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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配的药,你还担心什么?你那点儿医术,比的过老子?”
打幌子的话,张口就来;鬼医吃的痛快,瞧着北宫逸轩将药收起来时,心里头却是念叨着:跟我没关系啊!跟我没关系!
用了晚膳,鬼医大摇大摆的走了,小两口自是进了书房。
北宫逸轩拿了医书认真看着,宁夏看了一天的医书,脑子发沉,便拿起新做的绢帕,绣着花样。
眼瞧着明日就是周宇鹤大婚,宁夏手里头绣着桃花,与他说道:“逸轩,你说我明日不去如何?我是真的不想见那人。”
不管是新仇还是旧怨,宁夏都觉得那人少见为妙!
北宫逸轩正看着医书,时不时的提笔在纸张上记着要点;听她这话时,浅浅一笑:“好,不去便不去。”
明日婚宴,注定不太平,她不去更好!
瞧着她绢帕绣好了,北宫逸轩将笔放下,走了过去,将那绢帕放在手心,“给我的?”
“嗯。”含笑看着他,宁夏指着那桃花,与他说道:“你身上总有淡淡的桃花香。”
“生来便有,我也不知是为何。”说话间,他便是矮了身子贴近她,亦是乘机索了一吻。
这一日发生的事儿真不少,又是和离又是瞎闹腾;再加上鬼医送药,这些事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瞧着她脖子上的印记确实浅了一半之时,心里头的担忧不由的消去;至少,又多了一年的时间,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件喜事。
“逸轩,皇上怕是有所动作了,你一切多加小心。”埋首于他怀中,抬眼瞧他若有所思时,浅声说道:“如今他是准备用北宫荣轩来对付你,他倒是会将计就计。”
“我自有安排。”
托着她下巴,瞧着她眉宇中蹙着担忧之时,柔和一笑,“别太担心,命数在此,我们也努力过,便是输了,也没什么遗憾。”
至少,你的到来,让我心有所依。
相视一笑,贴在他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想着二人一路而来的艰辛。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我真是被震撼到了,又温柔,又好看,真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她这话,令他眸光软了下来;二人说着过往,说着说着,便说到了那簪子之事。
那簪子,被周宇鹤毁了,此时想起,都让她觉得不舒服。
北宫逸轩目光一闪,将她绣好的绢帕收进怀中,回到桌前,提笔在新纸上画下一只卧蝉,“蝉儿可能将这绣到绢帕上?”
瞧着那画上的蝉,宁夏没什么自信,她这针线活儿,真真是算不得精细。
“我,试试?”
不确定的说着,瞧他笑着点头时,细细的瞧着画中之蝉;她也想试试,自己有没有这手艺?
拿起剪子将蝉小心的剪了下来,这才拿了新的绢帕,慢慢的绣了起来。
好在这蝉不大,他也没画的多复杂。一个时辰之后,绢帕一角便是趴着一只夏蝉,倒是惟妙惟肖。
“真像哎。”
瞧着那蝉,宁夏都有些不敢相信。
她这双手,认真起来还是可以的嘛!
北宫逸轩将绢帕放到掌心,瞧着上头的蝉,点头一笑,“蝉儿是越发的心灵手巧了。”
得此表扬,宁夏表示很受用,几分得意的说道,“往后我在衣裳上,都绣上这样的蝉!你衣裳上,都绣一朵桃花!”
“这主意不错!不过,不用你亲自绣,给下人去绣便好。”
每件衣裳都绣着,那可真是不简单!
二人这说话间,夜色已浓;回了房去,一番温存之后,便是相拥而眠。
本该是好好的睡一觉,可不知为何,这一夜她睡着睡着,便是入了梦境。
梦里头,天空黑沉沉的,四周喊杀震天,可那散不去的雾色,又让她瞧不清四周的情况。
终于雾色散了些,宁夏抬步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身在何处,却发现脚下踩着一个东西。
低头看去,只见脚边尽是血迹,当她抬脚之时,心里头一惊,愣在当场。
这是……眼珠?
惊骇之下,身旁的雾,慢慢的散去,这一方天地之间,只见一名女子趴在血泊之中。
目光一点点看去,看着那脑浆打了一地之时,宁夏悟了嘴,惊的退后几步。
眼珠,死人,脑浆……
就在宁夏看去之时,那趴在血泊中,死不瞑目之人,眼睛转动,朝她看了过来。
就连地上那眼球,亦是随着目光转动而转了一圈。
那似笑非笑的视线看来之时,宁夏悟着嘴,气喘如牛,一步步的后退。
“蝉儿,快醒醒!蝉儿!”
床上,北宫逸轩摇着面色发白的人。
她没了呼吸,让他慌的失了心神。
怎么会这样?最近她身子好好的,为何会入梦境?
难道说,真是大难将至?所以庄映寒又要玩什么把戏?
又是掐人中,又是传内力,最后没法子了,这才将她搂在怀中,给她渡着气。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宁夏只觉得心跳的厉害,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目光阴森的看来时,一步步的后退着;当那人嘴角勾着一个弧度,摆出一个笑意之时,空中一声声焦急的喊声传来。
“逸轩,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抬眼看着天空,就在地上的人慢慢的爬起来之时,空中一道光芒打了下来,宁夏一抬手挡了眼,也在此时,感受到唇上那颤抖的存在,缓缓的睁了眼。
见她醒来,北宫逸轩一把将人搂住,呼吸亦是沉重。
回来了!终是回来了!
虽说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他却没办法让自己不害怕。
真怕她哪一次进入梦境,便再也出不来了。
“逸轩,我,我喘不过气了。”
他搂得太紧,她真是没法子呼吸了。
北宫逸轩忙将手松开,见她呼吸平顺之时,这才压下慌乱,“怎么了?见到了什么?”
这一问,宁夏面色一变,许久之后,这才说道:“我看到了庄映寒死后的样子。”
身躯被摔的血肉模糊,一颗眼珠子从眼眶中滚落出来,血流一地。
这场景,当初看时,只是一眼而过。如今亲眼瞧着,便是让人胆战心惊。
北宫逸轩眉头一蹙,“死后的样子?”
“她还冲着我笑。”
想到那情形,宁夏依旧寒毛耸立。
“逸轩,看来真是,大难将至。”
每见一次庄映寒,就会有事发生;此时见到庄映寒死后的样子,莫不是庄映寒在提醒着她,她最后也逃不过一死?
相顾无言,北宫逸轩搂着她躺下;许久之后,浅声说道:“睡吧。”
相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那份情绪,浅浅一笑,宁夏埋首于他怀中。
睡吧,该来的,依旧会来,如今局面已是无法改变。
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只要努力过,就没有遗憾。
二人闭上眼,却是都没了睡意;睁眼看着怀中的人,北宫逸轩心里头是转不开的不甘。
他不能失败!绝对不能失败!
他要与她白头偕老,要与她快意江湖,她说过要在各国开连锁酒楼,她说过要吃遍天下美食。
她只想与他活下去,生一双儿女,颐养天年。
如此简单的梦想,他不能让她失望。绝不能让她失望!
没有睡意,宁夏一睁眼,便是对上他的目光,嘴角一勾,缓声说道:“逸轩,你与我说说各地的风土人情如何?多了解了解,将来去了,也不至于闹笑话。”
就算是去不了,我知道了,也是一件趣事。
看着她的笑容,北宫逸轩将她搂的越紧,将被子仔细的压好,笑着回道:“好!”
轻缓的声音,如高水流水,吐字柔和,让她如置春风;说到有趣之处,他嘴角勾着的笑意,更似那春日桃花,美不胜收。
在他怀中,这份爱意,让她满足。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她与他,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回忆;从开始的心动试探,到如今的一心所向,她与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逸轩,不管成与败,与你爱过,便足够了……
一夜轻谈,五更之时,她才浅浅睡去;看着怀中的人,北宫逸轩抬手描着她的眉眼,于她嘴角轻轻一吻。
蝉儿,这一路你我披荆斩棘,我们从未放弃;所以,我们不会失败的!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换上一身紫色衣袍,梳洗之后,吩咐着秋怡仔细伺候着,这才出了庄府。
“派人仔细守着。”上马车之前,北宫逸轩交待着方童。
她不去参宴,他却需去安排着;如今五毒子死了,染九重伤,北宫荣轩那些暗卫,他的人也斗的过。
又恢复到当初的势均力敌之态,只要手下人忠心,她的安危,不在话下!
方童应了声是,退后几步,瞧着马车离开,这才回府安排着守卫。
北宫逸轩带着礼物到了质子府,此时正值周宇鹤出门接新娘;二人没打着照面,瞧着周宇鹤离去的背影,北宫逸轩吩咐昊天将礼送去厅中。
昊焱守在院门之处,瞧着北宫逸轩大步而来,忙上前说道:“主子,周宇鹤又要了一对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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