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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修萱是带伤之人,整个军队为了照顾她的身体,从玉关到京师足足走了二个月之久。
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同之前的边疆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景色。在边疆,除了军队里的人,见不到周边小村的人,这里的人大都是逃的逃死的死,一具具腐烂的尸体和塌矮的土坯房像是被诅咒一般,日夜矗立,发出悲慷的唔鸣声。不过经过一年的征战讨伐,缭军不会再轻易来犯,边疆也能获得几年安稳,如果朝廷在下令好好管辖,百姓们也一定会过上安定的好日子。
不知真的是荣景的医术高超,还是身体主人的意识在苏醒,慢慢的已经能回忆起一小部分事情。伤口好了七八成,红修萱就跃上战马玲珑,踏上返乡之路。
“恭迎我金丽国英雄归来!几位将军果真不负众望,乃我金丽国的良将!”
金銮宝椅上端坐着一位比红老将军年轻一些,四十岁上下衣冠华服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金丽国的皇帝金成。
“红少将军更是少年英雄,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胆魄,独打前阵迷惑缭军,身受重伤还能奋力抵挡。堂哥,传言我这二侄儿生的俊俏,如今见到本人,真是风度翩翩,哪里像是带兵打仗之人!哈哈!”
“皇上谬赞!”
红老将军拱了拱手,微微上前轻拂下身子。
“你这几十年一直替朕四处征战,从未享受过天伦之乐,如今边关安稳,也该你好好休息休息,来这朝堂之上,伴朕左右理事,来人,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红昭将军为国征战数十年,屡立战功,赐泰安王爷称号,并赐宅府一座,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红修易随父为国效力数载,聪资过人,赐镇安将军称号,位居正三品,念其年纪尚轻准与众皇子一同进入皇家书院学习。钦此!”
“红昭,红修易,谢主隆恩!”
红修易随着父亲来到皇帝赏赐的府邸,朱红上大门上挂着皇上亲笔题写的“泰安王府”四个烫金大字,府外站满了屈膝的仆人,忠诚的低下头。看来这个皇帝真是给足了红昭将军的面子,以后风生水起的悠闲小日子就要开始了。
“这皇帝赏赐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府邸假山流水,长亭阁楼,奇花异草,精数不清,这么大的园子,就父亲与我同住,真是可惜,不知,修真哥哥何时归来?”
此时庭院的牡丹开的正旺,父女俩在牡丹阁边赏花边喝茶,退了下人,两人唠起了家常。
“真儿怕是快回来了,他一直与我书信相通,提到皇上过寿之时必当学成归来,回来看看他这个宝贝妹子,在战场滚打多年,是否真的同男子一般顽劣。”
“父亲,我哪有。不是和你说过嘛,这战场上总是有人牺牲的,蔚靖是独子,穆元帅的儿子也在多年前征战沙场惨死,我一个矛头丫头不可能让他老人家替我冲锋上阵,这军中最合适的也只有我,而且我一身武艺是你从小教导出来的,难道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红修萱拉着父亲的胳膊一摇一晃的,或者只有在父亲和兄长面前才会表现的如一个真正的女子。红老将军的眼里多了一份对女儿的惭愧,失了母亲不说,连个像样的女子模样也没有,每日扮成男子,在军营中摸爬滚打,过得是风里来雨里去刀剑上的日子。
“父亲,你不要难过,这样的生活我也很是喜欢,能伴在父亲身边服侍左右,是做女儿的最大幸福。再说了,能有哪家小姐如我一样,在边疆草原马匹上长大,而且还能带兵打仗,她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红昭听了女儿的话感慨万千,暗暗做下决定,就算是背上欺君之罪被千刀万剐也要让女儿真正做回一次女子,如她娘一般美丽,享受二八风华的时光。
“你义兄只怕是也快回来了。”
“义兄?我何时还有一位义兄?”
红修萱在脑海中搜寻这位义兄的身影,难道是未恢复记忆的那部分?怎么一点也没有影响。
“是红樊,比真儿大一岁,比你大六岁。当年龙汀国战乱,皇帝命我带兵援救龙汀国,为父在站场上救下了这个六岁大的孩子,取名红樊。”
红昭想,红樊这孩子性薄,修儿受伤后对他忆不起也是有原因的。不过当时看到他的第一眼,自己也被惊了。这孩子面对血雨飘飞、尸首遍布的战场只是睁大了眼,静静地蹲在那,不哭不闹。当自己把他带回,夫人为他梳洗,或许是想起了他的母亲,他伤心的扑进夫人的怀抱,痛哭流涕。不过至那后,直到夫人去世,才见他流过第二次泪。
樊儿与真儿是一同长大,虽是义兄弟,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和亲兄弟没有两样,但唯独有一件事,是红老将军一直瞒着樊儿,就是修儿是女子的身份。两人也算是老来得女,修儿生下后,夫人的身体一直不好,红昭和夫人商议下决定将女儿当儿子养,为便以后在夫人去世后带在身边,而且红家本家是世家,当有年轻貌美的红家女子长大后,都要许配给高官作为红家永存于世的奠基石。红昭是将军,自然不同意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女儿的身上,那时的他也没有现在这么大的能力去反驳本家,所以出于保护女儿的隐忍之心,才将女儿扮成男子,带于左右。红修真10岁之时,修儿才5岁,正是天真浪漫的时候,修真总是带着修儿一起玩闹,好像是从一些小事上发现了什么,对于儿子的追问,父亲也就不便于隐瞒,将真相告诉了他。
红昭也想过,可能红樊也发现了什么,但依着那孩子的性子,一直没有张口问他,自己也就装作无事。
“孩子,记住,你义兄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而且近几年,好像有什么人找上你义兄,说不定是他的家人,现在的他不同于小时候,有太多的秘密不便于对为父说,为父也就没有多过问,但你一定不能被发现了,为父相信你义兄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有心之人必定会利用这点,要挟到你们的生命安全,还是小心为妙!”
红修萱点点头,盯着院中盛开的娇艳牡丹,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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