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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的琴音自瑶光殿内传出,一绿衣女子正在殿中央抚琴,殿内众人听的如痴如醉,江如月蹑手蹑脚的走到江文轩身边坐下。
一曲毕,殿内掌声如雷,人人赞不绝口,女子起身给众人行礼:“月英献丑了。”女子着一袭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清丽脱俗,如果说琉璃公主是雪山之巅的雪莲花,江明月是娇艳欲滴的山野桃花,那王月英就是一株遗世独立的红莲。
龙椅上的楚帝拍手赞道:“好!王小姐的这首《女儿颂》柔中带刚,刚柔并济,弹出了我南平女儿的风采,甚妙。赏白银千两,绸缎百匹。”
王月英跪地谢恩:“臣女谢皇上恩典。”起身时,眼睛向上位的某个方向瞄了一眼,江如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自斟自饮的楚天宇和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殿中的楚天绝,她看的到底是哪个呢?
“皇上,王小姐的琴音虽好,但臣妾更想见那名动天下的惊鸿舞,不知臣妾今日是某有幸得见?”楚帝右手边的秦贵妃开口道。
“爱妃说的极是,琉璃公主,不知今日朕和贵妃是否有幸一见这名动天下的惊鸿舞?”
赫连琉璃站起,行至楚帝跟前:“承蒙陛下和娘娘不弃,琉璃自是愿意献丑。但琉璃有个请求,还请陛下应允。”
“哦?何请求,说来听听。”
“琉璃在北狄时一直听闻平王殿下的琴技精湛,几年前,琉璃偶得一面古琴,取名璃心,今日琉璃想把这面璃心琴送于平王殿下,请殿下在琉璃献舞时用它来伴奏。”说完,面色微红的看着楚天宇。
大殿内一下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琉璃公主此次前来和亲,不会是看上平王殿下了吧?”
“平王殿下龙章凤姿,俊美绝伦,是平都大半女子的春闺梦中人,琉璃公主看上平王殿下一点也不奇怪。”
“果然是外邦女子,作风之大胆,非我朝女子能比,璃心,璃心,不就是琉璃之心嘛。”
“不知道平王殿下会不会接受?”
“英雄难过美人关,很难说。”
“看来平王殿下和琉璃公主的好事将近。”
江如月看了眼江文轩左手边的江明月,江明月脸色微白,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眼睛则一瞬不瞬的盯着楚天宇。
琉璃公主身后走出一女子,手捧一面古琴,整面琴呈碧绿色,由一块完整的千年碧玉雕刻而成,辅以冰蚕丝为弦,即使隔得再远,都能感觉到琴身上所散发出的丝丝凉意。
高阶上的秦贵妃一脸含笑道:“果然是面难得一见的好琴,宇儿,还不快谢过琉璃公主赠琴。”
大殿上的众人乐见其成,都在等着楚天宇接琴,台阶上的楚天宇却迟迟没有动作,琉璃公主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大殿里瞬间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到。
“啊……”一声男子的尖叫传来,紧接着便是桌椅倒地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太子楚天赐把面前的桌案掀翻在地,杯盘酒盏碎了一地,酒水菜肴到处都是,空气中飘荡着阵阵的酒香,楚天赐双手抱头,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
楚帝焦急的走到楚天赐身边,一把按住他,急道:“赐儿,你这是怎么了,告诉父皇,小林子,快宣御医生。”
地上的楚天赐双目发红,抓住楚帝的一只胳膊就要咬去,边上的楚天宇见此情形一把拉开楚帝,没了束缚的楚天赐一跃而起,见人就咬,一时间大殿内乱成一团,人人自危。
看着四处逃窜的人群很紧追不舍的楚天赐,楚帝吼道:“你们不要乱跑,要是谁伤了朕的赐儿,朕株他九族。”
边上的楚天宇建议道:“父皇,依儿臣之见,还是先把皇兄绑起来吧,免得他伤了自己。”
楚帝点头道:“绝儿,宇儿,你们上去按住赐儿,小心点,不要伤了他。”
楚天绝和楚天宇一左一右向楚天赐攻去,三两下便把他制服住,捆在了椅子上,楚帝怕他会咬到自己的舌头,便在他口中塞了块绸布。
一个小太监领着个御医装扮的男子,急急忙忙跑进殿来:“皇上,安御医来了。”
“安御医,快,看看赐儿这是怎么了。”
“是,臣遵旨。”安御医走到楚天赐身边,拉起他的一只手给他把脉,把完脉又问了一些刚才的情况,对楚帝道:“皇上,据臣诊断,太子殿下是中毒了。”
楚帝急道:“赐儿是中了何毒?可有办法医治?”
“根据太子中毒后的反应,臣推断,太子中的是北狄国皇室秘药梦魂香,此毒臣曾在医书上看到过,中此毒者,会疯癫七日,见人就咬,如七日内不服下解药,到第七日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楚帝看向赫连紫风问道:“紫风皇子,你们此行可带有此毒的解药?”
赫连紫风一脸为难道:“此毒虽为皇室秘药,但只有父汗和国师才有。”
楚帝焦急的在大殿内走来走去:“这可如何是好,南平到北狄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一月有余,那朕的赐儿不是没救了?”
“皇上,老臣有一事疑惑。”大殿内走出一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络腮胡,身着一品大员的朝服。
楚帝不耐道:“国舅何事,快说。”
“皇上,这梦魂香既是皇室秘药,只有北狄可汗和国师才有,又怎会出现在南平宫中?”说完,看了眼楚天绝,继续道:“莫不是有人特意带回来的吧。”
“继续说。”
“皇上,老臣是太子的亲舅舅,为了太子的安危,老臣也不怕得罪人了,南平国只有幽王和北狄可汗见过面,而幽王一回宫,太子就中毒了,这不是太巧合了吗?”
楚帝喝问道:“绝儿,此事是不是你做的?”
楚天绝上前跪于楚帝跟前:“父皇明鉴,此事绝非儿臣所为。”
秦国舅走到楚天绝面前跪下,一脸恳求道:“幽王殿下,老臣恳求你,看在他是先皇后唯一子嗣的份上,交出解药,老臣向你保证,皇上和太子绝不会追究此事,如若皇上和太子追究此事,老臣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会护你周全。”
楚天绝看着秦国舅,冷道:“秦国舅,请不要含血喷人。”
楚帝怒道:“国舅怎么污蔑你了,我看国舅说的非常有理,整个南平就只有你见过北狄可汗,梦魂香只有北狄可汗和国师才有,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思竟和你那贱/人母亲一样歹毒。那个贱/人当年毒害皇后和太子,你今日一回朝就毒害太子,今日你若不交出解药,朕定斩不饶。”
楚天绝一脸受伤的看着楚帝:“母妃不是贱人,她是被冤枉的,此事也非儿臣所为。”
楚帝大怒,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金樽向楚天绝砸去,楚天绝不闪不避,金樽砸在了他的头上,鲜/血瞬时从他的额头涌出,染红了半边脸颊。
楚帝对左右侍卫道:“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朕拖出去斩了。”
“皇上息怒。”
“皇上,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还请您饶了幽王殿下。”
“皇上,请您饶了幽王殿下。”众人纷纷跪地求情。
楚帝怒喝:“你们都想造反吗?还不快把这逆子给朕拖出去斩了,谁要是再敢求情,就与这逆子同罪。”
跪在地上的楚天绝,一脸漠然,既不反抗也不求情,鲜血顺着他的额头、脸颊,滴落到殿里的大理石地面上,溅起串串血珠,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的抓住袍角。两名侍卫上前拉起他往大殿外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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