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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很快,迅速抽出,不顾鲜血染红了他枣红色的衬衫,然后,象疯子般向香雪欣扑了过去,香雪欣看到江萧那支鲜红的手臂也吓住了,她没想到林静知会如此丧心病狂,那冷厉的眸光是真的想要索她的命。她后退几步,转过身向来时路而返,然而,静知哪肯放过她,向前跨了两步就追上了她,抓住了她一头乌黑发丝的尾端,在女人惨叫一声后,手上寒光闪闪的锋利尖刀就刺入了她的背部。
“姓香的,所有的一切,今天我们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是他们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想要生活下去的信心,所以,今天,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她爱入心魂的男人——江萧。
“林静知,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对我,你也跑不掉。”香雪欣没想到静知会突然间摸出一把刀,原来是早就准备好的,专程把她约到这里来,想一刀了结了她的生命,只是,她没有想到,她死了,她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不到万不得已,女是不会选择鱼死网破这个方法来了结她们之间的恩怨。
静知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地嘶吼:“你毁了我一切,毁了我的人生,同归于尽,就是今天我们三个的结局。”是的,她不想再活下去了,爱上了江萧是她命苦,她不想再继续爱下去,除了母亲这世上再也没有她牵挂的人,母亲她也安顿好了,所以,她别再牵挂,香雪欣有后台,个个男人都喜欢她,即使是弄进了监狱,女人也有通天的本领能够出来,法律无法制裁她,她可以选择最极端的方式,给她们之间的恩怨划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她象一只发怒的小兽,把积压在心底多时的痛苦全数发泄出来,从背心抽出刀子,又一刀绝狠地捅向了她的肋骨,血在空中溅成了无数朵炫丽妖冶的花朵,妖冶的罂粟之花,带着毒液,能摧残人生命的花朵。
一刀又一刀,女人发了狂,杀红了眼,体内升出来的狂猛让她无法停下来,她恨这个女人,恨这个女人毁了她的一切生活,婚姻,亲人,现在,还把莫川弄进了监狱,也许,他一辈子都出不来了,他的成功是用她们之间生死相依的爱情换来,多么地不易,可是,这个歹素毒的女人就是如此狠心,如此歹毒,香雪欣本来长得就柔弱,再加上静知心中装着滔天的仇恨,在倾刻间爆发出来,她自是不是静知的对手,被她推倒在坚硬的石块上。
“住手,住……手。”香雪欣喘着粗气,全身象剥了筋一般的痛,那痛火烧火燎,似乎要烧掉她的整个身体,静知象疯了一样,眼眸里迸射出来的光芒,除了绝狠的精光还带着几许的颠狂,其实,杀人犯并不是可怕的,每一个人在理智崩溃之时都会做出许多不受自己大脑控制的事情出来,这一刻,静知彻底地成了杀人犯。
“香雪欣,我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什么要让我一无所有?”
“今天,我要划花你的脸,为天下被老公背叛的女人出一口气,让你再也没有能力勾引男人。”刀子凌厉落下,女人脸上一道血痕令人怵目惊心,江萧疯了似地冲了过来,忍着手腕上的剧烈痛楚,一把抱住了静知纤细的腰身。“静知,住手,住手。”办了这么多的案子,男人从来都没有惊若寒蝉的感觉,唯有这个女人,看着她狰狞的脸孔,漆血的手指,手中寒光闪闪的尖刀,他的心一下子就升起了一股冷妄。
“放开。”她绝烈地嘶吼着,咆哮着,手上的尖刀在眼前一晃,就笔直从他的肩胛骨刺了下去,一层冷汗从江萧额角渗了出来。“你?”他咬紧了牙关,才能阻此自己不惊呼出声,她恨他,恨他与香雪欣纠缠夺走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她爱他吗?如此绝烈的恨是由于导火线是爱,因爱生恨,她爱他,是这一?他可以这样理解吗?发现了这一点,缕缕惊喜划过四肢百胲。“知知。”他惊喜地喊,喊声带着止不住的颤抖,如果她不在乎自己,她不可能如此怨恨香雪欣,恨到想要把她毁灭的地步。
也因她刚才的那句话。“今天,我要划花你的脸,为天下被老公背叛的女人出一口气,让你再也没有能力勾引男人。”
“知知。”他扬起手,想要抚摸她染着绝烈恨意的脸孔。“不准喊我,你不配。”女人咬着牙,手上的刀柄再没落数寸,空气里传来了清晰的‘咔嚓’声,意气风发的眉宇染上薄薄的冷汗,腮帮子咬得鼓鼓作响。
静知五官扭曲,握着刀柄的手掌颤抖,她想折磨他,可是,当她折磨他之后,她心头并没有快乐的感觉。
就在她犹豫纠结间,不远处那抹难堪的身影艰难地从石块上爬了起来,慢慢地往后面移去……
狠着心肠,静知抽出尖刀,刀峰上染满了鲜红的血汁,是她最爱男人的血,阳光下,鲜红的血汁让女人视野变得冷妄,背心也发麻发黑,看着他血流如柱的肩膀,那血象自来头水管不止往外冒,瞠大了双瞳,望着汗如雨下的俊美轮廓,她到底做了什么呀?‘当’的一声,尖刀从她无力的手上滑落。
望着他,嘴角勾出一抹幽忽的笑,那是虚无飘渺绝美干净的笑容,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爱他是这么深了,深到难以自拔,深到尽管自己被毁掉了一切,也狠不下心对他下手。
缓缓闭上了双眼,凄楚的泪从脸间滑落,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染湿了她如利蕊一般雪白的容颜。
再度睁开了眼,敛下眼底绝世的痛苦,瞥向他的眼光变得幽深难测,然后,她张开了双臂,正准备俯身跳向大海之际,一股旋风疾来,她的手臂被人狠狠地箍住,回首,抬头,她要看一看是谁阻此自己走向死亡的步伐,是那张让她忘不掉的阳刚容颜,他气急败坏,额头青筋一条又一条地贲起。
“林静知,想死么?没那么容易,我不准你死,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放开,松手。”仰起头,让脸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她没有吼,语气很平淡,心如死灰,这个男人在把她的生活搞成一团乱麻后,凭什么不准她?她死她活与他可有半毛关系?
“不放,这辈子,这一生,我都不会放开你,听好了,你是我江萧的女人。”
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婆,是我儿子的妈,我不可能让你走向那条死亡之路,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需要你,林静知。
他真的很想这样说,可是,想到之前她绝然弃孩子的事,又回想起她对莫川说过的话,还有,今天,她成了这副模样,不惜拿着刀子成为一个杀人犯,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莫川么?只有那个男人才可以让她这样疯狂,他是她的男人,他知道,在与他结婚之前,她与莫川没有实质性的男女关系,可是,他是她的初恋,是陪伴度过艰难困苦岁月的男人,莫川对她来说,总是特别的,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许,之于她,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可是,终究是比不上姓莫的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他嫉妒,他恨,他怨,她甚至不惜用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逼迫他,所以,他带着滔天的怒意,把儿子抱了回来。
“你就真的这么爱他,爱到足可以毁灭掉自己。”
他出口的话让她低下了头,眸光与他平视,他到底在说什么?她爱莫川,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都还爱着莫川,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难道这么多日子以来,他都没有半点感受么?她爱莫川,可是愿意生下他的孩子,生下他们的儿子,正是因为孩子的离开,再加上诸多的仇恨让自己彻底疯狂。
“我爱他?”她喃喃轻问,原来,在警界政绩绰绰的江检察官,居然是一个情商为零的男人,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她们之间兜兜转转,失去了三个孩子,到这一刻,他还在以为她爱的是莫川,无法忘记莫川,也或者是,这只不过是他推托一切责任的借口。
“我不爱他,早已不爱了……”静知还想说什么,可是,由远而近的警笛声让她及时住了口,响亮的警笛声在大海上空恣意盘旋,不远处,正有几辆头顶旋转的警报警车呼啸驶来。
抬起眼,四处收寻香雪欣那女人的身影,这才发现,女人早已不见踪迹,只看到了纵横交错的纹痕留下了无数的血渍,阳光的照耀下,鲜红的血渍已渐渐干涸,变成了令人冷妄的色彩,红中带着一点略微的黄色。
陡地,江萧的脑海里划过一幕,那一幕让他胆战心惊,一把将她揽入胸怀,紧紧地把她箍进自己的怀抱里,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没有她,不,他不能让她出事,更不能让那些警察带走她,他不能让她的下半余生都在监狱里度过。
然而,某些事已成定局,此刻,任他再也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保她无事,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静知轻轻地推开了他,剥开了那两只紧压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一根又一根地剥,很费力气,刚剥开了一根,别一根手指又沾粘了上来。
“江检。”几辆警车不约而同在五米远的地方嘎止一声停了下来,从里面跑出了几个端着手枪的警察,几名警察见一身是血的江检察官,大家情不自禁地相互对望了一眼,为首的高大警察只能陡步走上前。“江检,你没事吧?”警察望着他一脸纠结的面孔,还有地上落下的那把尖刀,大家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得到举报前来逮捕犯人的,可是,没想到,犯人居然是江大人的前任老婆啊!这罪犯得,到底是为了什么?被老公背叛的妻子几欲崩溃,所以,就成了这样的一个局面,举报的那个女人已经被毁了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五处,即便是畏于江大人的威严,他们也不可能循私舞弊。
好不容易剥开了那压在自己腰间的手掌,静知撑起身,冲着所有的警察嫣然一笑,然后,缓缓抬起了自己一双玉手,银灰色手铐‘咔嚓’锁住了她的腕骨,她没感觉到疼,因为,她的心早已死了,只是,回首,望了愣在原地,面色铁青的江大人一眼,然后,踩着微碎的步伐跟着警察向不远处的警车走去。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让一个女人毁了容,让一个女人身上中了五刀之多,然而,她的暴行上了报,见了光,并没有得到大家的唾弃,而是得到了一片支持声,都骂勾引老公的女人是罪有应得,谁让你勾引人家的老公,还偷偷为人家老公生了孩子,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是个正常的人都会吞不下这口气。
*
医院里,四处都可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女人静静地躺在医院里,孤孤零零一个人,左脸颊上蒙着纱布,想着林静知拿着刀子疯犯捅向自己的一幕,她这几天都是恶梦连连,身上好多处伤口都缝了针,抹了消毒药水,可是,还是会火烧火燎地痛,她都不敢平躺着,只能侧躺,或者偶尔仰卧,那个女人真是疯了,这世间没有几个做得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她让她毁了容,害她受了伤,而她自己也等于是毁了,现在,她应该是呆在那暗不见天日的监狱里吧!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男人捧着一大束百合花步入,反手掩上了房门,再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好点儿了吧?”语气充满了关切与温柔。“背部还是很疼。”男人将手上的花插到了柜台上的一个仿制的青花瓷里,笑脸盈盈地与她唠着话,怕她心情不好。
“好好吃药没?”“吃了,庭轩,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有时候,我真想放弃我们的计划了。”经历了那疯狂的一幕,搞得她最近恶梦连连,她有些气馁,真的不想在继续走下去了。
“如果你打算放弃,我不拦你。”毕竟,这是一条通往死亡的道路,他早就劝说过她,是她执意要一条道路走到黑,他没有办法,因为爱她,所以,才任她为所欲为,都说仇恨是柄双刃剑,在你伤害了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只是,我不甘心,我都搞成今天这个样子,对了,我听小王护士说,我脸上有两道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以前,她心里装着仇恨,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今天,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一个女人如花的容颜被划了两刀,这两层薄薄的纱布拿掉后,可还有让人羡慕的容颜,滑嫩的肌肤。
“不会留疤的。”男人说话时,眼神黯了黯,这是安慰她的话语,其实,他早问过医生了,那道伤口刀子划入很深,就算是华佗在世,那疤也留定了,这世间上,有几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呢?女为悦己则容嘛!
可是,事情都发生了又有什么办法?
“你说,当时林静知约你,你为什么要去?”这是姚庭轩最为恼火的事情,上一次,她被判了无期徒刑,他是贲了好大的力,甚至不惜做出有损尊严与人格的事儿,不惜下跪为敖雪莲洗脚,甚至于,从今往后,敖雪莲都把他吃得死死的,他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将她从牢里捞出来,刚出来又给他惹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我当然要去,因为,我想奚落她,而且,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厉害,我没想到,她也约了江萧,那女人真是狠,还用刀子捅了江萧,我看着都吓得魂飞魄散。”
想着那一幕就心有余悸,香雪欣这一刻心里是痛苦的,也是矛盾的,她不想再走下去了,可是,又不能真就这样算了?
男人定定地凝望了她半晌,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能够理解你为你哥报仇急切的心,我说过,一切交给我,我会让江萧血债血偿,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女人抿着唇不语,男人紧紧地握住了她手:“我不会不管你的,你不要担心,这脸上的伤不算什么,如果真留了疤,我们可以去国外整容。”
男人的脸上划过几抹阴狠,他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他的女人被林静知差一点弄死,还毁了容,现在,她被关进了监狱里,江萧,这一次,即便是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办法救出你心爱的女人吧?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黄佩珊看到静知杀人的头条,吓得当场就昏了过去,她没有去找任何亲戚,深知林家所有的亲戚都是一帮什么人物,在医院醒过来之际,她拔了针管不顾医生护士的阻拦就向外面奔去,不行,她一定要把知知救出来,静芸杳无音讯,儿子老公命去黄泉,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如果知知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真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了。
她打电话给子旋,子旋哭着向她奔来,静知怎么会杀人呢?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那个乐观向上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不顾一切毁了自己呢?
子旋带着黄佩珊冲进了江萧的办公室,宋助理怎么拦也拦不住,江萧大手一挥,示意宋助理下去,然后,他从办公椅子上起身,迎向了冲进来的两个狼狈不堪的女人。
“江萧,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不相信,知知真的杀了吗?”据说,这个昔日她十分看重的女婿还在现场,而且,他的手臂还缠着纱布,纱布上渗出殷红的血渍,他也受伤了,伤得还不轻,穿着的粉红色衬衫,也可以隐约看到衣领襟口那缠在肩胛骨处的白色纱布,从他泛白嘴辰,失神的瞳仁就可以看得出来,知知是真的出事了?
“妈,你不要着急。”
一声妈让黄佩珊感慨太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江萧一直都认她这个妈,那怕是他与知知离婚了,分手了,他永远也是这样的称呼。
“江萧,知知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刚刚步出大学校园,我们没能力为她找工作,她自己找了一份并不对专业的经纪人工作,她所有的工资全部拿来补贴家用,全部拿来支撑静芸昂贵的学费,她妹妹不成器,然而,她年纪轻轻就要负担我们林家大大小小所有的生活,她是一个对工作十分认真的孩子……这一次,她是晕了头……你无法理解她对莫川的那份情意,她对莫川即是同窗又是一同经历过苦难岁月的人,你难以想象,她们同吃一包方便面产生的悸动,当然,这些都是前尘往事了,她真的晕了头,才会这样子失去理智,我,我求你,不要告她好么?念在往日你们的夫妻情份上,你不要告她好么?”
黄佩珊断断续续,结结巴巴说了一大堆,目的就是想要江萧不要去起诉她的女儿,她唯一的女儿。
“妈,我不可能起诉知知,可问题是,她伤了香雪欣,香雪欣被毁了容,全身上下被杀了五刀之多,她不可会就这样罢休,她身后还有一个姚庭轩……”
江萧清楚地告知丈母娘,他不恨知知,他对知知,向来都只有爱,没有恨,哪怕她用刀子刺进他的心窝,他也不可能恨这个女人。
“那么……我们私了……我们给她钱……”闻言,黄佩珊一张刷地一下惨白,其实,她也没有多少钱,在银卡里数字不多,还是知知在出事前拿给她的,现在她明白了她的意思,是留给她养老的钱,她现在是病急了乱投医,她不可能让知知呆在监狱里,她还那么年轻,还有那么美好的青春与年华,无论如何,她要救知知出来,哪怕砸锅买铁她也要将自己的女儿救出来。
私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这一次,他们是铁了心把知知弄进去,不可能会同意私了,他不是没有钱,实则上,他的身后有很多很多的财富,那是曾经父亲留给他的,现在,捞知知出狱这件事变得很棘手,香雪欣不松口,扬言要一状告到底,哪怕是一状告到中南海她要坚决要把知知送进去,在这件事情上,错的人是静知,他们站不住脚,再说,香雪欣后面还有一个姚庭轩,而姚庭轩身后有一个怨妇敖雪莲,敖雪莲身后有强硬的后台与庞大的敖氏家族,这是一个复杂的关系网,要斗败香雪欣必须要斗败整个敖氏家族,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所以,他才迟迟按兵不动,尽管父亲与母亲,还有哥哥还在里面受着苦,至少,他们保全了他,他不可能白白地葬送了自己,那么,也就白费了父亲舍弃自己留在他在外面的一番苦心。
“阿姨,不要着急,我相信江萧会想办法的。”子旋只能安慰着黄佩珊,她也焦急,这种事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毕竟,静知是触犯了中国的刑法啊!毁人容颜,想伤其性命,还那么明目张胆在光天化日之下,更何况,她也已经伏法认罪了,这更为江萧增加了救人的难度啊!
“不是,子旋,知知是我的命啊!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我们林家被香雪欣整得这么惨,难道这世间都没有公道王法么?做坏事的人一直在逍遥法外,而知知,这么一个优秀坚强的孩子,却要落得如此下场,老天不公啊!老天不公啊!”黄佩珊哭得声嘶力歇,哪怕是自个儿的孩子也要经历岁月的考验才能摸清其秉性,所经历的一切磨难把母女俩的两颗心紧紧地系在了一起,如果是两年前,也许静知出了事,黄佩珊绝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哭得这样伤心欲绝,因为,从小到大,在她心目中,都是静芸最有出血,静芸最能干,然而,能干的人在林家出事后远走他乡,她认为最不能干的人却苦苦地支撑着林家最后的一片瓦,所以,她怎么能够不爱这个女儿呢?
“妈,你放心,我一定救出知知的。”江萧这个人一向不轻易许诺,他一旦这样说了,那么,他肯定会做得到。
湿润的眼睛望向了静知的好友:“子旋,你带妈回去吧!妈就拜托你照顾了。”
这是他代静知讲的话,子旋本来是带着一肚子的话过来想质问,可是,看到手臂受伤,神情黯淡的江萧,责骂的话全数吞进了肚子里,再听到江萧的这句话,她犹如看到了静知就在眼前,她相信江萧有这样的能力,他一定会救出知知的,含着泪,她轻点了点头,然后,她拉着黄佩珊就退出了江大人的办公室。
回身的江萧,大手一挥,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全数落到了雨花石地板上,愤怒地一拳锤到了桌子上,象野兽一样发出一声巨吼,他到底算什么?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全,不,他不能任由姚庭轩这样子欺负自己,他送静知入狱是在做给他看呢!抬起头,血红的眼睛仿若看到了姚庭轩那张阴阳怪气的脸以及嘴角散开的讥诮笑容。
哪怕是倾尽所有,他也要救出知知,现在,莫川已经没有办法帮助她了,他不指望那个花花公子姚君辰。
所以,这一次,他必须要靠自己。
“宋助理。”他扬声呼唤,话音刚落,宋助理就冲了进来,神色慌张道:“老大,你想怎么样?”估计是他一直就站在门外,老大心里不舒服,他心里也不舒坦。
“让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明天晚上九点,皇家码头两拔人马进行交易。”
“时间准确吗?”“准确无误。”江萧转过身,高大的身形伫立在了窗台边,窗外繁花似锦,许多的花儿已开始凋零,春天快接近尾声了吧!窗外的阳光打照在他的脸孔上,让人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以及眼底的情绪,只能依稀看到他弯起的唇角,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
“小宋,去知知母亲那儿拿来林家的户口薄。”
他徐声吩咐。“老大,拿户口薄有什么用啊?”真是奇怪了,这老大不想办法救人,关心毒枭那批生意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去拿人家的户口薄?他没想到这户口薄与救人有什么关联?
“去。”没有一句解释满足宋助理的疑问,他只是轻轻地吐了一个字,字声铿铿有力,让宋助理不敢违抗。
宋助理很快拿来了林家的户口薄,打开户口薄,‘林静知’三个字钻入他的视野,仅仅是看着这三个字也会给他带来太大的震憾,他与静知初遇时的那一幕从眼前划过。
他穿着粉红色衬衫,带着粉红色领带,倚靠在警察局一名警务人员的办公桌旁,而她却一身老土的装扮,还有第一次,她拒绝那个顾先生时的泼辣劲儿,以及她提着菜篮子等在菜市场出入处,然后,下雨了,她顶着霏霏细雨摔倒在水泥地面上的那一幕,他开着车子追上了她,大刺刺地对她说:“跟我结婚吧!”
一幕幕过往象放映片一样从自己眼前划过,知知,粗厚的指腹抚摸着那三个用电脑打出来的楷书字体,知知,让你离开,这是最逼不得已的手段与办法,我相信,终将有一日,我们会重逢。
他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给国外的朋友,手续办得很快,不过旦昔之间,她就改变了静知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姚庭轩就绝不可能动得了她。
那一夜,他坐在阳台上,仰头望着满天的星斗吸了一夜烟,清晨,微风拂过阳台,缓缓释放出满嘴的烟雾,然后,他进浴室洗了一个澡,出来时,重新站在梳妆镜前,已经是神清气爽,穿上一袭雪白的西装,打了一条与之相配匹的黑色领带,镜子里的男人,有着艺术家雕刻的容颜,有着亚洲男模的健壮体魄,犹如从宫廷里走出来的白马骑士,眉宇间闪烁的是阴戾与狠绝,这一次,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已经沉静的太久了。
静知没想到自己还有走出那道铁门栅的一天,就好似在做梦,可是,狱警对她的态度很谦恭,他对她说:“林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她甚至眨着眼睛都不敢相信狱警的话,还没有审判,为何就可以出去了呢?心里划过好几种可能性都被她一一否决,她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一个犯了重罪的人可以在旦昔之间走出监狱的那道大门。
“不要怀疑,是真的,林小姐,江检还在外面着你呢!”狱警嘻笑着冲她眨了一下眼睛,闪着暖昧的眼风。
她的脸下子就红了,象煮熟的虾子,江萧在外面等着她?听到这话,她的一颗心似乎就快跳出了胸腔,她跟随着狱警走出那间小小的囚室,房子干净,只是空气不太好,因为是密不透风的囚室。
走进这道门槛的时候,她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两天后,她就能离开这里,然而,救她的那个人是江萧,也许,那男人就是这样让人意外的本事,一身雪白西装笔挺的男人就站在监狱外,阳光下,他的身形显得格外的高大。他的嘴角碎着笑意,光线太强,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跨出了那道晦气的门槛,她笔直向他走了过来。
很想扑进他的怀抱,很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可是,她没有这样做,毕竟,她们之间还有太多的隔阂,有些前尘往事她仍然放不下,她不可能因为他救自己出狱,就原谅他曾经对她做下的所有。
“还好吧?”生生压抑住自己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就连是关心的语气都显得十分平淡。
“嗯!谢谢!”千言万语,她只能化成这么一句陌生的谢语。
“带你去一个地方。”江萧转身走出了不远处树荫下那辆黑色车尾号是00000的奥迪。
她没有问要去哪儿?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上了车,车子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驰出,车子开得很快,踩油门,换档,恍惚间,车身已经飞快地驶过了E市最繁荣,车水马如龙的中心地带。
然后,车子绕上了盘山公路,盘山公路蜿蜒陡峭,象一条盘在E市最顶峰的巨蛇,轮胎声碾过地面,转眼间,车子在一处亭子旁停了下来,走出车厢,站在这儿,能看到整个E市高楼大厦,安祥,和谐的城市,只是,通常情况下,安祥平静的表面上往往都暗藏着波涛汹涌。
江萧站在那儿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后,扔了烟蒂,抬腿踩灭了烟蒂,然后,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牛皮纸袋递给了静知。
打开牛皮纸袋一看,抬头,静知凝望向他的眸光充满了太多的疑虑。“你让我移民美国?”
是的,一张绿卡,一张移民手续,她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中国公民,所触犯的刑法可以不予追究,但是,要趁着姚庭轩反攻的时候让她及时离开这块夹杂着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的土地。
他没有问题,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知知,你妈我可以稍后安顿,过去吧!唯有这样,你才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而且,你要尽快离开,那边我已经替你联系好了,我替你办这些证件是姚庭轩不知道的情况睛,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想办法反攻,如果通知了美国警方的话,我做的这些都成了无用功。”
“可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牛皮纸袋,静知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想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她舍不得离开这里,她舍不得她妈。
“拖泥带水,婆婆妈妈可没是你林静知的性格。”
“好。”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不受数十年的牢狱之灾,静知咬紧下唇答了一个字。
然后,江萧嘴角勾出一个满意的弧度,他迈开长腿走向了停靠在亭子边的那辆小车,车身上倒映着他们的身影,他很帅,她也很美,美若心魂,视线定在了她那张绝色的脸蛋上。
出其不意间,他突然回身,而他灼烈的眼光让静知后退了一步,不明所以地望着她,见他眼角慢慢地浮起了一缕血红,她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只感觉自己手臂上一紧,掌风袭来,等她明白过来,她已经被他压在了黑色的车身上,狂烈的吻袭卷向了她,吻不粗暴,带着令人窒息的缠绵,吸吮,吮吻,啃咬,与她耳鬓斯磨。
极其缠绵的一吻后,他松开了她,不带半丝的卷恋,然后,几步坐上了车,将她送至了飞机场。
她提着行李被他强行驱赶离开,站在检票口,透过人缝她的视线落定在他人海中的身影,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感觉他高大的身形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落寞与苍凉。
心,象是猛地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她想离开,可是,非离开不可,这一次,她选择听了他的话。
在她昏昏欲睡间,飞机已经带着她穿越了千山万水,她离自己的母亲与生养自己的那片土地越来越远,就在飞机安全落入美国机场,播音员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旋:“本次从中国飞往美国第234航班飞机已经安全抵达美国……”
‘当当当’一条彩玲尖锐的声音传来,摇出手机,按下了收件箱:“忆相逢,离别时,百转千回愁肠结,保重,我爱你。”
望着发信息人的那两个字,静知狠狠地捏握着手机,整个身体就瘫坐到了机舱里,泪,扑簌簌就从眼角滑下了腮帮子,江萧,她喉头一阵紧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才说出这三个字?她也爱他呵!江萧,蓦地,她脑子里划过什么,再度打开了这则短信,为何字里行间感觉全充满了离别的味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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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净了身体,被带到了权势滔天男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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