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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蛋在地面上划过,只觉得火辣辣地疼痛,她缓缓爬起身来,才恍然看到距离刚刚她脚步停下最近的那棵大树,已被密密麻麻弓箭射成了一只刺猬。
而将她扑倒在地的人,正是刚刚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少女。只是此刻,少女眼中露出一丝凶光,正炯炯地盯着远方。
阿灼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去,才突然发现四周的树上早就躲着许多黑衣人,正手持弓箭对准了她们。
只怕此刻,她稍有不慎,就会如同那棵树一般浑身上下被射上几十个窟窿。
这些人究竟是何人?下手为何会如此狠厉?他们与揽月阁有何关系?那绫罗与他们又有什么瓜葛?
阿灼的脑袋飞速的旋转,却依旧理不出一丝头绪。
只见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黑衣人突然跳下树来,耳边便传来嗖嗖的箭雨之声以及不远处少女的惊叫。
这下,真的是死定了。
她轻轻闭上眼睛,默默等待死亡的降临,没有恐惧,反而多了一分释然。
当日母亲,是否也是这般,被人算计,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如今,她竟又重蹈了昔日的覆辙!
为什么不小心一点呢?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母亲、哥哥还有弟弟们的仇,只怕永远没有人替他们报了。
不过还好,他们离去的时候,她伤心绝望。她死了,只怕不会再有人为她落泪了。
许久的宁静之后,竟感受不到一丝的疼痛,阿灼有些疑惑,难道死亡竟会如此悄无声息?
她缓缓张开眼睛,却发现周围早已恢复了平静。黑衣人和救她的少女都已不见,只剩下身着白衣的韩渊,翩然站在他的面前。
“阿灼,你还好吧?”韩渊面带桃花,眼睛中散发着柔和的光。
阿灼更是一惊,什么时候,他竟也变得如此熟谂了,他们好像也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不过,此人既然是冲着她而来,又知她在代国的喜好,只怕早已把她过去所有的根底查得一清二楚了。
她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谨慎地环顾四周,果然黑衣人存在的痕迹都已不见,就连刚刚那如同刺猬般地大树,此刻也只剩下了几百只大大的窟窿,而长在上面密密麻麻的箭,早已消失不见。
这韩渊,就如同幽灵一般,冷冷地站在她的身前,这种感觉,实在是诡异。
阿灼不觉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硬着头皮道:“刚刚同我在一起那女孩呢?怎么不见了?”
“什么女孩?我并没有看到。”韩渊微笑着望着她,柔声道:“刚刚我一出门,就看到你躺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眼睛清澈见底,仿佛真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刚刚阿灼所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这怎么可能?
也许是他刚刚救了她,可他却坚持对这所有都一无所知。
那些黑衣人的出现和消失都太过诡异,诡异到阿灼不禁想起她们刚刚才讨论过的牧马者。
牧马者不滥杀无辜只是传说,谁有没有真的见过他们,也许所谓替天行道只不过是他们便宜行事的幌子呢。
当然这一切,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她却不能不管,刚刚还有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地消失了。而且那女孩,确实刚刚救了她一条性命
“放过那女孩,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阿灼冷冷地望着韩渊,透着一丝决绝:“不然,就连我一起杀掉,否则就别想让我轻易闭口。”
韩渊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露出一丝轻挑的笑容:“公主会跟外人说什么?说你漏夜独访揽月阁,和阁主纠缠不清吗?”
“或者你看到了淮南王的宠姬,与我有暧昧之情?”
“你差点被暗卫射成了刺猬,却又安然无恙?”
韩渊边说边向前走着,一步步逼近阿灼,他的眼睛中泛着灼灼的光,如同沙漠中狠厉的狼王看到了诱人的美食,那神情,又与刘弘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公主以为,这些话,会有人相信吗?”韩渊笑望着她,轻轻伸出手去,想要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阿灼扭过头去,躲过了他的手指,只恨自己识人不明,声音却依旧坚定:“你是在欺我无人可依吗?”
韩渊伸出的手骤然停在空中,眼神中的狠厉消失不见,渐渐变得柔和了许多,轻声道:“我只希望能够息事宁人,阿灼,那女孩身份可疑,不然也不会一路偷偷尾随在你的身后,我只能保证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周胜之,他会相信的。”阿灼缓缓开口,目光也变得坚定柔和,虽然心中也十分惊讶自己为何突然竟又信任起了周胜之,却觉得,身为郎中令的周胜之,的确可以唬一唬在京城养了如此之多暗卫的韩渊。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脱口而出的话,果然起到了作用。
韩渊皱了皱眉头,微笑道:“若我放了她,你能保证她也闭口不提今晚发生的事情吗?”
这倒真的是个难题,阿灼和那女子也是初次见面,不仅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她为何会一直尾随着自己,又怎能保证她能守口如瓶?
“若我可以保证呢?”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阿灼的心猛然一惊,却又觉得十分地稳妥,她扭过头去,不远处,周胜之竟悄然站在她的身后。
一抹惊异从韩渊的脸上闪过,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远处那个模糊的身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绕过暗卫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并不多,他微微一笑:“真是难得,周世子可愿到小舍一聚?”
周胜之的眼神锐利地扫视一周,扬手举起一枚火珠子,摇着头道:“还请这位公子归还我的婢女,否则等到巡防营的人赶来,只怕会有些麻烦。”
阿灼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那女子是他的婢女,他居然真的在跟踪自己?
“在下以礼相相待,世子如此说就令人寒心了。”韩渊笑着逼近阿灼,声音低不可闻:“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世子爷,您说呢?”
他的眼睛若有若无地向远处瞟去,阿灼这才隐隐发现,刚才躲在暗处的那些人并没有离开,此刻双方剑拔弩张,只怕一个不甚,他们今日就会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