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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一瘸一拐的苏青,我们来到了一楼,打开楼道的照明,便往他所说的那一座赵海鹏与蔡记者休息的茶室走去。
在行进过程中,我又接连试过几次给赵海鹏打电话,但不是没信号,就是中间断,始终无法拨通他的手机。
看着我的努力,苏青冲我无奈道:“别试了,这火葬场是市县结合部,平常信号就不怎么好,这楼里还有屏蔽区,我们每次来,手机都是没信号的。”
“屏蔽区?”我诧异,又问道:“是天然的屏蔽区,还是后天设计的呢?”
听问,苏青告诉我道:“后来设计的,因为这里边放着一些……危险物品。”
苏青口中的危险物品是什么,他没有细说,但是我感觉,那些东西应该就是刘保安所说的,关在被武警和警察控制的房子里的玩意。
那些“危险物品”具体是些什么,其实我始终很好奇,但眼下显然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而且问了也仅仅是满足一下无聊的好奇心而已。
就这样,我搀扶着刚刚从冷柜中出来的苏法医,缓缓走到了茶室的门前。
将苏青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后,我轻轻的推开了茶室的门,随后按照苏法医的指示,轻轻打开了墙壁上的控灯开关。
开关摁了下去,可是这房间的灯却没能亮的起来,我又试过两回之后,便只能皱着眉头,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打开手电模式,灯光照射着这房间里。
手机所照之处,我发现这房子有十几平米大小,中间摆着个放着茶具的茶几,以及几条简单的褐色海面沙发。而在房间的两侧,则摆放着三张桌子,桌子上纸笔俱全,还备着一台老式电脑。
看着这一切,我又举起手机向头顶望去,却发现之所以这间屋子的灯不亮,是因为天花板的灯泡已经被不知什么东西打烂了。
打烂的灯泡变成了亮晶晶的碎片,那些碎片被打散在茶几与茶具之间,折射着耀眼的亮光。
从总体来看,这里东西很多,小而拥挤,但也算是火葬场里难得的“正常”房间,应该是专门用于会客,休息的地方,而除了那个被打烂的灯泡之外,我并看不见任何打斗或者突袭过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我看不见赵海鹏与蔡记者,当然……即便如此,我也并不有所意外。
毕竟,冯主任跳楼,苏法医入柜,刘海失踪,这一系列的事情先后发生之后,想来他老赵也是不可能在此坐以待毙的。
虽然为赵海鹏的安危担心,但是我感觉依照他的身手和能力还是可以保全自己的。
看着这房间的空荡,我身后的苏法医带着惊讶道:“果然没人,他们……不会也遭受袭击了吧?”
闻言,我摇了摇头道:“这里没什么打斗的痕迹,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灯泡应该是老赵故意弄坏,好借黑逃遁的。也就是说……他们应该已经跑了。”
听了我的分析,苏青又急忙提议道:“既然这样,咱们去别处找找吧!大家现在都分散开了,容易被个个击破,汇合起来,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听了他的话,我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急于从这里走出去。
转身,我又告诉苏青道:“你的想法和我一样,但是你稍微等一下,我得看一些东西。”
听了我的话,苏青皱眉从门口走近茶室,问我道:“你发现什么了?”
对此问,我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在伸手示意他警戒门口后,我径直向这间会客室的茶几处走去。
在这间茶室中,没有找到老赵的踪迹,却也没有急着离开,是因为就在刚才我环绕四周,观察环境的时候,于茶几上看见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
在手机灯光的照耀下,面前的茶几上有一只茶壶,三只茶碗。
这茶碗和茶壶都是非常普通的白瓷用具,之所以能够吸引我,是因为它们的排列顺序非常有趣。
我看见,这些茶碗茶壶全部被连续摆放成“一”字,茶壶的壶嘴又正对着三只碗具所连接的线条,而三只茶碗中头尾两只都有茶水,中间那一只为空。
这一套茶具摆放的样子十分刻意,而且正中的碗里还有些喝剩下的碗底子,显然是有人喝干用过的。
看着这一切,我扭身问苏法医道:“法医!今晚,在茶室里有几个人休息?”
听了我的话,苏青略微回忆了一下道:“只有你的同事和蔡记者。”
听了苏青的回答,我微笑点头道:“这就对了,既然是只有两个人喝茶,怎么可能用掉三只碗呢……”
说到这里,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茶碗的边缘,续而又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是一个茶阵,是赵海鹏刻意摆出来,提示我的。”
听了我的话,苏青拧了拧眉毛,和当年的我一样,他继续问道:“茶阵?啥是个茶阵。”
对问我没有时间详细回答什么,而是在一边凝视这阵势的同时,一边冲他简单道:“一个线索,一个有关于赵海鹏去向,以及这里发生了什么的线索。”
说着活,我弯腰下去,仔细凝视着这三只碗一只壶组成的阵势,凝神思索了起来。
通过观察我发现,整个阵呈现东西走向,茶壶在左,茶碗在右,中间的一碗水被人喝干,而壶嘴……与茶杯保持惊人的一致。
这一切,与我头脑中,一个叫做“仙人指路阵”的茶阵模型不谋而合。
看着这个阵势,我张口判断道:“这是一个箭头!是过去五脏庙指示出路的茶阵!茶壶在西,茶碗在东,表示赵海鹏往西走了,三杯茶,分别表示‘救援’‘周旋’‘逃亡’,赵海鹏把中间的那杯茶喝掉,表示他在和什么东西周旋。”
说至此,我站起身子来,问苏青道:“这栋楼的西边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听了我的问,苏法医勃然变色道:“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咱们能不能不去西边?”
闻言,我凝着眉毛非常不解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