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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棺而出·首席的妻子,九十七、爱,爷委屈了(荐,你的标准)
伦敦。舒悫鹉琻
茶餐厅内。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入内,似有浮沉,舞动半空。
餐桌上,两杯英式下午茶,冒着袅袅热气。
而相对而坐的两个人,一个是小口地为茶水吹着气,一个则是抬眸望着窗外的天钋。
刺眼的光,在伦敦这座雾都为名的城市,笼罩上了朦胧之色。不知位于中国这块大陆的X市,那抹艳阳是否会愈发灼/热呢?
想得入神,何泊衍这才发现身旁的人已经连续叫了他好几声。
“抱歉,江小姐有事?”回眸,何泊衍总算是舍得将视线定格在面前的人身上罴。
对面的女子一身旗袍,有着属于大家闺秀的温婉,不得不说,过了那么多年,他奶奶依旧看中那些个书卷气的女子。
自然,她也喜欢那种英气十足,足以在公司给他助理的女子。
只不过,单单从这次的相亲来看,他奶奶似乎更趋向于给他寻一个温婉动人型的。
“何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声,咱们是在相亲,不是在各自品茶萌发臆想。有事?怎么可能会没事?”女子显然对于何泊衍的敷衍之色恼恨在心。
不得不说,即使再温婉,有时候,耐心也会告罄。
不由地失笑,俊脸一紧,何泊衍的侧脸线条坚毅,薄唇一开一合:“江小姐,也容我提醒你一声,我不管你来这儿是你自愿还是家里逼迫。但我却不是自愿。以你的身份与美貌,相信必定有数不尽的精英人士为你折腰。至于我,你也看到了,身体残缺,一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了,当然,说得严重点,也许连身为丈夫的义务都不能顺利完成。你确定你要和这样的一个男人相亲?”
沉稳的嗓音,磁性慵懒。
那一字一句,不疾不徐,从那张优雅的薄唇一一倾/泻而出。
何泊衍满意地看到对面的女人在听到这些话后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似要破口大骂,但最终只是将视线凝聚在他的腿上。明明还隔着一个餐桌,她那视线,仿佛能够透视,原本明媚的脸,多了份复杂。
随即,她取过自己的包,几乎是落荒而逃:“既然是个残废就不要摆什么谱,何氏掌门人了不起吗,还不是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临走,还紧盯着被收在一旁的轮椅,脸色愈发挂不住了。
将身子整个陷入那沙发中,何泊衍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午后阳光洒在面上的舒适感。
嗯,这是第几个了呢?
三言两语就能搞定,倒是少了他许多功夫。
只是……
蹙眉,何泊衍有些犹豫地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
这么多天过去了,真的,很想立刻解决这边的事情。
然后,飞到有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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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泊衍打发一个个相亲对象的同时,蒋楠也没闲着,对于女王大人每天耳提面命的相亲任务,不辞辛苦地附和着,然后一次次奔赴相亲场地。
“还能干什么呢?相亲。”周五下班后,蒋楠根据蒋母提供的地址,直接往临江路的西餐厅赶去。
坐在出租车上,不想竟接到了何泊衍的跨国来电。
想到自己这些日子被家里头非人的对待,蒋楠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地朝着另一头的人宣/泄了出来:“你都不知道,我妈这人有多么疯狂,似乎就瞅准了今年必须将我给再嫁出去。这相亲安排得是满满当当,我每日里行程,当真是比国家领导人还要繁忙。真是不明白她,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那么多绩优股,一天天就没间断过。早知道我就不该一时心软被我爸给说动了。不过我这没出息的,对我家女王大人的彪悍虽然怕,却更怕我爸的怀柔政策。但凡我爸给我讲大道理,我就总是会那么没底气,然后糊里糊涂地听从了他的话……”
耳畔充斥着“相亲”两个人,何泊衍的心不由地一滞。
想起自己如今和她一样的处境,竟是不由地啼笑皆非。
原来,他与她,都逃不过被安排的命运。
只不过,两人再次相同的,还有对相亲对象的抗拒。
“今天晚上相的又是怎样的人才呢?”随意地问着,可只有他自己知晓,那份紧张与在意,竟让他的手指一阵发颤。
“听说是个技术男,搞IT的人,脑子沉闷着呢,不过月收入不婓。我妈就在我耳朵边嘀咕着IT男闷***不会花/心不会婚内搞出什么事情来。总之,她的要求比我还低,她是一门心思不想让我的二婚出现第/三/者。”
“那你呢?喜欢什么样的?”紧跟着问道,何泊衍发现,自己竟微微有些气喘。
“如果我说,我喜欢开地铁的,何先生怎么看?”坐在出租车内,窗外的景色一晃而过,那绿色苍翠,郁郁葱葱,“我同学的老公就是开地铁的,这待遇不是一般的好,隔日一开每天才四个小时,还双休。两人悠闲的吧,几乎隔三岔五就去一次自驾游。晒在空间里的甜蜜啊,可以腻歪死人。”
听着她在另一头喋喋不休地诉说着,何泊衍眸眼略有黯淡。
“你是羡慕人家了?所以以别人的标准为标准?”
“哪能呢?这不是玩笑嘛。我随意,看得过眼就行,挑挑拣拣那么多干嘛?我一个离过婚的,哪儿敢像那种刚刚大学毕业的水/嫩小女生一样有那么多选择啊。”
满不在乎地说着,蒋楠看着倒影在车窗上属于自己的脸。
依旧是美艳,依旧是妩媚,经过化妆之后,依旧是能称得上一笑百媚生。
可是,却也多了那永远都抹杀不掉的岁月。
时间流逝,转眼那么多年,她毕业,她结婚,而她,又离婚。
现在,变成了相亲专业户。
不知,是该说自己的可悲,还是该说自己的幸运?
都说女人啊,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单身才是自己的资本。
可那些空口说白话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越是漂亮的女人,便越是怕孤单。
认识她的人都说她彪悍,但又有几个人知道,那份强硬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很容易便脆弱的心?
只不过,习惯了伪装,习惯了用大大咧咧去生活。
也习惯了,不去在意自己所在意的。
道路两旁,路灯旖/旎,蒋楠还在对着倒映在车窗上的自己发呆,岂料,电波另一头,却传来一句让她有些心跳加速的话。
“很不巧,我也被家里头逼着相亲。木南小姐,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我们,能否有幸成为一对呢?”
“我……我不明白……”心头微颤,蒋楠可以看到车窗上,属于自己的脸满是诧异与不解。
又似乎,有着几分了然。
究竟是不解还是了然,她不愿意去深究。
“当初你帮了我一把,似乎还提议让我以身相许来着。不知道蒋小姐还有印象吗?不,应该说,木南小姐。伦敦、大本钟、高跟鞋、小偷、护照。你,还有印象吗?”
记忆的碎片,仿佛这才出现回笼。
蒋楠万万都想不到,这种八百年前出现的小事,居然会被何泊衍给惦记上了。
热心地帮人抓贼这种事,她其实也就做过那么几回。那会儿年少气盛,便贯彻了所谓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义勇为的事情倒是做了几次。
只不过,后来的她逐渐明白到,一人之力,微乎其微,枪打出头鸟。正是由于其中某次的见义勇为,她被人给盯上了,然后便被人堵在了巷子里。若不是她脚丫子跑得快,那会儿估计便会成为异国他乡的浪/荡客。
如今被何泊衍一提醒,蒋楠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是放过这样的话的。
“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木南是也。要找我就到这个地址,要报恩的话就给我转个七八十万,要以身相许的话记得提早打电话预约……”
怪不得,当时何泊衍竟然知晓她叫木南。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他便那么帮她。
敢情,是在还她人情呐。
“何先生,说真的,你确实该还我人情。你都不知道,那一次我帮你夺回护照后,就被那帮人给盯上了,人直接将我给堵了想就地辱我,幸亏我那跑路的本事不是吹的。不过说真的,就因为那帮人,我连下榻的酒店都没敢回去,当时还落下许多东西在里头,当真是有些心疼我那些东西。”一个个都是她在当地淘的小礼物,很得她喜欢。就因为那些个人//渣而丢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自始至终,何泊衍都听着从她口中道出的话,不置一词。
他曾想过,让她主动想起两人之间的交集。
可他试探过几次,她的答案,每次都是那般一致——对于不重要的事情,她一般都不会选择铭记。
这一次,又听说她总是相亲,听得她内心的种种想法。
他,竟再也等不及了。
已经失去过一次机会,这一次,他想,他愿意自私一回,愿意强势一回,愿意横亘插/足一回。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将那个被自己尘封的话题带出,提醒着她,也提醒着自己。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许她当真是如同她之前所说,对于这种助人为乐的小事一下子就忘得一干二净,即使他提起了,她也没有任何的印象。
他也曾想过,她经他一提醒,会毫不在意地回过来一句:那事啊,似乎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早忘了。对了,这事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所幸,她还是想起了。
更加幸运的是,那会儿他对她告白,她并不知道。
原来那会儿,她早已离开了酒店。
而他,却浑然不知,进行着所谓的告白。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也埋怨过她,为何如此不近人情,为何就连见他一面都不愿。
为何,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自作多情,为何,就这样让他不顾一切地令自己残了腿……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她,竟是被迫离开了酒店。
她,根本就没有在那里……
良久都听不见何泊衍的声音,蒋楠还以为是信号问题,又尝试着叫了两声。
“这破手机,不会这么没用吧?好歹好几千的东西啊。”
正当她要挂断电话,却听得另一头的声音带着抹无与伦比的坚定,一点点传入她的耳膜:“木南,我想成为你的相亲对象,可以吗?”
很平凡的话,根本就没有大起大落的感觉。
可蒋楠,却稔是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犹犹豫豫着,她其实最恨别人磨叽。可当出现在自己身上时,她才明白,有时候,人总有那么多的例外与迫不得已。
嘴张了又张,想要说些什么,岂料手机电池却在此刻宣告寿终正寝。屏幕一暗,便陷入了关机状态。
这一刻,她倒有些庆幸,自己不愿面对那近乎表白的话语。
*
到得西餐厅,蒋楠根据相亲守则,查看着桌上放着红玫瑰的座位。
只不过,作为西餐厅,人家本身便是以浪漫为主。
这几乎每张桌子上,都插着晶/莹/欲/滴的玫瑰,让她根本就无从着手。
不由地暗叹女王大人失策,居然定下什么以红玫瑰为暗号。
所幸她今天来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表明自己确实是来过了。至于没见到人,就不算她的错了吧?
自然,证明自己来过了,得有些证据才行。要不然,女王大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刚想用手机拍照取证,这才意识到手机早已没电了。
悻悻地作罢,蒋楠决定去找个插座充会儿电。
侍者见她没找到人,好意地建议可以先为她找个座,蒋楠点点头,跟着他往前。
岂料,这才没走几步,腿便被人给绊了一下。
身子一阵踉跄,若是平跟,她必定能找回平衡感。可惜她每天工作所需,基本都是穿着高跟,下班后又匆匆赶过来进行所谓的相亲,更加不可能将高跟鞋给脱掉了。
所以,穿着高跟鞋的后果便是,她不得不承受被绊一跤的疼痛。
预期的疼痛,并未降临。
有一条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身。
天旋地转间,她似乎看到了一张挑眉带着戏/谑笑意的俊脸。
那笑,一如既往,极为欠扁。
而那花枝招展的领带,让她看着极其不顺眼。
“蒋大美女,你这想要故意让爷英雄救美就说嘛,咱俩事先商量一下好好沟通。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救美失败,咱们也可以抽出点时间来进行彩排。你都没跟爷商量一声就上演了,如果爷刚刚反应不及时,没有及时将你给救下,你岂不就真的摔了?你的光辉形象可就彻底毁了。”
那张唇,一开一合,当真是一刻都不停歇。
蒋楠原本还糊里糊涂着,被他给揽着,还未回过神来。
可如今,那一声声的“爷”,直接便让她清醒过来了。
得,又碰到了詹世风这个祖宗二大爷了。
明明下班后她便直接走人了,当时他还在他办公室来着。
结果,他居然会和她同一个目的地,且比她到得还早一步。
她不知道是不是他跟踪她,但若是如此,他应该在她后头才是。
没理由这么未卜先知到她是在这儿约了人并专程出现绊她这一脚然后又对她耳提面命一番吧?
“詹大公子,麻烦松开一下你的猪蹄。”淡然出声,蒋楠在自己终于将高跟鞋稳稳地踩踏在地面后开口提醒。
“靠!见利忘义!爷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詹世风不忘邀功,倒也绅士风度地松开了他的手,顺带又纠正了她一番,“麻烦尊重一下爷的手,那不是猪蹄!”
嗯,够较真……
蒋楠直接漠视他。
眼见侍者站在一旁,似乎是犹豫着是否该继续带她去找位,还是让他们这两个看似熟人的熟人拼桌。
蒋楠直接解释了一句:“人家有美人相伴的,顾不上老熟人。”
侍者果然是人精,意味深长地望了詹世风以及他对面的美女一眼,然后便继续带着蒋楠往前。
目送着蒋楠远去,詹世风唇角逐渐抿起,之前的痞气,一扫无踪。
“詹少,这是受了前妻的气了?我敬你一杯。”面前的女子穿着吊带短衫,嘴唇朱艳,脸上的妆容精致,纤纤素手端起面前的高脚杯,直接便往詹世风面前的酒杯一碰。
一声脆响,她收回自己的高脚杯,仰脖,一饮而尽。
“我靠,你跟爷喝个什么劲啊,跟你家那位喝去。爷先撤了,跟还在厕所里解决生/理问题的许谙说一声,爷追老婆去了。”人,溜得比谁都快。
兄弟聚会,非得把他刚找的女人带出来,而且还是带来这种上档次搞浪漫的地儿。这下闹大了吧,肯定是让蒋楠那女人给闹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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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走了一段路,詹世风便发现了蒋楠的所在。
人倒好,直接便坐在角落的位置。
而她的对面,竟然还坐着一个打扮得人五人六的男人。
得,他就说嘛。
下了班不回家干嘛来这儿,敢情是男人有约啊。
她倒是好,离婚后果真是悠闲,今天会这个明天会那个,从来就没见她手头男人紧缺过。
妈蛋!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搭,知不知道她现在还是他老婆啊?
离婚个毛线!这婚谁说已经离了?
那离婚证谁说是作准了的?
别忘了那份离婚协议!
想到这儿,詹世风的底气便更加足了。三步并作两步便走了过去,那一身***包的打扮,直接便走到蒋楠身后。然后,身子一低,手一搭,便毫不客气地从身后将蒋楠给搂了个结结实实。
“老婆,你背着爷找男人。爷委屈了,爷伤心了,爷晚上要罚你睡沙发!”俊脸上,竟有戚戚然。
蒋楠完全是被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动作给弄得一怔。
第一反应便是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于她。
直接便要站起身躲避开那个狼抱。岂料,对方的力道实在是够大,根本就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当她反应过来那个故作委屈的声音是来自于詹世风时,她的脸色可以用晕/红来表示。
自然,不可能是羞/红的,而是被气红的。
“詹、世、风!”咬牙切齿,她狠狠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