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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这是位奇怪的客人,在药店里工作的药剂师小姐心里默默想道,随之将客人所需的药品包装好,递了纸袋过去,说:“止疼输液和其他需要的医药品都在里面了,谢谢惠顾。”
惠顾。这个词并没有用错,比起药剂师而言这位小姐更像是售货员。潘朵拉城没有所谓的严禁药品,有货源就行,甚至有些买不起毒品的穷人回来此处买咳嗽药水,小混混想制毒便来买感冒药剂等。而在此处拿着丰厚工资的售货小姐也从不说什么,病人给单子,她就开药。
不过眼前这位客人是真的让女性眼前一亮啊,因高大的身材额头都似乎要抵在了窗口上沿,每次来都穿着黑西装戴着皮手套,披散着紫色的头发,眉低压着双眼,自然而然形成了忧郁的神情。
唔啊……让人心痒的神情呢。售货小姐这么想着却没开口搭讪,她可清楚了,在这个城里危险度实在太大。况且这位英俊男人的穿着打扮就像是位保镖先生,耳上还戴着蓝牙,几乎每晚关门前都会来买止疼剂和针管,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还是不要惹上麻烦的好。
“谢谢。”兰斯洛特付完钱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药店。夜幕低垂,药店在接近居民区的地方人流较少,酒店附近很繁华,药店却没有几家,有的也不愿意随随便便给这些处方药,或许是碍于表面问题吧,若是交涉一下还是会卖的不过无论是间桐樱和兰斯洛特都没这个余力。
潘朵拉城的治安并不好,夜晚的游玩者们正在市区内尽情放纵,街道便特别寂静,走过一条街才能看见两三位下班回家的上班族。不知是这天气的缘故还是哪家民居露出的气味,兰斯洛特耸动了一下鼻子,总算得有一股说不清的臭气弥漫着。
耳上的蓝牙急促的闪烁着,兰斯洛特摁下按钮,还未等少女开口,他便说:“请问master有什么事情么?”
“有英灵,小心点。”少女毫无波动的声音透过先进的机械渗入兰斯洛特的耳膜中,冰凉的如同这夜晚的雾气,兰斯洛特环顾四周,不是为了查找servant的气息而是为寻找源自于间桐樱的使魔,未寻得的他反倒是皱起了双眉。
Master突然说出的话让berserker起疑,在没有任何眼线的前提下为何远在市区酒店内的间桐樱会比自己提前知晓?还未等兰斯洛特想通,背后袭来一阵卷着杀气的风打招呼似的将紫色长发吹乱,毫不遮掩的脚步声响彻整个街道,狂妄极了。
兰斯洛特望向杀气的主人,金发青年由昏暗的灯光下逐渐显现出了令兰斯洛特很是熟悉的容颜——十年前,当他的master还是间桐雁夜时,与他战斗过两次的英灵·Archer。
Archer血红的双眸紧紧注视着如临大敌的兰斯洛特,他心情很好,这一路闲逛下总算找到了一位比起藏头藏尾的assassin更值得一战的英灵。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姿轻松,翘起嘴角露出了尖牙,这微笑满含着蠢蠢欲动的战意,悬空浮现的金色波纹渐渐浮出了深色的剑柄将其握在手中挥舞了一下,有着暗色剑面与亮银剑锋的长剑化作一道光链朝着兰斯洛特袭去!
身经百战的第一骑士挥手便换上了铠甲,不敢轻敌的兰斯洛特紧握无毁的湖光前腿往前跨开一步,如深夜下寂静湖泊的剑稳稳地挡下了这一击,两柄锐利的长剑紧紧抵在一起,兰斯洛特手腕压低,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随之响起。archer所持的细剑颤颤巍巍,兰斯洛特臂膀用力将其压制下。
血色的双眸宛若龙瞳,透露出了强烈的兴奋,在这昏暗的路灯下熠熠发光,archer将无毁的湖光挥开,后退几步,蓄力再次冲向兰斯洛特,剑锋划过平静的空气却带起了厉风,细长且深的伤口划显在了兰斯洛特的脸侧。
因间桐樱的关系,兰斯洛特的数值维持在了狂化时期的等级,按理来说他能在力气与敏捷上完全压倒对方,可几十招过后兰斯洛特察觉到archer此次的master也因是不弱,一招一式虽无毫无章法却将兰斯洛特的节奏搅乱了些许,源自于王之财宝的长剑也毫不逊色于无毁的湖光。
不过,archer是位极其狂妄的家伙,这点兰斯洛特再清楚不过了。十年前毫不遮掩地站在路灯上俯视众人、坐在王座上笑看海魔膨胀以及此时面对全副武装的他却依旧没换上黄金铠甲穿着普通服装的archer可谓是轻敌到让人发笑。
而这种英灵,一旦对上身经百战且沉着的骑士必定会露出空隙,很是耐心的兰斯洛特挥剑挡下一次次的攻击,尖锐的声响回荡在静谧的街道中,迸裂出的火花绽出刺眼的光芒。
“呦,无名的英灵啊,你为何只防守呢,这样的对战着实无趣啊!”archer停下攻击,往后跳了数步,握剑的手臂自然垂下,另一只手则又塞入了裤袋之中,如此吊儿郎当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格外顺眼且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无法不去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我的master并未下达指令。”兰斯洛特没有多说,维持着战斗的姿势戒备着。
“又是一条听从愚者的犬么,哦,你可算是一头猛兽了。英灵呦,用你的武技来讨好本王吧,你的职介是什么,报上来!”
“若问人名,需先报上自己的,这点礼节都不知么,狂妄的家伙。”兰斯洛特站直了身子,单手握剑,手腕一转,月华流淌在剑面上有着与兵器不相称的静美。
“这愚蠢的圣杯将最强的本王安排在了archer的职介上,握着长剑的你呦,是否是此次的saber呢,若是的话那可真是令本王愉快啊!”archer仔细打量起站在不远处戒备着的兰斯洛特,格外高大的身体覆满了灰银色的铠甲,这着实是一种不怎么舒心的颜色,虽有光泽却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死气,银链将由深紫灰白拼接而成斗篷固定在了宽厚的肩膀上,尾端垂着十字架,随着动作撞在铠甲上发出清脆的声响。Archer眯了眯眼,饶有兴趣地说道:“哦,莫非你也是位骑士?”
“我是rider。”兰斯洛特将谎话说出,方才耳机中传来了间桐樱的声音,少女并不希望他说出自己真实的职介,说来也是,一位拥有狂化数值却又保持理性的berserker怎么想都很是诡异。
“rider?”听见回复后archer挑起了双眉,servant看不见数值,可身为王的直觉却让他略带嘲讽地笑出了声,说:“啊哈哈哈哈,你真是愧于自己的武技与骑士的身份啊,爱说谎的英灵呦。”语音一落,凭空出现的武器随着绽开的金光射向兰斯洛特,archer毫不客气的上前挥剑砍上兰斯洛特的腰腹处,兰斯洛特用剑身挡出了archer的袭击后连忙侧身躲过了一柄长枪。
这些被当做弓箭的宝具并非随意攻击,每次攻击都让兰斯洛特措手不及,第四次时兰斯洛特与archer的两次对战都只是单纯的远程,再加上职介的关系,兰斯洛特未想过archer的近战也如此出色。王之财宝的射击与近战搭配得可谓是天衣无缝,身上坚固的铁甲也被宝具击碎了一大块,血液渗出,剧痛激起了兰斯洛特被深锁的一面,可他却努力克制着。
除非master的命令,绝对不能狂化……绝对不行。双眼被金光刺的生疼,第一骑士不敢眨眼,唯恐漏看任何一柄飞向自己的宝具,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击他心中却只有这个念头,蓝牙早已听不见少女的声音了,取代的是机械嘶哑电波声响。高傲的骑士对狂化已有了深深的排斥之情,想起那位躺在床上从未睁开过双眼的瘦弱男子,兰斯洛特便觉得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流入他沸腾着的魔力。
在archer将细剑刺入他腹中的同时,抑制住狂性的barserker抬起巨大的手扣住那张狂妄的脸,血液喷洒而出,他全然不顾,一心将敌人摁在了水泥地上。
激战中的他们并未察觉到四周的变化,本薄而轻的雾气逐渐浑浊,沉重如同泛着诡异色泽的仿丝帘布,又像是滴入水中的深色颜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而开,直至覆盖了整个水面。
在这诡异雾气的另一端——另一组参赛者拎着大包小包,脚步轻快地走着。
那便是箱与saber,大概是烟瘾犯了,箱将纸袋放在了花坛沿边上,从其中一个袋子中掏出了新买的烟,撕开透明服帖的塑料膜,打开盖子,揭开纸膜,烟草的香气彻底透了出来,让箱心生愉快,大拇指向上一推,烟嘴便被薄红的双唇含住。咔嚓卡擦,清脆的声响没有任何变化,却怎么都未能点燃烟,这让箱急躁了起来,在一旁看着的saber叹了一声,拿过打火机试了几下,从孔中冒出的火星闪烁了几下便消失殆尽,连点小火苗都不冒出来。
“会不会买的次等品?”saber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箱轻叹一声,认命的将烟塞回盒中,取回打火机顺手一抛,准准地投入了远处的垃圾桶内。
“应该是因为这该死的雾气吧。”箱动了动小巧的鼻头,立马皱起了双眉,难闻且具有颗粒感的雾气着实恶心,啧了一声后嫌弃地说道:“这城市不会被污染的这么快吧,空气这么差……不对啊,下午还好好的。”
Saber抬起头,碧色的双瞳被这厚重的雾气蒙上了一层灰绿,雾层很高,都无法清楚地看见夜空,收回视线重新望向箱时,对方在雾气模糊的脸令他下意识的上前凑近,直到能看清楚箱不悦的神情后才停了下来,说道:“这雾不对,请master不要远离我。”语音一落,他便伸出手握住了箱的手腕,刚想抬起将箱扯近自己时,眼前便闪过一道光芒,眨眼之间,血液由箱的臂弯处喷处,还未等saber与箱反应过来巨大的伤口出现在了箱的腹部,这突然出现的伤口划破了棉质的衬衫,细碎的面料与纽扣落在了地上,浓稠的血液浸湿了saber的袖子。
浓重的血腥气刺激着saber的大脑,箱挥开saber的同时旋身狠狠踹在了雾色奇怪的半空中,果不其然,真实的触感隔着皮靴都能传来,娇小的身影在雾气中灵活地翻转,拉开距离后深紫色的小皮鞋跟稳稳的踩在了地上,持着短刀的女童,不,已经可以称她为少女了。微微鼓起的稚嫩无不提示着她的成长,上身穿着小背心下身则几乎没有穿什么,细边的三角裤包裹着少女挺翘的臀,大腿袜处的黑色皮带勒出了少许肉感,这看似便于行动却又性感过头的穿着总让人想为这位尚且年幼的少女披上一件长裙。而少女完全不在意,睁着浅灰金色的杏眼,嘴角微微下垂,银色短发柔软如同幼儿的胎毛泛着脆弱的光泽,她面无表情地看向被自己重伤的箱,眉眼间逐渐流露出了疑惑的意味。她缓缓启开苍白的唇,意外稚嫩的声音响起,说:“真是奇怪啊。”
Saber握着透明的长剑,铠甲随着狂奔的脚步一点点裹住了他的身体。利剑砍下,短刃接住,这动作看来轻而易举到令saber心生惊讶,少女过于纤细的胳膊没有一点肌肉轮廓,抵挡saber全力一击靠的全是自身的敏捷与灵巧,她正手持刀,将剑刃卡在了刀背中,刀身倾斜顺着剑刃滑下,少女反手便是一刀划破了saber的手腕,还好这一刀并不深,没有影响到大血管与经脉,丝丝血线淌下顺着手背滴落在地面。
剑士从不因伤而退怯,可少女宛若漂浮不定的鬼影,在这浓雾中更是让人琢磨不透,手腕灵活翻转,抵挡长剑或是用利刃与尖端切割皮肤分离血肉,小巧的皮鞋踏在地上如踏在雾中无声无息,她围着saber旋转跳跃,每次挥手都带起一串血珠,这是一曲残酷的舞蹈。
箱一边恢复着自己腹部的伤口一边关注着战局,方才的招数实在是诡异极了,在攻击时assassin的气息便暴露了出来,箱虽反应了过来,可依旧躲不开腹部这一重击,更奇怪的是伤口不像是在如此短暂时间内能用短刃所划出的,反倒像是一种魔法。这位servant无疑是assassin,但比起lancer的速度还是差了一点,看过saber与lancer对战时的箱心生疑惑,saber的攻击速度着实不正常。
“saber,是雾气!”箱手掌紧贴着自己的腹部,扬声对着saber说道。
Saber并未回答,专心对战,可他算错了一点,与自己缠斗着的assassin重心并不在他身上,assassin踩着他挥出的剑,用力一蹬在空中翻身,眨眼间便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挺翘的臀部上系着四把刀鞘,其中两把被娇小的手握着,而在刀鞘内的另外两把被无形的力量抽出,围绕着少女的身体飞舞,四周的雾气翻滚着紫绿色的诡异色泽,鼻尖粘稠的臭味更加明显,气管干燥得黏在了一起,肺部隐隐作痛,小巧的皮鞋向前踏出了一步。
‘嗒’——这是assassin唯一发出的脚步声让saber心中一紧,娇小的身子在雾气下隐约露出了点轮廓,灰金色的双眸却亮极了如围绕少女的铮亮刀刃,寒气四溢。
对saber而言,这是怎样的一瞬呢?
难得乖巧站在自己身后,已受了一次重伤的箱像是个被孩童拿水果刀肆意剖开的西柚,血水由分裂的皮肉中再次喷溅而出,衬衫早已破成碎布,白皙的肌肤染上血色,saber耳边都能听见雾气翻滚与血液绽出的水声。
“真奇怪,为什么内脏没有被扯出来呢,难道解体圣母失效了……?”少女歪着头满脸疑惑,声音甜糯且含糊不清,就跟个刚学会说话没多久的幼儿一样,她抬起反握着短刀的手,翘起还滴着温热血液的小拇指,贴在苍白的唇上,伸出柔软的舌交,舔了一下指缝处,说:“哦,这是血的味道,腥咸略甜,可……和我之前杀过的人都不一样啊,呐,大姐姐,你是人类么?”
“咳咳咳……”内脏虽未被扯出,但体内依旧被搅成了一团,血液从鼻腔与下唇溢出,箱随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子,站直了身子回答道:“不是哦,你可找错攻击对象了啊,小妹妹。”
“啊!”被箱称呼为小姑娘的assassin一脸了然,点了点头说:“果然果然,否则我怎么会杀不了你呢,女人都是很脆弱的哦,就算不用雾气我也能轻易地剖出她们的子宫。”这是多么残忍的话,少女却一脸平常,似乎只是在讨论自己烤的曲奇很好吃。
“小姑娘的诅咒挺厉害,竟然能伤到我,哦,还有这片雾气,不仅仅影响到了saber还帮助了你许多,对吧?”箱咳了一阵便停了下来,手掌下骇人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这些痛楚对箱而言也不算什么。
但对于saber而言就不同了。
金发的剑者目光烁烁,单手举起剑看似随意地挥下的同时狂风从剑身呼啸而出,就如此时他心中的怒意。再厚重如帘布的雾遇上狂风依旧是会被吹开的,不需要多,只需一块地方让鼠辈若无藏匿之处,Saber便能将其击败。
这是突然冒出的狂妄么……?
不是。
Saber抿着唇,冷着脸,恢复了的敏捷与风融合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当剑挥下时,银发少女还在舔舐着甲缝中的血液,saber不为伤到assassin,被闪避的剑招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风,这才是他的目的。
力不足且娇小的少女很快无法站直身体,这风就像是无数把的剑,刮着她全身裂出一条条伤口。
是战术,也是折磨。
Assassin能在虚无迷幻的雾气能潜行,那么在狂风中呢?这就好比被关入窄小笼中的雀,就算扇动翅膀也都是无用之功。
璀璨的光华笼罩在剑身上,风王结界是属于王的荣耀,力量与速度也是上天赐予他的宝物,又是一个眨眼之间,较为宽大的长剑刺穿了assassin的肩膀,不得不说这位少女的身手的确很好,竟能在狂风的压制下躲过致命一击,痛楚激起她的眼泪,灰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saber,她咬住下唇,抬起手握住剑身,足尖用力一蹬,短刃将长剑弹开,悬空长跃,如头受伤的小兽,以兽性的直觉与爆发出的速度成功从死亡的银镰下脱逃。
雾气逐渐散去,花坛中的植物呈现出衰败的姿态,箱将粘着血液的手擦在了自己的裤子上,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购物袋,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这反倒让她送了一口气。Saber则不顾自己还穿着铠甲,上前握住箱圆润的肩头,迫使对方面朝自己,什么都没说,手顺着手臂滑下,直接贴在了箱的腹部上,手甲令触感完全消失,saber皱眉不悦的将魔装卸去,手心终于彻底感受到了箱温热的肌肤。
没有任何伤口,有的是箱紧致结实却又不失弹性的腹部,胸前的令咒完好无损,背后更是没有任何伤口。仔细检查过后,saber长叹了一声,算是松了一口气。
箱任由saber前前后后检查着,等他完毕了才抬起手拍了拍saber的肩膀,说:“没事的,你别紧张呀,我身上还有你的avalon呢,死不掉死不掉!”
Saber听后立马耸眉,想叹气,却又努力克制住,声音略微不悦地说:“你在说什么蠢话。”
“哎,真没事啊,你刚也摸过了,伤口都好啦。”像是怕saber还担心似的,箱双手握住saber宽大的手,再次贴在了自己的肌肤上,说:“对吧?还好assassin重点是肚子不是胸口,否则新买的内衣一定会坏。”
嘴角无法抑制地微微上扬,雾气退散后月光重新洒满了这条小道,落在染了些许源自于箱的血色的金发上,晕开成一层细小的光圈。Saber也不知自己这幅无奈的神情对着箱浮出过多少次,就连语调也无法抑制的透露出了无奈,沉声道:“你该不会因为怕内衣坏了才乖乖地等我战斗完吧?”没有用任何敬语,saber如此自然地提出了疑问。
“当然啊!”箱转身拿出烟盒,却又想起自己将打火机扔到了垃圾桶内,伤心地叹了一声,便继续回答saber的问题,说:“女的不都这样?况且这件内衣的确不适合战斗啦,别说翻身了,低下腰抬起手乳、头就要跑出来似的。可染了血呢……还好买的是红色,哦,也好在我买了专用的洗衣粉。不过你的衣服还是明天送干洗店吧,早知道让你穿着那套丑衣服了,哎。”箱略微皱着眉头,撅着嘴,神情很是可爱,像是在娇嗔可句句话都让saber不知从何说起。
这个被伤得如此重还能冷静帮他分析战况,自己默默疗伤一点乱都不添,战后也不抱怨还想着衣服怎么洗的女人……saber垂下眼帘,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冒了出来。
Saber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握起箱的手腕轻轻套入袖中,拢了拢衣襟,只有一粒纽扣的西装自是遮不住女人白皙的胸脯,他无奈极了,恨不得此时有个胸针能将衣襟紧紧扣住。
箱则将属于saber的纸袋塞会他的手中,一手拿着自己的一手挽住了saber,说:“先回家,洗完澡再说正事,我身上黏黏糊糊的太难受了。”
saber回神,点了点头后箱便对他笑了笑,他也不推开箱,迈开脚步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