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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对方来势汹汹,再加上之前对着黄马十六指指点点,南宫玥微微勾起唇角,心道:有戏!
牛兴隆一走到她们跟前,就单刀直入地说道:“这位老夫人,本官任马监少监,奉王爷之命特意来采购战马,本官听闻老夫人刚才得了一匹千里马,对否?”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咏阳她们。
咏阳微微颔首:“正是。”
牛兴隆见对方听到镇南王之名居然也没露出一丝惧色,心道:莫不是哪个将军府的老夫人?
可是他也没在意,在这南疆,还有谁能贵过镇南王!就算是这位老夫人不肯献马,待他弄清了对方的身份,难不成她家中的男人还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南疆出的宝马自然是该献给镇南王!
牛兴隆自信满满地又道:“老夫人,本官想把这匹黄骠马献给王爷,还望老夫人出个价钱,本官不会让老夫人吃亏的。”即便是他千金买马,镇南王也不会让他吃亏的。
咏阳还没回答,傅云雁已经迫不及待地接口答道:“这匹马我们不卖的。”
傅云雁并不知道南宫玥的打算,只是方才目睹那一幕,她已对这些马监的人印象极差,现在见他们如此傲慢的要讨小十六,更是没有了好脸色。
她就不信镇南王敢从祖母这里抢马!
迎上姑娘家不知天高地厚的眼神,牛兴隆不以为意,年轻人都是血气方刚,这位姑娘一看就是将门出身,难免就有些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气性。
牛兴隆也不和傅云雁说话,继续对着咏阳说道:“老夫人,您可要考虑清楚啊?”他前一句还算客气,但是下一句就是透着威胁的意思了,“这可是要献给王爷的宝马,就算您不想着自己,也该想想家里啊!本官又不是要抢你的马,你尽管开个价钱就是!”
傅云雁冷笑了一声,上前一步,打算和牛兴隆对上了,却被身旁的南宫玥按住了。
南宫玥先对着咏阳福了福身,请示道:“祖母,可否容许我与这位牛大人‘说’几句?”
咏阳含笑,刚刚南宫玥只说问她借小十六一用,她其实也挺好奇南宫玥会如何行事,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玥儿,那此事就交由你处理吧。”
南宫玥这才转身面向牛兴隆,微微一笑,却透出了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
百卉默默地垂眸,近朱者赤,近……咳……世子妃果然还是被世子爷耳濡目染了吧。
只听南宫玥朗声道:“牛大人,您若是想要这匹黄骠马,那也不难。”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如比试一场如何?您既然挑了这么好的战马,就从战马里挑出一马,我们也在马市里随意挑出一匹马来。若是您胜出,我们二话不说就把黄骠马让出,分文不收,您意下如何?”
牛兴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敢跟自己谈条件,心中先是涌起一阵怒意,她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自己直接抢马,岂不是落人话柄,落了下乘!
牛兴隆眯着小细眼看向了眼前这一行人,心里估量着,是否该和对方比马。对方既然傻得不用这黄骠马,自己也未必没有胜算!以副少监的相马功力难道还会输给这几个女流之辈?!只是……
他的目光定在咏阳身上,就是这老妇有点麻烦,此人是不是真的懂相马之道呢?亦或只是一个巧合?
牛兴隆还在犹豫间,傅云雁就笑盈盈地开口自荐道:“牛大人可敢与我这小女子比一比相马?”说着,她自信地向南宫玥眨眨眼睛。
南宫玥唇角勾起,她也看得出来,牛兴隆是不太敢和咏阳祖母比相马,六娘自高奋勇倒是正好。
果然,牛兴隆眼睛一亮,心下狂喜,却故作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一身红衣的傅云雁,道:“你一个黄毛丫头吃的饭还没本官吃的盐多,又懂几分相马?本官也不占你的便宜,”说着,他看向了副少监,“本官就命刁副少监替本官与你比试比试!”
此人分明是不懂相马,却很懂装腔作势之道。南宫玥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是心知肚明。
对于傅云雁而言,牛兴隆也好,这个什么刁副少监也好,根本没有差别。
傅云雁向着南宫玥眨眨眼睛,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靥,南宫玥跟着说道:“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大人方才似乎对许家马场的马评价不佳,那我们就选许家的马吧。”
围观众人刚刚都差不多亲耳听到这许家马场的马被牛兴隆批得如何一文不值,说马腿太短,跑不快;说马瘦如柴,体力不佳;又说马首萎靡,精神不振……
她们居然要去许家马场挑马,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南宫玥毫不在意旁人的窃窃私语,继续说道:“为了避免舞弊以示公正,牛大人尽管派人跟着我便是。”
南宫玥向傅云雁微微点了点头,后者便朝那许家马场的围栏大步走了过去,牛兴隆也不客气,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两个身穿盔甲的士兵跟了上去……
马监的官员要与人比试相马了,赌注就是那匹黄骠马!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让整个马市的人都骚动了起来,那些个好马之人、好事之人都闻讯而来,觉得今日真是来的太值得了。
不一会儿,马市大部分的人都被吸引到了后面的试马场,说是试马场,其实也就是一片长满了野草的荒地。为了这次的马市,马会的人特意把这里稍稍地清理了一下,作为临时的试马场。
一眼望去,四周到处都是人头,那些看客们一个个都比当事人还要激动、兴奋,其实有的人甚至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傅云雁和刁副少监分别牵着各自挑选的马也抵达了试马场,牛兴隆从随行的士兵中挑选了一个“小胡子”作为这场比试的骑手,却见那红衣姑娘仍然站在她挑选的黑马前,亲昵地给马儿喂着糖块,完全没有退下的打算。
牛兴隆本来还想问傅云雁打算找谁做骑手,话又咽了回去,看样子,这位红衣姑娘莫不是还想亲自出马?
牛兴隆原本心中还有的一丝不确定,这时总算是烟消云散了。这几个女子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今日自己给她们一个教训也好,又可以平白得了一匹千里马!
牛兴隆越想心里越是得意,清了清嗓子,提议道:“这位姑娘,不如就绕着这试马场跑一圈,你觉得如何?”
傅云雁爽快地同意了。
宁老爷自告奋勇地来替这次比试喊口令,只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铜锣,在起点线旁站定了。
“小胡子”士兵利落地骑上了白马,与黑马上的傅云雁肩并肩地就位。
一旁静观的萧霏虽然知道傅云雁的本事,却忍不住有些紧张,拳头在袖中紧紧地攥了起来,一霎不霎地看着。
当锣鼓声响起时,两匹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一时间,二马并驾齐驱,尚分不出优劣。
随着比试开始,四周围观的人已经沸腾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你们快看,这红衣姑娘的骑术不错啊!”
“这才开始呢,急什么?!听说南疆军中的骑兵个个都是精英,我看那姑娘估计是悬……”
“要不要赌一局啊?”
“快看快看,红衣姑娘超前了!”
“……”
这才跑过了还不到半圈,傅云雁的黑马就已经领先了半个马头,白马上的“小胡子”脸色不太好看,狠狠地往马臀上抽了一鞭子,白马嘶鸣一声,疯狂地撒腿而奔……
见状,牛兴隆僵硬的脸总算露出一丝得色,可是下一瞬,他的笑容就僵在嘴角,只见那黑马上的红影伏低了身子,仿佛与黑马化成了一体,闪电般飞驰而出,即便“小胡子”连抽了几鞭子,也改变不了劣势,就在众目睽睽下,黑马与白马的距离被渐渐拉开,以绝对的优势冲破了终点线。
傅云雁毫不停歇地策马跑到南宫玥跟前,飞身而下,笑吟吟地说道:“阿玥,不负所托!”她豪气地对着南宫玥抱了抱拳。
相比较于这边的喜气洋洋,另一边,牛兴隆的脸阴沉得要滴出水来,刚才哪怕是微弱的差距,他也可以睁眼说瞎话,坚持是自己胜了。可是对方足足领先了几个马身,即便是他有指鹿为马的口才、能力,那也是枉然!
牛兴隆狠狠地瞪了身旁的刁副少监一眼,暗道:真是没用!
刁副少监缩了缩身子,不敢说话。他已经从武家马场的马中选了最好的一匹,可是武家的马委实不怎么样,没法跟真正的骏马相提并论啊。但是赛马不止看马的优劣,也看骑手的功力,以及马匹与骑手的默契度,今日的比试是临时挑马,所以只看前面两点。
刁副少监本来以为以南疆军骑兵的本事,必能发挥出马匹最大的能力,而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会骑马,可不等于骑得好,骑得快。谁知道竟然碰着硬钉子了!
南宫玥对着傅云雁微微一笑,然后迎上牛兴隆阴沉不甘的眼神,挑衅地说道:“牛大人,若我没记错的话,您可是说了这许家马场的马堪为劣等,怎就比您挑得这些上好军马都跑得快呢。”
牛兴隆憋着一口心火,硬生道:“刚刚那一局是你们运气好,作不得数。”
“原来是这样。”南宫玥笑眯眯地说道,“既如此,我们可以再比一次……”
牛兴隆眉头微松,迫不及待地接口道:“好,那我们就三局两胜!”他就不信那个小姑娘真有什么相马的本事,刚刚只是她运气好!
南宫玥含笑着应了。
牛兴隆嫌弃地看了看刁副少监,但还是拉上他一起挑马去了。
第二场比赛很快开始了,锣鼓声再次响起……
四周的看客们没想到这比试居然还有下文,都舍不得走了,看的是心潮澎湃。
“快看,那姑娘这次骑着棕马又领先了!”一个大婶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谁说咱女子不如男!这位姑娘真是给咱们女人长脸!”
“是啊是啊!”一个来凑热闹的小姑娘一脸崇拜地看着傅云雁,迟疑了一瞬,咬牙道,“我得赶紧把我爹也拉过来看看!”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待到小姑娘气喘吁吁地把自家爹也拉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不远处一身红衣的傅云雁骑在一匹红马上,这一次足足领先了两个半马身,轻松地冲过了终点线。
小姑娘几乎快要跳了起来,指着红马上的红衣姑娘说:“爹,您快看,那姑娘是不是很厉害,既会相马又擅骑马,简直就是花木兰再生!……爹,她一定也是哪家马场的姑娘,以后我也要继承您的马场!”
姑娘她爹其实还一头雾水,只知道似乎是一个姑娘家赢了一场骑马比赛。
而整个试马场在傅云雁赢得第三次胜利时,人声鼎沸。
那许家马场的马主许老板笑得是合不拢嘴,本来还以为今天倒霉,被马监的几位大人胡乱批评了一番,今年自家的马怕是要卖不出去了,谁知道峰回路转啊!这真是上天长眼了!
至于那些围观者,一方面惊叹于傅云雁竟连胜三场,而另一方面也渐渐觉得有些奇怪。
一个中年男子拉了拉身旁的友人道:“兄弟,我记得那许家马场的马刚才不是被马监的牛少监评了劣等吗?”
那友人也觉得古怪,点头道:“是啊,怎么这劣马就赢了被选来做战马的骏马了,而且还是连赢三场?”
怎么想都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若是赢了一场还能勉强说是巧合,可是三场,三匹不同的马,竟是场场都胜了,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不少人都想到了这一点,一时间,一道道或疑惑或好奇或不屑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了牛兴隆身上。
牛兴隆本来就心里不痛快,现在更是觉得好像有千万根针刺在了自己身上。
南宫玥眉梢一挑,嗤笑一声,说道:“大人可还要我祖母这黄骠马?”
南宫玥话音刚落,周围就传出了一阵闷笑声,牛兴隆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
他今日这脸算是丢尽了,若还是不能把宝马带回,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着,牛兴隆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不管这几个女子是什么人,等他先夺了马,把马献给了王爷,她们难不成还敢找王爷去讨马?!
他弹了一下手指,吸引几名手下的注意力,狠狠地指着咏阳她们道:“把她们几个围起来!”
牛兴隆带来的几个士兵立刻分散开来,把南宫玥、咏阳几人围在其中,然后一起缩小包围圈,威胁地朝她们逼近,还把身上的佩刀稍稍地从刀鞘中拔出了些许,银色的刀身在阳光下发出一道道刺目的寒光,看的那些普通百姓不寒而栗。
牛兴隆冷声道:“本官再问一次,这匹宝马你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四周一时哗然,这是要公然抢马啊!
不少人都开始为咏阳几人感到担忧,今日即便是换上数名彪形大汉恐怕也是占不了便宜,更别说区区几个弱女子了。
本以为这几个女子怕是要吓晕过去了,却谁知她们一个个都是面色如常,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处。尤其是傅云雁简直是两眼放光,摩拳擦掌得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咏阳冷哼了一声,缓缓地说道:“不卖当如何?!”
“给脸不要脸!”牛兴隆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脑子里轰轰作响,吼道,“还不给本官把宝马夺下!”
“是,牛大人!”
士兵们齐声应道,喊声震天,大步上前,其中一个士兵一手朝黄骠马的马绳抓去,另一手就抬臂去推那牵马的丫鬟,不想,他的手腕却被对方一把抓住,生疼生疼。
“啊——”
那士兵惨叫一声,右臂已经被人反剪到身后,接着后膝一疼,被踢跪在地上。
傅云雁拿出了她那条乌黑发亮的牦牛皮鞭子,不客气地东一鞭,西一鞭,一鞭子卷掉了某个士兵的配刀,又一鞭子就抽在了另一个士兵的小腿上,让他摔了个满嘴泥,每一鞭挥在空中都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破空声,打得几个士兵哀号连连。
还有几个士兵见百卉和傅云雁不好对付,立刻朝咏阳、南宫玥和萧霏而来,可惜,他们是挑错了软柿子,萧影和萧暗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只一招,地上就躺了两个。而咏阳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救,一脚就踢在了一个士兵的胸口,踢得对方连退了好几步,摔得四脚朝天。
傅云雁笑吟吟地鼓掌道:“祖母,您真是宝刀未老!”
这一幕不只是把那些个看客看傻眼了,连几名士兵也是,迟疑着不敢上前。
南宫玥冷哼一声,朝牛兴隆走近了几步,百卉紧紧地跟在她身旁,而萧影和萧暗虽然没有动作,但是如鹰一样的眼神早已经盯上了牛兴隆,看的他心里“咯噔”一下。
牛兴隆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外强中干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他瞪圆了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南宫玥她们,就不信她们还敢在骆越城造反了!
南宫玥淡淡地一笑,朗声道:“牛大人是官,我一个区区的小女子,自然是不敢把大人如何!可是我亦是南疆子民,斗胆质询大人一句,”说着,她指着武家马场栏后的那些马,喝问道,“这些马三战三败,足以见其资质,如此劣等马竟敢送上战场,此乃叛国投敌之大罪!”
南宫玥这寥寥几句是字字铿锵有力,句句掷地有声。
四周静了一静,那些看客像是瞬间哑了似的,寂静无声。
牛兴隆一口气梗在了喉头,胸膛一阵剧烈地起伏。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斥他叛国投敌?!
“你……你血口喷人!诬蔑朝廷命官,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牛兴隆咬牙切齿地指着南宫玥,手指颤抖不已。
下一瞬,四周的人群渐渐地骚动了起来,与身旁的人议论纷纷。
武家马场这些被马监采买的马连输三场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哪怕再不懂相马之人,光看这结果,也能对马的品相一目了然。
马监所采买的马,这些即将被送上战场的马,实属劣等马!
此乃无可争辩的事实!
一个中年行商若有所思道:“那位小妇人说得不错,这位牛大人把这样的劣等马送上战场,那不岂是想让我们南疆军打败仗吗?”
他身旁的一名老者倒吸一口冷气,道:“不错。这若是让南凉打过来,那我们南疆指不定又要像当年那样,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亡异乡……”
想到前年的兵荒马乱,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当初的伤痛依然记忆犹新,如今,就好像那刚结痂的伤痕又被人给生生地剜开了!
百越人虽没能杀上骆越城,可那些惨遭屠林的村镇城市却是十室九空。
如今,南凉犯境,世子爷正带着将士们浴血厮杀,马监不仅不能为世子爷分忧,反而要在后方拖他的后腿,这样的事如何能忍!
一个干瘦的中年人大声道:“我听说这武家马场的老板很会钻营,莫不是……”
“行贿”两个字呼之欲出。
又有一人跟着义愤填膺道:“一定是武老板给了马监好处!”
这一句话就如同投入湖水的石子,撕开了浮于表面的宁静,围观的百姓不禁愤愤然,眼睛好似喷火一样盯着马监众人。
立刻就有人冷哼道:“定是那样。许家马场的马明明都是骏马,却被他们故意贬低,反而大肆赞扬这些劣等马,这根本就是在装模作样!”
“戏演的那么好,怎么就不去当戏子呢!”一个妇人嘲讽地说道,“如此中饱私囊,分明就是置我们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就是就是!等南凉打过来的时候,他们这些当官的逃得比谁都快,倒霉的还不就是我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
“……”
百姓们越说越激动,说话间,脑海中仿佛浮现起了南凉大军兵临城下,凶残的南凉人肆意杀戮的场面,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惶恐不安,整个试马场的气氛越来越激昂,没一会儿就像是烧沸的热水般沸腾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大喊了一句:“绝不能让这样的劣马被送到战场去!”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一种恐慌的情绪中,一个又一个地接口道:
“没错!”
“若是任由这等贪官妄为,我们南疆可就完了!”
“拿下这贪官!”
“……”
四周的百姓群起激昂,在这一刻仿佛都变成了英勇无畏的斗士,朝牛兴隆一行人蜂拥过去,如同那暴风雨夜海上的怒浪一般,一浪比一浪还要汹涌……
这,这分明是暴民!牛兴隆瞳孔一缩,下意识地退了好几步,对着那几个士兵道:“还不快护送本官离去!”
士兵们紧张地横起了佩刀,那寒光闪闪的银刀令得那些百姓只敢把牛兴隆一行人团团围住,却不敢轻易靠近,至于武家马场的武老板就没这般好命了,已经被人五花大绑起来。
眼看着局势混乱,萧霏不明究理,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南宫玥,南宫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浅笑,用口型说,没事的。
南宫玥眸光微闪,这事唯有闹大了,才能得到镇南王的正视。
南宫玥抬眼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刚才牛兴隆的一个随从看情况不对,早就悄悄地退出了试马场,此刻正急匆匆地策马而去,看来应该是搬救兵去了……
南宫玥向百卉招了招手,低声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