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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太狗血了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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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的东西,连几个毛贼都抓不到,要你们何用!”高八度的叫骂声此起彼伏,那人越说越生气,恨不过干脆用脚踢,一脚就踢在最前面的家丁身上。

    那人圆咕隆冬的身子,本来就矮,一脚踢出去,小短腿一抽抽,没把人踢倒,自己差点摔了个四仰八叉,还好身后的家丁眼明手快,赶紧将他扶住。

    “小阁老,你熄熄怒,身子要紧!”扶着他的家丁赶紧劝道。

    那个挨踢的家丁迟疑了一下,慢半拍的猛的趴倒在地,那动作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嘴里哀号着道:“小阁老,是奴才无用,请小阁老熄怒啊!”

    这被大家捧为小阁老的男子其实并不是什么阁老,他只是当今阁老的独子,严锦梵。而此刻他气呼呼的站在那里,一把甩开众人搀扶的手,高声叫骂道:“息怒?息怒?你们就这么点本事,让我怎么能不生气呢!”

    严锦梵正训得带劲呢,却见院里的房门无声的被打开,一个耄耋老者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他一身素衣,与小阁老那身鲜亮的绸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即便如此,他只是站在那里,却有着一种摄入的威仪。

    “你给我进来!”声音并不高的低唤,却立刻令小阁老高涨的气焰消失殆尽。

    只见严锦梵低头耷脑的走了过去,临进门的时候还恼火的回头瞪了那些家丁一眼,耄耋老者见他这样,叹了口气,一边关门,一边对院外的家丁们道:“都散了吧!”他的声音很平和,似乎并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家丁们听他这么说,瞬间松了一口气,悄无声息的做鸟兽散了。耄耋老者其实并没急着关门,而是停在那里直到确定了所有人都走远了,这才悄声将门关上。

    刚关上门,就听严锦梵低声唤道:“爹!”

    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见老者转回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严锦梵立刻噤声,没敢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像表面看着那样平和,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他可不想去触他的眉头。

    耄耋老者不用解释,自然是咱们大梁最最得宠的严爵严阁老了,此时他并不急着说话,而是慢慢跺回书桌后面,气氛一时变得压抑,“信丢了!”突然的,就听他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严锦梵微微一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道:“哪个信丢了?”

    严阁老一听,立刻瞪起银铃般的大眼珠子,低声叱道:“你说哪个信!你还有很多信吗?别给我整那么多麻烦!”

    见他这么一脸严肃,严锦梵终于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道:“不会是今刚来的信吧!”

    严阁老用力的抿了抿嘴,却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这一肯定,立刻令严锦梵吓出一身的冷汗来,他激动的叫道:“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你小声点!”严阁老沉声训斥道,可脸色却同样的阴郁,“树大招风,看来今儿来的不是一般的毛贼啊!前脚刚来信,后脚就来偷,咱们这是被人盯上了。”

    “爹,这可怎么办?”严锦梵瞧着比自己老子可着急多了,嘴上还不停的啐骂道:“好家伙,让我抓到这死毛贼,看我不把他挫骨扬灰了。”

    严阁老却叹了口气,道:“只怕把柄攥在别人的手上,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严锦梵听他这么说,不由着急起来,“爹,要不要咱们现在就组织人,封闭言路,不行就找个替罪羊。”

    严阁老却摇头道:“还没到那时候,明一早看看朝会上吹什么风再说。”说着他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依然黑寂寂的,连只早起的鸟儿都没有,可他却叹了口气,道:“看来是要变天了。”

    *

    寂静的甬道,只有微弱的月光依稀照亮前路,一行人匆匆而来,黑色的夜行衣,黑巾遮面,这打扮是那样的熟悉。

    特别是被人搀扶着的那个黑衣人,似乎还受了不小的伤,只见他们几人悄无声息的在夜里穿梭着,很快就消失在了甬道的尽头。

    守夜的小太监瞧着来人不由一愣,刚想大喊,却见那个受伤的黑衣人将黑巾撸下,低声道:“是我!”

    熟悉的声音令小太监一诧,他立刻噤声抬头看去,可也只看了一眼,立刻惊讶的“咦”了一声,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却听屋里有人低声道:“让他进来吧!”

    小太监对这声音反应倒是迅速,立刻低头为黑衣人打开殿门,黑衣人一瘸一拐的独自走进殿去,小太监偷眼瞧着他狼狈的样子,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黑衣人立刻警觉的回头看去,却见小太监已经将门关上,当然,他自然无缘看到小太监那一副幸灾乐祸的乐呵嘴脸。

    “皇上!”黑衣人带着哭腔的跪在地上。

    莹弱的油灯被点亮,一个老太监轻手轻脚的将帘幕打开,帘子后顿时飘出一阵烟雾来,那里此时正有一个年轻的道士在打坐,这么冷的天他却只穿了一身明黄色的道袍,手里还拿了个小棍,正准备敲击面前的钵,他微笑着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原本清脆的敲击声瞬间停顿了下来,转而是一声急促的“咯啷”声,那人手上的小木棍差点就掉到地上,“八弟,你的脸!”说着还一脸尴尬的望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年轻小道士看来就是当今皇上了,都说当今皇上痴迷道教,真没想到平日里他竟也穿着道袍,只见他整个人十分清瘦,像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猴子,那件宽大的道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有点晃荡,有种小孩穿大衣的滑稽样。

    若是非说这只猴子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内里似乎有精光四射,还有他有一张好看的脸,光看脸倒像个白面书生,若不是他那一身明黄,谁会想到他竟是当今皇上呢!

    黑衣人听他这么问,忍不住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可手刚抚上脸颊,就痛得他呲牙咧嘴的,不用想自己的脸肯定是肿了。

    其实他的脸何止是肿了,若是此时有镜子让他照照,他肯定能哭出声来,一个五指大爪印正血淋淋的浮在他的左边脸颊上,把他那原本英俊潇洒的脸打的是口鼻歪斜,鲜血横流啊!

    “皇上,我被一个泼妇打了!”黑衣人哑声道,唏嘘不已的捧着他那张开了花的俏脸,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的话刚说完,却听皇上和那个老太监同时笑出声来,黑衣人立刻抬眸看去,一脸的伤感,那意思似乎是在控诉他们,人家都痛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好意思笑出声来呢!

    皇上显然也觉得自己这么笑有些不道义了,强行将自己已经扯开的嘴角收了回来,装作异常认真的道:“怎么?哪个泼辣妇人,竟敢打朕的皇弟,不要命了吗?”

    黑衣人见他这么问,却更加伤心的道:“不知道!”

    看着他那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样,皇上真有点憋不住笑了,强忍着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皇弟跟朕讲讲,朕为你做主!”

    黑衣人抬头看去,怎么看怎么觉得皇上一脸的好奇,不像要给他做主的,倒像是来听乐子的,可他还是叹了口气道:“臣弟今儿晚上夜探严府,没想到竟碰上了个小贼,她不仅破坏了臣弟的计划,还打了臣弟。”黑衣人叹息着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向皇上道来。

    皇上听完了乐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笑出声来,着实郁闷了一阵,一时殿里却陷入了一片寂静,目光却还是流连忘返的在黑衣人的脸上溜达着,恨不得看出一朵花来。

    黑衣人抬眼瞧着皇上,两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终于还是皇上先清了清嗓子,道:“也就是说你这次毫无收获了?”

    黑衣人悲哀的点了点头,道:“都怪那个泼妇!”说着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的表情,可他一用力,却扯得脸上一阵生痛,痛得他吱溜吱溜直倒气。

    皇上见他这样,憋着笑也跟着点头道:“是啊!让八弟受苦了。”虽说的十分心痛,但是语气里可一点都没有痛惜的味道,怎么听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黑衣人却不无惋惜的道:“臣弟受苦不要紧,主要是白跑一趟,不仅没能找到严阁老通敌的证据,反而让个小毛贼给打草惊蛇了,只怕严阁老有了准备,以后咱们不好下手了啊!”

    皇上听他这么说,只是叹了口气,道:“算了,先让那老狗再蹦跶几天吧!臣弟还是回去好好养伤要紧。”

    黑衣人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吃痛的道:“今天若不是皇上派人及时相救,臣弟说不定就折在那泼妇手中了。”

    皇上见他滑稽的样子,实在有点憋不住笑了,赶紧扬声吩咐道:“你们还是护送八王爷回府吧,路上别出什么事!”说着又温颜对黑衣人道:“八弟,朕放你几天假,你在家好好休息下吧!”

    原来那黑衣人竟是八王爷,也不知这下叶蕊是惹到了什么麻烦,可看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看来这梁子结的算是不轻了,不过这也是后话了,这一巴掌打出来的孽缘,千里迢迢跨越时间的阻碍,总之也未必是什么坏事,这事咱得慢慢说。

    此时话说八王爷回府,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当然是要照镜子了,他可得好好看看自己如花的容颜被打成什么样了!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当场恼了,他的脸、他的脸彻底开花了!

    “泼妇,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八王爷端起铜镜,“啪”的一声扔在地上,恼声喊道,喊声惊天动地,惊起飞鸟一片。

    “哇~哇~”粗劣嘶哑的叫声,似乎是乌鸦,竟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一阵寒意随风袭|来,整个八王府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静得如同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