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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随着太子之位的确定,另一桩惊天秘闻也跟着曝光天下,战功赫赫的安王爷被驱逐出祁国,终身不得踏入境内,只因其母忽律白芷隐瞒身份进入后宫意图谋害帝王,当年产下的婴儿也并非祁帝的骨肉。
或许没有人知道忽律白芷是谁,但那个姓氏却勾起了不少人的回忆。大漠忽律氏,不断壮大的蛮族势力,曾骚扰祁国边境多年,就在二十多年前被顾沧澜一举拿下,忽律氏族皆被屠杀,无一人幸免。
故事被人流传的部分就到这里了,而后来的部分便无从得知。
施明琅双眼通红,看着手上的信纸恨不能撕成碎片,“太子分明就是在颠倒是非胡说八道,娘娘当年还不是被陛下掳进宫的,若不是陛下用强,娘娘又怎么会屈从,现在还要收到如此大的侮辱,王爷,士可杀不可辱,将士们一定要为王爷讨回公道,夺回太子之位,这天下,只有王爷有资格成为祁国的王。”
施明琅义愤填膺,一腔热血恨不能马上就带着将士直捣涂城,杀了顾君甯为顾君烨泄愤。馗远直直的站在一边等待顾君烨发话,顾君烨看了纸上的文字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只是现在母后和王妃都在太子的手里,我们若是轻举妄动恐怕会逼的顾君甯下杀手。”狭长的桃花眼冷酷的眯了眯,这一步走到今日并不意外,可是,那个男人胆敢动她的王妃,他定然不会让他好过。
“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是无法与顾君甯抗衡的,只要一动,顾君甯必然以此为借口出兵攻打我们,那时候,只怕是出身未捷身先死。”
眉头皱在一起,十万人马对于他们来说远远不够,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时候他有些赌不起了,甚至,他的手里连筹码都没有。
“明琅,馗远,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安抚好将士切不可意气用事,这一仗必然会打,却不是这个时候。”他还需要时间去解决后顾之忧,还需要帮手,而宫里的皇后娘娘当真就这么容易被打倒吗?他不信。
七月的祁国依旧是多雨,连日来的阴雨连连让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难闻的腥味,锦嫣听了刑潋蔷的话,多日来一直呆在凝月楼里不曾出去过,顾君甯去看望过她两次,见她总坐在窗前抄佛经,便小坐了一会儿又悄悄离去。太子一改往日的慵懒在朝堂上雷厉风行,日日早朝,一身藏红锦袍裹着挺拔的身躯,眉宇间明显多了几分的凌厉和气魄,祁国上下一直都说安王顾君烨和祁帝最像,现在一看,确是太子顾君甯不管是五官还是神韵,都和顾沧澜相差无几。
“安王并非皇上亲子一说还有待证实,可安王这些年来为祁国所做的一切也不能够忽视,还望太子殿下从轻处理。”
“从轻处理?”顾君甯冷哼一声,皇室血统的纯正问题一向是皇家的大忌,别说顾君烨为祁国打下了半壁江山,他就算是稳坐龙位二十年现在也要爬下来,这群老臣,当真是老糊涂了。“那么便派李侍郎去安城和安王殿下谈判吧,若是安王殿下愿意交出手中的兵权,为他的母亲赎罪,那么本太子便从轻处理如何?”
“太子殿下……这……臣糊涂了还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望太子殿下赎罪。”
“糊涂吗?本太子怎么瞧着李侍郎精明的很呢,无需再多说,这一趟安城之行原本就是非去不可的,既然李侍郎和安王亲厚,那么这个差事自然就要交给李大人了。”
“啊……太子……太……”
“就这么说定了,李大人且站在一边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吧,各位大人可还有什么看法?”如今身居高位,收敛了三分的放荡不羁,看着底下的一群大臣,无端升起来一股微薄的怒气,看了一眼那些人的嘴脸,忍不住开口回击。
“安王殿下是不是陛下亲生难道凭着太子殿下的几句话就能决定了吗?皇上还在昏迷中,莫不是太子殿下等不及做上龙椅了?”威严的女声从承翔殿外传来,众人扭过头去,看见一身锦绣凤袍的刑潋蔷从殿外进来,后面跟着长德公公。
顾君甯眼神犀利,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栖凤宫的区区几个高手岂是能困住她的。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管是安王党还是太子党,都是要跪下来恭恭敬敬的请安,刑潋蔷只当没听见,踩着稳实的步子走到顾君甯的跟前。正红凤袍上凤凰展翅欲飞,凤眼处镶着虎眼石,袖口和领口簇簇的牡丹开的浓艳,精致的妆容,眼角被胭脂画笔挑的极高,下颚轻轻扬着,当真是母仪天下的风范。
“儿臣见过母后。”顾君甯温顺的请安。
“太子殿下不必多礼,本宫今日来这朝堂之上殿下可知为何?”
“儿臣不知。”顾君甯脸上笑意不减。
“那么众位大臣呢?”声音渐重。
“臣不知。”
“哼,那便让本宫来告诉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今日能出现在朝堂之上可是太子殿下的功劳,安王殿下的罪责暂且不说,太子殿下囚禁本宫又该如何论罪?吏部可有人在,翻翻祁国律法,这一条当如何处置?”
皇后的声音回荡在承翔殿,一声一声的控诉将众人的神经压到极限。太子囚禁了皇后娘娘?这……这……怪不得这几日妃嫔命妇都见不到皇后娘娘,只说是娘娘病了却不想事实竟然如此?皆睁大了眼睛看着上居高位者,兀自猜测,惶惶不安。
吏部尚书挪着身子爬到刑潋蔷的面前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皇后娘娘不好得罪,未来的国君也不好得罪呀,现下两难境地,索性闭了嘴。
“母后说的这是什么话,儿臣年幼丧母,母后待儿臣不薄,儿臣又岂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顾君甯是打死不承认,白素毅狠狠的眨了眨眼睛才让眼角的汗水滴落下来。
“呵,太子殿下也知道那种做法丧尽天良呀,本宫还以为太子殿下不知道呢。”
刑潋蔷掷地有声,今日好不容易从栖凤宫脱困,彻底打垮顾君甯是不可能,但她也一定要他几日里不好过。
底下的众人就是由着腿脚跪得麻木也不敢动丝毫。顾君甯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长德环顾一圈,想是该自己开口了,站出来说道:“娘娘息怒,陛下身子不好娘娘若再给气病了可就天下大乱了。皇上病发之前并未对安王殿下有所质疑,相信是有人狼子野心想要挑拨离间搅乱朝堂从中得利罢了,还望娘娘和太子殿下三思。”
“公公何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总管了?”顾君甯瞥了他一眼不懈的说道。
长德瑟缩的退了一步,“老奴自然是陛下的总管,说的不过是句公道话,为的是祁国并无私心,还望太子殿下明鉴。”
“好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倒是本太子小人了。”长德的背叛着实让顾君甯恼怒,想不到顾沧澜最信任的身边人居然也是一匹摇尾巴的狼。
“老奴不敢诋毁太子殿下。”他谋的也不过是一条出路,太子与皇后,他不过想要跟着强大的一边。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刑潋蔷看在眼里露出一丝笑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盼沁歆那边已经得手,也不枉费自己在此的费力演出,不过在结束之前还是要再加一把火的好。
“前几日太子说本宫病了,现在本宫好了,后妃嫔妃每日的请安便恢复如常吧,朝堂上的规矩本宫不懂,可后宫的规矩本宫也不能任由荒废,栖凤宫的那些奴才本宫看着不顺眼,用着也不称心,殿下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至于人,殿下便领走吧。”
这话当真是说的一点也不留情面,顾君甯讪笑了一下:“既然母后喜静,那么儿臣便吩咐他们莫要打扰母后,只是这宫中最近总不平,纵然母后误解,儿臣也要尽好儿臣的责任,父皇重病,母后的安危至关重要。”要他妥协也没有那么容易,不过这女人,确实是好手段。
刑潋蔷也不在意,那些眼线撤与不撤自己都在顾君甯的监视之下,去了明里的不过是会多些暗里的,不过纵然是把栖凤宫围城铜墙铁壁她的人也有办法进来,今日,他就是要来戳一戳顾君甯的锐气,不仅仅是朝堂上,还有那群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睛。
一个青衣小太监的身影出现在了承翔殿外,焦急的看着殿内的动静,被守门的侍卫拦下,刑潋蔷正对着殿门看得一清二楚,原本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些笑容。“安王的身世问题太子殿下还是尽快找出些有力的证据吧,皇室血统不容混淆,可一国王爷的名声也是至关重要,稍有差池便是太子的过错,这样对谁都不好。安王怎么说也是本宫抚养长大的,本宫刚进宫时白美人便已经有了身孕,这其中曲折本宫也不是很清楚,这世间能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当年的太医和陛下自己了。”
顾沧澜卧病在床自然开不了口,而当年的太医也在顾君烨三岁时随着忽律白芷的死亡而被斩首,她倒是要看看,这一场戏他们父子二人如何去演下去,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可是顾沧澜亲自交给她的。
“母后说的是,此事儿臣自然会尽快查清楚,若是冤枉了安王殿下确实是罪不可恕。”
刑潋蔷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凤袍一甩留下一声重重的冷哼离开了承翔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