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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尘笑了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虽然这间房子比较偏僻,但凌尘不怕苏河他们对自己下黑手。邱勇和佟振天他们都在这,如果自己出事,佟振天等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再说,有那份记录的原件在手中,苏河除非想让天机阁承受众怒,否则的话,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进了房间,只见苏河坐在靠窗的藤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静静的看着窗户的秋景。凌尘自顾自的走到苏河对面,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苏河才慢慢转过头,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投向凌尘。
四目相对,凌尘微微一笑,抱了抱拳道:“苏老。”
苏河淡淡的说道:“怎么不叫我苏老头了?昨晚你不是叫得很顺嘴吗。”
听到这话,凌尘怔了怔,没想到苏河会提这事。看来,他已经猜到昨晚的人就是自己了。想到这里,凌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既然苏河当面指出来,说明他是准备跟自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苏老,您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事吧?”
苏河品了一口热茶,情不自禁的喟叹了一声,“我这泡茶的手艺远远比不上我孙女。”
“苏小姐的茶艺是一绝,我也有幸品尝过。”
“可惜……”苏河摇了摇头,轻叹道:“女生外向,我跟她说了很多,可她还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能独当一面。这些年,要不是我暗中辅佐,帮她解决了不少对手,她这个阁主的位子根本坐不稳。可是,她非但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反而还处处跟我作对。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留她的。”
凌尘心头一惊,不解的问道:“苏老,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您还想杀了她不成?别忘了,她可是你的孙女。”
苏河放下手中的茶杯,意味深长的说道:“做人不能有太多好奇心,难道你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顿了顿,苏河话锋一转,问道:“那份记录的原件在哪里?”
“多谢苏老关心,你放心,它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没有必要,它不会轻易出现。”
“为什么?”苏河突然坐直自己的身体,直视着凌尘的眼睛,冷冷的说道:“为什么你要跟我作对?你想过没有,当初你被季罡击落海中,是我救了你,让你有了生还的机会。不仅如此,我还将我的绝学传授给你。救命之恩和授艺之恩加在一起,你非但没有报恩,反而还恩将仇报,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凌尘沉吟了一会,开口道:“苏老,您说得对,我受了您太多的恩惠,现在却跟您作对,确实有错。可是,天机阁做的事情难道就对了?苏老,我不是针对您,我只是想做正确的事情。苏老,我想问您一句,天机阁杀了那么多人,您的良心好受吗?”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机阁。在我看来,只要能维护天机阁数百年的威名,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个人的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同。换做是你在我这个位置,相信你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我能理解您的想法,但是,要维护天机阁的威名有无数种方法,为什么您要选择杀人?是!斩草除根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但是,你有替那些死去的人想过吗?我想您没有,您想到的只有自己,只有天机阁,只有您的百年家业。如果是以前,我绝不会管这些事情。可是,既然我成了武林中的一份子,那就要为整个武林着想。”
“为整个武林?”苏河嘲弄的说道:“你还真敢说,我是不是应该夸你胸襟博大?”
凌尘笑了笑道:“您要愿意夸我,我也愿意听。我是个普通人,当然喜欢被人夸奖。”
说到这里,凌尘看了眼渐渐变凉的茶水,开口道:“苏老,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说这些没用的了,您把我找来,想必是有话跟我说。既然大家打开了天窗,不妨把话说清楚点。”
“如果我找你要那份记录的原件,你肯定不会给我。所以,我想换个交易方式。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会离开天机阁,把整个天机阁都交给苏眉打理,再也不插手天机阁的事情了。”
“那我应该做什么?”
“保证那份记录的原件永远不会出现。”
“可以。只要您言而有信,我向您保证,那份记录的原件会永远躺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好,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不然的话,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说完,苏河再次端起了茶杯。
凌尘会意,起身道:“苏老,那我先走了。”到了门口,凌尘突然回过头,看着窗前的苏河道:“苏老,承诺归承诺,但我还想提醒您一句,如果您不想那份原件出现,那您最好用心处理这次的事情。”
说完,凌尘不再多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刚关上房门,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凌尘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沉吟片刻,不在停留,大步往原路走去。
来天机阁前,凌尘就想到了,苏河很可能会配合天鹰阁演一场戏给所有人看。所以,他特地提到了这件事情,即是提醒,也是警告,免得苏河弄虚作假。
不一会儿,凌尘回到天机阁安排的房间中。刚刚落座没多久,佟振天和邱勇等人就来到了房间内。
“六弟,刚才你去哪了?”邱勇问道。
“苏老找我,我跟他聊了几句。”
“他肯定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凌尘耸了耸肩,说道:“我跟他达成了一个协议,至于他能不能做到,那就不知道了。”
“对了!”凌尘话锋一转,问道:“已经来了多少武林人士?”
“加上我们差不多有上百人了。”何子云回道:“还有人陆陆续续的赶来,天机阁已经在周边搭建了一百多顶帐篷。我估计,到今天晚上应该会有两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