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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意轩和宁城城主府的谋臣李离,林玉三人坐在东苑书房里。
“柳柏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也值得公主大费周章,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林玉的声音满是不解。
李离含笑看了他一眼:“这件事看似和公主无关,损的是真王一党,得利的是威国公一家,其实倾城公主才是最大的赢家。”
“怎么说?”林玉是武将,并不是很懂政事上的百曲回肠。
宁意轩的目光盯着手中的密折,没有参与两人的对话。
“真王早和梁右相勾结,柳柏是真王的左膀右臂,失了他,真王如自断一臂。之前,柳柏升户部侍郎,右相将手里一些势力交予他,方便他帮忙处理交待的任务,他一倒,那些势力瓦解,打击了右相势力。威国公是保皇党,威家子弟被公主重用是迟早的事,这次借柳柏的事,倾城公主一举收回户部的权利,下一步,倾城公主就该扶植威子仪取代右相手下大将姜锋。”
林玉听完,头都昏了,朝堂太复杂,人心太难测,还是战场适合他。
“户部还有夏尚书,怎么也轮不到威家那小子做主?”林玉问。
李离看了眼宁意轩继续道:“夏尚书一直保持中立,倾城公主才容忍他到现在,过不了多久,夏尚书再不表态,要不被贬,要不辞官,户部全权由威子言把持。最近梁右相的小动作太多了,听说他暗中和夏启国的人来往。倾城公主坐不住了,她必须加快将朝堂所有权力收回,搬倒右相。”
宁意轩听李离提到夏尚书时,浓黑的眉头微皱,李离说的他心里都有数,他必须保住夏尚书,他不想凝儿牵扯进这些黑暗的事。
“世子,齐仲寒是个披着凶猛狮子外皮的狡猾狐狸,手段残忍,城府深沉,您确定跟这样的人合作?”李离思虑片刻说,想到齐王韬光养晦十年,不过用了一年就让齐国经济军事强大起来,两年吞并了邻近两个国家,还有继续吞并的意向,这个男人的手段让人佩服和畏惧。
宁意轩抬起温雅的眸子看着李离,勾唇缓缓道:“齐国的物产极为丰富,宁城和它通商绝对不会吃亏。本世子看中的就是齐仲寒的狼子野心,这种人的潜力极大,可以帮我们创造很大的价值。相比愚蠢的废物,本世子更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凡事无需明说,就可以心知肚明,这种人可以帮我们扫清很多的麻烦。”
李离得眼里有着忧虑,“要是他以后反咬您一口呢?”
“目前齐国忙着扩张,没有精力盯上宁城,以后等他回头,本世子怎么会坐以待毙,不仅是东陵,齐国那块肉,本世子也要。”宁意轩眼里的寒芒闪过。
“最近世子您和倾城公主似乎走的很近?”李离看着宁意轩,撇开倾城公主的身份不说,她长得更是倾国倾城,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差点失了心,幸好他很快理智回来,及时收心,公主不是他的身份能配得起。
提到到东陵兮和,宁意轩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情绪,拿起书淡淡道:“本世子自然有用意,你无需担心,本世子迟早会和东陵兮和走到对立面,本世子的心里只有凝儿。”
西苑。
东陵兮和懒懒的靠在床边翻看一本本密折,她安排在各地的密探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送上来一些秘折,午间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更衬托出她的绝世倾颜犹如神女。
大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不过有些地方的风土人情倒是有趣。
翻看到越城的城主娶了名身份低微的平民女子为妻,而且那女子还是被强迫的,那女子已经有了心上人。
她笑了笑,不可置否,拿起另一本。
祥城爆发大规模瘟疫,城主最喜欢的小儿子得瘟疫而死,不受宠的长子祥赫成为世子。
祥城的事情她大概从于晴雨的口中得知了,放下这本折子,随便抽出一本折子,看到海城也爆发瘟疫。
东陵兮和的眼里有着深思,这两个城池可以说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同时爆发瘟疫,从瘟疫的症状来看似乎并非一种,两种不同的瘟疫?
她觉得太不寻常,怀着疑问,稍后她派人去这两个城池暗中调查。
随手拿起一本关于别国的密折看,齐国已经连续吞并周魏两国,齐国的目的已经很明显,兼并,唇亡齿寒,唐国,白国和安国迟早会被齐国攻打。
东陵兮和脸色冷凝,十年前齐国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国,当时齐仲寒刚刚登基,才十五岁,那时她和姐姐正好成为不受宠的冷宫公主。
齐仲寒年少轻狂,一次微服出巡时对贪玩出宫的锦和公主一见钟情,随后他回国派使臣到东陵求娶父皇宠妃所生的锦和公主,并承诺会一生疼爱她,只娶她一人。
强大的东陵怎会愿意把尊贵的公主和亲到一个小国,可是父皇看中齐国的金矿,就承诺,想娶公主,齐国必须割让一座蕴含许多金矿的城池给东陵做聘礼。
齐仲寒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是父皇骗了他,他想到了冷宫里的两个女儿,下旨让冷宫公主其中一个去齐国和亲。
才八岁的东陵羽和知道父皇要她和妹妹其中一人代替锦和公主嫁到齐国,齐王知道真相后,很可能会杀了代嫁的人,为了妹妹,她嫁去齐国和亲。
新婚夜,齐仲寒满怀欣喜来到新房,却发现自己被东陵耍了,嫁给自己的不仅不是他喜欢的人,还是一个才八岁的女孩子。他很愤怒,也深知目前的齐国完全不能和东陵抗衡,他发誓终有一日要一雪前耻。
东陵羽和去和亲那天,东陵兮和醒来,没有看到向往日一样睡在她身旁姐姐,她从宫人那听说姐姐和亲去了,她身上穿着破旧不合身的布衣,打了许多补丁的破鞋,不顾一切跑出冷宫,一路拼命的跑,她几次摔倒,立刻爬起来继续跑,她身上的衣物在大寒天里不能御寒,小脸冻得通红。
她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她要姐姐,母后已经离开她了,她不能再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
或许父皇让姐姐替代锦和公主和亲心存愧疚,下旨允许东陵兮和去城楼送行,而父皇在宠妃寝宫听琴。
城楼上,东陵兮和眼角含泪,遥遥地望着东陵羽和已经远去的影子,红色的喜服穿在一个才八岁的女孩身上该有多滑稽,可是此时没有一个人笑,每个人都为这个才八岁的小女孩感到酸楚。
虽然看不清姐姐脸上的表情,或许姐妹连心,她好像可以感受到姐姐内心的无助,悲凉与绝望。
即使被打入冷宫受苦,她的心里依旧没有怨恨,怀有希望,父皇有天会接她和姐姐出去。
可是父皇为了一个有金矿的城池就牺牲掉她最亲的姐姐。
那时一颗叫做恨的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东陵兮和想到这里,泪水不禁流下来,疼爱她的姐姐,即使自己饿得半死也要把自己的半个馒头给她吃。
姐姐待嫁在齐国,生活连齐宫的普通宫人都不如,她才八岁,背上就被用烧红的铁烙上奴隶的烙印,被逼干最累最苦的活,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
姐姐十四岁那年,遇到出使齐国的安王,安王花了很多心思才渐渐打破姐姐的心底防御,两人经历许多曲折,才互相交心,安王用了很大的代价将姐姐从齐王手上‘买’回安国,从此安王宠妻如命,后宫只有一后。
二年前,安王带姐姐出使东陵,她见过安王一次,人品确实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他很爱姐姐,那时姐姐怀有身孕,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安王的性子太温柔善良,做丈夫是极好的,却不适合做王者。
她一定要帮姐姐保住安国,绝对不能让齐仲寒再次毁掉姐姐的幸福
后来姐姐生了个儿子,她的小外甥应该两岁了,不知道长得像姐姐还是安王?
要是长得像姐姐,就是跟她很像,想到此,东陵兮和的脸上泛起一丝温柔的笑。
好想念姐姐和还没见过面的小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