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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
周宇鹤冷声一回,鬼医却是低眼琢磨,“这不对啊,你身上的伤,除了亲近的人,无人知晓!按常理说,你腹部的伤易受人利用;你脖子上的伤,就咱们几人知晓;那你手臂上的伤,又是如何来的?”
鬼医这一问,周宇鹤面上一沉,“那日与染九相斗伤了左手。”
“染九?”
鬼医又嘀咕开来,“你和染九相斗之前便去了青楼,换句话说,那伤,栖桐不该知晓;若说这人是染九安排,你脖子上的伤,便无法得知;可她此时将你这几处伤给说了出来,这是为何?”
按理说,应该与你同床共枕的人更清楚这些伤才对!
这句话,鬼医没问出来,大家心里却明白这意思了。
经此一问,周宇鹤一声轻咳,“前夜里,去了趟青楼。”
“……”
所以,你是玩的高兴了,被人给算计了?
听到这里,宁夏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也不想再参与了。
很显然,今儿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周宇鹤捉了二皇子心腹,却被暗中的人,狠狠的算计了一把!
这个人,必然是大家所熟悉的,他了解所有人的性格,知道每个人的心思;并且清楚的知晓周宇鹤今日的安排。
所以才会在刺杀之后,安排了这么一出,打的大家措手不及。
非但如此,那人还利用几人虽合作,却相互怀疑的性子,让大家都误以为,这是对方布的局。
如此一来,才会让这局面朝他所想象的发展。
事到如今,宁夏证实了两句话:第一,狗改不了吃屎!
周宇鹤这皇子的身份再是包装的好,也改变不了他喜欢外出寻刺激的性子。强闺秀,去青楼;先是找乐子,找完乐子再杀人。这贱性子,真真是如原文所说,没女人活不了。
第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周宇鹤自诩本事过人,专门去找那些青头姑娘玩一把;来了兴致,就去青楼买那开苞的姑娘玩些有意思的。
他总认为自己做事天衣无缝,却没想到,终有一天,会败在这龌龊的行为之上!
今日这一出,不是很好的证明吗?
既然是那人管不住下半身惹出来的事儿,宁夏便没心思再多了解了。
“事已至此,便不是我和逸轩所能插手的;早起未食,腹中饥饿,先行告辞。”
说罢,宁夏拉着北宫逸轩,抬步便走。
鬼医没想到宁夏真是甩手不管这烂摊子,忙上前去拦人,“我说丫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师兄就是一时糊涂,你也该帮帮忙。”
“师父,你找错人了!今日之事,应当他自己解决;便是要人作证,你也当找他如今的妻室;你让我帮忙,你说我如何帮忙?我对此一无所知,我与他非亲非故,你让我出面解决这事,我真没那能耐。”
她又不是神,怎么可能解决的了这事儿?
“找田曼云?你别开玩笑了。”鬼医一甩头,“她连自己男人都分不清是真是假,别人说两句燥话她就脸红的说不出话来了,你说她能做什么?”
瞧她依旧不理,鬼医忙道,“她若能如你一般,看的出身边人的真假都好些,她一花样子,不捣乱就好了。”
宁夏总算明白周宇鹤这无情的性子从哪儿来的了,好歹人家是过门的媳妇,也帮了周宇鹤,你就这么损着?真是无情无义!
真是不想再多说什么,宁夏拽着北宫逸轩,开门便走了出去。
鬼医这心里头急的,这会儿,还真只有丫头能出面解决了!
第一,这事儿牵扯到雪山之事;第二,这婚是因宁夏而起;第三,只要给了宁夏开口的机会,保证那女人节节败退!
鬼医所想,亦是周宇鹤所想;那人瞧着宁夏走了,忙与鬼医交换眼色。
鬼医心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丫头若是恼了,这事儿解决了,要他怎样都行!
这般想着,直接就跳了出去,指着那大步而去的两人,大声喊道,“安国郡主,此事因你而起,你如何能袖手旁观?”
这一喊,便是将众人的目光给引了过来,宁夏正牵着北宫逸轩的手,在众人目光下,面上布满了寒意。
小皇帝起身走了出来,众人忙让开一条道;小皇帝瞧着那二人牵手立于院中时,不冷不热的说道:“安国郡主,这事与你有关?”
抬眼朝那人看去,见他目光阴沉之时,宁夏松开手,行了一礼,“回皇上,安国不曾见过这姑娘,更不知此事。”
“哦?”
视线在几人面上扫了一圈,瞧着鬼医面色沉重的走到宁夏跟前时,冷声说道,“既然袁先生直言此事与你有关,你还是来瞧一瞧的好,若是因你袖手旁观,令北煜百姓身处灾难之中,你如何能安?”
呵,真是一个比一个更会盖帽子。
她何时这般能耐了?还关乎北煜百姓了?凭什么他们出了纰漏,要将罪过安到她身上?
就因为周宇鹤算计了一把,就因为那和离书下来,她便要多管闲事?
冷眼看向鬼医,宁夏浅声问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将我留下,有何意义?”
鬼医知道她这是恼了,面色沉重的看向小皇帝,上前两步,沉声说道:“还请皇上稍等片刻。”
小皇帝看了看厅中的周宇鹤,又看了看鬼医,最后目光落到跪于廊上的二人,“去吧,这事乃你东周之事,朕也插手不得。只希望此事不要置我北煜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便好。”
那女人的话,字字关乎北煜百姓,真真是堵的小皇帝不能发作!
此时他还是看不明白,周宇鹤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心中恼恨,回了厅中,立于‘周宇鹤’五步开外时,小皇帝停了下来,“五殿下,今日这事,倒真是让朕开了眼界了!”
‘周宇鹤’面色稍显沉重,却未多言,那垂下的目光,透着无奈。
真是见了鬼了!主子吩咐他,不管出了什么事,少说话,多微笑便好!
如今好了,面对那女人的声声质问,他真是什么都说不了,他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多说,必然多错!
小皇帝见着‘周宇鹤’垂眼不语之时,那袖中的双手,便是握的青筋直冒。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人等着给一个结果,宁夏与北宫逸轩又回了那屋子。看着周宇鹤冷着一张脸时,宁夏真想骂一句:见鬼!
原文便说了,这男人夜夜为新郎,死在他手里的女人都能组一女儿国了!
不管是原文里,还是眼前这人,都是有脑子的人,怎么就栽在这上头了?
瞧着二人回来,周宇鹤垂眼之间,掩去那抹光芒。
“若没料错,今日这局,是染九安排的。”宁夏面色不好,周宇鹤当先说道,“我手臂上的伤,只有染九和那女人知道,那女人事后便死了,根本不可能传出消息。
至于我脖子上的伤,我也不知他是如何知晓的;如今看来,他引出这些伤,不过是想扯出雪山之事;以赤炼为引,就是为了证实我是妖星云闲,再将我和北煜皇帝给串在一起,将北煜皇帝拉下皇位。”
他的推断,十分在理;宁夏沉沉一个呼吸,将这些事儿来来回回的想了一圈之后,反问一句,“按你所说,只要你身上没有这些伤,便能将一切指证推翻?”
若真是这般简单,染九就不会安排这一出了。
听她反问,周宇鹤面上神色,又有些犹豫;似也觉得这事儿不似这般简单。
她的掌中,握着北宫逸轩修长手指,宁夏这一思索起来,便是双手握着那手,轻轻的捏着。
鬼医见她开始想法子了,终于是松了口气;瞧着她把玩着北宫逸轩手指,而北宫逸轩习以为常之时,便是无声一叹。
看来,他真是干了不少的蠢事儿。
瞧瞧人小两口,多默契;她想事儿,北宫逸轩哪怕有想法,也不会打断;任她把玩着手指,只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提点就好。
所以说,做人不要太自满;宝贝徒弟就是自诩计谋无双,才会在失败在天衣无缝的计划之中。
“逸轩,以你对染九的了解,他那脑子,在这种事儿上,能绕几个圈?”
宁夏这一问,北宫逸轩沉默半响,“最多三个圈。”
最多三个圈?
想想这一路染九参与的事儿,宁夏点了点头,那人,确实绕不出三圈以外!不然也不会在路上动用宇文瑾的人,剿杀小皇帝;也不会与周宇鹤相斗之时,以秘密保命。
“周宇鹤杀了万花楼头牌,他将尸体捞起剥皮备用,是为其一;祈福行刺,是为其二;刺杀失败,他退于幕后冷眼旁观,暗中布局,是为其三。”
说到这,想到染九往日作为,宁夏接着说道:“雪山之时,他企图以圣女之名,一举而胜;归京之时,他因雪貂之死,不顾后果剿杀皇上;刺杀之时,他自诩计划完美,倾巢而出。”
她每说一句,北宫逸轩嘴角便是勾了一分;周宇鹤那蹙着的眉头,亦是缓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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