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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仲谦见她终于出来,掐灭了烟蒂正要朝他走过来,汪真真分明看见了他,却拉着陆易丝装作陌生人一般与他擦肩而过。
陆易丝完全没有注意到暗涌,喋喋不休地说:“原来安之前提到的模特就是你,你过几天可以过来试镜下哦,philip也喜欢新鲜面孔……公司挺大方哦,拍一天的报酬四位数起步……”
汪真真的声音没有底气:“我真的可以吗?”
虽然大学里经常为了所在的cosplay社团拍摄宣传照片,但自从大学毕业发胖以后,她对自己的体型没有了信心,现在虽然瘦一些了,但自卑感已经在身体里根深蒂固,对于别人的夸赞也是半信半疑。
陆易丝对她晒然一笑:“你很有型哦,我跟安两个人都觉得你有潜力,总不至于都看走眼,要不然以后还怎么在这行混。”
汪真真彻底放下心来,想到自己也有希望成为模特,兴奋地笑逐颜开,亲昵地抱着陆易丝的肩膀,嘟着嘴撒娇:“陆易丝你要把我拍的美一点,越美越好!”
“放心啦,你要是信我技术的话,你和安的婚纱照都包在我身上了……”
“什么婚纱照?”一道低沉的男声突兀地插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陆易丝一头雾水,看了看身后面色不善的朱仲谦,见他正用吃人的目光瞪着汪真真,小声问她:“这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别理他。”汪真真心里有气,拉着陆易丝就走。
“汪真真你给我站住,你说清楚,你要和谁拍婚纱照!”朱仲谦大声质问,声音隐含怒意。
这声音直接把汪真真憋了一晚上的邪火给勾了出来,转头大声道:“反正不是跟你!”
可怜的陆易丝被他们的战火波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两个人是情侣关系,而且正闹得不可开交。
她眨巴着美丽无辜的大眼睛,手足无措地被动围观这场情侣争吵。
朱仲谦被汪真真呛得都快心脏病发作了,他也明白自己上午措辞激烈了一些,他的本意只是希望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拉保险那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想画画那么就心无旁骛地去做,犯不着想着如何取悦父母,牺牲自己来换取画画的自由。
大不了他去跟她爸妈说,让她画画,他养她一辈子都没问题。
他上午话说了一半,她就承受不住打击掉头走人了,他明白依她的火爆小姐脾气,就凭他那几句话就能把他定死罪,他有心道歉,甚至暗地安排了一个约会,结果却找不到她,到傍晚这位大小姐竟然发来一张照片挑衅他。
大小姐居然撇下他这个新上任的男友参加校服party招蜂引蝶去了!
收到喻寒的短信他就马上赶过来了,结果却听到这样的对话,朱仲谦心里不快,但也知道汪真真是因为上午的话余怒未消,他花了几秒压抑下心头的怒火,放柔声音哄道:“好了,乖一点,我知道你在说气话,上午是我错,我送你回去,路上慢慢解释给你听。”
汪真真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跟他大吵一架,结果他的态度反而软下来了,她气了一天了,自然不会被他三两句道歉给迷惑:“你不用解释了,你那意思我都明白,有个拉保险的女友你很丢人。”
“猪头,我没觉得你特别喜欢我,真的,没觉得。而且……我跟你差距太大了,我有压力。”她抿唇沉默了一下,说出了纠结一晚的心里话:“也许……咱俩真的不适合做男女朋友……”
“汪真真你!”朱仲谦被她气得七窍生烟,沉声道,“说分手的话你给我都咽回去,我不分手,你也给我死了分手的心!”
汪真真委屈地大叫:“你根本不喜欢我!”
朱仲谦知道她正在脾气上,耐下心来朝她招招手:“你先过来,喜不喜欢我证明给你看!”
“我不要。”汪真真躲到了陆易丝身后,戒备地看着他,“你就知道凶我!”
朱仲谦拿她无可奈何,揉着眉心有些头疼,叹了口气道:“我保证不凶你了,你先过来,我带你去吃夜宵。”
夹在他们中间的陆易丝有些为难,只好帮着劝说:“真真啊,你男朋友都认错了哎……”
汪真真满脸义愤填膺:“陆易丝你不知道,他当我小孩子呢,每次一凶完我,就拿吃的骗我!”
她想到田侬曦手上那个六位数的玉镯,郁闷难解,他对待前女友那么大方,她这个现女友让他帮忙买个保险而已,他就严词拒绝,还满口大道理,嫉妒让她失去冷静,她大声控诉:“你对别的女人比对我好!”
“你说什么?”朱仲谦觉出一丝不对劲。
两人正争执着,就听后面有嬉笑声传来,田侬曦正跟一个女性朋友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一抬头见到朱仲谦,两个人的脸都闪过一抹惊讶。
“Robert,好久不见。”田侬曦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好久不见,cora。”朱仲谦微颔首,显然无意多聊。
田侬曦瞥了一眼在她看来全身毫无特别之处的汪真真,下巴抬起,略有些傲慢的脸上浮现讥讽的笑容,经过他时眉角抬高一脸挑衅地看着他:“我很好奇,你对你的*丝女友这么上心,伯父伯母知道吗?”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汪真真自然一个字不落全听见了,表情顿时犹如受伤的小兽,此时朱仲谦并不马上回答,反而是先看了一眼汪真真,好似在安抚她的暴躁。
他眼里有寒意,并不将田侬曦看在眼里,:“谢谢关心,但这是我的家事,无可奉告。”
看了很久戏的陆易丝有些茫然,用眼神询问汪真真,汪真真只好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前女友。”
陆易丝张大嘴,表示明白。
“好一个无可奉告。”田侬曦冷笑了一下,拉着友人离开。
她一旁的女性朋友冷嘲热讽地帮腔:“这年头男人都瞎了吗,要*丝不要白富美。”
“谁知道那群男人呢,吃腻了熊掌鲍鱼,偶尔尝尝咸菜也不错吧,”田侬曦幽幽地说,“吃咸菜的男人不要也罢。”
她的贵妇友人发出刺耳的笑声。
她们的嘲讽声自然一字不落地全飘进汪真真耳里,一想到自己只是咸菜,她就气得要爆炸,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朱仲谦怀里,他厌恶地看了前方一眼,柔声安慰说:“不要听她们胡说八道,她只是想气你。”
“你走开!我见到你就烦!”汪真真怒气冲冲地推开她:“我烦你,也烦你的前女友!我烦死你们这些有钱人了!”
“丝丝!”
喻寒把车停在不远处,陆易丝忙跟她们挥手再见:“那我先走啦,拜拜。”
“陆易丝,我跟你一起!”汪真真迅速追了上去。
“喂,汪真真!”朱仲谦在后面叫她。
汪真真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神情决绝,陆易丝担忧地往后看了一眼,好言相劝:“真真,你要不还是坐你男朋友的车吧?”
“不顺路吗?你们就搭我一程好了,到了车多的地方我打车回去。”汪真真很主动地猫腰钻进了车里。
坐在驾驶座的喻寒转头见汪真真脸色不好,往车外看,朱仲谦正在几步外无奈地站着干瞪眼,见他看过来,朝他挥了挥手,意思让他们先走。
喻寒在心里笑他,这哥们妻管严的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他这个旁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油门一踩,车子滑了出去。
时间已近夜晚十点,路上的车子少了许多,马路开始变得空旷,喻寒似乎并不急着回家,车速稳稳控制在60码以内,后面跟着的一辆黑车则一直与他们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谁都没有说话,车厢里诡异地安静着。
陆易丝捅了捅身边的汪真真,示意她看后面,汪真真早有预料,更加烦躁。
喻寒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后视镜,嘴角弯了起来,而后排的汪真真敏感地察觉到这通电话不是别人,正是后面那辆车里的男人打来的。
“好……不过,我说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啊?”
“这个时候不敲诈你,还要什么时候敲诈你?”
“你可要说话算话。”
果然喻寒挂了电话,就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汪小姐,我跟丝丝可能跟你不顺路,不如你在这下车打车回去?”
喻寒用的虽然是征询的口气,但明摆着是撵人了。
陆易丝也是聪慧的女孩,几乎第一时刻就明白了男友的用意,只能楚楚动人地望着汪真真:“Dear,对不起。”
“好哥们说什么对不起嘛,反倒是我今晚给你们添麻烦了。”汪真真态度谦恭,跟这对赏心悦目的情侣挥手道别,然后潇洒下车。
她倒完全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事实上坐上车以后她好好反省了自己的行为,今天闹得那么僵,朱仲谦明显已经先低头认错,她如果还这样不依不挠下去,就有点太不懂事了。
他让她死了分手那条心,可是在心灵深处,她又何尝愿意和他分手?
但是他们又要如何克服现实的问题呢?
她心事重重地站在路边,目送喻寒的车子远去,淡淡地扭头看了一眼停在她几米外的车,慢慢地竖起了中指。
挑衅完毕,她嘴角一勾,犹如干了坏事就溜之大吉的调皮少女,她转身就走。
晚风送凉,吹走了一些心头的烦闷,她渐渐感到畅快,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她心弦一紧,步子不自觉加快,只是没走两步,就被逮进身后男人强壮的胸膛里。
朱仲谦圈着她生怕她又溜,眉头紧锁:“你闹够了没有?”
“没够没够就是没够!”汪真真反唇相讥。
“欠收拾!”
朱仲谦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然后一低头,在她脖子附近找了块娇嫩的皮肤,就真的轻轻咬了下去。
“啊!你……”
这个类似于啃噬的动作让汪真真顿时全身酥麻,她抵着他的胸膛,想要离开他的束缚,却最终溃败成军。
朱仲谦感觉到了她的粗喘,找到了她微张的唇,重重吻了下去。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味道,迫切而霸道,汪真真逐渐成了一条快要溺死的鱼,而他就是她的水,只有在水里她才能自由呼吸,他一口一口地给她呼吸,让她满足欢喜。
洒水车的鸣曲渐渐由远及近。
身材臃肿的洒水车司机看着街边亲个不停的男女,不满地哼了一声。
这两个小年轻真是太有伤风化了,当街亲*嘴发*情,老爷爷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他缓缓地按下了“洒水”键。
在路边交颈缠绵的男女此时完全沉浸在彼此的爱意里,等到感觉到湿意时,已经被洒水车淋成了两只落汤鸡。
“呀……”汪真真尖叫,下意识退了好几步。
“喂!”汪真真莫名其妙被淋了一身,差点要拔腿冲车,被同样湿透的朱仲谦一把抱住了。
他看着远去的洒水车也是哭笑不得,亲她的耳垂:“算了,湿*身就湿*身吧,这是上天的安排。”
“呵呵,都湿两次了,希望第三次的时候,是在我希望的地方。”
“做你的大头梦!”汪真真红着脸回头瞪他,“要湿*身找你的前女友去。”
她又气呼呼地要掰开朱仲谦圈住他的手,惹来他更用力的钳制,他早就预感今晚她一定听到了点什么,不然今晚不会跟吃了炸药一样,软硬都不吃了。
他纳闷问:“她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也跟我说说,让我也死个明白。”
提到这茬,汪真真终于发飙:“她哪还需要说,秀秀她手上六位数的手镯就行了。呵,朱仲谦啊朱仲谦,你对你的白富美女友可真大方啊,我这个*丝女友呢,就求你买个保险,一口就拒绝了,你可真是区别对待啊。”
“手镯?什么手镯?”朱仲谦一副完全不知情的茫然样子。
“她说你送她的,六位数呢。”汪真真已经抑制不住酸溜溜的语气。
沉思了一会,朱仲谦似乎终于想起来了,支支吾吾的,“哦,那个……嗯,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他的话让汪真真立刻横眉竖目起来。
“我跟她只是相处了三个月而已,当时她生日,暗示我送礼物,我那段时间老是出差,哪有时间买礼物,就让夏秘书挑了一样送过去……”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夏秘书挑了个镯子啊。”
汪真真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谴责这个二百五了。
朱仲谦反应极快,趁她态度软下来,马上加强攻势柔声细语哄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你还看不出来吗?以后你的生日礼物、结婚周年礼物、情人节礼物我都亲自去买好不好?至于保险那件事,钱不是问题,但是真真,请你明白我的初衷,我支持你专职画画,却不支持你去做你不擅长的事,你如果不能跟你爸妈沟通,那我去跟你爸妈,总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他双手搭着她的肩膀:“大不了我养你,你生一个足球队我都养得起。”
“谁要你要养!要生自己生去!”汪真真羞得抬脚就踢他,被他躲过去了,她趁机闪开逃了出去,嘴角扬起的弧度已经彻底泄露她的好心情。
“我生可以啊,你快点对我这样那样啊!”
朱仲谦开始不正经,全身湿透的两个人在街边开始追追打打玩闹起来。
两个人回到汪真真家所在的小区已经是快十一点,汪真真无意邀请他上楼,朱仲谦却闹着说自己尿急,一定要去她家上厕所,她拗不过他,两人只好一起上楼。
刚到她家的楼层,汪真真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家的门半开着,有灯光流泻出来。
家里有人。
门里隐隐传来她妈的大嗓门,汪真真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下午爸妈住的小区停电了,家里热得没法住人,老头老太这才躲到她这边来。
她用眼神暗示朱仲谦待在外面,她先进去瞧瞧,朱仲谦点点头。
她悄悄地打开门,夹着尾巴进去,就见她爸妈正在门口,表情怪异地看着她。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汪真真感觉有些不对劲,喏喏地问了一句。
一条男士子弹内裤被扔到她脚边。
她妈一副山雨欲来的平静表情:“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内裤?”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新不更新,都会在微博提前通知的啊,*文案我不通知的。现在这情况,请大家做好我一周七天可能只更五天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