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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殷又在寺院住了几日,将再次潜入的杀手赶走几次,于是,大皇子的目标,由那些娃娃改为卿殷和言希二人。
紧接着,朝堂之上,便有传闻传出,说轩王爷新的相好,竟是长期住在寺院,与言希大师同吃同住,不知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这当然是大皇子的杰作,谣言一出,立即传遍朝野,最终自然是落在皇帝耳中。
今儿个朝堂之上,众大臣则是低着头不敢吭声,任谁都能看出皇帝的心情极为不好。而成为这个谣言众矢之的的轩王爷则是跪在下面,等待着皇上发话。
“轩王,朕对你期望甚高,娶妻纳妾乃是常事,朕都未曾阻止于你,如今你这将一女子送进寺院是为何?难道你不知道那光博寺的言希大师是朕御封的吗?”皇上气的五官几乎纠结成一团,很显然这件事无论对于光博寺来讲,还是对于朝堂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回皇上,臣从未见过那女子,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光博寺中,请皇上明察,还臣清白!”轩王振振有词,不卑不亢地说道。
“清白?谁人不知轩王才貌双全,这都城中的女子有多少芳心暗许于王爷?”大皇子一党中的一个大臣,嘲讽道。言下之意,就是轩王风流成性,家中美妾众多,却还在往自己府中纳美。
实际上,恋慕轩王的女子确实很多,但是娶进家中的妾,却是朝中一些大臣拉拢轩王的手段,百般推脱之下,又不能见着这些大臣投靠大皇子,无奈轩王才将这些女子娶进家中。
众人一片唏嘘,皇帝闻言更是不悦,冷声道:“此事影响甚坏,朕不能任由此事影响我天玄国名声,影响朕的盛威。”
“皇上,臣,确实是冤枉的······”轩王高声喊冤。
“哼”,皇上冷哼一声,叫道:“来人,传朕旨意,轩王······”
“报——”一侍卫跑上殿中,跪下道:“启禀皇上,轩王妃求见,说是知道此事来龙去脉。”
这话又引起大臣们的窃窃私语,皇上看了一眼群臣,朗声道:“宣!朕倒要看看这事究竟有什么隐情!”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宣轩王妃觐见!”,念晚莲步轻移,走进大殿中,姿态雅致,跪下道:“臣妾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皇上看了眼跪地的女子,终是不忍,开口道。
轩王妃却是摇了摇头,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道:“臣妾恳请皇上听完此事前后,再平身也不迟,若是此事真如传言所说,念晚愿与轩王同罪!”
皇上闻言,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好,朕就准你说来!”
“谢皇上!”念晚轻启朱唇,说道:“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救了清远城百姓,与萧大人破了奇案,帮助三皇子铲除第一杀手组织飘渺阁的奇女子,卿殷姑娘!”
“什么?是她?”这下群臣更是兴奋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起了这个女子。
一旁的落隐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是不自觉地攥紧了,她来了,也就是说,她知道了赐婚的事,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去向她解释。不知为何,在听到她的消息的一刹那,自己竟会如此紧张,落隐不由得笑了。
众臣终于在讨论一会儿后,渐渐安静了下来,立即有一大臣站出来禀报道:“皇上,既然如此,何不召见卿殷和言希大师,也好将事情弄个清楚。”
群臣听了都点头同意,大皇子却是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以为不可!一个女子,不管她是什么身份,留宿在寺院内,整日与那些和尚厮混,终归是违背礼法的,怎能入得我天玄大殿这样神圣的地方?”
大皇子此言一出,立即有大臣附和道,于是朝堂又变成三派,一派自然是反对,一派自然是观望,另一派则是极力肯定。
“我能在的地方,她都可以在。”落隐依旧是温柔的声音,温柔的笑,依旧那样如谪仙人般高洁清雅。
最终自然是喧闹的声音瞬间变得寂静无声,最终皇上下旨,传召言希和卿殷入宫参加皇后的寿宴,时间定于七日后。皇后,也就是三皇子的生母,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女人,这也一度传为佳话。
“好了,轩王和王妃都平身吧!退朝!”皇上最后撇下一句,在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
最后这些群臣又谈论了一阵才陆续离开,念晚缓步走到落隐身边,福了福身,“多谢三皇子!”
“王妃不可如此,折煞小侄了。”落隐退后一步,恭敬地道。
一旁大皇子见此,气愤地一甩衣袖离开了,身后紧跟着他的那些拥护之臣。
念晚有些尴尬地一笑,低下头去,“不得已,念晚才将卿殷姑娘的身份说出,三皇子不要见怪才好。”
落隐摇了摇头,念晚年长他几岁,当年心系皇叔轩王,是天下周知的事情。当年皇上还是太子之时,便与念晚关系甚好,当亲妹妹来看,念晚的父亲,前朝的丞相,并不同意她嫁给轩王。
后来,还是太子即位当上了皇上,念晚哭着求他赐婚,这才促成了这段姻缘。落隐自是知道,父皇不肯念晚嫁给轩王的原因,无非就是恋慕轩王的女子太多,到时候轩王府里女人众多,念晚又是个要强的。
如今却没想到,王府女人不仅多,而且一个个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或是亲戚,念晚又没有子嗣,虽然轩王很疼她,可是谁人不知她在王府的处境是多么艰难。
今日皇上大怒,想要治罪于轩王,也是有这个原因在的。
落隐沉默片刻,对着轩王和王妃一礼,先行告辞离去了。
“晚儿,谢谢你。”轩王拉起念晚的手,柔情似水地道。
念晚脸沉了下来,冷声道:“你要谢我的岂止这些。”念晚自然知道,刚才落隐沉默的时候,想的是什么事,皇上也好,落隐也罢,都是因为心疼她,才会不计较这些。
可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宠爱自己,却又舍不得别的美人儿,也舍不得权力,这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轩王见念晚的表情,就知道她又纠结了,搬过她的双肩,让她看着自己,柔声道:“晚儿,我是爱你的,你要理解我,我要给你最好的。”
“只给我一个人吗?哪怕没有生下你的孩子也可以吗?”念晚泪光盈盈,出声质问道。
轩王不自在地转过头去,怒斥道:“晚儿,不要再闹了,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况且以我的身份,又怎能没有子嗣。”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念晚愣在那里,眼泪顺着双颊,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不止。
“怎么?还不走吗?”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念晚惊得回头,发现是皇上,赶忙擦了擦泪水。
“皇帝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念晚挤出一丝笑意,问道。
“哼,我怎么还在这里,还不是担心你!”皇上将头一偏,生起气来。
念晚忍不住好笑,这个哥哥,比自己年长十几岁,跟自己在一起却如同小孩子一般。回想起当年一起说笑的日子,她总是被这个哥哥保护着,虽然她知道当时还是太子的他,极力地保护着自己,不让自己接触权斗的黑暗。
念晚忍不住,落下泪来。
“都已为人妇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皇上大步走来,为念晚拭去脸颊的泪水,“如果你真的觉得苦,那朕就做主将轩王休了,再为你寻一门亲事。”
“不要!”念晚惊呼出声,“皇帝哥哥,不要!念晚只是难过,空有这美丽的皮囊,却连一般女子都不如,我何尝不怪自己不能为他······”说到这里,念晚怅然地低下头,不再言语。
“唉”,皇上长叹出声,念晚的身体明明没有任何病症,他曾下旨为她请来最好的大夫,包括隐儿也曾为她诊治,可是都未发现病因,可是嫁给轩王至今,都未曾有个一儿半女。
皇上定定地看着念晚出神,难道真的是因为上天给了她绝美的容貌,所以便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力吗?
“晚儿,皇后她想你了,你知道她一直关注隐儿的事,所以刚刚听闻消息,便派人宣你进宫,恰好被我遇到,你便随我去她那里用膳吧!”良久,皇上才开口道。
念晚点了点头,她也曾听闻三皇子对那卿殷姑娘不同,看来皇后也是知晓,所以才想通过自己嘴里了解卿殷姑娘的情况。
用过晚膳后,念晚才出了皇宫,却见到轩王正等在那里,念晚觉得心下一暖,快步走了过去。以往也是如此,二人之间若是有小的争吵,他过后都会在不经意之处给自己以温暖,之后便和好如初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轩王携着念晚的手,上了马车,车内念晚倚在轩王怀里,睡了过去。
当日,圣旨便传到了光博寺,卿殷依旧不跪,不过传旨的公公虽然不满,但也知道三皇子对着女子的不同,所以也便忍了下来,长期在宫中的他们,早就习惯了察言观色,有些事情放在心内,等需要的时候才会捅出来,这一点也正是他们的可恨之处。
言希接过圣旨,与卿殷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耸耸肩。这一幕落在其余众僧眼里,都有些差异,一向淡然的言希,竟然也有如此调皮的时候,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