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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急了,就往往会想起一些过去不太注意的事情,说一些非常扯淡的话,更何况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说道他们徽家收购的海参场所蕴含的蹊跷时,我用自己的头脑和知识,终于于穷途末路之下,理顺了一条清晰的,勉强能说的通顺的“线”。
对此,我详细告诉徽唯本道:“老爷子,我过去开过水产店,所以格外关注过水产方面的动态,曾经我在一张产业杂志上看见过,有研究说,高频率高脉冲的军用声呐会对海洋生物造成永久性的损伤,甚至会导致大规模的鱼群逃逸甚至死亡,您知道吗?”
听到这里,徽唯本正色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一些,你接着说。”
眼看着徽唯本正中了我的“套套”,我赶紧快马加鞭,进一步对徽唯本展开了数据攻势。
伸手,我指着徽嗣杺刚刚所散发的理论数据道:“二小姐的数据我看过,她列举的很详细,但是我发现她并没有理解那些数据的真正含义!而今天来我正是想指出她所列举的不足的。”
在夸夸而谈中,我继续告诉徽唯本,海参和鱼类最大的不同,便是移动能力,因为海参作为比较原始的底栖生物移动速度差,所以对于有害因素的反应不像鱼类那么快。当潜艇上的声呐放出高功率的冲击波时,对于某些鱼类有诱导和驱散的能力,可对于海参这种堪比蜗牛爬的生物,则只能是宣判了死刑。
这鱼因为声呐或者海底噪音的作用可以逃跑,海参等死,所以他们的海参场永远不会恢复到原来的种群规模,更遑论有什么收获。
当然,这种事情是一般的水纹调查所探查不出来的,而且那些国营大厂的人为了找人接盘,又难免不会对徽家隐瞒这些。
说到这里,我又进一步总结道:“现在咱们国家是经济和军事上行期,我想,每年葫芦岛那边都会有许多新型核潜艇下水吧?它试验上三个月,您那儿的海参就得死三个月,到时候您投进去的五百万有多少能收回来的……可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听了我的话,徽二丫头留露出了一丝钦佩的笑,然后又赶紧正色,冲徽唯本道:“爸爸!霍老板说的对,声呐对于海参的危害是不能忽视的,如果贸然投入,后果不堪设想呀。”
徽二丫头的话,自然不是徽家老三愿意听见的,因此在二丫头还没说完的时候,他三少爷便已经不耐烦的拍打着桌子,开始了轮番的反驳!
“徽嗣杺!”三少爷愤怒道:“你还有完没完!霍三思说的东西只是臆测,连证据都没有,你就拿着引用么?我们知道你喜欢他,但她帮不了你的!”
徽老三的话,让我惊愕,也让徽嗣杺脸红,而后我俩几乎同时开口,冲徽嗣檀反驳道:“你胡说!”
“我胡说?!”抓住小辫子的徽老三笑着告诉所有的董事道:“谁不知道二姐你昏迷的时候,天天喊那姓霍的名字!一天一百多次,叫的像发春的一样!”
徽老三的人身攻击,把我和二丫头放到了极端尴尬的境地,不过就在这时,想必已经看够了他孩子们丑态的徽唯本愤怒的敲击桌子,大吼一声道:“够了!你们还嫌不够丢人么?!”
徽唯本毕竟是整个集团的控盘人,因而他一发话,立刻起到了“一人入林,百鸟不鸣”的特殊效果。
一瞬间,徽家董事会上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即使已经在明争暗斗中厮杀至白热化的徽嗣杺与徽嗣檀,也不得不忍气吞声,等待着父亲的裁决。
稳定一下情绪过后,徽唯本语境平和的冲徽老三道:“你姐姐喜欢谁,冲谁打听,都是人家的私事,你一个当弟弟的怎么能胡乱打听散播!”
听着父亲的定调,徽嗣檀慌了,随后他急忙点头,冲父亲道:“知道了爸爸!我错了,我向姐姐赔不是。”
徽嗣檀装孙子和认错的速度都是一流,而这样的顺从也令他的父亲比较满意。
点过头后,徽唯本又将脸冲向我的方向,紧接着开口道:“霍老板,你说的事情有几分道理,但是没有直接证据,似乎也没办法证明你的所言吧?!”
说道这里,徽唯本又进一步强调道:“我知道你想帮我女儿,也知道你的提醒是善意的,可是没有直接证据的猜测,说服不了我这个老头子和董事会!”
按理说到了这一步我真没有什么可争执的了,不过为了生存,我又不得不争一争。
面对着如此被动的局面,我在强装着镇定之余,还是决定使出我虚张声势的本领,最后为徽二丫头一搏。
我知道,自己或许不喜欢二丫头,但是现在我必须为她奋不顾身才成!
急切中,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徽老爷子,我有证据,而且证据你已经知道了!”
闻言,已经准备散会的徽唯本再次冲我一笑。
他饶有兴致道:“哦!霍老板很会说话哦!那您说来听听,你给我的证据是什么呢?水纹指标,还是葫芦岛的海军基地图?!”
对问,我摇头坚定道:“都不是,证据很简单!就是这次项目的报价!五百万!”
“五百万?!”徽唯本皱眉头道:“这算什么证据!”
我看着徽唯本,即刻开言道:“老爷子!您是夫子殿的人,我想你应该熟知一句话把!那句话叫……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擭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
我说的这一句话,出自《中庸》,而中庸作为儒家的无上经典,他夫子殿出身的徽唯本不可能不知道。
果不其然,在我说出这句话后,徽唯本又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开口道:“你的话出自《中庸》,七,予知篇,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很多时候,人明知道前边的路是陷阱,但还是一样会往里走,也即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对!”适时间,我即刻开言道:“老爷子!您就是当局者,而现在,您‘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