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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寒儿撇撇嘴,说道:“谁稀罕你的厚礼?你摆明是来蹭饭的。”
两人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杜老伯和王大婶赶忙上前接过,摆好饭菜,极力把主座让给了凌墨,凌墨推辞不掉也就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凌墨从腰上搜出一对儿玉环,上好的羊脂玉,色泽莹润光泽。他塞到杜老伯手中,说道:“今天是两位老人家大喜的日子,这么巧就让我赶上了,我也跟着沾点儿喜气,讨个好彩头。我今天出门匆忙,没有为二老准备礼物,这对儿玉环不成敬意,请二老收下。”
“这……使不得啊。”杜老伯赶紧又将玉环塞回凌墨手中说道,“我们能有今天,多亏了世子的相助。要不是世子你给我们出的点子,帮我们开起了水饺店,让我们有了谋生之道,老汉我早就带寒儿回乡下,哪里还会遇上小莲她娘,更别说有今天的喜事了。”杜老伯边说边擦着眼角,王大婶也是唏嘘不已。
凌墨执意将玉环硬塞回杜老伯手中说道:“这就是缘分吧。说明我们大家有缘啊。你收下,聊表我的一点儿心意。预祝二老相濡以沫,白首到老。况且我能认识你们,我也很开心。”凌墨边说着,边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对面的杜寒儿。
杜寒儿浑然不觉的,不知低头在想些什么。
“世子既然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杜老伯收下贺礼,招呼凌墨用菜。
酒宴过后,杜寒儿陪着凌墨围坐在院中石桌上喝茶。
杜寒儿仔细为凌墨斟上茶,自己也斟上了一杯,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凌墨喝了一口茶,神清气爽地开口说道:“看杜老伯干劲十足,仿佛重回年轻的样子,真为他们感到高兴。”
杜寒儿也回头看着屋内互相说笑着、收拾盘碟的忙碌身影,欣慰的笑笑。
凌墨看着杜寒儿的样子,心中一动,问道:“杜老伯和王大婶喜结连理,你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杜寒儿以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碗边缘,看着杯中的茶汤,幽幽地说道:“是啊,看到爹爹晚年幸福,我真得很高兴。店里的生意有爹爹和王大婶照顾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况且在这里还会有云哥哥帮衬着。我也可以放心了。”
凌墨听着,不知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凌墨声音有些发抖地问道:“你——打算干什么?”
杜寒儿仍然低垂眼脸,专注地看着茶沫在杯中旋转着,她说道:“前几日,听了得慧大师的宣讲,我有所领悟,我打算跟随得慧大师,四处云游。”
“什么?你要出家做尼姑?那个老尼姑往日我还觉得她是得道高人,平时对她礼敬有加,没想到她竟然要将你拐走?”凌墨要出离愤怒了。
“我跟你说,我不准!你听好了,我不准!”凌墨怒吼着,砸烂了茶盘,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屋内杜老伯和王大婶等纷纷走出屋子问道。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发起脾气来了?”两人不解地望向院子。
杜寒儿淡淡地收拾着碎了一地的茶具说道:“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吧。”
杜老伯跟王大婶对望一眼,都叹息着摇摇头。小儿女的事情,他们是管不了,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杜老伯心想:他们平时都是好好的,说不定是有了口角,过几天就没事了。
接连几日,杜寒儿逐渐清淡了饮食,忌了荤腥,形容越发憔悴了。
“寒儿,你近日怎么吃得这般少,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请大夫来看一下。”王大婶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没事。”杜寒儿敷衍道。
停了片刻,杜老伯说道:“是不是跟世子闹矛盾了,我见世子这几日都没过来,那日去店里也是喝得醉醺醺的,胡言乱语的,被一茗架回去了。不是爹说你,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凌云,可是事已至此也许你们就只是作兄妹的命了。该放下就放下,世子人不错,为我们的小店也是忙前忙后的。爹以前不了解世子的为人,也不知你是个什么态度,一直假装不知。可这段日子,我细细看着,觉得世子在你身上用心之重,连我都被感动了。如果有世子护佑着你,我也就了了一桩心愿了。”
杜寒儿笑着说道:“爹,你想错了。我跟世子没什么的,你可别混说,让人听了不好。况且世子那样的家世门楣,连皇亲国戚都娶得,我何德何能,世子怎么会看上我呢?”
“也是。”杜老伯甚觉可惜。
“对了,爹,王大婶。店里有您二老照应着,我也插不上手。得慧师父过几日要离开了,我想到时跟得慧师父一块。”杜寒儿吞吞吐吐地说道。
“什么?”“什么?”杜老伯跟王大婶都吃惊地立起身来。
杜寒儿笑着说道:“你们先坐下,别急。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只是想跟出去走一遭儿而已。不定三年五载的,我就回来了。”
杜老伯留下泪来,说道:“孩子,你这是何苦呢?你就这么忍心?”
“爹,你别难过了,我会时常捎信回来的。”杜寒儿说道。
画面转过,来到一个雅间,杜寒儿举杯对着凌墨说道:“来,世子,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说完一饮而尽,对着凌墨亮出了杯底。凌墨通红的双眼,看着杜寒儿,想是这女人的心怎么会这般的冷硬。
杜寒儿再次举起杯,说道:“这第二杯,感谢你将我从魔窟救出,否则我想是早已死了。”说完又一饮而尽。
随后杜寒儿又斟满一杯酒,说道:“这杯感谢你将我从湖中救出。”再次一仰脖子,一口喝干。想是喝得有点儿急了,呛得直咳嗽。
凌墨心疼地看着杜寒儿剧烈的咳嗽着,却紧紧攥住酒杯,没有伸出手帮忙。半响,杜寒儿憋得满脸通红,止住了咳嗽,又端起一杯酒说道:“若不是有你陪我度过那段日子,我想也不会有我的今天了。”说完又将酒杯放到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