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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莫名其妙,怪人!怪人!!此刻二小姐双手叉腰,很是愤愤,刘辉也被楸瑛拖走不知说什么去了,秀婉一人回了寝宫,气却还没有消,掏出匕首来使劲刨梧桐树下的酒坛,刨到一半莫名其妙的又消气了,将匕首收回,再将泥土重新埋上。
转身回内殿将衣服换下,洗了把脸也将指尖里的泥挑干净,香铃倒了杯茶递来,秀婉看了她一眼,用的不是她的茶杯,“这杯子是谁的?”邵可特意拿来的纯银茶具,这丑不拉几的木质茶杯,反差也太大了。
“这个是奴婢家里送来的香茶,一定要用木质茶杯喝才足够香呢。”
“这样啊……”她点点头,结果,趁着香铃转身的空隙,伸手从衣袖里摸出了刘辉送的发簪,因为还没来得及出宫一直被她妥善的保存在身上。见簪子没变色,她也就安心的喝了口茶,果然味道不一样,比珠翠的花茶得劲又比邵可的父亲茶淡了些,一口喝下去,唇齿间都是淡淡的香气。
珠翠坐在她身边替她将头发盘起,“娘娘要不要再吃点甜品,光喝茶也没什么意思。”
“这主意不错,我想吃南瓜饼。”珠翠起身向御膳房,徒留香铃同秀婉在房里,这个点正事午睡的最佳时辰,蹬了鞋子爬上炕,趴在了桌上,香铃抱着书坐在了原本珠翠的位置上,“娘娘困了么?”
“有点。”
“那我给娘娘念书,睡吧。”说着将书本翻开来,秀婉又垂死挣扎了几下,“不行,珠翠去给我拿南瓜饼了,再怎么我也要吃了再睡!”
香铃点点点,您睡醒了再吃也没人跟你抢的。秀婉又趴了下去,“念书给我听吧。”
“今天到四十六章,吴老爷带着仆役去张家提亲……”
她昏昏欲睡,不知是天气渐热还是什么,她今天特别的犯困,意识也渐渐抽离,差点就要睡死过去的时候珠翠便回来了,拍着她的肩扶她坐正身子,“快吃吧,吃了就不困了。”
她将信将疑,又警惕的看了珠翠一眼,张口还没咬下去,殿外就闹了起来,香铃心里神会急忙出门去,没一会儿就见静兰突然冲了进来,秀婉双手放在膝上,他这样是不合礼数的。但静兰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是不会逾越这些规矩的,她能做的只有是让自己不再逾礼。
“怎么了。”
“臣斗胆私闯娘娘后宫,还请娘娘见谅。”
“快说吧,我明白。”
“娘娘您邀请过秀丽小姐进宫吗?”
姐姐?秀婉一愣,“没有,你是意思是,有人假传我的口谕将姐姐带走了么?”
静兰面色凝重的点头。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虽然珠翠站在身旁用力的压住了她的肩膀,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把我衣服拿来,我要出宫!”
“娘娘不可。”压在她肩上的手也加重了力度。
“别拿这些规矩来要求我,我姐姐被人带走了,你们还要我坐以待毙?!”推了珠翠起身,既然她们不支持,那她就硬闯了,她就不信她想走,还有人能拦得住她!
说着便拉起静兰要走,珠翠伸手拉住了她,一手将桌上的南瓜饼递了上来,“你要走是没人拦得住你,但你好歹也吃点东西吧,不然……会没力气的。”
秀婉哪里还听得进她这句暗示,“我没时间了珠翠。”
“奴婢知道娘娘不相信奴婢。”她苦笑,掰下一块南瓜饼塞进自己嘴里,然后将剩下的递到了她手心,“就信我这一次,吃吧。”
秀婉看了看珠翠,再看了看静兰,连他都点头,她也不想再这么耗下去,捏着饼整个都塞进了嘴里,太猛又导致被噎住,顺手接过香铃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珠翠伸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一路直杀宫门,一边走静兰一边同她讲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秀丽早上去私塾授课,午休的时候便有两个男人找来,打扮倒是十足侍官的派头,对她也谦卑得很,说是宫里传话,皇妃太过无聊想邀请她聚聚,秀丽原本想着好些天没有看见妹妹,自然也是念的,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被邀请进宫了,便没有想太多,只是吩咐了私塾的孩子们不要落下功课就跟着那二人走了。
静兰今天没有当差,中午去接秀丽回家吃饭时便听那些学生说秀丽老师进宫了,他原也不是很在意,回家时突然又想起秀丽抱怨说赶她回家的事,当时就觉得二小姐这么依赖秀丽怎么可能会赶她回家,后来有次同秀婉在府库碰见,说起这件事,秀婉也没同他掩饰,有人想害她,她是不怕的,就怕秀丽会被自己拖累,所幸叫她回家比较安全些。这样想来,秀婉再差人来接秀丽进宫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想到这里他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好在他这个贴身侍卫的身份能助他进宫,但要见秀婉求证却是难的,即使到了殿门口,却也被人看守的侍官拦住,同他们争执的时候引来香铃的注意,若不是情况紧急,他也不至于推了香铃闯进来。
“那带走姐姐的人就没留什么话吗?”
静兰叹了口气,摇头,就是没留什么话才可怕,根本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为什么要带走秀丽,是姐姐平时得罪的人吗?不,她摇摇头,按照姐姐的个性又怎么会有仇人,那么是想害自己的那帮人所为吗?她自问自己虽然有些讨嫌,但到目前为止她应该还没有让人恨到想杀她的地步吧,自然是奔着刘辉去的。
扯到刘辉,根本就和没理由去绑走姐姐啊,秀婉抱着脑袋很是头疼,此刻倒十分的埋怨自己平时不多学习,关键时刻脑子就转不过来了。
两人没有说太多的话,一路往宫门而去。另一边,觉察到事态严重的侍官已经匆匆忙忙跑去找皇帝陛下启奏,楸瑛绛攸正要同刘辉汇报关于下毒这事调查的结果,就见那侍官吵着闹着在殿门口报告,“陛下,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得挑这个时刻来说?刘辉揉这太阳穴示意楸瑛不用去管,继续报道。
“先说珠翠的身份吧……”
“皇上,秀婉娘娘跟人私奔了!”
侍官这话一出,楸瑛就卡住了,能不能不这么狗血的。刘辉就不能再无视了,怒气直升,猛的拉开了门,吓得那侍管腿一软便跪倒在地,紫衣的人一手抚在门上,一手背在身后,也没有和蔼可亲的叫他起身,侍官瞧瞧看了他一眼,那人面无表情静静的盯着他,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刘辉从前随意惯了,近来开始上朝理政,也渐渐露出君王应有的气度来,此刻面无表情的模样比他平日生气时更可怕了一百倍。
“说。”一个字说得干净利索,到底也没有叫他起身,不管多大的事,秀婉身为他名义上唯一的妃子,私奔二字不仅刺伤了他,也会伤到她的。
“其实……是茈静兰刚刚进宫,硬闯娘娘寝宫,然后,然后……”
“然后如何?”说的字多了,却仍旧是冷冷的语气。
“秀婉娘娘打伤香铃跟着茈静兰跑了。”
楸瑛靠在门上,懒洋洋的看着刘辉的表情,“我知道静兰喜欢秀丽姑娘,倒没想到他竟也对秀婉娘娘怀了这么颗心,果然还是因为咱们的皇妃娘娘太美了么?”
挥手打发掉侍官,刘辉转脸向着楸瑛绛攸二人,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来,“你觉得朕会相信静兰将秀婉带走了?”
“为什么不可能?静兰个性温柔,长得也好,重要的是还能同秀婉娘娘打架,不正好能讨她欢心,而陛下您到现在都没有投其所好的做一件事吧?”
“朕相信静兰。”
“陛下也送静兰花了?”
双手背在身后,刘辉摇摇头,“静兰他,不用赐花也不会背叛朕的。”
“那秀婉娘娘呢?”绛攸上前一步提起这话题中另一个人。
“秀婉也不会,朕相信他们。正如自愿接受花来协助朕的你们一样,朕即使不做任何表示,也绝对相信他们。”
“看来,陛下对微臣的评价倒是十分的高啊。”
“这不是评价,而是朕非常清楚二位绝不循私逢迎的个性,二位过去曾多次向愚昧无知的上官递出辞呈,每次都是靠红蓝两家的家族势力来压下。也曾一再拒绝数不胜数的天赐良缘,心比天高桀骜不驯,二位是非分明,也从不向恶势力低头,只忠于自己坚持的东西。这是事实。”
绛攸同楸瑛面面相觑,这话乍一听好像是赞美,仔细一咀嚼怎么都略不爽啊。但,就陛下这个性,能这般认真的说出这话,他们就忽略掉那些用词不当吧,两人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意。“这么说,陛下你相信静兰是清白的吗?”
“那是自然。”
“陛下,你及格了。” 楸瑛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静兰的书简,原本他说此书不能公开,不过既然陛下如此信任他,这封信交给您应该没关系才对。”
刘辉将目光转向了书简,随即瞪大了眼睛,“你……你早就知道了么?”
“臣身为武官,自然熟悉他的剑法,留了心,便顺道调查了此事。”
刘辉看着他,一时间百感交集,开心或是愧疚,连鼻尖都有些微酸,“朕……都没有注意到……”
“这也不能怨陛下您,毕竟他说他才二十一岁,长成那样,也不会有人怀疑。”绛攸揪着书简,小声安抚,刘辉点点头,他此刻不能再纠结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