你岂非白高兴一场。”
季临川咬了咬下唇,也不得不承认晏苍陵所说的确实有理,丢开了晏苍陵的手,转而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等着罢,甭急,咱们有的是时刻同他们耗,除非安天仁在这档口要了我的命……不过现今朝廷之事都有得他忙了,估摸着也没空理会我这没权没势的王爷。”
“说得也是。不过说来,”季临川霎那神情恍惚起来,幽幽地望着身后的风景,看高树落叶一片寂寥,心也跟着怅惘,“不知娘亲现今如何了,我好生想念她,不知何劲的大军可有伤害到她。可恨当时在宫中并未能见到她,不然也不会……”
“璟涵,”晏苍陵心头狠狠一跳,抓住了季临川的手,不自禁中泄出了抖意,“你娘定会没事的,放心罢。都怪我一时心急,忘了这事,我立时书信一封给你的高叔叔,让其相助来查。”
“不必麻烦高叔叔了,”季临川脸上化开了苦涩,“若我娘还活着,他当时定会给我带来娘亲的消息的,可他却未给我透露只言片语。慕卿,你们不必再瞒我,我想娘亲她已经不在了罢。”
他说这话时,目光是坚定,那目中的坚毅让晏苍陵都禁不住地颤了一颤,他有些心虚了,不敢对上那对澄澈的眼睛,生怕他会被那双眼所洗涤干净满腹的谎言,不自禁地道出真话来。
“璟涵,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事情未有定数前,不可妄自猜测,”晏苍陵抓住了季临川的胳膊,强忍着酸涩开口道,“你切莫多想,你娘定是还在人间的,其实……其实我同你爹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你娘的下落,只是生怕让你知晓后,怀揣希望,最后却来不好的消息,你无法接受,故而宁愿不告知你,以免你受到打击。”
“当真?”季临川含着不确信的音问道。
“当真,”晏苍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目光,直视着季临川,“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不是?璟涵,相信我,你也要相信你娘,她一定会好好的,等着你同她相聚。”
季临川的嘴角稍稍弯起,化开了笑容,点着头应了一声:“好,我相信,也相信你们,慕卿你也辛苦了。”
“说什么傻话,你娘也是我岳母,寻找她我义不容辞。正好这几日王大夫研制出了一种毒药,可用其下在安天仁的饭食中,慢慢损害他的身体,过几日我派人上京打探你娘消息时,也可将其送到梦容手中。”
“嗯,你看着办便好,你做事我放心。不过,你得考虑考虑,权衡下双方的势力,毕竟安天仁若出事,王恩益定一家独大,很可能会不利于我们后头的事情。”
“这也是我想考虑之事,但王恩益这人太过狡猾,明明知晓他背后做了不少的恶事,可却苦无查证,便是晴波的死,也找不到证据。而那张作伪的银票,也无法牵到王恩益的头上。这人太过厉害,所有一切恶事的来源,都在源头时断了个干净,压根查不到他的错处,若是能有一条牵引的证据便好了。”
“不必心急,左右我们现今被软禁王府,安天仁对我们放心得很,不怕。”
“说来,我原以为安天仁会让宋律杀了我,却未想,竟然只是软禁,我委实琢磨不透他了。”晏苍陵揉着眉心,头疼得紧。
“我猜想,”季临川一顿,再次强调,“我也只是猜想,很可能他不杀你,是因当今朝廷局势不明,他不敢随意动手,还想着放过你一马,让你感恩颂德,相助于他,当然,这个理由太过荒诞,我也不知是否成立。”
“我也深觉这不大可能,好端端的为何要放过我的性命,不过,”晏苍陵耸肩道,“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权势被架空的闲散王爷,估计在他眼底,我成不了气候罢。”
“也有这等可能,圣意难测,谁人知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只要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便好,若真是有什么,你诈死便成了。莫非还怕他一个安天仁么?”
“嗯,都听你的,现今我们便先好好地过日子罢。”晏苍陵戳了戳季临川的脸,环住了季临川的肩头,轻轻顺着他微乱的长发,动作虽柔,但眼中不见一分柔情,反而在不经意间,盛满了哀色。
当夜,晏苍陵趁着季临川沐浴时,悄悄去寻了季崇德,谁人也不知他同季崇德说了什么,只有人看见,他在走出季崇德房间时,红了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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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一瓶毒药落到了梦容的手心里,她握着毒药紧紧一攥,面上生出了狠色,问了一声送药来的内侍该如何使用后,当夜开始,便将药悄无声息地下到了安天仁的饭食里。
此药表面看来毫无征兆,但却会让人容易疲惫,精神恍惚,久而久之,便不能做事,嗜睡。安天仁因何劲大军之事,一举端了何家一党,并借机端了王恩益一党。可无论他如何动摇王恩益一党,他此刻手中掌握的权势都不足以同王恩益余下的势力抗衡,安天仁开始害怕,在发现自己精神衰弱,注意不集中后,竟走了偏方,寻人炼制长生不老药,结果使得自己的身体亏空更甚,忽然间便这么大病了一场,久久都未好起。
在他病倒后,他竟然将权利交由梦容,这一圣令,让百官皆惊,可面对圣意,无人敢反抗。
梦容至此开始垂帘听政,但她一妇道人家,哪知晓这些政事,幸而当时傅于世同成御相悄然赶到了京城,为了相助梦容,他们俩易容成了内侍,混进宫中,一面帮助梦容处理政事,一面借机联络傅于世的同僚,说服其相助晏王。
与此同时,王恩益一党蠢蠢欲动,趁着梦容接管朝政,朝廷乱成一团时,开始将黑暗的手伸向了军权——以其家人的生命威逼镇守皇宫南门同东门的大将军,迫使其为己效力。却不知,他前脚刚威逼他人,傅于世后脚便得到了消息,赶去寻了这两位将军,了解了具体情形,之后便派留在京城的亲卫打探他们家人所在,暗中杀掉了守在他们家人身边的王恩益爪牙,并将自己的人换了上去。两位大将军感恩他们所为,被傅于世说动,答应为晏苍陵效命。
皇宫共四门,这南门同东门直面的俱是下人同祭坛之地,并非要地,真正直入要地的乃是北门,可直通金銮大殿同君舒殿,是以此门一旦被攻,可直逼天子面门。而今经由何劲一事,北门的军权已经掌握在了安天仁的手里,想要得到军权,略有些难度。
傅于世就如何拿下北门也拿不定主意,遂书信一封,询问晏苍陵的意见。
大半个月后,晏苍陵正在练武场上,同啊呜一块儿训练,忽而间许颂铭到来,送来一封书信,他还未接过,便先将自己的脑袋蹭到季临川的边上,示意要他帮自己拭汗。季临川无奈,从乐麒手中接过布巾,含笑着给他拭了拭汗,擦干净后,一如既往地将汗湿的布巾丢到他怀里,而自己则蹲下|身,给凑过来的啊呜喂水。
揉着啊呜毛茸茸的脑袋,季临川笑道:“啊呜越长越大了,若是将来站起来比我们高,那可就不得了了。”
“那不好么,如此方能震慑敌军,”晏苍陵说笑着将信件展开来读,匆匆览了一遍上边的内容,侧首道,“璟涵,是长焉的信,你来看看。”
“嗯?”季临川掸掸裤子站起,洗干净手接过一看,将信一攥,问道,“你以为如何。”
“我不知晓,”晏苍陵揉着眉间问道,“长焉道现今北门军已经由安天仁重整,皆是新注入的血液,只听命于安天仁的,是以……”
“且住,新注入的血液?”
“是极,听闻都是近几个月来新征的兵,或是从别地调来的兵力,各方势力都有,互相制衡,怎地,莫非你有何想法?”
“若是如此,”季临川撑着下颔道,“他们现今纪律定是不明,秩序混乱,如此我们还是有可乘之机的。”
“你待如何?”晏苍陵柔和了眼角,“莫非你有何良策。”
“良策没有,损招倒有,兵权夺不到手中,但动摇军心,还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我今天恢复正常三更的更新时间(8点、15点和20点),乃们信不信!o( ̄ヘ ̄o)
反正我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