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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香侬目瞪口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麻袋,才几个小时而已,那一百万美金就这样没有了,没有了!狠狠的,箭一般的目光射向了宋玉泽。
这个混蛋,还说是小赌场,花不了几个钱。
屁股不知道被那群阔太太偷偷摸了多少次的漂亮小伙笑得有点刻意,事实上,他也在心疼他那一百万美金吧?
“宋玉泽,我们要怎么回去?”赵香侬把麻袋狠狠的朝着宋玉泽脸砸去。
宋玉泽干干哼了几声,说:“赵香侬,你又忘了在体育场说的话了。”
宋玉泽脸上写满了“我一无所有,所以我无所畏惧”,一副我可以的,你要相信我的表情。
“你真的可以吗?”赵香侬不无怀疑的问。
“当然。”宋玉泽加强语气,一再和她保证他只需要眨眼功夫就可以把一百万美金赢回来,然后带着她去新奥尔良最著名的夜店吃香喝辣彻夜狂欢。
半个小时后,测试结果出来了,他们今晚是不折不扣的倒霉蛋,那群阔太太把第一次来到赌场的菜鸟给狠狠的上了一课,接下来应该是如何更具娱乐性的脱衣服环节。
这一晚,赵香侬发现宋玉泽不仅能斗凶斗狠,他也可以油嘴滑舌,仅仅几分钟他就说服了那几位阔太太不需要他脱衣服就可以让她们享受到比脱衣服更愉悦的感官刺激。
宋玉泽只需要脱掉他的夹克露出他的白衬衫,只需要他把白衬衫的袖子挽一半,只需要把一直遮挡在他额头前的碎发微微往后拢,只需要脸转向那些脸上写满了寂寞的女人们,对着她们微笑,便可以让那些女人们不由自主的用手去遮挡她们涂得红艳艳的唇,表达出她们没有像她们外表的那样她们只是在寂寞而已。
赌场VIP包间里有钢琴,有精通各自乐器的艺人,宋玉泽走向了钢琴,洁白修长的手指重重的往着琴键一按。
随着那一串声响,所有人好像被带进了音乐的世界里,吹着萨克斯的艺人来到了钢琴边,用萨克斯和钢琴声开始进行俏皮的对话,慵懒,随性,就像是这座叫做新奥尔良的城市。
在黑白钢琴键行走的手愉悦了在场的人,赵香侬也从最初的不以为然到最后的目光再也离不开琴键上的那双手,那双手最后带出了宛如疾风骤雨的鸣奏曲:安静的海洋有月光,孤独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的客轮,客轮上人们在悠闲的谈论着美酒和美人,骤然而来的夜风卷起了客轮最前端正在聊天的女士的裙摆,带着手套的手不经意拉了拉裙摆,以为那只是调皮的夜风,然后有人大声尖叫,捂住裙摆的女士顺着那些在尖叫的人们的目光,只见,滔天的巨浪湮灭也银白色的满月,铺天盖地的朝着他们席卷而来,不由自主的,她也开始张开嘴——
然后,一切宛如被魔法定额住,用琴声把人们带到海面上的人选择在最高端的浪尖上骤然停下,把所有人都带到了一处高点上,忘了坠落,所有人目光着魔的望着那架钢琴上的琴手。
他站了起来,随手从摆放在钢琴上的花瓶抽出了一只红色玫瑰,他拿着那只红色玫瑰来到了其中的一位贵妇人面前,把红色玫瑰别于她的鬓角,微笑问她:女士,您从玫瑰花里闻出钢琴创造出来的硝烟味道么?
贵妇人如梦方醒拼命的点头,和刚刚在赌桌上呈现的是两种状态,显然,年轻男孩明亮的眼睛还有带着日光味道的衬衫,以及他修长的手指制造出来的那个世界愉悦了她。
回过神来的赵香侬这才明白原来宋玉泽又干起了鲜肉的勾当。
离开赌场时夜色正酣,赵香侬的包里放着五万块美金,宋玉泽的一支玫瑰花卖出了五万美金的价钱,这五万美金可以让他们在新奥尔良买两张回芝加哥的机票,还可以让他们大吃一顿,然后找一个酒吧彻夜狂欢。
这一晚一直在坐云霄飞车的神经彻底解放下来之后赵香侬开始笑,是很肆意的不加节制的哈哈大笑,一想到在赌场宋玉泽差点被剥光衣服她就笑得更加起劲了,宋玉泽越是板着脸她就越是笑得厉害。
“赵香侬,马上闭嘴。”宋玉泽警告。
怎么可能!
“赵香侬,你再不闭嘴的话我就把你扔到喷泉里去了,不要以为我不敢。”宋玉泽站停,黑着脸。
喷泉?嗯,全面是有一个喷泉,不过,赵香侬知道宋玉泽不敢对她做这样的事情,因为是她在罩着他。
索性,赵香侬也停了下来,她开始学着宋玉泽刚刚在赌场姿态,一边笑一边拿腔拿调:女士,您从玫瑰花里闻出钢琴创造出来的硝烟味道么——
那声“吗”在空中划出了惊慌失措的声线。
宋玉泽这个混蛋,居然敢吓唬她,还把她当面包条一样扛在肩上,而且还像模像样的扛着她往喷泉去,这个混蛋该不会是是真的要把她扔到喷泉去吧?
“宋玉泽,你敢——”
那声“敢”淹没在水中。
喷泉其实不深也就及到腰间,赵香侬从水中爬了起来站在水中,附近有几个人在看着她,赵香侬知道那些人把她当笑话看着来着,那些人一定认为她和宋玉泽是男女朋友来着,然后在心里想那姑娘该是有多么的得不到男友欢心啊,否则怎么舍得在这里深的夜里把自己女友丢到水中去,那水肯定透心凉就是了。
水真的很冷,站在水中赵香侬的泪水瑟瑟沿着眼角掉落了下来,宋玉泽这个混蛋他压根不懂,不懂刚刚她笑得那么用力其实是为了去掩饰住那即将到来分别的悲伤,在新奥尔良的四天里她在用着赵香侬这个身份存在着,不是赵家继承人,不是柏原绣即将结婚的妻子,也不是和谁长得像的人。
宋玉泽站在喷泉边脸上一副“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的鬼样子。
水真的很冰,那些人还在一边看热闹。
宋玉泽这个混蛋这么舍得把她丢在这么冷的水中,这么舍得让那些人来看她的热闹,不是说喜欢她吗?一想到这一层赵香侬的泪水掉落得更凶了,因为天一亮她和他就要离开这里了,这里是新奥尔良,有着啤酒,米饭大豆的新奥尔良。
赵香侬垂下头看着自己水中的影子,孤零零的样子,在她家那座大房子里她的影子总是孤零零的投映在走廊上,柏原绣家也是大房子,三月来临她就要从一座大房子搬到另外一座大房子里去了,而且,另外的一座大房子连清姨也没有,那个风雨无阻一直会在白色大理石上等她回家的清姨。
清姨要留给妈妈,妈妈也喜欢清姨的陪伴。
赵香侬吸了吸鼻子,泪水掉落在了水中。
对面,传来了宋玉泽试探性的叫声“赵香侬。”
赵香侬依然望着自己水中的影子。
然后,有水声想起,有人走进了喷泉里,几步之后那人开始在水中跑了起来,奔跑的步伐溅起了大朵大朵的水花,之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赵香侬看到水中的影子多了宋玉泽的影子,宋玉泽的影子随着喷泉的霓虹灯光在水波中一荡一荡的。
“赵香侬,我带你回去。”宋玉泽说。
等他的手想来牵她手时她把手别到了背后去。
“赵香侬,对不起,我不该在把你丢在这么冷的水中,现在先跟我上去,上去之后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宋玉泽低声下气的说着。
赵香侬还是一动也不动,手依然紧紧别在背后,头垂得更低,宋玉泽手强行的想来捞她的腰,赵香侬身体往后退,她一边后退一边冷冷的吐出:别碰我。
“赵香侬,你在哭?”宋玉泽缩回手。
因为宋玉泽的话赵香侬心里慌张,她不想被宋玉泽发现她在哭,回头,赵香侬想朝着喷泉的另外一边跑去,刚刚几步就被宋玉泽扯住,先被扯住的是她的手,也就微微的那么一发力,她的身体被被动的旋转了回去,猝不及防中脸对上了他的那张脸。
“你真的哭了。”宋玉泽喃喃的说着。
更多的泪水从眼眶里跌落:“你不要胡说八道,那是水,水懂不懂,从头发掉落下来的的水,蠢猪……。”
脸被强行的捧在了他的手掌里。
“宋玉泽……”想狠狠叱喝他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哽咽了,想继续狠狠骂他的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这样,可怜兮兮的:“宋玉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觉得很丢脸,宋玉泽,你知不知道水真的很冷,宋玉泽,你怎么舍得把我丢在这么冷的水里……怎么舍得……”
“对不起。”他哑声说着:“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你丢在水里了。”
在说话间宋玉泽的脸朝着她越靠越近,分明……
混蛋,刚刚把她丢在水里现在想吻她,没门!
等他的头俯到差不多时,赵香侬狠狠的,用尽力气,额头往着他的头顶去,“嘭”的一声。
宋玉泽这个混蛋,他的脑袋是钢筋结构吗?赵香侬捂住自己的额头,好像,被顶的人是她,她的头嗡嗡嗡嗡的。
手强行从额头上被拉开,宋玉泽关切的声音近在耳边:“让我看看。”
看什么看啊混蛋!赵香侬拼命挣脱宋玉泽的手,手握成了拳头形状,毫不留情面的一下一下的往着宋玉泽身上砸去,他就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手酸了,缓缓垂下,她也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凭着他双手再次捧住她的脸,掀开眼帘,去瞧他,看清楚他眼眸底下藏着的是惊涛骇浪时,她本能的脸往后缩。
这次,他没有让她逃脱。
下一秒,他唇重重压了上来,把她的唇整个含在口中,贪婪的吸吮着。
有什么不一样了,即使处于冰冷的水中,她还是觉得身体在躁动着,她身后有喷泉雕塑,在他们的唇齿交缠中她被一步一步的被推到了雕塑上去,背部刚刚得到依靠,宋玉泽捧着她脸颊的手就迅速往下移动,移动到……
赵香侬被框固在喷泉和宋玉泽之间,能动的也就只有手了,手去拉宋玉泽在她臀部上移动的手,属于宋玉泽那种来势汹汹的气势让她觉得害怕,这里是大庭广众啊混蛋。
幸好,那束打在他们脸上的强光以及男人粗犷的嗓音让宋玉泽停下他手移动到她大腿内侧的动作,放开她的唇他低头看她。
粗狂的男声在对着他们的喊话,从喊话内容可以判断出他是赌场的保安,他警告他们马上从喷泉离开然后乖乖的交上罚款。
“记住了,待会,我说跑的话,你就要跑。”宋玉泽低头看着她低声说。
赵香侬点头。
宋玉泽拉着她一步步离开喷泉池,站在那位保安面前赵香侬在宋玉泽眼神示意抓起刚刚掉落在地上装着五万美元的袋子,在宋玉泽吐出来的那声“跑”中飞快的朝着停放机车的地方跑去。
跑了小段时间之后赵香侬听到了保安挨揍的惨叫声,也就数十秒时间她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他扯着她的手跑向红色的火焰。
赵香侬又听到了风在耳畔呼呼的声响,微笑,手去反握他的手。
机车引擎声响起,赵香侬身体紧紧贴着宋玉泽的身体,侧过脸,她对那位朝着他们追过来的保安竖起了中指!
红色火焰的新奥尔良的星光下行驶着,笔直的公路仿佛延生到了黑夜的尽头,赵香侬脸紧紧贴在宋玉泽背上。
“宋玉泽,我们回家吧。”
不去有很多人的地方,就去那个只有她和他还有小鸡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