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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
焦灼的气息笼罩住这栋别墅那栋高五层的主屋。
“都是我不好,我忘记锁车门了,我怎么能忘记锁车门的,明知道东燕神智不清了,我还那么大意,我怎么能那样大意呀……”蓝若希坐在沙发上,俏丽的瓜子脸上满是自责与担心,脸色也有几分的苍白。
她没有哭,却比哭还要难受。
一想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就揪了起来,自责就会像海啸来临时的巨浪一般,瞬间把她吞噬。
她因为担心霍东铭不是苏厉枫的对手,苏红又在现场里,她害怕苏家姐弟联手对付霍东铭,才会把霍东燕扶上了霍东铭的车后,连车门都忘记锁上就往回钻了。
谁知等她匆匆回到现场的时候,苏厉枫已经被霍东铭制服了,连苏红都被霍东铭一起绑了起来,霍东铭还报了警。
看到霍东铭没事,她才蓦然想起了车门没有锁,她立即急急地又跑下楼去,下了楼后,赫然发现车内的霍东燕不见了,当场她就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就要软倒在地上。
霍东燕当时神智不清,好像被人下了药,她一走,会发生什么事情,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得到。而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霍东燕竟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当即打电话给霍东铭,霍东铭顾不得监看苏家姐弟,连忙打电话让人查找霍东燕的下落,他以亮出自己霍家少爷的身份,找到公寓区管理处,要求调看了当时的监控画面,看到霍东燕是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的,也看到霍东燕在走了几步后就软倒在地上,后被一个男人扶上了轿车载走了。
有了监控,霍东铭随即就让慕容俊帮忙查那个男人的下落。
慕容俊很快就查到了那个男人,对方竟然是一间带着黑色的夜总会经理,他说他不知道霍东燕的身份,捡到霍东燕之后,又发现霍东燕被人下了催情药,便把霍东燕当成夜总会的小姐转手卖了出去。问他把霍东燕卖给了谁,他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只知道前来交涉的男人并不是正主儿,而是一位助手之类的,那个神秘的男助手从他的手里把霍东燕买走,会把霍东燕带到哪里,他已经不关心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夜总会里的小姐,顺手捡了一个便宜,发了一笔横财。
慕容俊的人当场就把那位经理狠狠地揍了一顿,连霍家的小姐都认不出来,还敢出来混。那位经理被慕容俊的人揍成了重伤,还把他丢进了警察局里,罪名是拐卖良家少女。
然后,慕容俊和霍东铭发动了他们所有人去追查霍东燕的下落,还请了吴辰风帮忙,调了一些警力查找,谁知道他们的追查总是受到阻碍和干扰,一连几个小时了,都查不到霍东燕的下落。
霍东铭意识到妹妹已经落在了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手里,对方有着高超的防御系统,让他和慕容俊的势力都探不进去。
在T市,除了他和慕容俊,就没有人能有那般强的追查能力。
对方是谁?
估计不是T市的人,极有可能是T市的过客。
这种结果非常难办。
世界那么大,拥有更强势力的人多得数不胜数,他们该从谁身上下手去查?
“东铭,对不起,是我害了东燕。”蓝若希还在自责着。
霍东铭坐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里全是心疼,她的自责,他理解,可那不是她的错,他不想让她这般自责。
他暗哑着声音低柔地说着:“别担心,东燕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
霍东铭用手指轻轻地按压住蓝若希的唇瓣,眼神柔和地安抚着她。
他相信妹妹不会有事的!
只是,说是这样说,他也知道妹妹最多能保住性命,至于清白……
不过他也非常明白一件事,就算妹妹没有失踪,清白也是保不住的,那催情药没有解药,唯一的救命药就是与男人交欢。
想让妹妹活命,他们也必须让妹妹与男人交欢。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妹妹会落在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手里。他宁愿把妹妹交给一个平凡的,有包容性的温厚男人手里,以他的能力,想在短时间内找到这样的男人很容易。如今妹妹落在那个来路不明,到现在他还查不到对方是谁的厉害人物手里,是福是祸?
其他人或坐或站在夫妻俩的对面或身边,对于若希的自责,他们也很无奈,哪怕他们不曾指责过若希,可若希还要自责,连霍东铭都不能劝慰她,他们能吗?
涉事的苏厉枫和苏红已经被霍东铭移交公安机关了。
一想到那对姓苏的姐弟,霍东铭的脸就黑下来,这一次,他要让苏家彻底完蛋,滚出T市去。这么多年了,他看在妹妹的份上一再地容忍着苏红,直到苏红教唆妹妹委屈了若希,触了他的底线,他才在震怒之下打击报复了苏红,可他还不够狠,他应该把苏红剁了才行的!早知道苏红会对妹妹下手,他当晚就该让张猛把苏红剁成肉酱丢进大海里喂鲨鱼。
他当时没有那样做,是不想让自己因为苏红而犯下重罪,他虽然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可一旦犯下重罪,刚正不阿的死党吴辰风会亲自把他丢进监狱里的。
考虑到这些问题,他才从其他方面打击报复苏红。
苏正刚他也在打击着,不过要打压一间公司可不像小说写的那般,瞬间就能让人家垮台倒闭,而是需要充分的安排和准备,一步一步来的。
也正因为需要过程,才让苏厉枫还有资本被苏红利用了。
他的妹妹是刁蛮任性,本性其实并不坏的,或许惩罚是要受到一些,可不应该这般重呀。
章惠兰坐在蓝若希的对面,满脸都是担心,她也没有指责蓝若希。
他们都知道若希只是担心东铭,再说了霍东燕是自己下了车的,她会有这种遭遇也是她自己识人不清,咎由自取。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章惠兰的心还是揪得紧紧的。
她想不到苏红那么坏,竟然会对女儿下手。她们可是认识了十年呀,从同学到朋友,这么多年了,两个人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女儿在苏红身上还花了不少的钱,到头来却得到这种回报。现在她严重怀疑苏红对女儿的友谊不纯,应该是想借着女儿攀嫁给自己的儿子,在儿子无数次拒绝后,又娶了若希,便因爱生恨,报复若希,谁知东铭又是个宠妻的主,若希受了委屈,他一怒之下就整垮了苏家。
苏红失去了一切,还不知悔改,竟然拿她的女儿开刀。
想透了这些事情,章惠兰咬牙切齿,苏红!
“若希,你别自责了。你当时的反应很正常,换成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那样做的。”老太太心疼地劝着若希,不舍得让她再这样自责下去。
霍东铭无言地,深深地把她搂入了怀里,用自己的怀抱去安抚若希的自责情绪。
那几位少爷的脸色也是非常的严峻。
对霍东燕,或许他们都会被她的刁蛮所气,不想理她,可摆脱不了她是他们唯一的妹妹的事实,敢伤害他们的妹妹,他们怎么可能再让苏家生存下去?
霍东铭还没有出手,那三位少爷已经在心里安排着对苏正刚的打压,以及动用所有人脉关系,让苏家姐弟呆在大牢里,将来就算出来了,他们还会不遗余力继续打压,直到他们永远地消失在他们的眼前为止。
兄弟们不发威,还真当兄弟们是病猫了。
蓝若希依在霍东铭的怀里,脸色还是很苍白,脑里总是幻出了霍东燕的遭遇。小姑子一个还没有恋爱过的少女,却遭受了这种创伤,以后怎么办?以小姑子那么骄傲的人,肯定无法承受这种创伤的。
越是想,她的心便越是自责。
屋里,早就失去了往日安定的气氛,全被紧张,担心的气氛笼罩着。
屋外,太阳已经偏向西方了,将近傍晚了。
“铃铃铃……”
霍东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立即去掏手机,没想到蓝若希的小手比他还要快,她飞快地摸出了他的手机,迫不及待地接听,焦急地问着:“是不是有东燕的消息了?她在哪里?受伤了吗?”
她一连串问了对方好几个问题。
电话是慕容俊打来的,他告诉蓝若希,霍东燕的下落找到了,那道强硬的防御系统在十分钟前便消失了,所以他的人才能查到霍东燕的下落,她竟然就在帝皇大酒店最顶楼的一间总统套房里。
得到了霍东燕的下落,蓝若希立即就把霍东铭的手机往他手里一塞,急急地说着:“快,去帝皇大酒店,东燕在那里。”说完,她站起来就想往外走,谁知后脖子传来剧痛,霍东铭竟然把她劈晕了。
“东铭!”
所有人都惊叫起来,不敢相信把若希宠上天的霍东铭会劈晕她。
霍东铭扶着软倒的蓝若希,不理会家人的惊叫,沉冷地吩咐着:“东远,东旭,东恺,你们先赶往帝皇大酒店,别太大动作,惊动了媒体,对东燕的伤害更大。”
“好,我们立即去。”
三位少爷一分钟都不作停留,匆匆而出。
霍东铭低首看着被自己劈晕的爱妻,爱妻的心情他理解,她太自责,太担心也太激动了,他只能劈晕她。轻轻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他的神情还是那般的温柔带着深情。那怜惜的一吻落下之后,他便弯腰把若希抱了起来,抱上了楼,抱回房内。
片刻后,他走下楼来,对着家人低沉地说着:“好好照顾若希,我去接东燕,你们都在家里等着便可。”
说完,他迈着沉重同样急切的脚步离开了主屋。
院落里两名保镖早就候在车前待命了。
看到两名保镖,霍东铭心里也有着自责,平时他去哪里都带着保镖的,自从和蓝若希结婚之后,他贪恋夫妻之间的独处,偶尔外出都不带保镖,他想到自己也会一些拳脚功夫,能够保护好若希。没想到这一次不带保镖却摊上了东燕的事情。
如果他带着保镖,或许东燕就不会被人捡走转手卖掉。
“大少爷。”
“帝皇大酒店。”
霍东铭钻进车后座,低冷地吩咐着。
石彬立即发动引擎,把车开动了。
车,如风一般掠走。
没多久便到达了帝皇大酒店。
霍东铭还没有下车,便看到了霍东恺神色沉重,夹着狂怒,抱着披头散发的霍东燕走出了酒店。霍东燕泪流满面,脸色惨白,她一向和霍东恺这位哥哥不亲近,甚至憎恨讨厌,可是此刻,她却紧紧地攀搂着霍东恺的脖子,觉得这位哥哥的怀抱其实也很温暖,也很安全。
霍东远和霍东旭随后,不理会酒店里那么多人的诧异,只说了一句“妹妹闹矛盾,跑到这里来酗酒,哭闹着不肯回家。”
众人倒是没有过多的怀疑,因为霍东燕的刁蛮是出了名的。
这三位少爷到达了现场后,看到霍东燕的样子,便知道了结果,顿时他们的心情变得格外的沉重,也格外的愤怒。不过在愤怒之余,他们也发觉那个毁了东燕清白的人对东燕的保护,那个人离开后,并没有立即撤销防御系统,所以外界的人,就连酒店里的服务员都不知道霍东燕的遭遇,防御系统还是在他们知道消息时十分钟前才撤销,那是因为霍东燕醒转了。
那个男人倒让兄弟三人非常的好奇。
能以一已之力挡住他们大哥以及慕容总特助势力的人,应该是帝皇级人物了。
可他们查问过酒店的人,得知并没有什么国家元首下榻在此。
所以,对方肯定不是从政之人,而是商人或者黑社会。
“东燕。”霍东铭下了车,迎向东恺。
听到大哥的声音,霍东燕哭得更凶了。她挣扎着滑下了东恺的怀抱,双脚着地,下身的酸痛再度传来,那场欢爱太疯狂,让她此刻还痛得要命。
“大哥!”她仅叫了一声,便扑进了霍东铭的怀抱。
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穿戴整齐,可是脖子下面的吻痕却若隐若现。
霍东铭紧紧地搂抱着妹妹,心里涩涩的,他有多少年没有搂抱过妹妹了?
“没事了,没事了。”他暗哑地说着,然后弯腰把东燕抱起来,抱上了自己的车内,吩咐立即回家。
一路上,东燕都是紧紧地伏在兄长的怀里,不停地哭泣着。
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
她才二十二岁,还没有谈过一场轰烈的恋爱,竟然就**了,还不知道**给谁了。
她费力地回想着,只记得自己喝了苏红倒给她的红酒后,就开始浑身臊热,苏红说她发烧,扶她回房里休息,她好像看到房里有一个男人,好像是苏厉枫。后面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沉沦在火海之中,痛着,也快乐着。
等到火被熄灭了,她也累得沉沉睡去,直到此刻醒转,她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笨,此刻回想起来,也猜到了是苏红对她下药。
她不敢相信!
真的非常不敢相信!
她自认对苏红非常好了,苏红身上的名牌衣服,名牌化妆品,平时逛街游玩时的花销,什么都是花她的钱,从两个人同读一个班级,认识开始,十年了,她在苏红身上花掉的钱至少过千万了。是,有时候她是把苏红当成了自己的佣人一般,随叫随到的,可她那是一种习惯,并非真把苏红当佣人。苏红喜欢她大哥,她明知道大哥不喜欢苏红,还是昧着良心帮着苏红倒追大哥。
现在苏红竟然要害她!
为什么?
她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苏红不是说不会怪她吗?
怎么还要这般的害她?
太多太多的疑问,太多太多的不解,让霍东燕这颗其实不深的心,变得复杂起来,久久都无法理出原因来。
霍东铭一直紧紧地搂着她,俊脸绷着,唇也紧紧地抿着。
在快回到霍家的时候,霍东燕忽然停止了哭泣,也离开了霍东铭的怀抱,自己替自己拭去泪水,偏头眨着红肿的双眼看着霍东铭,嘶哑的声音让霍东铭听着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大哥,不要告诉爸妈,我发生了什么事,行吗?我不想让爸妈为我伤心,为我难过,还有,不要让你那个她知道,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太难过。”
霍东铭抿唇不语,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这一席话,让霍东铭的心再度痛了起来。
妹妹一向不懂事,不识大体,可是刚刚这一席话却成熟了很多,也在为别人着想了。他很想开心起来的,因为妹妹终于懂事了,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那是妹妹用清白去换来的。
那个男人,最好别让他查到是谁,否则,他一定会将对方剥皮抽骨的。
“大哥,答应我好吗?”霍东燕嘶哑地请求着。
霍东铭还是不说话,家里人早就知道了一切,不过最后他还是默默地点点头。
手,伸出,替妹妹理顺了头发,不经意看到妹妹雪白的脖子上满是吻痕,他的眸子倏地加深,泛着浓浓的冷意夹着杀气,手也僵了起来,因为狂怒,额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
霍东燕慌忙推开他的大手,赶紧把自己的外衣衣领竖起来,想遮住那个男人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吻痕。
“哥一定会替你讨还公道的!”霍东铭阴沉地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霍东燕张嘴想说什么,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敛起的泪水再度下滑,后又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拭去了泪水,死死地咬着下唇,控制着自己内心的痛苦。
经历了这一件事,她仿佛在一瞬间就成熟了起来。
她甚至连闹都没有闹。
偏头,她看向了车外,身体却在颤抖。
有力而温暖的大手再次把她搂入怀里,霍东铭也不说话,只是再一次默默地搂着妹妹,给她无言的安抚。
回到霍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没有了阳光照耀的大地变得更加的冰冷,寒风再起,呼呼地吹着。
听到汽车的声响,所有人都从屋里迎了出来。
霍东燕极力想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她平时在外面疯到半夜三更才回来,家人都不曾关注过她,此刻不过傍晚,家人就全都迎了出来。一种被关注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这颗遭受到创伤的心有了一点点安抚。
酸痛让她走起路来有点不自然。
“东燕。”章惠兰走过来,一把将她搂入了怀里,才叫了一声,泪就落了下来。
“妈,我没事。”霍东燕故作轻松地说着,可她哭哑了的声音却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痛苦。那种事情对于一个还没有恋爱过的少女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谁都会痛苦万分。
章惠兰推开了霍东燕,想问什么,霍东铭却低沉地叫了一声妈,用眼神阻止了她的问话。心知女儿的遭遇,章惠兰也明白霍东铭的意思,便不再问话,只是扶拉着霍东燕进屋里去。
“妈,我有点累了,我想先回房里休息。”霍东燕面对着一大家人关心的眼神,很想落泪,可她又不想加深家人的担心,才勉强忍着。
家人眼里的伤痛以及愤怒告诉她,今天她遇到的事情,家人都清楚了。她有那么厉害的哥哥,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她想瞒着家人,又怎能瞒得住?
“好,妈扶你回房。”章惠兰极力地忍着伤心的泪,女儿历劫归来的懂事以及表现出来的成熟,让她心酸。
难道一个人要变懂事,都要经历风浪才行吗?
这个宝贝疙瘩,一直都在他们的溺宠之下长大,所以二十二岁了还不懂事。
她想着,女儿还小,再宠多几年,帮她挑一个好男人把她嫁了,就会慢慢懂事的了。可现在……
“妈,不用了,我真的没事,我自己就可以上楼。”霍东燕连忙拒绝母亲,看到母亲极力忍着泪的样子,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嚎啕大哭。
冷不防,她脚下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她一抬眸,接受到的却是霍东恺那关切的眼神。
“听话,四哥送你上楼。”
东恺暗沉地说着,一句很普通的话,却泄露了东恺对她的关怀。
曾经,两个人相见,相互视对方为空气,她还经常对东恺冷嘲热讽,她在心里不把东恺当成哥哥,她也认为东恺不会把她当成妹妹的。
此刻,东恺一句四哥,告诉她,在他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他的妹妹。
东恺说完也不管众人看他的眼神带着怎样复杂的情感,他抱着霍东燕就往楼上而上。
上到二楼的时候,被劈晕的蓝若希醒转,并走出了房间,三个人刚好在二楼相遇。
“东燕。”看到被霍东恺抱着的霍东燕,蓝若希立即快步走了过来,关心地叫着。霍东恺脚下未停,抱着霍东燕依旧往楼上而上。
蓝若希顾不得后脖子还很痛,也顾不得找自家男人算帐,凭什么就把她劈晕了?她也很担心东燕,也很在乎东燕的安危的,他们可以着急,可以去接东燕,她身为大嫂的,就不能着急,就不能去接东燕吗?她快步地跟在霍东恺的身后往楼上走去。
霍东铭这个时候也上楼了,刚好就看到自己的爱妻匆匆地跟着东恺的脚步往三楼而上,他在心里低低地叹息一声,倒是没有再阻止爱妻的行径。他知道不让爱妻去关心一下妹妹,爱妻心里的自责将会更重的。
他也默默地跟着往三楼走去。
一楼大厅里,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章惠兰不停地拭着泪。
霍启明默默地把她拥入了怀里,这对夫妻,结婚三十几载,第一次是在遇着事情的时候,相互拥抱,给对方依靠。
该处理的事情,几位少爷都在处理着。
霍东恺把东燕抱回她的房间后,看到蓝若希跟了进来,深深地看了蓝若希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房间,让姑嫂两个人独处。在房外,他看到默默地跟上来的霍东铭,兄弟俩默默地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佣人们还在为今天晚上的酒会而忙碌着,虽然知道主人们似乎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大少爷没有下令停止准备酒会,他们便要继续忙碌着。
“让她们说说话吧。”
半响,霍东恺才低低地说着。
“晚上的酒会,你下楼去准备一下。”
霍东铭也是低低地说着。
沉默。
短暂间的沉默后,霍东恺重重地点了点头。越过了霍东铭,他向楼下走去,走了几步之后,他又扭头对霍东铭说着:“大哥,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和大嫂的。”
说完之后,他再一次扭头而去。
霍东铭一直背对着他,没有回应他的话。
不管东恺会不会拆散和伤害他们,他也要让东恺去接受其他女人的爱,因为只有这样,东恺才能真正地放下,才能真正地幸福。
他不要东恺活在他和若希幸福的背后。
房里,霍东燕坐在床上,垂着脸,没有看向坐在床沿上的若希。
“东燕。”若希试探地拉起她的手,发现她没有挥开时,若希才略略地松一口气。她以为东燕回来了,肯定会恨她,怪她的。“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如果我记得锁上车门,你也不会……”
闻言,霍东燕抬眸,红肿的眼眸看着若希,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下滑,她忽然很想和蓝若希诉说自己的委屈,她嘶哑地说着:“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识人不清。可我……我想不到会这样,接到苏红的电话时,我很开心,真的。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她发生了那么多事,还是我哥整的,我觉得对不起她,她让我出去见面,我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你说,我们十年的交情了,我对她很好,她也对我很好,她说她喜欢大哥,我义无反顾地帮她,一心想让她成为我的大嫂,哪怕为了她而惹怒大哥。我也觉得是值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可她……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她要恨我,要骂我,都可以打我,骂我,她为什么要毁了我……”
“东燕……”若希紧紧地揽住了她的双肩,陪着她落泪。
她此刻的心情,若希理解的。
被自己最相信的人,最好的朋友出卖,这种被背叛的痛,就如同刀剜一般。
“我甚至连那个男人都不知道是谁……”
霍东燕扭头,泪眼看着若希,痛苦地说着:“你知道吧,我其实也渴望爱情,也渴望被爱,我一直都希望能找一个像大哥那般好的男人,得到他的爱,得到他的宠,我们能幸福地,快乐地生活。现在,我失去了那个拥有幸福的资格,我该怎么办?我的身体脏了,我还能得到幸福吗?我怎么办呀?苏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呀?”
“你不脏,东燕,你不脏,你在我们心里永远都是干净的。你还能得到幸福的,你有资格,你比谁都有资格拥有幸福,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像你哥这么好的男人的。”蓝若希爱怜地替她拭去泪水。
她看到霍东燕和苏厉枫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该和霍东铭说的。谁想到事情转变得太快了。不过,就算她说了,能有用吗?霍东燕的个性,大家都清楚,她要出去和苏厉枫混在一起,谁又能阻止得到她?
“东燕,别哭,什么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那不过是你不小心发的一场恶梦,梦醒了,你还是你。别哭,别难过,什么都过去了。”若希揽紧东燕的肩,急急地说着。
“大嫂!”她的安慰让霍东燕大为感动,忍不住一头扑入若希的怀里,放肆地哭了起来。
经历了这一劫,她才知道只有自己的家人对她才是真的好。
这个大嫂,她一直都不愿意打心里接受。
可在她出事的时候,却是这个大嫂在关心着她。
而她心里认定的大嫂,却是害她的人。
老天爷对她的捉弄也太过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