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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被折腾了整宿,月天顷可谓筋疲力竭,醒来时朝邪已不见了踪迹。于是赖在床上许久,根本没力气起来,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窝里。
听见有脚步声靠近立刻懒洋洋道:“小弟来了啊,一大早跑哪儿去了?快给本大爷倒杯水,要渴死了”
“主子,你到底还认了几个好弟弟啊。”
月天顷听声音不对立刻打个滚起来,原来是双喜,于是直接跳下床,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双喜啊!你怎么在这?几天不见想死我了!”
“是皇上下令让我来太渊宫的。没想到您过得这么好,害得我白担心一场。”双喜还不忘抱怨两句。
月天顷很满意朝邪的安排,毕竟双喜可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双喜啊。”月天顷长袖一挥豪气顿生,“我就说吧,怎么能让你饿死呢。”
双喜却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兴奋,反而语重心长的说,“主子,双喜从小就是吃苦的命,不在乎荣华富贵。我在宫里听了不少传言,您可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啊。”
月天顷一拍他后脑,“传言没一句真的,我现在是遇到了命中贵人,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做的事儿没有对不起别人,更不会对不起我自己。你就安心跟着我,别乱想。”
双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才恍然惊叹,“主子,您真和皇上住在这啊。”
“算是吧……”
“可宫里人都说皇上是个十分冷酷狠戾的人,他没有再打你吧?”
月天顷送了他一记白眼,“没看见我好好地站在这儿吗?宫里的人是有多寂寞,都从哪听来的些无聊八卦。”
“那就好。”
“奇怪,都什么时候,人跑哪去了?”月天顷看看时间,朝邪依旧不见回来。
“皇上难得今早去上了早朝,可是有一半的大臣都没有来。”
“什么?!”月天顷也觉得这消息太过惊讶。
双喜点点头,“是啊,好像是人都来了,但因为皇上突然要来上早朝,结果太师就带着一群人直接回去了。”
“欺人太甚!”月天顷气极将只穿了一只的靴子使劲一扔,愤愤不平地说。
“是谁把你惹了,却跟鞋子过不去。”朝邪进屋就差点被凭空飞来的不明物体砸个正着,他捡起精致断面绣纹的那只鞋,说着走近月天顷居然弯腰给他套回了脚上。
这连月天顷都没觉得怎样的举动,却看的双喜是目瞪口呆。
自家主子可真不是一般人!
月天顷跺跺脚,“还不是那个嚣张的太师。”
朝邪替他穿好新做的衣裳,勾住束腰一把拉到了怀里,“他是在做给我看,你又激动什么?”
月天顷拨开他缠在自己腰上的爪子,“既然你把我‘请’来,那我自然也得关心一下嘛。”
他想起昨晚风承林说的密函之事,“你手上不是有他通敌的信吗?这就足以治他的罪了。”
朝邪早就想到这点,但还是否决说:“为了他那种人不能脏了自己的手,等时机成熟他自然会有报应。”
月天顷懒得猜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好朝邪回来,他可没忘昨天的事,“你答应了我要出宫的。”
“今日不行。”
不守信用的家伙。
月天顷被朝邪拒绝,却异常的没有丝毫抱怨,笑嘻嘻十分体贴的接受了。
看来今日朝邪的确没时间,说了几句话终于被月天顷盼走了。
双喜默默在旁守着,看得越多对月天顷的崇拜之情就越深。
朝邪一走远,月天顷就贼兮兮的问双喜,“好兄弟,你可知怎么出宫呢?”
双喜指指他空荡荡的腰带,“只要有宫里的腰牌就可以。”
“腰牌?”月天顷想了想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立刻爬到床上翻来翻去,然后提起一块雕着龙纹的漆黑铁牌,“就是这个吧!”
于是二人拿着腰牌一路畅通无阻。
“想不到还真管用。”昨天就见朝邪把它挂在腰间,估计是早上落下了。
等出了皇宫,月天顷也就只能乖乖地跟着双喜走了,谁让他是头一次出来呢。
说也奇怪,以前在各种古装剧里见过不少,可现在想起来记忆都模糊的很,甚至自己到底看没看过都有些怀疑。
不过,管他的呢,真真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切才是眼花缭乱。
隽都是帝渊的皇城,亭台楼阁那叫一个气派,来往行人也个个衣着鲜丽,谈笑风生。别有一番风土人情。
走在人群中月天顷也不觉开始模仿起周围的人,甚至还专门买了把折扇在胸前晃悠晃悠。
要出门不带点钱怎么可以,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客满楼,瞧着还不错。”走了一天连双喜都喊累了,于是月天顷见前面这家酒楼装饰的还不错,就打算进去歇脚。毕竟时日不早,他还得赶紧回去才是。
他和双喜不懂行情,也只随便要了些茶点。可当小二来结账时,月天顷却傻了眼。
“哪个混蛋!居然偷了我的钱!”月天顷摸摸腰间,钱袋子早就不翼而飞,都怪他大意,光顾着看稀罕,什么时候被人扒了也不知道。
小二许是见他衣着贵气也不敢妄动,于是先好言道:“客官怎地如此不小心,小的见您面生,不过必然也是出身富贵,估计走在半路早就被那些贼人盯上了。您看,我们这店小,您还是多担待些,不如让您的家仆回府上再取些来。您还要什么,小的再给您上便是。”
人家句句说的在礼,又礼貌客气。月天顷当然不想吃霸王餐,可心里也犯难,若他让双喜现在跑回去拿钱,来回时间太长,若宫门关了,出不来回不去那就麻烦了。更重要的是,他偷偷跑出宫绝对不能让朝邪发现。
他浑身上下摸索一通,想要找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先当上,然而谁让他嫌衣服上挂的什么玉佩金穗的太麻烦,统统扔在了一边。现在真是后悔莫及。
“主子,我这还有点。”双喜勉强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
月天顷连连哀叹,于是十分抱歉的说:“这位小哥,我家离这太远,来回实在费时,不如你让我先回去,明天一定把钱给你送过来。”
小二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你可真会说笑,当我们酒楼是街边施粥的。你要是有钱我们不怕等,若你是没钱想来蹭吃,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说的什么话!”月天顷本来丢了钱就不高兴,这下被说得更不是滋味,“我不过要了你这么点东西至于蹭吃吗?!”
正当小二准备叫人来处理他们时,正巧被楼上下来的几位客人撞见。
“老夫还当是谁如此没教养,居然在‘客满楼’里大呼小叫。”
“蔡……祺源?”竟然是太宰,“你怎么会在这?”
“放肆!当朝太宰大人的名讳也是你敢直呼的?!”他身后一位中年人站出来呵斥道。
蔡祺源摆摆手状似很大方的说,“莫要和这般不懂规矩的人计较。”然后又对那小二说,“你且让他回去拿,只要一晚的时间。他可是有个厉害的主子,若是今晚伺候的好,自然要什么有什么。”
虽然一些达官贵人爱在家里养些男宠,已经是早有的风气,可蔡祺源的声音不小,周围听见的人皆是纷纷窃笑。
月天顷知道自己和朝邪关系不同寻常,但想到蔡祺源话中之意,难免不会联想到自己的处境。
于是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桌上的茶杯‘砰’地朝蔡祺源砸去,瞬间,老家伙额角出血,疼的直叫。
趁众人围着他们的太宰大人时,赶紧跑路。
“您每次跑前能现支会我一声不。”幸好这次双喜反应快,紧紧跟着月天顷。
“废话!打不过……当然……要跑,三十六计……走为上!”月天顷忽然定住,把手上累赘的折扇塞给双喜,神情严肃的说:“不行,咱们得分开跑,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刚说完,便脚下加速一溜烟跑远。
只听双喜在后面追也追不上大喊,“主子!您认识回去的路吗!?”
月天顷只顾着跑,累的是气喘吁吁,回头瞧人追上来没,就差点和迎面而来的马车撞个正着。
“不长眼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被迫停下的车夫不满。
月天顷生怕又惹出不必要的事端,“实在对不住,都怪我急着赶路。”
“天顷?!”忽然有人从帘子里探出头,看见月天顷又惊又喜,“我听声音像,没想到真的是你。”
这不是先前救过自己的朝鸣嘛,真是巧的很。
月天顷顿时跳上马车,钻了进去。
“没想到又遇见你啦。”月天顷自来熟的套起近乎,“我和双喜走散了。刚好,你能不能送我回宫啊?嘿嘿,我不认识路。”
朝鸣敲敲车梁,示意车夫继续前行。
然后对着他黯然说:“看来传言都是真的。”
月天顷明白他早就名声在外,也不在乎朝鸣听到的是哪个版本,只说道:“那些都不可信。”
“你居然能偷偷跑出来,却还要再回去,我不得不信。”
“有那么明显吗,不过是没有告诉朝邪罢了。”月天顷小声自语。
“呵”朝鸣苦笑拉住他的手,“你忘了我不打紧,却怎么可以和他亲近?”
月天顷纳闷,见他一脸愁容,似乎十分憔悴。仔细看看,还真和朝邪有几分相像,只是毕竟年纪小些,偏偏少了朝邪独有的气场。
手被他攥的隐隐作痛,月天顷还得靠他回去,也只能听他继续说,“我是样样不如皇兄,却唯独庆幸能遇见了你。你曾说我们都不是能在权谋中自处的人,所以我答应会带你隐居山间。没想到……”
“那个……我真的记不得了……”月天顷想要解释忽然被他按住肩头。
朝鸣语调略有激动,“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愿被送去皇兄那才撞墙寻死。可为何天意弄人,阴差阳错你却和他……你可知从得知你失忆那天起,我的心就没有安宁过,我恨我自己没能力保护你!更不愿相信你怎能背弃我俩的誓言!”
天呐,这越说越离谱了。月天顷搞不清‘失忆’前的自己到底和朝鸣有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
马车渐渐停稳,他以为到了宫内,使劲推开朝鸣跳下去。
“这是哪?”望着大大的‘紫郡王府’四个字不安油生。
朝鸣随后下车,“我有答应送你回去吗?”
“你不愿帮忙,那我也不打扰了!”月天顷打算自己回去,就算迷路也总比继续和他在一起的好。
“既然你已经出来,我还能再放你回去吗?”
月天顷只觉后颈被人猛然袭击,接着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