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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写起假军情来委实一把好手,一通废话写得非但不像废话,反而洋洋洒洒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自如,扶衍在旁看得啧啧称赞。
朱允炆又掏出他那一水儿的印章,大大小小地一一扣上。
扶衍把信装到信封里,用火漆仔细封好。拉着朱允炆出了帐篷。想让奸细知晓这是一封重要的信很简单。于是扶衍采用了最简单的方法。
比如。在士兵们众目睽睽之下。
“皇长孙殿下!请等一等,您的东西掉了!”士兵一路小跑,喘着气将信递给朱允炆。
扶衍捂住嘴巴惊诧道:“哎呀!殿下您可真是不小心!这么重要的文书,可千万不能被旁人看了!”
再比如。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
“你俩一定要守住这间帐子,不许任何人进出!想知道里面放的什么?不行不行!皇长孙殿下交代过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们里面放的是文书的!”
守卫:“……”
扶衍交代完回到朱允炆的帐篷,看到朱允炆在一本正经端着茶看书。只是眉尾熟悉的上扬弧度让扶衍一眼识出他憋笑憋得很辛苦。
朱允炆遮掩不住笑意问道:“这样会不会太做作了?”
扶衍挑挑眉,“奸细即使明白是局,也得舍出老命搏一搏。没办法,这是职业操守问题。唔……我的帐子放文书了,今天你就通宵吧。”扶衍拉了被子和衣躺下,心虚地说:“你若困的厉害,矮榻也可勉强躺一躺。那……我先睡了。”
朱允炆“嗯”了一声,随手翻过一页书。听着房间里细微的声响,手里的书却再也看不进去半句。定了定神走过去,扶衍已经睡熟,唇角带着些欢快的弧度。朱允炆失笑,替她把被子盖好。
*********
虽然边境连年征战,百业不兴。蒙古和大明边境交界处却有一座气势磅礴的青楼。规模之大,美女之多堪称发指。最吸引众多文人骚客的却是它的名字:落寞青楼。
青楼里的生意蒸蒸日上,而且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到青楼的客人,不管是明军还是蒙古人,都只许寻乐不谈仇杀。若是有人公开闹事,从此被列入青楼黑名单,再不许踏入半步。
众多士兵对此规定纷纷嗤之以鼻,战场上铁血铮铮,豁出性命都不怕的汉子,难道要受制于人?!最后,大家决定一起遵守规定。
朱允炆听完士兵的回禀,嘴角一个抽搐。扶衍却是一脸好奇。
那士兵知无不言地说:“殿下去这风月地方,一定要看起来腰缠万贯,不然没人招呼。但也一定不能看起来太有钱,太有钱容易被宰。还有,落寞青楼的头牌很喜欢有才学的公子,有钱的不一定喜欢。”
青楼里还有不爱钱的女子?扶衍好奇追问,“那没钱的呢?”
“没钱的一定不喜欢。”
朱允炆瞥了扶衍一眼。扶衍讪讪笑着,接着问士兵:“那依你看,你们殿下该怎么打扮好呢?就是怎么才能显得低调奢华又有内涵,让头牌一眼相中?”
“这……”士兵踌躇不决。
“好了!你出去吧。”朱允炆站起身,打断扶衍和士兵喋喋不休的八卦。
……
朱允炆底子好,草草收拾了一下,俨然风采卓然,玉树临风又贵气雍容。扶衍欣慰点头,对自己的手笔甚是满意。
青楼里衣香鬓影,美人甜香。扶衍一身男装跟在朱允炆后面,仔仔细细打量着周遭布局。
一个很有眼色的老鸨迎上前来,谄媚问道:“客官!有没有相熟的美人啊?”
朱允炆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离开紧贴着的老鸨。看来对于这种*,朱允炆还是挺不适应的。
扶衍附在朱允炆耳朵边上悄悄说:“俗话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你有银票,我有俏,两样咱们都齐全,只要对老鸨见招拆招就行了。”说着指了指楼上头牌的房间,“那里位置用来观望最好,能搞定吗?”
朱允炆回头勾起唇角,眉眼微微上挑,墨色眼眸流转生辉。扶衍一时怔住了,觉得自己刚才总结错了。有钱的是自己,有色相的……是朱允炆才对。
“等着。”
朱允炆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老鸨说道:“那个房间。”老鸨一瞅数字登时满脸堆笑:“客官有请!”
花重金进了俯瞰全局的雅间,老鸨眉开眼笑地问:“客官想要开过局的还是没开的?”
扶衍迷茫地看向朱允炆,朱允炆微微低头,尴尬地咳了几声,显然也一无所知。于是硬撑着说:“不用。”
只见老鸨看着两人的眼神怪异起来,两个大男人逛青楼,一个美女都不要当真是非常奇怪。扶衍咳了一声,遮着脸说:“寻常女子入不了我家公子的眼,去请你们的头牌来。”
老鸨连声应着走了。
扶衍往楼下看去,客人熙熙攘攘。有汉人,也有浓眉深目的蒙古人。都是漠然交错而过,无甚稀奇。正看着,门口忽然出现一个眼熟的身影,一袭深蓝,腰间丝缎锦带显现出结实的腰腹。俊美的眉眼冰冷威严,多看一眼都要被冻僵。
朱……朱棣?!扶衍脑子懵了一下。他怎么来了?!朱允炆顺着扶衍的视线看去,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怎么办?你四叔也来了。要不要躲躲?”
朱允炆睨了她一眼,“在这样的地方遇到,我们小辈没什么好躲的。”言下之意,朱棣这样的有老婆孩子的老辈才该躲躲。
扶衍顺口说:“你也是有家室的人,被你四叔看到影响不好!”提起这件事,朱允炆眼神闪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爽。扶衍秉持着当初进宫前对阿娘发下的誓言,一定要让命定王储万无一失即位。于是不由分说拉了朱允炆,扭身就往套间里面走,好歹躲一躲。
进到套间里的屋子,扶衍傻眼了。偌大的房间,只有一个大床,几面镜子,还有一个枕头大小的梳妆盒。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熏香,弥漫着一种叫做暧昧的东西。
扶衍绝望地看了朱允炆一眼,“你能躲进梳妆盒么?”
躲不开是意料中事,两人刚走出来,朱棣已经推门而入,冰冷的眉眼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犀利。扶衍多看了几眼,不得不说,朱棣是个美男子。又回头看了朱允炆一眼,也是俊美得令人啧啧称赞。不过朱棣身上有一股别样的气息,让人见之不忘。扶衍想了想,他身上的东西,通俗点说,好像叫做“狂霸酷炫拽”。
朱允炆礼数周全地问了礼,朱棣淡淡“嗯”了一声。
瞧瞧!都拽成什么样子了!看了看朱允炆腰间被自己强行挂上去的金玉配饰,典型的土豪形象。再看“狂霸酷炫拽”腰间清爽的墨玉。就好像同样白白胖胖的两个大萝卜,一个经过扶衍良苦用心的手艺变成了黑黢黢的腌萝卜,而另一个自力更生,却变成了精美的盘雕。这么一想,扶衍顿时怒了。
于是脱口问道:“不好意思!你这个玉佩是在哪儿买的?”因没控制好情绪,听起来十分不客气。
朱棣扫了扶衍一眼,扶衍立刻清醒过来。赶紧柔和了语气说:“我是说……燕王的玉佩很好看。”
朱棣忽然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眼中似有些讥诮。“那你觉得本王的玉冠怎么样?”
扶衍赶紧夸着也好看也好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想想上次好像拿了他的玉冠……扶衍有些笑不下去,果然朱棣记性不错。
朱棣自顾在桌旁落座,有些严肃地看着朱允炆,好像要说什么。扶衍腰间的翠晶这时忽然叮当响了起来,扶衍一看,好家伙!大鱼终于到了!目光往楼下大厅里一扫,果然来了一个生面孔,只见他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下,冷静自律得很。
扶衍低声对朱允炆说,“目标来了!戴白头巾的那个,我先去盯着,你待会儿找借口脱身来接应我。”
朱允炆虽然对扶衍捉奸细的法子将信将疑,还是说:“会有危险,我去。”扶衍犹疑了一下,再看“白头巾”已经要和一个穿斗篷的人一起出去。于是点了点头,“要小心!对付不了就用我教给你的法术!”
朱允炆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扶衍和朱棣。朱棣冷冷开口:“是你撺掇允炆到这儿来的么?”
扶衍一头冷汗,“白头巾”似乎并不好对付,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有没有接应。朱允炆一个人,万一有点闪失可怎么办!看朱棣样子也不容易随便糊弄过去,难道又要对他使用一次法术?上次的帐还没算,再加上这次……扶衍可以预见到她的未来……
扶衍超常的听力隐约听到些兵刃相击的声音,心里一下慌了。当机立断抬起头,与朱棣四目相接,朱棣敏锐地感觉到异样,想要躲开却已经晚了。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扶衍一阵风似的飞奔了出去。
凭着超常的听力和感官,扶衍很快找到了方位。朱允炆正和“白头巾”打得不可开交。
“留活口!”扶衍叫道。
朱允炆边挡开一记阴毒的招数边说:“不留活口早结束了!”说完将手中抢到的一枚印章和信件扔给扶衍,“这个你收着!快拿把剑给我!”
“哦!”扶衍摸遍全身,才发现今天竟然只揣了些银票,没一样趁手的东西。于是叫道:“看着他的眼睛,用地印定住他!”朱允炆用手中的扇子挡了凌厉的一剑,扇骨都碎了。“我试过了!没用!”
“就知道平时教你的那些你从来不上心!”扶衍闪身进入混战,准确找到“白头巾”的眼睛,聚神使出“地印”,“白头巾”动作却更加迅猛有力,换了把弯月大刀砍了来。
“老子是瞎子!哈哈哈哈……”“白头巾”狂笑起来。
扶衍迅速五指伸展,一团蓝色极光氤氲,再一甩手,蓝光飞到“白头巾”身上,“白头巾”当即被电得抽搐起来。
刚要松口气,街巷里忽然跑来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影朝“白头巾”扑来。
扶衍急问:“我们今天出来带人了吗?”
朱允炆皱眉说:“没有。”
“完了!快跑!”扶衍当即拽着朱允炆就跑。一个两个可以对付,这么一群太挑战了!
跑出了两条街,朱允炆忽然拉住扶衍,“为什么要跑?”扶衍气喘吁吁地答道:““白头巾被我们捉到现形,他们一定是要杀“白头巾”灭口!不过幸好我们拿到了证据!”扶衍扬扬手里的印章和信件。
朱允炆默默揉了揉额心,“衍衍,有时候你的思维真的……很特别。”扶衍睁大眼睛等着朱允炆接着说。朱允炆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如果那些人是奸细的接应,他们那么多人直接杀掉我们就一了百了,干嘛要将自己人灭口?”
“啊……”扶衍恍然大悟。“那……反正拿到了证据,奸细交给他们,我们走吧。”朱允炆点头。
正准备离开,一个佩刀的高大男子从街尾跑来,恭谨地在朱允炆身前停下。“长孙殿下,您没事吧?”
“你是……章聿?”朱允炆仔细打量着来人。
“是!”章聿答道。朱允炆看了一眼街尾陆续赶来的卫兵,“既然事情解决了,你们就收队吧。我们也要走了。”
章聿顿了一下,“不知长孙殿下有没有看到四王爷?近日蒙古人猖獗,王爷去军营未寻得殿下,特意来找。属下愚钝,竟没了王爷踪迹……”
扶衍就像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刚才隐隐觉得忘了什么,原来是把朱棣忘在青楼了!!
朱允炆回头问道:“衍衍,刚才……”身后已经没了人影。
……
匆匆赶到落寞青楼,已是子时左右。青楼里已经暗了灯,弥漫着一股别样的颓靡气息。头牌的房间大门紧闭,扶衍暗想,自己的功力愈发深厚了,维持了这么久朱棣都没能挣脱。
扶衍随手拉过一个小厮,“你们头牌的房间怎么灭了灯?”
小厮答道:“你说玉饮姑娘啊?据说玉饮姑娘今天看上了房间里的客人,拒绝了所有的客人,专门陪着那位贵客呢!”
扶衍暗觉不妙,当即放开小厮往楼上跑去。方到门口,只听一声娇柔低呼,扶衍猛地顿住。这样进去……会不会有些唐突?万一……转念一想,若是害朱棣被头牌强迫了,自己岂不更没活路了?!
于是随手扯了路过的美人一方粉嫩粉嫩的丝帕,虽把视线遮得不严实,好歹挡一挡。
一个箭步冲进卧房,画面比想象中还要难堪些。美人香肩半露,长发如瀑,正卧在朱棣腿上,□□着他的衣裳。朱棣正襟危坐,不过幸好衣物倒也齐全,没吃什么亏。
饶是如此,扶衍仍一时窘在原地,头牌看到她一声惊叫。扶衍才想起念了个咒将她放倒。扶衍壮着胆子走近朱棣,两指并拢划过朱棣额心。其间朱棣面无表情盯着扶衍,让她一阵阵发毛。
刚解开咒语,还未及收手,手腕就被擒住。朱棣一下将她撂倒在地,扶衍扶着撞疼的头,愤愤不平地想,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呢!
朱棣单手扼着她的脖子,扶衍隔着丝绢看不清朱棣的表情,只是觉得他手上力道不知为何突然松了,继而丝绢被摘了下来。朱棣幽深的墨色眼眸盯着扶衍,似乎有些出神,忽然冷冷道:
“闭上眼睛。”
扶衍才不照做,眼睛瞪着他一眨不眨。朱棣看了半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她没有一双你这样的眼睛。”
这时房门忽然被猛地推开,朱允炆闪身进入。看到扶衍躺在地上,朱棣一手放在她颈子上,脸色立刻变了。
朱允炆上前拉起扶衍,冷然说了句:“四皇叔没事我就放心了,侄儿还有事,先走一步。”朱棣“嗯”了一声,朱允炆抱起扶衍就走。
……
坐马车回去的路上,朱允炆冷着脸一言不发。扶衍几次想要搭讪,都被朱允炆的冷暴力扼杀。扶衍摆了个颓废的姿势,想着要是以往,朱允炆早就爆发了。现在他生气却连话都不说,她想像以前那样哄哄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回到军营,朱允炆先下了车,在马车旁等着扶了扶衍下来,他又一言不发往前走。扶衍闷闷地走到自己帐子前说:“我先睡了,你早点休息。”
朱允炆这才开口:“扶衍,你就事情要对我解释?”
扶衍有些摸不着头脑,“解释什么?”
朱允炆勾起唇角,眼睛里却无一丝笑意。扶衍对他这个表情清楚明了,朱允炆……被惹毛了。
他猛地拉住扶衍,将她拖进帐子,未等她站稳,朱允炆欺近问道:“解释你和他在做什么?”扶衍反映了片刻才明白朱允炆口中的“他”指的是朱棣,再回味朱允炆话中的意思,她有些生气。
“朱允炆!你不要过分!”
朱允炆不以为然,他阴晴不定地又走近一步接着说:“扶衍。看来这么多年我都做错了。我一直宝贝着你,你却对自己这么轻易。”扶衍生气地推开他,不打算对这种无中生有解释什么。
“不许走!”朱允炆从后拉住她。扶衍挣了一下,朱允炆忽然揽住她吻了下去。扶衍又是愠怒又是羞窘,竟忘了使用法术。朱允炆放开她模糊说了句:“至少你的初吻永远是我的了。”扶衍一脚踢在他小腿上。朱允炆吃痛,更加用力攥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扶衍恍惚过来,五指结印使出了“惊蛰”。一道闪电穿身而过,朱允炆低低“嗯”了一声,手上一下失了力。扶衍趁机脱离桎梏,指着门口说:“你给我出去!”
朱允炆冲动之中来了这么一下,不知怎么忽然没了底气,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扶衍的事。他有些后悔地低声说:“衍衍,我不是故意的……”
扶衍侧着脸不看他,“你要不走,我走!”
朱允炆似乎叹了口气,说了句“好好休息。”掀帘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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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从“白头巾”那里抢到的信件竟十分重要,是他和幕后主使的密信。那枚作为信物的印章也极为重要,有了它就可以直接证明朝廷里谁是蒙古人的内应。
扶衍自那晚后对朱允炆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反正抓奸细的任务完成,她也可以功成身退,接下来玩弄权谋政治的事交给朱允炆和朱棣妥妥的。扶衍就抓住机会去附近逛个庙会,听个小曲。
时隔半月,燕王军大举反击。没了奸细的预先通知,蒙古人每次都被打得措手不及。被侵占的城池逐一收回,散落在大明王朝疆域内的蒙古士兵被斩杀殆尽。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被迅速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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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应天那日,扶衍虽十分想念小玉做的点心,倒有些不想入宫。她和朱允炆今后怕是更加难以自然相处。扶衍自认老成,万没想到在二十一岁这,却有了这般扭捏的心境。
结果自然还是回了宫,朱允炆看她少言寡语,有意跟她说话,都被她三言两语挡回去。
数月不见,朱元璋愈发苍老。扶衍掐指算了他的命数,心中暗暗一沉,最多不过数月……
宫中设了宴席犒赏三军。朱允炆要回谨身殿换朝服。两人刚走到大门口,小玉越过众人跌跌撞撞跑来。“咚”一下子跪在地上,抱住朱允炆的腿,“殿下!小玉的殿下总算平安回来了!小玉想您想得肝肠寸断啊……就像您在书房写的那句:无端思卿切切……”
扶衍嘴角一抽,朱允炆也是一头冷汗。扶衍上前拉过小玉:“小玉,这句话可不能随便说。这是表达男女之情的……”
小玉看了扶衍一眼,惊诧地捂住嘴后退。“郡主!您回来了!这么多天您去哪儿啦?可把小玉担心死了!”
扶衍忍不住嘴角又一个抽搐。她低声问:“我走的时候不是留了信给你,告诉你我去了军营吗?”小玉遮住嘴,同样低声答道:“若被殿下知晓小玉知情不报,还帮着您出宫,非扒了小玉的皮不可!所以您必须是私自出宫!”
“原来如此……”扶衍认同地点头。
这时候吕澜意梳妆一新匆匆赶了过来。看到扶衍眼中一惊,然后揽过朱允炆,吩咐侍女把准备好的朝服送到卧房。朱允炆看了扶衍一眼,低声说;“好好休息,晚些我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