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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限的黑暗,如同地狱一般的颜色,画着红色的蛛丝,堕入回忆这个梦境的缠绕。
带土心里深记的每一件事情都始于夏日,迷失彷徨在那遥远每个夏天的每一日,就像猛烈的风一样,时间飞梭穿越。
第一份记忆开始于二岁,忍者的孩子成熟的早,黑白的灵堂中,爷爷熟悉而陌生的容颜被裱在相框之中,向来严肃的爷爷被鲜花簇拥着,宇智波一族的家徽颜色在一片素色中,血红的刺眼,母亲哭红了眼睛,父亲也无声地流泪,而他只是,睁大眼看着照片,似乎还什么都不懂。
连话都说不全的年纪,他已经开始模糊的明白忍者的含义,只是那时的认知理解为离开,至于到达的地方时哪里,怎么去的,他一概不知,连悲伤也没有感觉到。
日渐的长大,明白了对于忍者来说离开的含义就是永远的死亡,死亡不可避免,因此在宇智波一族里尤为需要锻炼的就是对感情的淡薄,宇智波人比村子里其他的人们更要控制情感。
带土一直没觉得自己除了比一般的宇智波人更有人情味外有什么不同,直到了十一岁的时候还没开眼,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也就没有什么了,而处在战争之中,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都在面对族人的死亡,就是感情再淡薄也会开一勾玉,何况他是个族里公认的热心而多愁善感的人,甚至体术也比不过族里的人,宇智波族好像天生就会得心应手的手里剑也差到不行,一度是忍校里最差劲的学生。
父亲日渐严苛,族里的人说的也越来越难听,不是忍者的母亲也为了维护自己和父亲争吵了起来,他透过没拉紧的纸门缝隙安静的看着里面相对而坐的父母。
“身为我的孩子,宇智波一族的族人连外面的普通忍者孩子都比不过,我严格怎么了,这样的孩子别说上战场了,资质连能不能毕业也是问题了!”
“别那么说,带土会听到的,成为忍者有什么好,开开心心的过不也是可以的吗?上战场,哪个父母希望孩子上战场。”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思想,带土才完全不明白忍者的规则,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生活,战场才是忍者的归宿!宇智波的荣耀就是由此而来。”
其实他明白的,忍者的规则,宇智波族人的荣耀,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想说,不想想,只是这样。
无声的悄悄合上纸门,深吸一口气狼狈的跑离了家,大步的跑过家族的领地,穿过街道却不知道要去向哪里,有一种无处容身的错觉,不知不觉的把脚步停在了游乐场,年纪比他还小的孩子在愉快的大声嬉笑着,靠在一颗大树边看着不远处玩闹的孩子,沉重的心情对比的越加难过,压着上弯的嘴角,一向都是笑容的脸却在这一刻面无表情了起来。
跑的太急有些出汗的额头被风吹过,寒意立刻涌了上来,灌进了心底,耳边仿佛听到所有人职责和嘲笑的声音,拜托不要这样,这样的让他难堪,带土一手捂着脸蹲了下去,眼角湿漉漉的的想要涌出眼泪,就是被同班的卡卡西说自己是爱哭鬼也没关系,心里太难过了,脸上却又想笑出声,眼睛的工作只是在缓解内里的苦涩而已。
“哥哥,大哥哥!”
肩膀被轻轻的拍了拍,带土茫然的抬头就对上一张的满是泪花的脸,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小女孩在揉着眼睛抽泣。
匆忙的抹了把脸,带土摆上笑容和煦的问道,“怎么了?”
“可以帮我拿下我的风筝吗?”
顺着女孩的手指指向的方向,他看了看旁边的树,一个燕子形的风筝正卡在交错的树枝间,看来真的很高,和女孩是同伴的另一个小女孩正拿着一个树枝跳着,希望把风筝挥落下来,却总是差了不少的距离。
“别哭了,哥哥马上帮你拿下来!”对着小女孩竖起了大拇指,带土走到了树干边,默想着学校里最近提前教授的凝聚查克拉的方法,把查克拉凝结在脚上,踩上了树干,第一步很稳,第二步虽然吃力却也差不多可以,还没等迈出第三步就十分丢脸的摔了下来。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本来还看的一脸崇拜的小孩,被突然掉下的带土吓了一跳围了上来。
“啊,疼,好疼。”顾不上丢脸的爬了起来,幸好没有摔坏哪里,带土想转身回家丢下不管了,可在泪汪汪的孩子面前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拍了拍灰,用着老办法,灵活的爬上了树。
坐在高高的树枝上,拿下了缠绕的风筝,带土对着底下破涕而笑的小孩子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帮助人的时候,总有一种他还在被需要的感觉,只是他想要被需要,家族之名的压力,学校里学习的压力,许许多多的在忍者世界里才会产生的巨大压力之下,他还是想要这样看着大家微笑,努力的实现梦想。
第一次见到安奈就是在那个时候,夏日的午后,他坐在高高的树上往底下看,就看见一个白色衣服的小孩被一群在学校见过高年级的日向家人拉扯着,年纪和身高显然是几个高大的人中最弱势的,干净整齐的衣服被拉的衣衫不整,一直低着头,黑色的头发遮住了表情,一声不吭,被一个人狠狠的推了一下,踉跄着摔坐在了地上才抬起了头。
日向家白色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紫色,仓皇失措的看着四周,头上缠绕着的白布已经掉了下来,在光洁的额头处,一个封印的术式清晰的印在上面,对方的身份,带土大概知道了,分家和宗家。
穿过了人群,那双眼睛就这么的看了过来,对上的时候,他好像可以察觉到对方的惊慌,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内心深处膨胀,那双眼睛真是好看,他想。
只是那样的对视只有几秒,对方很快的被重新拉起,拖着往郊外的河岸方向去了。
日向家的事情还是少插手比较好,带土思索着跳下树来,把风筝递给了小女孩,插着兜转身走了几步,真的没有问题吗?带土忍不住的转回头看了那个空荡荡的方向。
就当做自己压根不知道对方是日向家的吧,找到了理由,他也不犹豫的往哪里跑去。
等他到了的时候,只看见静静流淌的河,干净的河水上冒出的石头正停着飘在河面的一张照片和一个卡住的白布条,带土蹲在河岸边,伸长了手的去够照片,抓在手里,低头撇了一眼,是两个日向家人抱着一个婴儿。
那个家伙会不会掉在河里,这个照片会是那个孩子的吧。
“扑通……”破水的声音在静谧的河岸尤为明显。
带土看去,是正奋力挣扎出水的人,很快就用沉进了水里,河流不急,却很深,像是最后的求生,只那一下动作后,人就没有再出现了。
忙胡乱的脱下外套和上衣,扎进了还带着阳光温度的河水里,憋着气瞪大眼睛的看着水中,安静的沉入水底的人,闭着眼睛张大着四肢,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依稀记得那个样子是想睡着在温柔却夺人命的水中。
把人救出来后,苍白的脸色和纸一样,人工呼吸后,还吐出了好多的水才咳嗽着睁开了眼睛,那双白色带着点紫,好看的眼睛,要是再也看不见会有点可惜。
日向和宇智波一向水火不容,他也以撇开了家族之争的想法来救安奈,然后再也不见,却没有想到救了安奈后,会在生命里添上了那一抹干净的色彩,只是未免太过干净而透明,刷在人生的色板上,会让他忽略了而已。
后来的接触也好,慢慢的习惯了在身后的安奈也好,越来越喜欢对安奈说着痛苦的事情也好,把安奈当做弟弟也好,就算在安奈对他的意义日渐重要,他的心里有一个会安奈靠近不了的地方,那个被层层封印和紧闭的心灵净土,那个只有琳有资格停驻的地方,宇智波人心里只会小心翼翼放进一人的位置。
“看,真漂亮啊,是不是,带土君?”琳这样问着他。
那是在放学的路上,是距离快毕业时候的事情,又是一个明媚的夏日,每一次夏天都回给他带来无限的美好回忆,这一次尤为的明亮,在记忆中清晰的磨灭不去。
背着轻便的背包,走在放学后的巷子里。夕阳的余晖强烈的照在地上,均匀的洒在琳棕色的头发上,花的香味也浓烈的在夜晚来临前引人驻足,但吸引不了带土。
带土侧过头看向弯着眼睛满脸笑容的琳,恬静的脸,被风轻轻吹起的发丝不安的在肩头停驻,顺着琳说的话,他看见了琳手里的花,一朵玫瑰,那是班级里女孩子们集体送花给老师,各种各样的花朵,五颜六色的混合在一起,更多的女孩偏爱百合,而琳却喜欢玫瑰,色彩绚丽,艳红而不造作。
“嗯,就是不太香。”
“是啊,玫瑰花看起来很鲜艳,但是却没有浓烈的香气,这样更好吧。”琳拿着玫瑰花凑到了鼻尖上嗅着,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样子比玫瑰漂亮,很想抱一下。
想着就移开了脸,带土有些脸红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琳的喜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抬头看着被夕阳渲染成层层叠叠橙红色的云朵,是那时入学开始吧,迟到的时候,及时递上来的文件,和那一抹独特的微笑。
“玫瑰很漂亮。”就像你一样。
“带土有喜欢的花吗?”
“大概……是玫瑰呢!”
“带土也喜欢玫瑰吗?”琳转动着花,很是愉快,随即想到了什么心情沮丧了下来,“卡卡西君不喜欢花呢,他说最讨厌花这样的东西了。”
想来同样的问题,琳一定问过了卡卡西,还满怀着期待的去问吧,卡卡西那个家伙,总是这样对待琳,要是他才舍不得让琳有一点难过,反正要毕业了,那个提前毕业的卡卡西应该不会和他们分在一起,要是再一起的话,真是呕死了,要是和琳分在一起的话……
带土正要开口说话,琳已经先了他一步,“不知道毕业和谁分在一起。”
“……应该会和同班的吧,或者是学年的。”
“我问过了,卡卡西君还没有正式组队,还差两个队员,你说我们会不会和他分在一起,你我还有卡卡西!”琳兴高采烈的说着。
“……嗯。”他才不想和卡卡西分在一起。
“啊,今天安奈来找你了。”
“我知道。”
“安奈是个可爱的小朋友呢。”
“是啊,就是不爱说话,除了这些都很好。”
“呵呵,毕业了大家都开始准备礼物了。”琳低头想着什么。
“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什么?”
“啊,没什么。”只要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胆小,小心的不敢重复。
再也没有交谈,迈着夕阳一起踏上归程,至少在带土的记忆之中,对那一天的回忆好似画面一样,每当回忆起以前事情的时候,无法忘记在那一瞬间心中激荡起来的寂寞,就是在未来也仍然能够感觉到一丝悲寂。
最愉快的莫过于收到了琳给的毕业礼物,一个兔娃娃,看起来摸样有点笨笨的,半耷拉着耳朵没什么精神,女孩会喜欢这样可爱的东西,开心的抱着娃娃脚步轻松的走在学校的走廊上,窗户外面是细细的雨,不远处是支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安奈。
以前半短的头发有点留长了,不知道想些什么,安奈的情绪总是平和的,好像感觉不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只是莫名的听他说话的时候会偶尔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忧郁。
突然想吓吓安奈,悄悄的靠近了过去,安奈却意外的没有发现,伸手拍了一下安奈的肩膀,果然对立即转回了身,“哈哈,被吓到了吧!”
安奈和兔子的脸打了个照面,有点迷糊,“这是什么?”
“琳送我的礼物!”
“礼物?”
“嗯!是要毕业的礼物!”。
“你要毕业了?”
“嗯!”
“真快。”
“是啊,等我出了任务就不能像是学校一样经常见面了。”
安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莫名其妙的挂上了一丝愧疚的表情,也不知道在自我烦恼什么。
“今天不是给你们低年级的放了半天假,你快回家吧,雨越下越大了呢,我得回班里,走了啊~”带土没有多想好心情的挥别了安奈,不过那小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背对着安奈,他举起了右手挥了挥,那是他告别的方式,背对安奈说再见。
从早上开始便一直下着雨。天空好象被谁用了忍术,一个雷雨之术下去,天上是抹不开的灰蒙蒙,偶尔有雷电像是在海里的龙一样翻腾出现,带土想起了小时候母亲说的他的祖先智波斑和初代决斗的故事,那时候天空也是如此吧,有种悲伤凄凉的气氛,细密而寒冷的雨滴不停地从空中落下,越来越大颗。
他觉得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最低点,原本下午分队是让人期待的,他还握紧了琳给的娃娃拼命在内心祈祷,不知道是不是只听到了他一半的愿望,他和琳居然和卡卡西分在了一起,现在琳开心的立即跑回了家准备明天的小队见面了,自己跑去找老师理论未果,全学校也没有几个人了吧,衰到极点……
但算了,这下出任务一点不会输给卡卡西,“混蛋,等我把你打的落花流水吧!”充满气势的声音在学校空旷的走廊回响,真的没问题呢吧?唉,有点沮丧,带土很快耷拉下了肩膀,向窗外望去。
到底雨有多密下的速度有多快,才会让视线有些模糊了呢,从走廊的窗户向外望去,天空一片昏暗。即便是黄昏时刻,随意的看着这个待了许久的操场,每一个地方他都想仔细看一看,至少现在他所拥有的是在忍校和琳的记忆,远离了战争,单纯的学习,这样在忍者世界里难得的快乐之地。
当视线落在了操场边的大树时,带土愣了一下,嫩绿的树有些灰暗,衬得安奈一身白色的日向标志忍服特别的明显,坐在秋千上小小的一团,那家伙不会是跑回了家又跑了回来吧。
带土关上了窗户背起了背包,快速的跑过走廊,打开玄关前的鞋箱。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顿时回响起打开铁门时的沉重回响。应该庆幸母亲有经常给他在学校准备一把伞,要不然真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家了,还想和琳撑着一把伞呢。
走出玄关,撑开了雨伞,上面宇智波团扇的家徽明显的印在灰黑的伞面,雨水滴在上面,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滚珠掉在上面,哗啦啦的。
等他走近了安奈,看见他踩着脚下的水坑,低着头,在研究什么呢?研究水深够不够养金鱼吗?生病了又没有人来照顾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淋雨玩吗?”
“……不是!”
“会感冒的!你都被雨淋湿了!”
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比平常相处还要奇怪的气氛,低着头看着仰头的安奈,漫长的对视,日向家的眼睛真的很奇怪,好像什么都可以看透一样的眼睛,只有安奈的眼睛是迷茫的吧,心被不轻不重的击打了一下,喉咙干涩无语。
“不要在树下了,快回家吧!”忽然之间手足无措,为什么呢,对视的时候紧张了。
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卡卡西,居然问了情敌一个特傻的问题,“我是喜欢琳的对吧。”
“你是在说废话吗?”
或许他真的被雨浇傻了,奔跑在雨里,直到了琳的家楼下,站在昏暗的路灯下向着琳那明亮的窗户大喊,“琳!琳!”
雨落在了嘴里,一丝丝奇特的味道,冰冰凉凉。
“咔——”的一声,窗户打开了,琳半探出身子,“带土桑,你在那里做什么?这么大的雨。”
“啊没什么。”带土又不知道自己要来找琳做什么了,只是好想见她一面。
“你还不快点回家。”
“啊,琳!”带土大叫了一声。
琳望向他,和安奈的眼睛不一样,但让他难以忘怀,琳,我喜欢你……“……明天,不要迟到了。”
琳捂着嘴笑了起来,“带土也不要迟到啊!”
“嗯,你快关窗户吧。”
“那你快回家吧。”
“嗯。”
琳,我喜欢你……他不敢告诉她,他只敢说给安奈听。
“安奈,我喜欢琳。”
“……嗯。”
那时候所有的心事安奈知道,他也没有发觉说的时候有什么不同,比如安奈迟钝了好一会才应了下来,先是嘴角平直然后硬是弯了上去,眯起的眼睛掩盖住了安奈自己的内心。
所以他出任务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安奈了,当下忍实在是太不爽了,和他想象的任务根本一点都不一样,除了带孩子就是除草,帮农场收割稻子或是抓放跑的牛。
“啊啊啊啊,”好丢脸,太丢脸了,这是当带土抱着牛的脖子大叫时候心里的写照。
“白痴!”随着一声冷哼,带土觉得自己和发疯了的奶牛一起被踢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狼狈的在琳的搀扶下才直立起身体。
“卡卡西表现的很好。”老师波风水门在旁边和他们说道,“就是D级任务在一些突发情况下,也是在锻炼你们的反应能力。”
刚才还发疯的奶牛安静了下来,任由农场主牵了回去。
“白痴带土。”
“混蛋卡卡西你说谁呢!!!”带土看见卡卡西抱着手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废物。”
废物这句话,其实在家族里都听腻了,只是由卡卡西说出来就十分的不舒服,尤其还有琳在身边,“我一点会比你强的混蛋,你等着看吧!”
“哼!”
不共戴天啊,王八蛋,自以为是,从郊外回家的路上,带土咬着牙想象面前的空气是卡卡西,好想给一脚。
“带土,还疼吗?”琳在旁边问道。
压制下怒火,“啊,不疼了。”
“下次要小心一点啊。”
“嗯,谢谢你。”
“没什么的,虽然用了医疗忍术,但回去还是要在膝盖上多涂点药酒,马上就要中忍考试了。”
“啊我知道,放心吧,我的恢复力不是盖的!”骄傲的指向自己的背后,“宇,智,波!我是宇智波一族的啊!”
“呵呵,嗯。”
“我一点成为宇智波一族的第一个火影,把宇智波一族的名字进一步的发扬光大,虽然说了很多遍,但我一定会做到的!”
“嗯,你会成功的,加油哦带土!”
琳的话还是那么的温柔,带土觉得什么都不疼了,穿过没什么人的公园,面前就是十字路口,大街上繁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道路两旁的树一棵挨着一棵,蝉声传了过来,夏日午后有些毒辣的阳光经过叶子的常常阻碍,温和了许多,头上的云大朵的飞了过去,时不时帮着身形小的树叶挡着太阳。
“啊,好像是卡卡西。”琳看见了前方卡卡西的身影,卡卡西正背对着他们大步的走过了街道,虽然回家都是一路的,卡卡西向来不喜欢和他们走在一起,带土看见琳跑着去追卡卡西也心急了起来。
明明可以和琳单独两个人的,卡卡西那个碍事的混蛋,气愤的也想追了上去,还没等走几步,十字路口处几辆牛车驾驶了过来,阻挡了带土和琳。
要中忍考了,火之国大名也来了,带土想暗骂一句,外面的战争日益紧张,大名还到处的走,果然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一辆辆牛车驾驶过去,还不能翻车而过,不知道琳会不会在对面的等着他,“啊啊,快点啊!”带土着急的有想跺脚。
终于最后一辆牛车驾驶了过去,带土焦急的看去,安静的郊区街道上,没有了琳的身影,只有撑着伞的人等在那里。
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表情,白色的衣服,黑色半长的头发,额头上的布条,一直清晰地浮现在带土的眼前。从树叶之间照射下来的阳光将他的身体从肩部以下笼罩了起来,而肩部以上的部分则被隐藏在伞的阴影之中。
和大大的团扇雨伞对比起来,安奈很单薄。
闷热的风从安奈身后传了过来,好像是过滤了似得,吹到带土的脸上不是那么的滚烫,而是温温的,很舒服很舒服。
向安奈的旁边看了看,没有了琳也没有卡卡西,只好无奈的插着兜走了过去。
“安奈,你看没看见琳啊?”
“看见了,琳说,不用等她。”安奈点头。
“是和卡卡西走了吗?”
“嗯。”
“很开心的和卡卡西走了,卡卡西也没拒绝吗?”
“嗯,是这样。”
“……你就不能骗骗我?”
“啊?”安奈露出很为难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后小声的说道,“抱,抱歉啊!”
“……唉。”带土无力的耸肩,“算了,你干嘛呢?”
“等你。”
“等我?”带土看了看伞,“站在对街那里等着我吗?不用打着雨伞吧,又没有下雨。”
“嗯,刚才没有打雨伞,只是我站在对面,你没有看见我,这样醒目一些,”安奈收起了雨伞。
“牛车走的太慢了。”
“嗯,是啊。”安奈笑了笑。
“等我一会了吧。”
“啊,是吧,因为牛车走的太慢了,我觉得好久。”安奈拿起了雨伞递给了他,“你的雨伞,还给你。”
“没必要特意送来。”
“早上说今天会下雨。”安奈摸了摸鼻子。
“下雨我家还有伞。”
“……嗯。”安奈好像有什么话没说完,却又不想再说了。
“唉,今天不顺啊!”心情郁闷的想仰头大叫,带土一手搭上了安奈的肩膀,“走吧,我请你吃拉面去,你饿不饿?”
“不……嗯。”
“太好了,还是安奈好,陪我聊天去。”只要心情不好就去找安奈,安奈总会安静的听着他说的话,带着些许寂寞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带土,心情不好吗?还是因为琳?”
“你又不是不知道。”
“怎么样你才会不难过呢?”
“这个问题,大概是琳喜欢我的时候吧。”
“啊,这样啊。”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在流逝,安奈的心意也日渐凸显,直到救了安奈,安奈在昏迷时候说的话,本来被卡卡西的问题而搅乱的心神已经溅起了浑浊的水花,“带土,不要走,带土,我喜欢你。”
那次他是故意的,他要上战场了,即使嘴上说着没问题,心里也难免害怕会一去不返,他深深的记得幼小的时候,看见的场景,哭泣和一座座标着团扇家徽不会回应的墓碑。
战场是忍者的归宿,他要去那里寻找宇智波的荣耀。
安奈就像满天星,琳就是玫瑰,他喜欢的是玫瑰,那一抹淡淡的散不去的幽香,他喜欢琳那么多年,每一秒都在加深着,一秒五公分,现在有多深了呢?
“不要喜欢我。”
做不到对安奈的喜欢,他真的做不到,欺骗不了安奈,他同样做不到,不要让他看见安奈伤心的眼神,所以背向着,看不见最好。
少年的时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也在颤抖,只是,太过焦急,他给不了安奈所谓的希望,或是最终的爱情,只是因为他心里装不下,也不能更换,对不起,不要喜欢我。我早就被名为琳的药蚀骨的无法戒掉。
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在心底也忘不掉琳,还有……安奈。
“替我守护琳,还有……不没有了。”
把爱情交到了卡卡西的手里,清楚卡卡西不爱琳,他想给琳幸福,只是实现不了,就让卡卡西来吧,琳也是幸福的,哪怕他自私的用死亡和愧疚来逼迫卡卡西,他也想让琳幸福,爱情啊,本来中毒的人就是可怕而不可理喻的。
安奈呢,他怎么把他交到别人的手里,想想他也没有对安奈做过什么事情,连基本的回应也无能为力,卡卡西会明白安奈吗?安奈要的不是友谊,只是这种代替他只会自私的给琳。安奈也从来都不要。
有些怯懦,还有些内向,却不需要旁人的施舍,日向也有着日向的骄傲,哪怕刻着笼中鸟。
再一次见面是再也不同的身份,只为了带土的安奈也不再是了,尽管会痛却不会流泪,清醒的时候不会在名为阿飞的男人面前流泪,隐藏的小小计谋,抓住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任务,就是和当初一样的心软,也是个木叶的忍者。
一正一反还会有爱情这样的东西重新出现,就像是强烈的化学反应,一瞬间的激化,也不复当初的单纯。
五年用着阿飞的身份纠葛,还要出现在面前,是天意还是挣脱不开的迷雾,无孔不入的刺激着细小的毛孔。
从大脑传导到神经无关爱恨的单纯肉|体|*。
在雨忍村,不想杀了安奈,也不想放他走,在相拥而眠的夜里是真的放下了所有的身份,在怀里人沉睡的时候压抑不住的拿下了面具,一个炙热的吻,可以回忆起幽暗的巷子里,两人的初吻,嘴唇相接触的一刹那,带土忽然感觉到兴奋和愉悦,紧接着,在下一个瞬间,无边的悲伤忽然向他袭来。
安奈的温暖,可以让他忘却仇恨,可是琳的身影又在那个隐藏的内心深处出现,从今往后永远都不能见面了,要是成为了敌人,他会不会真的对安奈下毒手,那个一直微笑的,会打着伞在街道对面同样焦急等着车队过去的安奈,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横亘着对于他们来说无解的恨意和逆转的巨大世界。
最后的放安奈走,最不该的是他忘记了安奈的身份,阻碍着他的计划,好像他小时候救安奈的时候,浸泡在看似温柔却夺人命的水中,安奈就是那河水,随时会无声无息的威胁到他。
一边想着死了,就没关系了,不会烦恼,肆无忌惮地实现计划,另一边却在说着,再也不见了安奈。
矛盾在拉扯着内心,落入网的虫,越挣扎越窒息,不理会他的哀求,拉着头发压制在树下,撕破的衣角,混合着血的冰冷空气,在催剂着身体,谁让安奈在激起他的*?所以怪不得他,他所对安奈做的一切,对安奈施於的一切暴行,那疯狂的想法。
因为安奈要离开,彻底的离开,不管是从他手里还是自己死亡,不许,不可以。
“轰隆隆——”爆炸的巨响和那一片白光,消失的安奈,不许死掉,还有那化不开的矛盾,从蛛网里挣脱。
眼睛看见那刺眼的白光猛然的惊醒。
“不许……”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手摸上自己的脸,没有面具硬邦邦的触感让带土一愣,好半天适应了黑暗,侧过头看见的是模糊的轮廓,伸出手拉开了灯,看见在昏暗灯下熟睡的安奈。
那些从小到大的记忆片段原来只是梦吗?零星快速的略过脑海,还没死的人好好的躺在身边,带土平复着失速的心跳。
“嗯……”旁边的安奈不太舒服的皱着眉头动了动,却没有醒过来,防备性低了很多,就如同小时候,压抑不住的战栗从小腹升腾而上,疯了一样的想抓紧。
压在毫无防备也没有醒来的人身上,手顺着衣服的下摆摸了上去,触手奇特的皮肤触感带着高温燃烧心智。
底下的人迷迷糊糊的要从深眠里醒来,想要安奈,这个*的夜晚,可是,现在的安奈是小时候的他,犹豫了几秒,手抽了出来,从旁边掉落的衣服里翻找出日常用来给敌人的迷药,白色的药放在了自己的嘴里,轻轻的吻上了安奈,强硬的将舌一点点顶进去,直到药被安奈无意识的吞了进去,带土缠卷住无力的舌尖,因为想要更多,更强烈、更深入的吻,在安奈重新爱上他之前要隐瞒住。
只要爱上了他,不会离开的安奈,安静的安全的在这里。
交缠着褪下的衣服,半挂在单薄的身上,被迷药迷的没有意识的安奈还在排斥的挣扎,没有力气的抬起手来推却又垂了下去,坚硬的*紧贴着身下茫然不知的人,感觉到异样触感的安奈想动弹,但立刻就被牢牢按住,还在持续的吻,□互相紧贴着摩擦,痛楚与快感交织的呜咽泣吟不断自安奈潜意识紧咬的牙关间逸出。
“呜……嗯……”
身下的青年呼吸不稳,脸在发烫,染上脸颊的血色,低低喘息着,被分开的腿,相同的位置相贴摩擦的快|感发自雄性本能而抵抗不了带土,双手也被固定在身侧,只能在睡梦里被侵犯。
带土咬住他的脖子吮吸般亲吻,把安奈的腿放在腰侧,忍者良好的身体是最佳的辅助,亲吻的动作也随着□贴着凹陷地方的撼动而变得凶狠,吻回了唇上,接近噬咬,有点七零八落的抽泣,近似于深入的方式,暂时缓解着在身体冲撞不停地欲|望。
“安奈你重新,爱上我吧。”过于用力的磨蹭,让昏迷的安奈倒抽着气,带土贴着耳边的低喃,“然后哪里都不要去。”
快要濒临崩溃的*对着安奈,却不到爱情,自私,就是他的本性,占有,是宇智波的本能。
快感指令传导到全身,滚烫的黏液沾染上安奈濒临爆发的地方,烫到了男人敏感的部位,对方条件反射弓起了脊背,被限制在带土身下剧烈颤抖,说不清表情是痛苦还是愉悦的皱起了眉,僵持了一会就安静的放软了身体陷入了更深的睡眠里。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无解的矛盾和欲,在那第一眼的对视里已经纠缠不清了,对安奈也许不过只是……
带土低下头绵密的舔吻再度吻上安奈。
只是……占有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