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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发老者一看,没想到玩笑开大了,触碰到他的逆鳞了,这么冷静的一个人竟如此过激,这还了得?黄发老者跃身一躲,跳到了另一块大石上,见他又要冲自己这来,连忙摆手,开口阻止:“诶!停手,老夫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话还没说完,杨仙茅就上前挥拳过去了,黄发老者唯有出手拦接了。“臭小子,你来真的,这是要老夫的命啊。”
杨仙茅真的要疯了,一想到叶飘飘死了,就止不住自己的拳头,右拳被拦接了,就出左拳,而黄发老者真的后悔开了这么个玩笑,一把老骨头,再打下去,可是要被拆散了。
好不容易地,黄发老者拦接下他双拳,压制住了,不让他再出手,这才有解释的机会,“她没死,老夫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此时的杨仙茅哪里听得进去,满满的怒火,不断地挣扎着,想抽出自己被压制的双手。“喂!小子,可有听清我的话,我说,她——没——有——死 ——”这下,黄发老者可是把最后一句吼出来的,总会有效果了吧。
杨仙茅感觉耳朵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挣脱开手,再次抡起拳头,说,“我管你死没死。”一语毕,拳头就挥出去了,可在挥出一半后,顿时收住了手,先是震惊,后不确定地问道:“你说,她,没死?”
黄发老者连忙点头,“对,她没死,老夫我只是骗你的。”呼——老者长吁一声,我的小心脏啊,可是要被吓坏了,以后可不能再开这玩笑了,死臭小子,还说只是朋友,朋友用得着这么激动吗?黄发老者可是再心里骂了杨仙茅几百遍,才平息了自己的不满。
杨仙茅闻言,先是心里一惊一喜,后又怒火中烧。岂有此理,竟然开这种玩笑。于是,没一个好脸色给老者看,冷冷地看着他,怒道:“快说,她在哪?”
经此一事,黄发老者也不敢再忽悠他了,万一他又一气之下要与自己决斗,那这老骨头真的就不保了。于是,只好实话告诉他了,“她很好,我可没亏待她,她正在后山的竹屋里休息呢?”老者见他一副怀疑的样子,心里可是恨得咬牙,但还是为了顾全大局,为他指了下方向,隐隐约约能看到竹屋一角。
这下,杨仙茅倒是信他了,可却丝毫没放下戒备,毕竟,有一些恩怨还没解决。“你,为何如此设计害我?”
“害你?小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是在磨炼你。”黄发老者听杨仙茅这么说,心里可不乐意了,上前一步,与杨仙茅说起理来。“再说了,我要是想害你,你如今又怎能安然地站在我面前呢?我又何故将她掳走,还好生待着她,我岂不成还没事找事?”较起真来的黄发老者也就老顽童一个,非要与杨仙茅论理论到底了,敢情是你不服我就要说到你服的劲儿。
杨仙茅何曾不知对方无意要加害自己呢!可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平白无故地遭了这么趟罪,搁谁那都不好受。“磨炼?磨炼何须以生命相搏?我若是就此亡了,你心可能安然?”杨仙茅不甘示弱,说话间,语气更是强硬,不容对方反驳。
“老夫曾认,这是冒险了些,可有老夫在,就绝不会让你出事。”毕竟,我还有求于你。黄发老者在心里默默补了这么一句,但这话可不能说与杨仙茅听,不然,自己不就得拉下老脸去求他吗?
“可不见得,我若死了,你就不是这番话了。”杨仙茅才不会信这鬼话。
“小子,你真让老夫头疼,我真实地站在你面前时,说啥你都不信,那我在梦里说的,你咋就信了?”黄发老者右手拍了一下脑门,满脸的苦恼。
“梦里?梦里你何时与我说些什么?”杨仙茅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他,脑子快速运转起来,无非就在梦境里打斗时说过几句话而已。
“你这小子也太没良心了,这么快就忘了,可怜的老夫我啊,还曾为你指点迷津呢!”黄发老者故作悲伤,但眼神里分明就没有一丝悲伤的情感,一看就是戏话而已,不过,倒是提醒了杨仙茅一些事情。
“你是?哦——你是一开始在我昏迷的时候,进入我梦里,告诉我所处年代的那个人。” 好一会儿,杨仙茅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从头至尾,都是你, 起初觉得身形与声音熟悉,只以为是在密洞里、梦境里袭击自己的那人,却不曾想竟是同一人。
“臭小子,这才想起来,未免也太迟了吧。”黄发老者佯怒,吹胡子瞪眼的,好生滑稽。
这老头,把自己藏得这么深,现在倒来怪我咯,看来,他该是知道自己的来路,只是,不知他能否有让我回去的办法?这么想来,杨仙茅也就不那么敌对黄发老者了,不过,心里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毕竟无缘无故,对方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接近自己?“前辈应该知晓我的情况,不知前辈可有让我回去的办法?”
杨仙茅把称呼改了,不再是“你、你、你”地称呼了,究其原因还不是现在有求于人,要不是如此,害自己连连冒险的事,这仇就还真记下了。
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这就是杨仙茅的准则之一,大丈夫莫过于此。若是那黄发老者真的有线索给杨仙茅,那就是施恩了,一仇一恩权当抵消了,若是真的能回去,那就是莫大的恩情啊,恩大于仇,看在这情分上自当敬之。
黄发老者转身,看在飞流而落得瀑布,一脸的平静,但内心就如这落下的水流,泛起了涟漪,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前辈?”杨仙茅见对方停顿了好一会儿,就疑惑地叫了声,可依旧没有回应,又叫了声“前辈!”,一样的结果,在杨仙茅还想叫第三次时,黄发老者终于转过身来了,捋一捋胡子,才不紧不慢地说:“方法倒是有,不过——”
杨仙茅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心里别提是多么的高兴,欣喜之情一涌而上,完全无法阻挡,可在听到后面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崩了。果然,什么都是附带条件的。杨仙茅稳了下心神,道:“不过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想让你顺便帮个小忙而已。”黄发老者没有直接开口说出自己想让他帮什么忙,只想等他应承下来了再细说。黄发老者刚说完,又怕他不答应,觉得应该补充些什么,于是拍着胸口肯定道:“你完全可以放心,老夫绝对不会让你做一些有违道义的伤天害理之事。”
“不知前辈所为何事,若在我力所能及内,必当允了。”杨仙茅怎么可能在对方未道明所求之事时就轻易允下了呢?尽管杨仙茅渴望着回去,但在没有弄明白一切之前,任何一个选择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先答应了,老夫再告诉你。”
“不,我要先知道是何事。”
“好吧!那你保证能做到就答应老夫?”黄发老者见杨仙茅态度极其坚定,也不再无谓地绕圈子了。
“嗯。”杨仙茅答应了。
“不反悔?”黄发老者还是不确定地问了句。
“不反悔。”
“好,君子一言——”黄发老者说罢,伸出了手掌。
“驷马难追。”杨仙茅右掌拍在黄发老者的掌上,承接上后一句话。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要帮我交一卷章于一人。”
“谁?”
“一名叫玄古的男子,在建康城北郊外的一个部落里。”
“就这么简单?”杨仙茅有些怀疑道。
“有时候,看似简单,但往往不易,此去路途遥远,谁知当中又会发生些什么呢?”黄发老者悠悠说道。
杨仙茅看着黄发老者,不假思索道:“好,我答应你。”前路会发生些什么,杨仙茅并不知道,但现在,既然不是上刀山,下火海,闯一闯又有何妨,值得。
“这是卷章,现在就交托于你了,请务必交于玄古。”黄发老者从怀里掏出一青铜制的卷章匣子,将其递于杨仙茅。
杨仙茅恭敬地双手接过,好奇地看了下,被这匣子的外表所吸引住了。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匣子,很独特,它不是方方正正的,而是柱子状的,细细的,很轻巧;两端稍凸起,能转动,边缘有齿轮;中部有雕刻着图腾,形状怪异。杨仙茅把玩着这匣子,并未发现如何能将其打开,不禁皱了下眉头。
黄发老者见此,倒是乐了,“哈哈哈,这乃老夫我亲自打造的,除了老夫和他,无人能打开。”
杨仙茅抬头,不再专注于那匣子了,默默将其收于怀中。“现在,前辈可否能给我回去的线索?”
“诶,不急,老夫早已将你所要的线索放入其中,你找到玄古后,他将会告知于你。”黄发老者没有直接告诉杨仙茅,因为他心中还有顾虑,他仍没能完全相信杨仙茅。
这让杨仙茅心里产生了一丝不满,一脸的凝重。果真是老狐狸,还如此提防着自己,莫非卷章内是个大秘密?若是如此,他又为何交付于自己?还是说,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所有都是他乱编的。杨仙茅思量了一会,问道:“我如何能信你?”
“以天为名,若有虚言半句,老夫在这,我的命,随你拿去。”黄发老者对天起誓,其眼神坚定,起誓时*至极,完全敛起了那老顽童似的面目。
就冲着这句话,杨仙茅选择了相信,“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