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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展不歌一看到海仙,就会想起杉星沫,记得第一次遇见海仙的那个晚上,他就心绪焦乱了整整一个晚上。
现在憔悴的海仙,更是让展不歌不由的升起一抹心疼。
没有理会其他人,展不歌直接以剑气切下一小截仙药,小心翼翼的给海仙喂下。
吱啦一声,房门打开,东老等人陆续进来。
“咦,岩沉那老小子可以啊,把千岁雪参给你了。”东老进门的第一瞬间就看到了展不歌手中的仙药,不由挑眉惊讶道。
“这仙药管用吗?”看着憔悴的奄奄一息的海仙,展不歌皱了皱眉头。
东老笑了笑:“自然管用,别说驱散她体内的灵气,就是让她有一个飞跃的进境都不是不可能,只要灵气一散,经脉接续,她会有一个新的变化,你可以放心了。”
他们说话间,苏丹突然一惊,仿佛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指着床上的海仙道:“呀,海仙的血止住了,你看她脸色,恢复的好快!”
众人齐齐扭头看去,都是惊讶的发现,海仙因为失血太多而苍白如纸的脸色,此刻迅速的增添了一丝红晕,精气神在顷刻间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让所有人都对仙药的霸道功效惊讶。
可以说,有仙药在手,小命就有保障,这仙药怪不得如此难得了。
见海仙状况有了好转,展不歌内心松了一口气,掂了掂手里剩下的大半截仙药,伸手交给东老道:“这药对苏丹和她父亲应该也有用处,东老帮一下忙吧。”
东老诧异的看向展不歌:“你不留点?这可是仙药,你日后如果再冒失的融合灵气,也好有个保障。”
“不用了。”展不歌摇了摇头,他体内还有许多残留的药力没有发挥用出,一直被他压着,就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又向海仙看了看,这片刻的功夫,海仙呼吸已经平稳,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让展不歌彻底放下了心。
“我先出去了,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展不歌看了看似乎要转醒的海仙,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种想要逃避的感觉,不敢多留,匆匆离去。
出了外面,展不歌一直感觉自己心绪不宁,杉星沫和海仙的身影一次次浮在脑海中。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海仙总是让我想起星沫?”展不歌疑虑,这让他有种背叛了杉星沫的感觉,谴责着他内心。
这种感觉让他无心修炼,焦躁中在天上白云边绕行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色彻底暗淡下来,他才返回齐峰楼。
现在天色已晚,齐峰楼的客人很少,只有零散几人,展不歌坐在一层的角落,对着窗外的月光,喝了几壶酒,他又想起了杉星沫。
这种心绪低沉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这样虚度光阴是浪费时间,但今天,他根本静不下心来修炼。
海仙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又和杉星沫有什么联系,为什么总让他心绪不宁,这些问题,一遍遍的环绕在他心头。
“道友,您这是第八壶酒了。”一道声音传来,声音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怕坏了展不歌兴致。
展不歌扭头看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熟悉。
站在他前面的人是这酒楼的小二,但这小二有些不同,虽然神色一样恭敬,但他的腰背挺直,和一般小二弯腰屈身的样子大不相同。
而且从这小二身上,展不歌感觉到几缕灵力,甚至是剑意波动,显然此人是一修士,委身在这酒楼中充当小二。
这让展不歌有些诧异,这个世界里的修士,全都格外的孤傲,只要是修士,就觉得有别于一般人,绝不会屈身来做这些服侍人的事情,这些事情对修士来说,是耻辱,但眼前这个人动作如此娴熟,显然是做小二有段时间了。
“此人心性不错。”展不歌由衷在心里叹了一声,越发感觉面前这个小二有些眼熟了,不由出声问道:“我看你有些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小二拱了拱手:“晚辈名叫修余,在这里安身一个多月,您进进出出见我几面也就眼熟了。”
展不歌哦了一声,却觉得不对,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个人影:“你,一个多月前,只是这里的客人吧。”
“对。”小二点头。
“嗯。”展不歌也点了点头,已是知道眼前这人是谁。
一个月前,他第一次来齐峰楼,在一层曾遇到过一个被人欺负的人,然后还给那个人让座,那人就是眼前这个人,只是没想到,那时候心血来潮的一句话,竟然真的让这人下了决心,宁愿屈身做小二来赚那灵石资源来修炼。
“不错,是真不错。”展不歌嘴里头念了几句,不由拍了拍修余的肩膀道:“来,坐,我请你喝酒。”
“这个不合适吧。”修余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此时被展不歌按在椅子上,不由有些惶恐。
“没什么不合适的,放心,这酒楼老板和我很熟,不会驱你的。”展不歌摇头,说话有些迟钝,似乎已经有了醉意。
“我问你,你说人这一生,如果没一个人陪,是不是太多余了。”展不歌看着修余的眼睛。
月光下,展不歌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朦胧,不知道是醉酒的原因,还是月光挥洒在他身上的原因。
小二微微一愣,心里头惊诧不已,又有一种浓浓的感动,眼前这个人是谁?是现在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星月双尊,乃是身具大帝之资的盖世妖孽。
这种人,他应该一辈子都不能近其身,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才对,可今天他竟然竟然被对方拉着喝酒,还讨论如此平易近人的话题。
一时间,小二心中激动不已,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布,他和牙星喝过酒,和牙星同桌畅聊。
“就算修为再高,可如果只是孤苦一生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展不歌又道,说着,心里头一苦,声音变得低沉,长叹一口气道:“奈何啊奈何,奈何伊人已去,化成那月光飞洒,让我每天只能看着月亮想念。”
展不歌的话不由让修余变得兢兢战战起来,牙星竟然在向他吐露心事,而且神色如此的凄苦,似乎有苦在心中。
“原来,如此高高在上的人,也有烦心的事,也有伤心事。”修余心里头感慨,但见展不歌如此神情,不由大胆出声道:“道,道友不用伤心,天下如此之大,人更是多不胜数,总有一个会陪你一直走下去,你不会孤独的。”
“不对,不对。”展不歌撑着脑袋,摇了摇头道:“我要的是走进心里的人,我以前有过,可她不在了,所以,所以我想要把她救活。”
“救活?道友你真是说笑了,既然伊人已殇,又如何是能救活的?”修余一愣,苦笑一声,知道展不歌已经喝醉了,在说胡话。
“能活,谁说不能活,看着吧,终有一天,我会领悟那生死大道,等我手掌生死的时候,我就高坐云端,漫步天下,专救那些凄苦的人,专救那些不该死的人。”展不歌笑着仰头,一口灌下一壶烈酒,酒精炽辣,让他感觉痛快无比。
“呦,绝世大天才在这饮酒作乐呢。”突然一道十分不满的声音传来,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是晚上被夜风吹动的风铃,让展不歌不由扭头看去。
“是苏丹啊,伯父伤势怎么样了,那药管用吗?”展不歌举酒道,手臂有些摇晃,确实已是喝多了。
旁边的修余在苏丹和展不歌身上看了两眼道:“苏丹,你们认识?”
修余和苏丹现在都是齐峰楼的小二,他们自然已是熟悉。
“认识,大天才,大英雄,每天都在救人,就是不会救自己。”苏丹撇了撇嘴,看了眼已是喝醉了的展不歌,声音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救自己?牙星道友难道有伤在身?”修余诧异。
“有,心上有伤,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发神经,大半夜又吼又吹笛子的,今天又跑你这来和你喝酒了。”苏丹用力嗅了嗅展不歌身上的酒味,站起身来狠狠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臭死了,一会你把他拖回房间休息吧,我不管他了。”苏丹说完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展不歌。
“对,心伤,无人能治,无药可医,就像她那天离开我一样,没人能治,没人可医。”展不歌木纳的开口,目光有些呆滞的看向窗外月光。
“修余,你看那外面的风,你能看见吗?”展不歌开口。
“风?风怎么能看见,风是无形的,您喝醉了,回去休息吧。”修余怔了怔,苦笑着说道。
“无形的,谁也看不见,可谁都知道它的名字,就像死去的人,我们看不见,但却知道他们的名,你说,死去的人,会不会就像这风一样,无形无影,却一直陪在我们身边。”展不歌说着,目光开始向四周游荡。
而他的话,却让修余一愣,想反驳,觉得这话不对,没有关联,但仔细一想,又有些道理。
同样是看不见,谁又能知道,死去的人,就不能像风一样存在,只不过是无形无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