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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缠之庶女谋略,第026章 句句玄机
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后,西晚卿取了那日被大夫人罚抄写的女德,带上莫语、莲心二人去了桃院。舒悫鹉琻
西晚卿端着步子,平稳的走在两个丫鬟前面,她今日穿了件紫蓝色的翠烟罗裙,裙摆刚好及到地面,袖子也不是那种水袖,袖口略窄,罗裙外罩着一件紫纱,同色的腰带轻轻系成蝴蝶结,周身上下除了头上那支玉簪子,再无半点点缀,虽然衣裙半旧不新,但是显得干净利落,胜在简洁、大方。
三人刚走进桃院,正好遇见西逐画领着莲巧也朝这边走来。
西晚卿停住脚步,退于道路边上,待西逐画走近,她微微屈了身子向西逐画见礼:“卿儿见过四姐姐。”
西逐画也驻足,侧目看向西晚卿,只见西晚卿立于道路边上,把整条道都让给了自己。
她把头压得很低,表面看上去就如原来一样,既胆小又懦弱。
原本西逐画有些怀疑西晚卿是装疯卖傻的,但是此刻看着她的样子,当真是怯弱得很,半丝伪装的痕迹都瞧不出,西逐画还真不知道是她自己多心了,还是西晚卿隐藏得太好。
吃一堑,长一智,西逐画也不笨,一时之间拿不准西晚卿是真傻,还是装傻,于是多长了一个心眼,收起了那冲动的性子,只见她张开笑颜道:“五妹妹,可是要去拜见母亲。”
西晚卿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西逐画一眼,然后又把头垂下,眼神中充满怯意,见西逐画神色明朗,才柔声道:“上次妹妹惹恼了四姐姐,母亲罚妹妹抄写了女德,妹妹手钝,今日才得以抄完,正打算送去给母亲检查。”
西逐画想起那件事就觉得恼恨,正是因为西晚卿,她才被大夫人罚抄女德。
她心中恨得牙痒痒,但是脸色却依旧保持着笑意:“那巧了,姐姐昨日也刚好抄完那一百遍女德,就打算今日送去给母亲检查,既然你我姐妹二人遇上了,就一起去见母亲吧。”
西晚卿猛力抬头,瞪大双眼,一双干净的眸子,看向西逐画,喜极而道:“四姐姐,你不责怪妹妹了。”
看着西晚卿那天真到傻的表情,西逐画眉目间闪过厌恶,随后道:“你我是亲姐妹,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姐姐怎会记妹妹的仇。”
说罢,西逐画随意拉起西晚卿的手,二人慢慢朝桃院走去。
两人并肩走着,只见西逐画的眼角余光处,隆起一抹狠色,这抹若有似无的狠色也尽数被西晚卿收入眼底。
西晚卿任由西逐画拉着她的手,装傻充愣,装姐妹情深,谁不会。
来到桃院外,今日是秋桃当值。
西逐画温声道:“秋桃姑娘,我和五妹妹前来问候母亲,母亲现在可方便见我们。”
秋桃恭敬回道:“请四小姐稍后,奴婢进去禀报夫人。”
“让四丫头和五丫头进来吧,”秋桃刚要进屋禀报,屋内就传来了大夫人的声音。
“四小姐请进,”秋桃单请西逐画,至始至终都未曾看过西晚卿,西晚卿完完全全被忽视。
西晚卿也不介意,跟随着西逐画进了内屋,二人刚到门口,就有小丫鬟挑开帘子让二人进来。
她记得,上次她带着莲心前来桃院,可没人给她挑开门帘,同样是庶女,这西逐画的位份可就比她高多了。
莫语紧跟在西晚卿身后,见自家小姐被人忽视,蹙起眉头,极度不悦。
大夫人屋内,此时香烟袅袅,点的是上好的檀木香。
大夫人坐靠在雕花椅上,林婆子、秋琴各站一边,贴身小心伺候着。
“画儿、卿儿,给母亲请安,”二人走近,同时微屈身子给大夫人福礼。
“奴婢给夫人请安,”莲心、莲巧行了跪礼,她们是安国候府家生婢女,见了大夫人很自然行了跪礼。
“莫语见过夫人,”莫语一身江湖豪气,单膝跪地,屈蹲在地,给大夫人行了礼,眉目之间皆是不屈不挠。
大夫人懒懒的抬起眉,一脸雍容道:“都免了吧,”随后又看向西逐画和西晚卿道:“四丫头、五丫头倒是有心了。”
“咦,这丫头看上去面生得很,”突然大夫人移开视线,转向退于一旁的莫语。
接着大夫人又道:“四丫头,这可是你的婢女。”
西逐画早就注意到莫语,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她也懒得管,此时大夫人问及,她便回道:“母亲,这是五妹妹身边的丫鬟。”
西晚卿进屋就低着头,现在被西逐画点到,怯弱的抬起头看了大夫人的脸色,吱吱呜呜道:“母……亲,卿儿觉着紫月轩人手不足,莲心一人打点不过来,就又吩咐莲心去牙场买了一个婢女。”
她双手继续搅着手帕,表现得极为不安。
大夫人沉思了片刻,一双眼睛探究的看着西晚卿。
西晚卿在大夫人探究的目光下,内心极为镇定,这点目光就想摧毁她的心智,那她就不是西晚卿,仍就表现出一副深怕大人人责罚,忐忑不安的样子。
大夫人久久才道:“也罢,就一个小丫鬟,买了就买了,身家可否干净?”
“回夫人,奴婢本是猎户出生,由于家境贫寒,才卖身做了奴婢,”莫语回道。
“恩”大夫人轻点了头,表示满意:“以后尽心伺候五小姐左右。”
“是,夫人,”莫语应道。
大夫人杏目微眯,不再追究西晚卿私买奴婢的事情,这五丫头买一个婢女本就是小事,若就因此事处罚了她去,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落了一个亏待庶女的名声。
这时,西逐画拿了这些天手抄的女德手稿,走到大夫人身边,撒着娇道:“母亲,这是画儿这些天抄写的女德手稿,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画儿亲手抄写上去的,字字皆带着画儿的诚意,画儿这些天反复思量,画儿不该惹父亲、母亲动怒,画儿知错了,以后一定谨遵女德行事。”
大夫人接过西逐画的手稿,顺手翻看了几页,只见一行行、一列列的篆体小字,既整洁,又隽秀,不免夸赞道:“四丫头这字有些进步。”
“多谢母亲夸奖,”被大夫人夸赞,西逐画笑得面比芙蓉不让。
西晚卿直愣愣站在房中,好似被遗忘了一般,等着被座上的人想起,实在不是她的作风,并且眼前的二人,让她看着扰心,实在不爽。
“母亲,这是卿儿这些日所抄,请母亲过目,”西晚卿适时打断二人的谈话,举起手中的一堆纸,有多高举多高,像是邀功一般看向大夫人,她此刻的表情说好听一点是天真,难听一点,就是一脸傻样。
想起那晚,大夫人看见她鬼画符的字,眉头蹙得老高,一脸嫌弃,她就是要恶心她。
大夫人看见西晚卿手中的一叠纸,果真再次蹙起眉头,吩咐秋琴道:“去拿过来给本夫人瞧瞧。”
“是,夫人,”秋琴走到西晚卿面前,接过她手中的一叠纸,然后递给大夫人。
大夫人一眼未瞧,就直接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端起当家主母的威仪道:“五丫头知道错了就好,既然抄完了,就搁在这里,切记以后行事遵循女德,万不可丢了安国候府的脸。”
“是,母亲,”西晚卿低着头,双手搅着手帕,任由大夫人说教,但是内心却在冷哼:“靠,这大夫人还真不是一般不待见她,就这么认定她会丢安国候府的脸,就西博坚那张老脸,也要配她去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