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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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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一屋子的陌生人,韩佳使劲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眼眶憋的生疼,她如坐针毡又不知道何去何从,宋静的手机还处在关机状态,她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终于在焦急的等待中看到了沈天成推门而入,她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可仍旧不敢催问他有没有帮忙找到宋静,沈天成脸上的颜色并不好看,像是结了一层霜样的让人不敢靠近。韩佳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和之前的一脸和颜悦色相比此时竟然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沈天成见她还在那坐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交代了一句,“宋静估计不会来了,等会儿我送你!”

    韩佳眼睛瞪的老大,这是什么意思?突然害怕自己是不是虎口脱险又进了狼窝,她紧张的回答,“不用了,那我自己走好了!”

    “坐下!”沈天成突然一拽把刚要站起来的人又带回了沙发,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都发到了这个瘦弱的女孩子身上,大概是因为她瞪眼睛的时候更像许夕了。

    韩佳被吓傻了,她哪里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刚才泼了人家一身的红酒,再看这屋里的阵势,好几个人都用一样的眼光看着她,她不敢放肆,就只能哑巴吃黄连,继续胆战心惊的坐在那里,像个植物人般。

    沈天成并不是要为难她,只是刚才秦越说的话,他同样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和宋静是什么关系,今晚V市道上有动作,宋静不免在其中参与,把她一个人放出去,还真怕她惹出什么事情,他也只能索性帮人帮到底。

    可现在沈天成明显没有太好的心情去关注这么一个捡来的麻烦,许夕的冷漠依旧在他脑子里盘旋,挥之不去。看着桌子上的各种酒水,想着刚才秦越说的话,他越发觉得自己一直钟情的波尔多像是他心底里流出的血液,酸涩,痛苦!

    倒是一旁的威士忌他从未沾过,沈天成突然意识到,他一直有些偏执的爱着红酒,可红酒从未让他醉过。从未有过的冲动促使他伸手给自己倒了大半杯的威士忌,然后仰头全部干了下去。

    火辣辣的感觉立刻从喉咙处散发,翻滚的热气向下沉入胃中搅了个天翻地覆,向上窜到口腔中炽烈干燥,果然,*的烈酒和温润的红酒没有可比之处,这种少有的新奇感促使着沈天成又毫不犹豫的接连喝了三杯。

    身边的秦越也只是看着,他想劝,却又按住了自己,实在没有可以派的上用处的话语,索性让他喝个痛快算了,哪怕是大醉一场呢!

    接连几杯下去,只觉得胃里像是被灼伤了一般,要不是考虑着身边还有一个麻烦,沈天成大概会和屋里的人不醉不归,可他更明白借酒消愁的后果是什么,所以趁着还清醒,他和屋里的朋友告别,并且爽快的让大家乐呵到底,不用顾忌账单。

    秦越留下陪一众朋友,而他就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带着韩佳离开了包房。屋内一直不明所以的人哄的炸开锅一样开始问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天成一直是众人眼中的情圣,即使是事业有成,身家过亿,也从没见他近过女色,他和许夕那更是V市商圈里出了名的模范夫妻,今天怎么就被这么个小丫头勾走了人?

    秦越没有解释,只是反将了在座的人:男人嘛,你们都明白的!

    而这边,韩佳像只小鸟一样被拎出了贵宾区,沈天成生怕她跟丢了一样,拽着她的手臂一路把她带出了俱乐部,到了门口才皱皱眉松开。微风迎面吹来,春天的夜晚还有些凉,韩佳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不自觉的抱了抱肩膀。

    沈天成看着她瘦弱的小身体心生怜惜,又无奈自己的自找麻烦,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整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身材的反差,韩佳此时就像是被套在了一个大袋子里,看上去有些可笑,但确实温暖了很多。

    “谢谢!”她微声说,又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姓沈是吗?”她也只是听服务生叫他为沈总,看架势和气质,至少也是个什么公司总经理之类的,韩佳想了想又问,“沈总?”

    沈天成点点头也问,“你呢?”

    折腾了半天,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韩佳突然放松的笑了笑,“我叫韩佳!”

    “哦!”沈天成把一张什么卡给了门童,门童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他又转回来告诉她,“我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听说宋静今晚有事,大概她忘了通知你,所以,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韩佳没有再追问,估计是了,否则为什么总是关机呢,“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沈天成看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算了,还是把你送回去!”

    两人正说着,就见一辆红色的宝马缓缓开到了门口,沈天成很绅士的给她拉开了后门,“上去吧!”

    没有再拒绝,韩佳小心翼翼的钻进了车里,事到此时她已经能确定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坏人,至少应该是宋静的朋友之类,她也就放心了。

    沈天成则进了副驾驶,让代驾的司机开了车,又转头问她,“你住哪?”

    “哦,我住V大的老校区!”

    “你是V大的学生?”

    “嗯!”韩佳回答的时候明显提高了声音,颇为自豪。

    沈天成通过后视镜看看她,小脸蛋上一扫之前的茫然,现在则是有些洋洋得意,“大几?”

    “大三!”

    “学什么?”

    “学财经!”

    两人一问一答中沈天成基本了解了她的身份,倒是韩佳仍旧对他一无所知,等她想问的时候,却看见沈天成用手肘支着车窗,双目微闭,她也就没再多话了。

    此时的沈天成确实是有些头晕的,他没想到威士忌的后劲这么大,刚才连灌了那么多下去,当时只是胃里烧的不舒服,现在则是有些头晕眼花了,他庆幸自己出来的早,有风吹吹还好一些,如果再继续下去,只怕是要不省人事才行。

    想到这他不禁在心里暗笑自己,何必呢,他又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自从两人结婚那天起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了。说愿意娶她,照顾她的是他,告诉她想逃避自己就是港湾,想离开自己就是帆船的不也是他吗?许夕从没给过她任何的承诺或是暗示会爱他,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呢!

    可是他毕竟是人,而不真是朋友口中的情圣,这么多年过去,就连结婚都已经快五年了,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与他当时所给予的庇护也就渐行渐远了。

    不知为什么,沈天成一下子神游到了十几年前,他和许夕的青葱岁月,记忆中的许夕明朗活泼,天生丽质的她喜欢素面朝天,背着画板在校园里惹来的回头率是百分之百,所有男生都羡慕他,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是所谓的官配,可这些美好的暧昧岁月随着那个叫乔煜的大男生站在她身边消失,护花人不再是他,他成了默默的守护者,一直到现在。

    艾菲离V大老校区的距离不算近,即使晚上一路畅通的情况下也开了近半个小时,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沈天成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车子缓缓停下,司机轻轻的推了推他,“沈总,到了!”

    沈天成睁开眼睛,透过车窗看着学校大门,他突然皱起了眉头,有很久没来过了,就连路过都很少,不禁愣在那里,倒是和记忆中没什么差别。

    韩佳见他没有动作以为他并不想下车,她伸手打开车门,自己跳下了车。沈天成听到声音之后缓了缓神,也跟着下了车。

    韩佳见他下来,随即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伸手送到他面前,“沈总,今天真的谢谢你!”

    因为身高差距,沈天成的视线缓缓向下,正落在她那张素颜的小脸上,弯弯的细眉,一双大眼睛闪着星子的光芒,长睫毛,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嘴角……一瞬间,不知道是酒气上头,还是再次魂游,或许就是单纯的长相,总之,他觉得眼前站着的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爱到心痛的女人,那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感觉再次袭来。

    “还有你的衬衫,真是对不起,希望你能……唔……”

    他温热的唇就那样直接的覆上了她有些微微凉的嘴唇,软软的,柔柔的,带着淡淡的酒香!

    韩佳全身僵硬的垂着双手,左手紧紧第攥着西装的一角,右手悬在那里半点动不得,他竟然在吻她!

    这是她的初吻啊!

    这是韩佳此时闪过的唯一想法,然后便被校门口的路灯晃晕了眼睛,脑袋里尽是漫天的繁星,再无其他了。

    他的舌缓缓伸了进来,在她温暖的口腔里四处扫了一遍,用力的甚至有些弄痛了她。

    她的舌头被他带过去软软的贴着,又被他拖住了一点点吸着,再诱到外面一点点,接着再一口含住,在牙齿间轻咬……

    韩佳软在他怀里,全身的骨头像是被融化了般的无力,她紧闭着双眼被陶醉,不知身处何时何地,头晕目眩过后,她失去了平衡,在倒下的一瞬间,被沈天成拖住了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了一段距离,韩佳的嘴唇被吸得透亮发红,迷蒙的双眼一下子让沈天成心里突的一下像炸开了烟雾弹,有些恍若隔世,分不清到底怀里抱着的到底是谁了。

    他那样盯着她,盯的她发慌,这时远处三两同学在趁着最后关门的时刻快步的向学校里冲,她忽然明白了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心中的羞愧一下子袭来,她没有任何停顿下意识的推开了沈天成,急忙把衣服塞给他,捂着嘴转身跑进了校园。

    沈天成站在那里,看着那个消失在视线里的娇小身影,霎时醍醐灌顶,他这是做了什么?难道真的是酒精的作用,竟让他如此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