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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洞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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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十七低叹,“夫君啊!”

    觉得他喷出的酒气快把自己熏晕了。

    赵翀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乖女孩!我去冲个澡。等我啊!”

    眼睁睁的看着他起身,走向与内室连着的净房,颜十七才终于如释重负。

    想起高氏给她的小册子,颜十七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环顾四周,新房很大,比她在状元府的闺房还要大一倍偿。

    榻和衣橱也都大出了一倍。

    可她却觉得无处藏身。

    只得蜷缩到了榻里面,拉了大红的薄被往身上盖。

    屋里摆了冰,并不是特别热,薄被也是能盖住的。但这会儿,颜十七却觉得燥热的不行。

    把被子蹬掉吧,又觉得没有安全感。

    屋子里想起轻便的脚步声,颜十七干脆连头也缩到了被子里。

    外面静悄悄的,颜十七躲在被子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然后被子突然被掀开,颜十七惊呼一声转过脸来,有些恼怒道:“你干吗?”

    这控诉并没有多少的威慑力,相反却绵软的很。

    赵翀脸上的笑容就怎么也收不住。

    她的小丫头害羞了呢!

    看来,那男女之事已经被人教过了呢!

    “乖!起来喝了交杯酒再睡!”赵翀温柔的轻哄。

    颜十七怔了怔,好像大婚的确还有这么个程序没有完成。

    等到回过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酒盅。

    用红丝线拴在一起的两个酒盅,另一个在他的手里端着。

    他靠近,手臂跟她的交差,“喝光!”

    颜十七呆呆的跟着他的动作,酒划过咽喉,火辣辣的灼热便由内往外散发。

    酒盅被取走,只穿了中衣的高大身影离了榻,去向龙凤烛边放了,然后重新回转了来。

    颜十七在他含笑的注视中,便感到了莫名的压迫。

    她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

    虽然,他不止一次半夜造访过她的闺房,但是,那个时候,她是傻傻的什么都不懂的。

    当然,现在也不懂,却终归是了解了什么的。

    所以,再次单独的面对他,她就没来由的觉得别扭了起来。

    “那个,前院散了吗?不是说要陪酒到很晚吗?”

    赵翀在榻上坐下,“没散!陪那帮人没意思!”

    他想她啊!

    他做梦都想娶的人儿啊!

    就在这里等着他,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应付那些个宾客?

    伸手抓住她的小手。

    颜十七瑟缩了一下。

    亲过了,抱过了,手更是牵过了,但总觉得这次的碰触不一样。

    “阿七,我们是夫妻了!”赵翀笃定的说着,往她身边靠了靠。

    颜十七却往后退了退,低了头,“我们说说话啊!好久没见了,我有好多话对你说呢!”

    赵翀低笑。

    那笑声落在颜十七的耳中却觉得分外的刺挠,以至于耳尖都跟着红了。

    “阿七,你想我了吗?”赵翀再靠近。

    颜十七却已经退无可退,已经退到墙根了。

    “阿七,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又来了!颜十七就羞迫的不行,这人怎么变这样了啊?

    这也太赖皮了点儿!

    而且大有她不说话,就不罢休的势头。

    “想了啊!”颜十七仍然不敢抬头。

    “哪里想了?”赵翀伸手,将她的小脸捧起。

    颜十七去打他的手,“有完没完了?”

    赵翀却趁机捉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拉,两人一起滚到榻上。

    颜十七的惊呼还来不及出口,就已经被堵了回去。

    唇齿相依,来的这般的迅猛,却又密密实实。

    他的动作太快,颜十七本就没反应过来,被弄的晕头转向的。

    这会儿又被夺了气息,血涌脑门,更是迷迷糊糊了起来。

    “赵翀!”残存的意识里,就只有这个名字了。

    “乖!叫夫君!”他诱哄。

    名字有很多人可以叫,但夫君却只是她的专利。

    “赵翀!”她早已经气息紊乱,却还在固执的喊。

    “这眉,这眼,这鼻,这唇,这饱满小巧的耳垂,我都想念的紧!想的骨头都在疼!乖乖!叫夫君!”

    颜十七觉得,他肯定又给自己下药了,不然不会突然间就没有了力气。

    而下药的就是那带着蛊惑的唇,如同雨点般落下来。

    她拼尽力气去推他,“赵翀!你应我一声------我只想确定我的夫君是赵翀!”

    “固执的小东西!”赵翀的心因她的这番表白,更加的柔软了起来。

    “赵翀!”她就是固执了!她就是要确信一下,这个紧紧的箍着她的男人,不是别的什么人,就是叫赵翀的这一个。

    “我在!我在这儿呢!”他呢喃。

    “真好!”她的手便环上了他的脖子,“是你真好!”

    他说他在这里呢!

    这是他的气息!

    这是他的轻抚!

    因为是他,她决定任他为所欲为。

    因为是他,她决定听从娘亲的话,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忍着!

    他们的第一次相见,究竟是哪一次?

    不论前世,只有今生。

    耳边依稀响起了莒州书院外面,他弹奏的那曲《自在飞花》,当时,他是故意弹错了三个音的吧!

    纵使那时,他面色沉沉,满脸的胡须更是如同熊人,可她就是不怕他呢!

    她当场为他纠正了错误,是否就让他为她上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