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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起身就走。表姐一下拉住了我的胳膊:“虎子,你现在不能去。”
“他害了我爸,为什么不能找他?”
“他如果不承认呢?”
“不承认好说,那就向我爸学习,见面就揍,连着揍五年,不,是十年。”我说道。
“虎子,你要有证据才行。没有证据他会说你诬陷他,反过来会揍你的。你先坐下,等会再说。”她按我在座位上坐下以后,又说道:“我感觉这个孙启友已经准备了二十多年,虎视眈眈,处心积虑的。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他终于出手,不会就那么轻易承认的。咱们应该搜集点证据才行。”
“不用证据,就是揍他一顿,他什么就都承认了。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就那点肥皂水是证据,可是,那也不能证明就是孙启友泼在上面的。就是有人看见,也不会站出来指认他的。因为都在一个村里住着,谁也犯不上得罪人。表姐这样拦着我,是担心我一冲动,不但没有打了孙启友,反而还会被他所害。
表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孙启友被我父亲追打了五年,早就恨的要把我父亲杀了。但是,他又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不然,事隔二十年后才动手。他在这二十多年里,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了,说不定他正等着反击那。
小玲妈妈也说:“虎子,我也有这种担忧。孙启友这么些年,擦枪磨剑的,还真是不能大意。”
都这样说,我也就不再冲动。我不认为这个孙启友就这么难对付。看来只能再慢慢地想办法了。就在这时,小玲妈妈去了厨房,要做饭给我们吃。我现在一点想吃饭的心情也没有。找孙启友还毫无头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准备的。于是,我就对表姐说:“咱们先回去吧,不在婶子家里吃饭了。”
说着,我就和表姐一起往外走,小玲妈妈留的挺亲热,但是,我还是拉着表姐的手出了门。表姐说:“虎子,咱们去山上玩会儿吧。”
“算了,今天没有心情。我现在才终于明白了一句话。”
“什么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孙启友他认为他是君子中的君子,等了二十年才下手,可见这是一个多么阴险的人。”
表姐笑道:“你爸也真是够狠的,就因为他向你妈伸了一手,被你妈咬了一口不说,还追着打了人家五年,可以想象,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一定是在生不如死的状态下,度日如年的苟活下来的。”
“听小玲妈妈的意思,孙启友是有不轨的企图。我爸打他也是有理有据,不是冤枉他。没有打伤打残他,孙启友也算是谢天谢地了。”
开着车出村后,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以后了。我就在大街上找了个饭店停了下来。表姐说:“你现在觉得饿了?”
我笑道:“想到我爸追着打那个孙启友的情景,感到很振奋很解气的。没想到我爸年轻的时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条汉子。”
“你随你爸,有时候也是热血沸腾的。”
“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谁都会拼命的。”我说。
进了饭店,没有几个人。我和表姐就在门口找了张桌子坐下了。在这里能看看到大街。虽然这里并不发达,街道也有点破烂不堪,但是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还是有一种亲切感,同时也有别一样的情愫在心头。我希望我的家乡富足、文明。但是,现在却又无能为力。如果我将来真的能发达起来,真的有钱的时候,我会为家乡的人们做点什么的。
表姐去点了四个菜,我在餐桌前抽着烟等着。菜上来以后,我对表姐说:“商量个事。”
“不用商量,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行,那就喝点呗,我开车。现在是在你们这一亩三分地里,不听你的能行吗?”
“表姐,老婆,最知我懂我的就是你了。就是我妈也没有你了解我。”于是,我扬起手喊了一声:“掌柜的,来瓶白酒!”
就在这时,进来了几个人,我一看,这不是君山吗?他们这也是来喝酒的。我和表姐就赶紧的低下了头,不想跟这样的人说话。表姐就低声说:“怎么这么巧,阴魂不散一样。”
尽管我们都低下了头,君山还是认出了我们。他用大吃一惊的口气喊道:“表妹,表妹夫,怎么是你们?”然后,他又对那些就要进包间的狐朋狗友喊道:“喂,你们都过来认识一下,我表妹夫,在青岛开着好几个大公司,是大老板。我表妹,青岛最大鞋业公司的销售经理!”
那些人就都过来,围着我们站了一圈。这是,表姐对我说:“虎子,咱们走,就是饿死也不在这里吃饭。”
我拉了表姐一下,对君山说:“你们快去吃饭吧,别影响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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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山看我和表姐不愿意搭理他,就喊着他们去了包间。上了菜以后,表姐就催着我快点喝酒,我说:“表姐,沉住气,别怕他们,有我那。”
表姐说:“谁怕他们了。就是看到他就影响到食欲。”
于是,我们就快点吃,我也快点喝。但还是在上了车表姐要开走的时候,君山又跑了出来。他一看我们要走,就站在了车前头。我从车窗里伸出头来,说道:“你想干什么,不活了?”
君山就跑到我的车窗跟前,问:“表妹夫,你在青岛有见过小红吗?”
“没有见过。”
“我拜托你一件事,自从小红在青岛失踪以后,我回来的日子真是难熬死了。她的家人没事就找我要人,还去我家里过,走在大街上碰见也是又哭又叫的。小红的老人年纪都大了,不动他就直跌倒,万一动他一指头,再死给我看可就麻烦了。你见到她,一定要给我个信。”
我不耐烦的说:“你把人家一个姑娘舍在青岛就不管了,和你要人不是很正常吗?要敢作敢当。你快点闪开,我们要走了。”
“表妹夫,你是不知道,我也想小红了。她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可是这么长时间不见她。还真是有点抓耳挠腮的想。”
我对他说:“那些乞丐不知道把她卖了还是杀了,这一辈子你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说完,我就又对他说:“你往后靠一点,汽车可没有眼睛,碰着撞着你的,你就会赖着我们。”
表姐按了一下喇叭,车就从他的面前呼啸而过。表姐骂道:“真是太不要脸了,怎么张口说出想小红的话来。听着我直发冷,身上满了鸡皮疙瘩。”
“对这种人值不得生气。”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和表姐都看了看父亲,我妈说刚问过护士,还有一瓶药今天的就全打完了。我和表姐就都坐在了沙发上,母亲问我们:“你们今天回村里去干什么了?”
“哪有干什么。表姐就是想看看你们盖的房子,连她都说好,还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大卧室的。她看了以后很满意。”
“真是挺好的。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就回家来不走了,在这里养老。有山有水的,多好。这么多的地,种点菜养个鸡,无污染的纯绿色食品。”表姐说。
母亲说:“人老的时候,都是要归根的。”
晚上的时候,赵总给表姐打来了电话,说明天有个参加订货会的参观团要来公司,让表姐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一趟。表姐说:“我在虎子的老家哪,天都黑了,我怎么回去?”
赵总就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这个参观团好容易才争取来的,一定要让我想点办法,让表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