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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刚下楼,母亲就把我按在沙发上,让我给她买票,今天要回去。她说梦见我爸爸了,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喝水都没有。而且现在瘦得就只有个骨头架子了。我知道母亲的脾气,没再说要留下她的话,因为她一旦下了决心的事,八头大牛也拉不回来。当然,她的决定一般都是在她认为可行的情况下,就像现在,如果我还是不能走路不能自理,她也不会嚷着要走的。
我答应她去买票,但同时也告诉她,因为现在是旅游旺季,买到买不到还不一定。母亲说让我想办法,她说她现在无论干什么都是爸爸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影子。
吃过早饭,我就去找刘成,让他把我送到公司去,把表姐放那里的车开回来。刘成说:“你开我这一辆就行,有事我开那辆商务车。”说着,就把钥匙递给了我。
我一想,这样也可以,等有机会去公司的时候再顺便开回来,专门去一趟有点耽误工夫。因为今天我要先去冷库和鱼行看看,然后去歌厅。我怕冯军他们等不及再离开岗位过来看我,中午赶过去跟他们一块吃个饭,他们也就不过来了。
我拿着钥匙要去开车的时候,看见阿娇正匆匆的向这里走来。只见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袖上衣,下穿蓝色的牛仔,大腿和膝盖处撕烂了露着肉的那一种。黄色的头发随风飘散着,时尚、高雅、洒脱。我对她招了下手,她就笑着走了过来:“小万哥,你要去哪儿?我如果再晚来几步就见不到你了?”
“我想去冷库和鱼行看看。自从我受伤以后,都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昨天下午听冯军说你的腿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本想昨天晚上就过来看你的,可是又怕给你带来不便。快点让我看看你的腿。”她过来站在我的前面,扳住我的两只胳膊,就要让我走几步。我往前走,她就往后退,低着头看着我的脚。我说:“你松开手闪一边去,这样我迈不开步子。”
她才微笑着放开我站到汽车跟前,我就在她的面前迈着步走了几步,然后说:“就是右腿还有点别扭,腿瘸。不过已无大碍了。”
阿娇兴奋的说:“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有瘸的迹象了,你已经完全好了。我太为你高兴了。”说着,竟然一蹦一跳的鼓起了掌。
我说:“这样吧,你陪我去冷库和鱼行,然后去歌厅吃饭,怎么样?”
“好。”说着,我们就上了车。阿娇坐在副驾驶坐上,问:“小万哥,你这是受伤后第一次开车吧?能不能行?”
“嗯。我的腿虽说还有点瘸,但是,开车只要脚使上劲就行。现在我感觉有使不完的劲。”于是,我启动汽车,慢慢的开了起来,然后说:“阿娇,完全没有问题,你放心的坐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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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放心了,反正出了问题也不是我一个人。”
先去的冷库,又去的鱼行。粱巍严和罗磊都很是恪尽职守,拿着冷库和鱼行当做自己家的事在干,我感到很满意。于是,也就没有多耽搁,直接从那里往歌厅开去。
到了歌厅,我和阿娇刚一下车,姨父就从保安室里走了出来,我迎上前去,只听姨父说:“你打电话说你能走路了,高兴的我半宿都没有睡着觉。”他又上下的打量了我一下,说:“还真是好了。”
我就说:“姨父,你忙,我去办公室一下。”说完,我就和阿娇一起进了歌厅。因为现在正值中午,进出的客人很多。徐媛媛低着头装作看不见我,但我还是跟她打了招呼:“媛媛,你姑姑的伤好了没有?还没有来上班吗?”
徐媛媛说:“已经好个差不多了,还说是哪天就来上班那。”
我说:“你告诉你姑姑,不用着急,一定要把伤养好,上班不急。”她打量了我一番,可能是我一下子不拄拐杖了还感到奇怪。然后我就和阿娇去了办公室里。
听到我来了以后,冯军、阿三、芸姐都来了,办公室里很快就满了人,有的问好有的祝贺,就跟刚过了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客气那么喜庆。
阿娇这时候大声说:“大家都回去上班吧,中午我们喝酒,庆祝小万哥痊愈。有什么话待会儿在酒桌上再说,不要影响了工作。”
冯军和芸姐没走,这个时候,芸姐走到我的跟前,仰着脸说:“我看看。”
“看什么?”
“你的腿。”
我就纳闷了,我人在这里,腿也自然在这里,就说:“你看就是,腿就在这里,这不好好地么?”
芸姐蹲下身子,慢慢的把我的裤腿挽了起来,然后,就几乎趴在腿上看。我说下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还有一个大的伤疤是在大腿根处。她非要看看,我说那怎么看,需要脱掉裤子才能看。她就让我把腿子褪下,我说这多难为情?芸姐就站起来对我挤了挤眼睛:“有什么难为情的,当姐姐的看看不是很正常么?”
芸姐的要求也太过分了,当着阿娇和冯军的面就让我脱裤子,穿着短裤也不行呀。于是,我就说:“只有一个伤疤,还是不用看了。”
阿娇看芸姐坚持,就把她拉到一边坐下说:“芸姐,哪有你这样的,当着这么多人就让小万哥脱裤子,多不好。来,坐下喝水吧。”
芸姐没坐,阿娇就说:“要不你去看看房间里上菜了没有,再去告诉姨父、阿三他们,只要能腾出时间的都让他们参见。准备好了来喊我们。”
冯军看着芸姐敏捷的身影出去以后,笑着说:“芸姐真是又爽快,干事又麻利。阿三托姨父当大媒那。”
阿娇问:“当什么大媒?难道阿三真得喜欢芸姐?”
冯军说:“那天阿三在保安室亲口和姨父说的,我听了个明明白白。姨父说要给他介绍徐媛媛的,他死活不愿意,就是看上芸姐了。”
我一听,很是震惊,这个阿三也太自不量力了吧,还敢打芸姐的主意,于是,我说:“这个事不行,他们不般配!”
冯军就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芸姐再好看,可是毕竟是结过婚的,年龄又大,还带着一个孩子。可是人家阿三不嫌这个。”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阿三配不上芸姐。他们不在一个档次!”我莫名其妙的一腔怒火,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惹得冯军和阿娇都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后来阿娇说:“这也是阿三的一厢情愿,芸姐就不会同意。小万哥,你说是吧。”阿娇是个明白人,她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才有点敞亮起来。
冯军看到我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就借故走了。这时,阿娇给我的杯子里添了点水,眯着眼翘着唇的看着我说:“小万哥,你咋还失态了,把冯军这么大一个人都吓着了。”
“我有么?不是这样好好说话的么?我又没有凶他,至于吓着他?”
“还不如凶人家那。你的脸都发紫了,谁也不傻,还能看不出来?”阿娇又说道。
我想了想刚才自己的举动,确实是有点过火了。于是,就呵呵笑道:“你说管我什么事,我这是为了什么?芸姐有人喜欢有人娶她我高兴才对。”
阿娇撇嘴道:“咦,可别这么说了,芸姐如果嫁了人,有人就会自杀掉。”
“阿娇,你认真点说话好吗?谁会自杀掉?”
“说别人怎么对得起你?小万哥,别再装了。我啥都明白。”
我愕然地看着她,心想,难道我和芸姐以前的那些事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