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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饭店厨房出来之后,我马不停蹄,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便招呼阿四开车去医院看看梅子。
我还记得,自从我与王阿黄在幻境中进行决战之后,梅子便因为某种刺激成了比以前还要严重的失忆。
而梅子的这种失忆,从某种状态上来说,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所以梅子的状态,始终是我心头记挂的一块心病,要不是因为刚出院的我对于外界情况毫不了解,我真的很想直接去看看梅子的。
不过,听了我急切的吩咐之后,阿四却显得无动于衷。
彼时的阿四,冲我摆手说道:“霍哥!你最近见不到梅子姐了。”
闻言,我一阵惊愕道:“为啥?”
“这个……你别激动哈!”老四冲我微笑道:“是徽唯本的安排,徽唯本自知道了你在瑞木钧那里的遭遇之后,就通过何芝白把梅子姐接到有名气的大医院治病去了。”
“他?”我一阵愤怒上头,张口便质问道:“谁给的他这个权利?他算什么?!敢随便动我的人!”
听着我的愤怒,阿四急忙伸出手,阻止我的火气道:“哥!你小声点儿,客人们正吃饭呢!你先控制一下情绪,我给你拿一样东西看哈……”
说话间,阿四急匆匆跑到了我饭店最顶层的阁楼,将一封信,以及一些单据的复印件拿来交给了我。
拿出这些东西后,老四指着这其中的一页文字说道:“徽老爷子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托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他说你看了这封信的内容,就明白老爷子为啥擅自做主,接走梅子姐去看病了!”
说着话,阿四将徽唯本留下的那一堆东西都给了我,并主动动手,撕开了其中的信封。
带着不满与好奇,我低头,将信封里的信件抽出来,拿在手里看。
彼时,一页字迹雄伟的钢笔字映入了我的眼睑,那上边开篇便是一句非常正规的书面道歉。
“贤侄霍三思,见面顿首,误惊,赔礼。”
在这句话之后,徽唯本又言道:
侄之近况我知之甚惊,所以便遣二丫头,何芝白二人火速打听救助,后来方知侄之刑牢并无大碍,唯有一妹阴女梅得忘却痴呆之重疾,状况不堪。
唯本之老,无一长处,唯有于医药食材之间颇有人脉见数,因此急召侄之大兄赵海鹏,四弟共商,为侄妹疗病之法。
后多方探问得知,大城市医院有一医生,颇懂此道,只是越早者疗效越好,如有耽误,悔之晚矣。
因此三方共商之下,唯本便先接人赴大医院以救急,治疗期间,不出半月,定然见效,在完璧归赵不迟。
因侄身在牢狱,通信多有不便,故而留此书一封,交汝弟保存,看而解之,以表一寸心意。
忘勿念,安惊。
徽唯本的书信,写的半文不白的,又是繁体字,看的我怪别扭,不过大概意思我也算清楚了。
说白了,他就是找了个牛逼的医生,为我的梅子治病去了,因为我在监狱里实在不方便通知,所以就擅自做主,把人接走了,只留下我弟弟这个殿后的,来处理我发火的问题。
很明显,这是徽唯本与我套近乎的一种手段,就和前些日子主动为赵海鹏治病是一个道理。
也因此,在看完这封信件后,我非常不买账的冲阿四道:“写的狗屁不通!还挺悲天悯人!一口一个贤侄的叫着,真当我是他侄子呀!他纯粹是为了套近乎,以为我不懂!”
听着我的发问,我弟弟阿四龇牙一笑道:“人家套近乎也是下了血本的呀!”
说话间,阿四指着我手里的那些单据道:“那些单据,自打人家给梅子姐治疗以来,我看过,一天十几万的花销呢,这些钱,咱们打破脑袋也出不起的。”
说完这些,阿四又指着我的身体说道:“还有,徽家二小姐自从知道你进监狱之后,又是找律师,又是找熟人的,忙活了很久,而且怕你不在,咱们饭店资金周转不开,人家拿了二十万出来,给咱们当流动资金救急的。”
“二十万?”我冷哼道:“这对她来说恐怕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
听着我的不领情,老四笑着道:“是不很多,但难得的是……这是她的私房钱,你也听说了吧?那种狗大户家族里,公私是分的很清楚的,二丫头手头又大,所以二十万,据说是她的全部积蓄了。”
言至此,阿四又贴在我的耳朵边,对我八卦道:“哥!我听说为了这二十万,徽二丫头最近都开始和何芝白借钱过日子了!混的特惨……”
闻言,我愣了阿四一眼说道:“你同情她?”
“我是同情你!”阿四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哥!为了你和你兄弟的后半生着想,我劝你还是娶二小姐呗?她人好,不逼你入赘,更没撒泼害过你,我感觉她比陈八妙强!最起码……对你温柔呀!”
随着阿四的言辞,我很自然的想起了被二丫头捆绑在神经病椅子上,出去被绑斗徽嗣檀的那一段经历。
回想着那些难堪的画面,我整个人浑身上下如过电一般的不自在。
徽二丫头对我温柔?她其实比陈八妙变态多了,只不过陈八妙爱耍小姐脾气玩明的,而二丫头是耍狡诈玩阴险而已。
“别胡说!”我冲我弟弟阿四道:“二丫头如果温柔的话,那老虎都会念佛了!”
听着我的话,一脸惊讶的阿四还想说些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忽然听见徽二丫头那阴笑的声音,冷不丁从我背后开口道:“哎呦!这个世界上还有会念经的老虎呢?你召唤一个给我看看呗?!”
突然听见二丫头的话,我和阿四都是猛然一个摆子,而后回头过去,望向自己的身后。
在我们饭店的门口,赵海鹏,何芝白,以及冷眼阴笑心中狠的徽嗣杺,就那么立着。
三个人距离我……不到五米。
看着突如其来的徽二丫头,以及她那种由衷愤怒却隐忍不发的脸,我知道自己的话她估计都听见了,保不齐心里正在憋什么坏水儿收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