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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除了绛攸手中的那盏灯笼,却多了一丝异样的光芒,秀婉顺着那光看过去,愣住了,封闭的暗室,被放置于最中央的阎煞正在自体发光。就她目前所知的世界所言,一把武器,一把被人为创造的武器,是不可能自体发光的。
除非它不是人为创造的。她忍不住想靠过去。
微弱的光芒忽明忽弱,她伸手过去,修长的五指轻轻握住长柄,那是一把银色的三叉戟,两侧双刃如弯弓,间刃细而长。长柄上刻有一条长长的盘龙,握住时细微的凹凸增加手同柄之前的摩擦。顺着长柄而下,尾部是银制的莲花盘,应该也不是银制的,毕竟银太过柔韧,不太适合做武器,想到这里,她就猜不透这把武器的材质了,看起来像银又能自体发光的,她从未见过。
“向来是人挑武器,只有阎煞戟除外,想知道它认可你吗?”霄太师已经转身往出口去了,秀婉偏头看了他一眼,光线太暗她看不太清楚,只感觉他似乎也转头回来了,“拿着阎煞,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拿走他。”
一行人跟着出了兵器库,门外,已经被四五十个羽林军团团围住。秀婉握着阎煞戟将莲花底座置于地上,羽林军纷纷伸长了脖子盯着阎煞戟。
霄太师退开几步,伸手向秀婉坐了个请的动作,秀婉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的走入了羽林军之间,倒是刘辉反应比较快些,“你太过分了,她一个人打不过这么多羽林军!”贵阳有传闻,皇妃打遍宫中无敌手,事实上她很少同羽林军打,而且是以一抵五十。
“秀婉娘娘一个人是不行,倘若她能将阎煞的威力发挥,别说五十个,就算是一百个,我都相信娘娘能赢。”
秀婉看了看举着刀剑的羽林军,其实还是有点压力的,她的确是奔着阎煞戟来的,但事实上她没有太过相信传闻,只觉得那顶多就是一把名器而已。
霄太师一手落下,羽林军纷纷举着刀剑上前。秀婉被困其中,对方又人多势众,只能是被动的自保,阎煞戟安静的被握在她手心里,微微有些发热。
刀剑挥了下来,她弯腰以柄挡住,众人手中发力,被合力压制着又贴近了大地几分,不行,再这么被动下去她肯定会输的,武试的资格也就失去了,她必须站起来。
双手紧握住长柄,她咬牙顶住往上推,阎煞戟帮帮我吧。
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刚刚是什么?脉动?错觉吗?试探性的又小声叫了一句,“阎煞。”手中的脉动越发明显起来,真的是脉动,这难道这真不是人为创造的武器?
感觉到手中的力气大了许多,她咬着牙拼出了最后一口气,刀剑被推开来,秀婉站起身,双手转动着阎煞,开始还觉得有点重,顺手之后却觉得轻如鸿毛起来。
围作一团的羽林军顾忌着长刃的尖端,纷纷以刀剑做护盾,节节后退,好机会,趁现在打破包围圈冲出去!左手稍微一松,右手跟着用力往下拉,莲花座便重重击在一个羽林军的胸口,那人退了两步,直接退出了包围圈,秀婉眼疾手快 ,趁他补上前这微小的时间里,握着阎煞戟冲了出来,速度快得宋太傅都没有看清,那战戟长长的锋利的刀刃便落在了他鼻尖上,顺着刀刃望去,是秀婉春风得意的笑脸,以及那握在长柄之上布满血丝的双手。
“怎样?承认我有资格了吧。”
霄太师摸了把长胡子,白色的眉微微上扬,“紫家的人可不能将阎煞戟用到如此得心应手的地步。”
什么意思?秀婉偏头向他,想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她不可能是先帝的孩子?那么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呢?但这些都不太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刘辉同她没有任何关系。
将阎煞戟收回,她掩饰不了自己的心情,转身猛扑到刘辉身上,后者伸手拦住了她的腰,秀婉主动投怀送抱,这可是第一次啊,得好好珍惜。“拿到阎煞就这么开心?”
她猛的点头,差点闪了脖子。
霄太师嘴角上扬,笑得脸色的皱纹都舒展了些,阎煞戟的确是会挑主人的,在秀婉之前,甚至没人能将它挥动起来,哪怕是宋太傅,也仅仅是刺了几下,太不顺手,如果他所猜不假,那个人果然是他记忆里的那人,这其中又不知是怎样的孽缘。
孽缘啊,孽缘啊,哈哈,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激动过了,今年的国试虽说开放了女子资格,但绝对比他们想象中的精彩。他翻开报名册,在指尖滑过页面,最后停在了那个名字上,轻敲了三下。
别来无恙吧,容苏。竟然有本事成为武试的考生,也不知道秀婉在赛场上见到他会是什么表情,更不知这师徒二人打起来,谁会赢?
一定很精彩。
但此时的二小姐正沉寂在一片你不是我哥哥,我不是你妹妹的欢乐氛围中,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日日夜夜念叨的师父,其实早已回到贵阳这个事实,更不知道在接下的武试上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会变为自己最大的敌人。
当然,容苏想的是什么,她其实也从不知晓。
秋去也,冬来到。这年冬天像是被酷夏抽走了温度般,冷得跟不要命一样。这天清晨,秀婉推开房间门的时候,愣了一愣,下雪了。
珠翠将披风搭在她肩上,“小心着凉。”
秀婉兴致勃勃的扯着披风奔出门去。只有珠翠隐隐很担忧,之前碧月姑娘在时,秀婉同刘辉一天到晚就跟陌生人似的,好不容易碧月走了,别扭一段时间,现在看情况是两人日渐变好,却始终没什么动静,刘辉不会天天留宿的吗?
她连迎接小皇子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要不悄悄找御医来给秀婉瞧瞧?
二小姐团了个雪球扔了过来,珠翠动作还算快,闪得也比较及时,倒霉的却是站在她身后的侍女,一张脸要哭不哭的模样很是可怜,秀婉没了什么兴趣,将披风解下进屋去了。
珠翠跟着她身后,准备同她商量招个御医过来。秀婉伸手接过侍女递来的暖袋,捂在了肚子上,珠翠挥手将侍女打发掉,准备劝导她一番。
看这架势,秀婉也感觉到她要说的事似乎挺重要,“你这几天老一副欲言又止的,有话就说吧,现在没外人了。”
“娘娘……”
“恩,你就说呗,我像那种不好讲道理的人吗?”
珠翠在心里默默点头,你是不像,你根本就是啊。“奴婢去请张御医来瞧瞧吧?”
“请御医干嘛,虽然天气转凉,但我没病啊。”
“有句话奴婢也就直说了,娘娘请不要不高兴。”
“恩,你说。”
“陛下既然同娘娘这般要好,为何册封皇后之事到现在还没消息。”
“你的意思是他该封我为皇后吗?”秀婉是摸了摸暖袋,觉得这事吧,珠翠问的确不太妥,但她应该不止是想说这件事吧,“也没什么不好啊,我要参加武试,本来皇妃的身份就挺麻烦了。”
“奴婢听说,陛下其实也是有意的,只是被霄太师宋太傅制止了。”
她怎么没听说过,而且她也没想过这事,现在这样也不错,她觉得挺满足,不想去考虑太久远的东西了,太累。
珠翠深吸了口气,终于将重点说了出来,“如果娘娘生下小皇子,两位大人一定不会再反对了吧!”
秀婉卡住了。用放在暖袋上的手捂住了脸,脸蛋的冰凉和掌心的温热相遇,抵触到融合,不过瞬间的事。“所以……珠翠你是觉得我有病吗?”
“这个……其实也很常见的……”珠翠一边说着一边将头扭向了一旁,还是有办法的,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啊娘娘!
“额,这个那个,珠翠,我和陛下其实……就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啊……”
果不其然见珠翠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单!纯!睡!觉!还一单纯就单纯了这么久!这怎么可能!陛下又不是那种没有经验的小XX,怎么可能美人在怀还坐怀不乱!
“所以,其实咱们陛下应该还是个断袖吧?”秀婉托腮,露出别有意味的笑来,啊不知道刘辉的真爱是静兰还是楸瑛呢,还是绛攸呢,她觉得还是静兰比较配啊。
珠翠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娘娘,请认真点好吗,这是件大事好吗?”
“我是很认真的啊。”她偏着头脑补了一番刘辉同静兰在一起的美好场景,恩还是比较耐看的。
珠翠摇摇头表示恨铁不成钢,门就在这时被推开了,她退了两步站到秀婉身旁,紫衣的人影缓缓落入他们的视线,见珠翠拿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来还很是不解,“你们俩刚刚在谈什么?”
“哦,就是讨论了下陛下你是不是个断袖的问题啊。”
珠翠垂头丧气的行礼退出,秀婉已经没救了,让他们俩自己折腾去吧,她不管了!
刘辉看着珠翠的背影,莫名觉得她有点忧伤?待她关门出去,他才坐在了秀婉身边,对于她能说出这话早已是见怪不怪了,挑眉看过去,“朕是不是断袖,你要不要试试?”
秀婉眯着眼,总觉得这句话莫名有点挑逗的意思了,“你想死么?”
看吧,这比不孕不育之症更难治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