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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谈论的高度已经远远超出云霄子曾经的传授,如同一个天,一个地,就算苏本华刚刚修真入门,仍能清楚地感受到这种境界的差距。
“就好像清风细雨在手指间轻轻拂过,很轻很浅,我的资质是不是很差?完全达不到云霄子跟我所说的境界。”阖上湖绿色的双眸,苏本华伸出了右手,放松入定,终于感受到那一丝丝细微的灵力波动,轻柔得好似一片羽毛在手指间若有若无的触碰。
“是很差,若是他人,这辈子都无法炼气成功。”白启笑道:“但有我在,你前面的路不会走得太难,至少能赶上普通内室弟子的修炼速度。等你达到了元婴期,引气入体便不再是最重要的因素,后面更考验你的是意志,你的心性,只有渡过自己的心魔,凭借矢志不渝的意念,你的修为才能突破,你的修仙之路才会走得更远。”
“修真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仅凭真元的简单积累,到了后期,你是无法突破修为的瓶颈。就像你见过的元稹,他离化神飞升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困了他整整六百多年。倘若他无法真正突破自己的意境,他便永远无法迎来天劫,拥有重塑肉身飞升仙界的机会。”
“他早已不需要你在乎的天地灵气,他需要的是比你欠缺的意志,无比坚定的意念,否则他只能作困兽之斗,等待死亡的降临。”
白启的话说得很客观,很平静,冷静到几乎残酷的地步。仿佛看尽了无数生命的消亡,岁月的流逝,沉静的眸里泛不起一丝涟漪。只有想起了自己牵挂的人,想到自己在数百年后或许无法这样守护他,很可能只能陪他走到化神飞升的那一步,心里便隐隐的作痛,握住对方的手不禁悄然用力。
苏本华立时感觉自己的左手明显一紧,随即回握,看着眉心微皱的白启,不知为何,自己也莫名地觉得难过,好似有一丝淡淡的哀伤拂过心头。
“你好像有心事?”托起白启的手,在自己的唇边温柔吻住,苏本华敏锐探问。
白启尴尬,微微用力,挣脱了被吻的手,淡笑掩饰:“怎会?”
“这酒不错。”意外的,他主动斟了一杯酒,扬起下颚,将杯中的冷酒一饮而尽。
苏本华蹙眉,静静看在眼里,只觉自己与白启的中间隔着一层朦胧的薄雾,看得见对方,却无法看进对方的内心深处。
“别喝这么多。”夺下了白启手中的酒杯,心里难受,他顺势强搂,看着那深邃的黑眸,永远高洁不可侵犯的端庄容颜,忍不住吻了过去。
抚摸着长长的墨发,那微微发烫的肌肤,他不禁冲动,想要将自己的如水温柔抚平对方深藏的淡淡哀伤。
“他为何会觉得难过?”苏本华想不明白,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是说不出的憋闷。
白启神情一震,或许是带着几分醉熏的酒劲,没有马上挣脱对方的紧紧拥抱。与前面的两次热吻不同,这一次前所未有的炽热,充满了占有的气息,仿佛生出了错觉,自己被深深的沉沦在对方的怀里。
从温润的唇,发热的肌肤,再到下方最亲密而又缓缓的廝磨,都能感受到清清楚楚的温柔,那难耐的感觉,复苏泛滥的潮热,令白启无法自拔,感到眩晕。
吻着染满情Yu的容颜,氤氲的黑眸,苏本华勾起了唇角,觉得情到深处,自己应该可以继续下去。
当他探进白启的衣袍,从肩胛,锁骨,逐渐向下剥离的时候,又一次被强行打断,好似一桶冰水冷透了兴致。
白启失措后退,紧张的手指依旧钳住那一只刚让自己意乱情迷的手,流露明显的拒绝。他想要开口,没想对方冷淡用力,利落地离开自己,不似过去那般的留恋。
白启呆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本华,眉目似乎很平静,但指尖下的愕然空荡,冷冷的,没有那人的温暖回握,不禁悄然蜷缩手指,藏在衣袖,暴露出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般那么冷静。
苏本华无法抑制的失落,刚才回到洞府的时候,自己与他是那么的投入,他还主动的回应热吻,自己以为有戏,没想被断然拒绝。当时自己忍了下来,甚至自欺欺人,认为或许太过性急,总要给他慢慢适应的时间。没想这一次又是这样,他分明动了情,几乎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渴望,但他居然在最后一刻再次拒绝。
只要是男人,没人可以当做无视。苏本华已经竭力克制,但话语间仍然透出一股失落的冷淡:“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还是没办法接受?两人情到深处,想拥有对方,这不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想过?”
“难道你想一直这样客气下去?”他看着白启,目光犀利,与平日里的春风之态截然不同。
等不到白启的回应,苏本华淡淡的挑了下眉,整个人的气场立刻阴暗了不少。
见他似是自嘲地微微一笑,转身要走,白启心头一空,浑身的燥热都在一瞬间凉了下来。
“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我的一生清心寡欲,不像你那么风流。”忍在心头百转千回的话,本能地脱出口,快得连自己的思维都无法控制!直到意识自己的失态,白启急忙强撑,话语硬是一转,想要最后遮掩。
“我风流?”苏本华眸光一动,唇角微微上扬,看着白启被人突然捉到短处才会出现的表情,牵出玩味的笑意。
“难道不是?我看你很是熟练。”白启竭力掩饰自己的窘迫。
苏本华笑意越浓:“也就是说,我可以理解为你正在呷醋?”
白启这才冷静下来,看着令自己一反常态的苏本华,剑眉忽然一扬,终于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
“我不管你的过去或是将来,但在你我的这一段岁月里,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不想被这样继续受制,白启盯住对方的笑颜,双方的气场立时持平。
“当然,不过你也不能让我当个阉人是不是?”苏本华重新上前,吻住白启的唇,很自然地将白启的气势化去,然后定定的笑看白启。
像被捏住了软肋,白启拿他没有办法:“你我都是修道之人,你要学会心静。”
“什么无欲无求,大家追求长生,不就是欲?再说了,男人都有*,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难道你没有?明明你有。”
面对如此露骨的话,白启一时无法回应,没想,苏本华更过分了起来。
“难道你想压抑到一年一次?不会吧,平日里都是靠自己的手来解决?我不愿意。”
“你别动怒,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别人家的修仙伴侣关起门来也会说这些私房话。我喜欢你,才会想要你,要不我们半月一次?”考虑到白启的实际情况,苏本华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打算潜移默化,慢慢来,等他吃到了甜头,迟早会沉溺其中。
“你说够了没有!”再也无法保持缄默,白启想要正色,却觉思绪滞钝,阻止的话语快不过对方的动作。
身影一闪,带起一阵晚风,金发浮动,苏本华将他带到了床榻边,压住白启的肩膀,动用了魔法,贴在白启的耳根热热吻道:“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着,那几只碧玉的长信灯随即熄灭,立时万籁俱寂,光线昏暗,皎洁的月光从外面稀落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